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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咱们也下了一个月的棋了,是不是该做点别的了。”
“代王。”胤禩从容不迫的将自己猪蹄一样的爪子在胤禛面前晃过。
“我如今重伤在身,代王是意欲让我伤上加伤,为薄太后娘娘分忧是吗?”
“哈哈。”胤禛闻言大笑,笑罢又在胤禩额上吻了一下。
“代王不怪我如此放肆?”胤禩低下头,掩饰脸上的惊异与尴尬。
“我喜欢你的放肆,继续保持。”
胤禛和衣抱着胤禩就寝,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僵硬,于是便俯身在那人耳畔道。
“别怕,我说了不做什么,就不会做什么。”
当然,如果我决定要做,你也无从拒绝……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侯。
惊蛰之变
“今儿代王还是宿在廉清殿吗?”青宁抚琴问道。
“回王后娘娘……是……”
青宁的神色越发阴沉,今天上午已经惹得老太太那么不高兴了,却不成想代王他连个样子也不愿做,还是明目张胆的去了窦漪房那!代王……他就那么喜欢窦漪房吗!连一天也不愿冷落了她!
“紫荆,事情办好了吗?”青宁现在也只能仰仗自己的那个计划了,窦漪房绝不能留!
“回王后娘娘的话,代王派了大批的护卫,守得整个廉清殿如铁桶一般,奴婢,奴婢实在难以混入。”紫荆这十数日经常徘徊于廉清殿外,却一点机会也没寻得。
青宁闻言恼得直喘粗气,连她这王后住的地方,也不过就是守卫二三,那姓窦的贱人却有如此特别的优待!代王,你怎可如此偏心啊!
“再过几日,就是上元节了。届时代王会在中庭设宴,所有宫人都会列位。趁着众人都聚在中庭,你找个机会,把东西放进去。”这节来得正是时侯,青宁冷笑,她要这团圆喜庆的上元节,成为窦氏的忌日!
“诺,王后娘娘。”
且说这代国王宫之中,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各路人马都集中火力对付窦漪房,恐怕若不是有代王保着,早就连尸身都凉透了。
而汉廷长安那边也并不安宁,事实上,谁也不知道,刘盈已经死了好几个月了。这几个月来,那个在床帷中‘病重’的惠帝,是吕雉找人假扮的。刘盈的尸体就在冰库中,只不过吕雉一直扣留尸首密不发丧,要用他的尸体作饵,钓各路诸侯上钩。可怜的刘盈,即便是死了,也要被母亲利用。
八哥停留在窗沿上,太后身边的莫尚宫把那封由代国传来的秘信呈给吕雉。
“是青宁来信?”吕雉的脸色非常不好,满面风霜,一身憔悴。
“不,是杜云夕。”莫尚宫答道。
“什么杜云夕,杜云夕早就死了,是窦漪房。”吕雉一拍案台,惊得满屋子的人皆是战战兢兢。
“诺,奴婢知道了。”
吕雉看着跪倒一室的人,缓缓的阖上眼睛,鲜红的指甲陷入掌心,不知那红,究竟是蔻丹,还是鲜血……
世人说,她是一个狠辣的人,吕雉不否认,她,就是一个狠辣的人!如果她不狠辣,她早就死了。还记得,初嫁给刘邦时,生活并不富裕,刘邦为人喜爱与朋友聚乐,常常不着家。家无隔夜粮,她只得亲率子女事农纺织,养家糊口。一路以来,她是又当爹又当娘,又为男又为女。她孝顺父母,养育儿女,半点没有靠过刘邦什么。
后来,刘邦率众起义,她为丈夫所累被官府关进大牢,日夜受苦。而那个男人,却在起义半途纳了戚夫人……最后,还是多亏了萧何多方周旋,她和她可怜的孩儿才得以出狱。
之后她随着刘邦转战军中,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她为刘邦出谋划策,人人都说她是女中纶巾,文武全才,上可指点江山,下可挥剑御敌……两人经历风云变幻无数。彭城之战,刘邦败北,她被项羽所俘。项羽把她押到两军阵前,以‘烹杀吕后’威胁刘邦……
那时,她是怎么说的?她说:你要杀便杀,悉听尊便,我的夫君是当世英雄,未来要成为九五至尊,一统天下!她说:夫君,你不必顾虑我,便以我吕雉之血,鉴这轩辕之剑,成就刘氏霸业!
