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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见朱璃如此硬骨,便跟他卯上了劲,鞭子所落之处俱是软肋,朱璃疼的冷汗如雨,侍卫也是汗水涔涔,拼劲全力只想要听朱璃松口呻吟,疯了一般的不断甩动着鞭子,连身后的士兵都觉得实在残酷。
朱璃痛的昏死过去,侍卫折腾的有些气息不平,可依旧一下下的落着鞭子,朱璃昏迷中不觉呻吟出口,侍卫这才满足的放下了鞭子,拎起一桶冷水浇在朱璃身上。
朱璃哆嗦着从昏迷中醒过来,全身肿痛麻木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要落下泪来,可那再疼都敌不过心口那痛,整颗心脏如被钢爪紧紧的揪住,然后一寸寸的收缩,激起一阵恶心感,翻江倒海的绞痛,那便是不甘!
“我要见轩辕顼。”朱璃撕扯着喉咙费力的挤出这句话,无力的垂挂在刑台上,眼神却是凌冽,一定要问清楚,我于他而言究竟是什么。
“哈哈哈哈!”
朱璃无视侍卫的狂笑,继续说道:“我…要见…轩辕顼。”
话未说完,鞭已落下,侍卫狂笑道:“王爷的名讳也是你这种下贱之人随意叫的么?你以为你这淫/乱的身体王爷现在还会看得上么?”
是啊,何必纠结这些呢?他若心中有我,今日我也不会被囚禁于此,只当那日是我太任性,辜负了他的一片深情,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的步步经营。当真可笑,再见又有何意?用这破烂身躯雌伏在他身下换一条贱命?只怕,如今的我,他是一眼也不愿意瞧了。思索间,朱璃已是潸然泪下,那眸子里面一汪死沉没了半点神色。
侍卫见朱璃绝色的脸上梨花带雨,眉头微蹙,更添了几分柔媚,心里起了下流的想法,眼色示意,士兵们了然的一拥而上将朱璃放下死死的按在了刑台旁的木板之上。
“放开我,你们这群畜生!放开我!”朱璃拼命的挣扎,换来的却是响彻耳际的炸雷哄笑声和一顿鞭笞。本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一扯便落了下来,皮肤接触空气的冰冷感和内心的恐慌让朱璃颤抖不已。
“不要!不要!不要!!!”
恍惚间朱璃仿佛坠落了冰河,寒彻骨的河水不断的灌入口中,冰冻的身躯僵硬的挣扎着,想要爬起却是更多的沉落;开口想要呼救却只是吞下一口河水,发不出半点声音。寒冷、无力、窒息、恐慌、绝望,这种种感觉疯狂的折磨着朱璃脆弱的神经,朱璃脑海中白茫茫一片,只有那一个黑色的影子越来越清晰,是他,是他,“子顼哥哥救我!子顼哥哥!救我!”
“子顼哥哥救我!子顼哥哥!救我!”
轩辕顼猛然从梦中惊起,心口一阵蹙急的疼痛,梦中朱璃的身影与那人叠在了一起,他分不清到底是朱璃在唤他,还是夏侯璃在唤他。看看了漆黑的夜色,想要躺下,却如何也闭不上眼睛,那人的身影清晰的就在烟枪,伸手却是抓不住的空落。莫名的心口有些惶惶不安起来,轩辕顼披上锦袍命人传唤秦策。
“禀王爷,秦策不在房内。”
“去候着他。”轩辕顼疲惫的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从身后的书架角落抽出一副画卷小心翼翼的展开在案前。
画卷里漫天的桃花飞舞,桃花丛中俨然一位翩翩少年,头上束的是白玉冠,身上着的是滚金边的紫袍,脚上踩着的是金缕靴,胸前戴着个金螭璎珞圈,圈上挂着金灿灿的长命锁,手上戴着金铃镯,腰间坠着琉璃苏,富贵逼人。
少年约莫十岁,细看那五官,竟似朱璃幼年,只是画中少年笑容璀璨,眼眸清澈碧蓝,一副无忧无虑的天真烂漫。画卷左侧提了一首诗:
“轩花丹红胜浅夏,
辕门赏秋只为候,
顼待冬雪馥琉璃,
盎然春意不需由。”诗句中嵌着的便是轩辕顼与那少年的名字—夏侯璃,此人正是前朝夏侯王朝的太子!
画卷下册是数行小楷,墨迹鲜亮,许是最近才提上去的。诗曰:
“桃下琉璃境,画外轩辕情;
君子凭栏立,悄然结连理。
冷月寒霜露,沉香暖茱萸;
欲笑飞蛾痴,泪洒相思襟。
璃院孤立竹,亭台谢柳绿;
酒觥难承欢,碾玉断悔意。
繁华今寂寞,萧萧话愁绪;
数载旧山川,犹梦在别离。”
“子顼哥哥,你在做什么?”少年捧着一株桃花跑来。
轩辕顼揉了揉少年的头;“子顼哥哥要把璃儿画下来。”见少年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轩辕顼将他轻轻搂进怀里,“璃儿怎么不高兴了?”
话刚出口,怀里的家伙便闹起了脾气,抓着轩辕顼的衣襟拼命的哭,泪水瞬间就染湿了墨绿的锦衣。
轩辕顼小心的安抚着,手掌轻轻拂过少年的背:“璃儿不哭。”
“子顼哥哥是不是要走了?子顼哥哥不要璃儿了?”
轩辕顼神色黯淡了下来:“哥哥不是不要璃儿了,只是哥哥有更重要的责任需要去担起。”
轩辕顼乃驻边大将军轩辕鸿宇的二公子,从出生便跟着父亲驻扎在夏侯大陆的边境安庆城,及冠之后便随着父亲哥哥征战沙场,如今已是受封了定远将军。皇帝体恤一门功臣,准许了轩辕家今年清明回京祭祖,轩辕鸿宇带着两个儿子上殿谢恩,皇帝见轩辕顼长的器宇不凡,又与太子夏侯璃年近相仿,便让轩辕顼住进了宫中,一来是与太子作伴,二来,沙场上经历过的少年自有一番阅历,说与太子也好让他早日摆脱了懵懂青涩。
谁料竟是牵扯下了一段孽缘,虽只相识数日