回想这一切,吕雉对自己说,这都是她应得的!没有她,哪来的这汉室天下!儿子死了,那又如何?即便痛心彻骨,那又如何……没有人可以停住她的脚步,除非她死……
待睁开双眼,吕雉依旧是吕雉,一个傲视天下男儿的女子,一个将汉室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
“漪房她说什么了?”吕雉问道。
“只两个字,奔丧。”莫尚宫答道。
吕雉闻言嗤笑一声,薄姬母子果然颇懂明哲保身之道,以为这样,她就没有除掉他们的办法了吗!
“莫尚宫,传哀家的懿旨,宣绛侯周勃,火速到长安晋见。”
“诺。”莫尚宫领旨,心下嗟叹一声……也许只有她才能明白这个天下至尊的女子,心底的矛盾和柔软。罢了,主子要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主子要去天堂,她跟着;要下地狱,她也追随。这也许,便是一个奴才,最幸福的事情了。
胤禩独立窗前,远远的望着天际,一盏盏白色的灯笼缓缓升起,明明是上元节,触目所及,却是一片迷蒙的白,就如同天边的雪。
“夫人,要变天了。”雪鸢将狐裘披在胤禩的肩上。
“当心凉着。”
胤禩抚了抚那柔软的狐裘,亦是雪白的颜色。
“是啊,要变天了……”
王宫里已经开始鸣钟了,一声又一声,像是一道闸门,开启了胤禩的回忆。当年皇阿玛驾崩的时侯,也是这样的钟声不停的在紫禁城里回荡……
“太后娘娘现在才昭告天下,这是何意?”雪鸢不禁有此一问,她虽然不知道皇帝究竟是何时崩的,但是却知道,绝对不是最近这几日。
“太后要用皇帝的死讯召各路诸侯长安晋见,皇帝死得突然,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现在既然说了,那就是,她已经做好准备了。”胤禩解释道。
“夫人……”雪鸢有些撼然的低下头。
“有时候,雪鸢觉得太后她……”
“觉得太后她太狠毒了是吗?”胤禩知道雪鸢要说什么。
雪鸢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了胤禩,她的确是这么觉得的,她的姑母在太后手中,她虽然自幼被太后抚养长大,但是对太后却没有一点感情,只有浓浓的恐惧……
“雪鸢。”胤禩的手抚上了雪鸢的发,像是在哄一个不知世事的孩子。如果这世上的事,都能像雪鸢这双眼眸一般,黑是黑,白是白,那就好了。
“我很佩服太后,她所成就的,是这天下许多男儿想做却不敢做,做了也未必成功的霸业。但是,人站得越高,心就越孤寂。孤寂得久了,有时侯竟会怀疑,自己究竟还是不是人?还有没有情?所以,世人可以厌弃她,可以恨她,却不得不佩服她!”
言罢,胤禩舒展眉头,温润的笑了笑。
“好了,咱们也该走了,代王他们还在中庭等候呢。”
国之大丧,整个中庭已经布置成了灵堂。今日是上元节,可满朝文武,后宫众妃,却没有一个人脸上有半点笑意。
“开宴!”伴随着阵阵钟声,整齐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天地之间。
“晋,悼词!”
雪白的绢帛由两旁的宫人缓缓拉开,长长的,像是要延伸到天边。
“呜呼哀哉,昔惠帝逊政恤民,深仁至德……”
这悼词很长,直到许久后才念完,随即众人列席,开始了这场无言的宴席。胤禩如所有后宫中人一般,低头不语,吃着斋菜。宴席进行到一半,但见身侧一名蓝衣宫人缓缓走来,在胤禩身边跪下。
“你是?韶儿?”胤禩认出了来人竟然是周子冉身边伺候的丫鬟。
“正是奴婢,我家美人有绢书一封,要奴婢速速送给夫人,事态紧急啊。”韶儿眉宇间尽是严肃紧张。
胤禩不动声色接过绢书,定睛一看,神色不由得一凛。
“替我多谢你家美人,今日之恩,他日定当图报。”胤禩遥遥望了一眼对面的子冉,那人一如往常的样子,挂着温和的笑容,只是眼中蕴藏些许焦虑,胤禩感激的颔首,用口型道:谢谢。
胤禩心中迅速思量对策,没想到竟然阴沟里翻了船。还是他太不小心了,受到代王的保护,过得太舒服,都忘了自己的处境了。
“雪鸢,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胤禩看着雪鸢。
“但凭夫人吩咐。”雪鸢是信任胤禩的,打从心里信任。
“这件事情对你非常不利,也许你会因此而遭受严重的惩罚。但是你记住,我一定会保你!我绝对不会放弃你,你相信我吗?”
雪鸢坚定的点点头。
“雪鸢相信夫人!”
“现在,你即刻去一趟墨玉的榭香阁,从那里拿几件宝物,然后再回廉清殿。”胤禩吩咐。
“记住,一定要‘无意间’让侍卫发现你,并且认出你是我身边伺候的雪鸢!”
“雪鸢,此事关乎你我二人的性命。做得好,咱们都活。做不好……只有一起死,切记。”
雪鸢闻言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神色显得十分紧张。
“放心吧,夫人,我一定完成任务。”雪鸢重重的握了握胤禩的手,默默的退出了众人的视线。
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胤禩再度低下头,唇角的笑容平静而安详。可是藏在案下的手,却慢慢的握紧,再握紧,直到指尖泛白……既然你我不能共存,那么你就让路吧!爱新觉罗家的人,从来不是好惹的!
宴席结束,没有歌舞,也没有烟花。一切都是那么风平浪静,胤禩回到廉清殿,寻出笔墨竹简,开始抄写平安悼文,静静的等待风雨来临。
一阵风吹过,烛火摇曳,喧闹声由远及进,那凌乱的脚步打破了廉清殿的宁静。
“这是怎么了?”胤禩放下笔,视线移向门口。
率先走进来的是足下生风的墨玉,一进门就狠狠的盯着胤禩,几乎眼角冒火。几步上前,揪住胤禩的衣襟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声响突兀的回荡着。
“贱人!”
胤禩生生挨下了这一巴掌,紧接着进来的代王、王后以及太后刚进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案上散开的墨迹,嚣张的墨玉,以及被打的身形踉跄的胤禩。胤禛阴沉的脸上骤然闪过一丝狠辣,几步走过来,一把扭过墨玉的手,几乎要将墨玉的整条胳膊卸下来。
“谁给你的权利打他!”胤禛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足以令闻者胆寒,仿佛他已经将墨玉千刀万剐。
“代,代王。”墨玉从来没有见过平素谦和有礼的代王露出如此恐怖的神色,当下就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代王,我无妨,你先放开墨玉姐姐吧。”胤禩脸颊微肿,但还是上前劝阻。
“这倒底是怎么了?”胤禩一脸费解的问道。
太后当然没有代王那么怜香惜玉了,她巴不得利用这次机会发作了窦漪房呢。
“怎么了?你还敢问!来人呐,把人给哀家带上来!”
薄姬一声令下,便有两名侍卫,将五花大绑的雪鸢压了进来。
“雪鸢!”胤禩惊讶的神色逼真非常,看不出丝毫破绽。
“你们快放开雪鸢,代王,太后娘娘!你们凭什么拿我的侍婢!”胤禩拿出了少见的魄力,失了笑意,完美的演出了一把护奴的主子。
“夫人,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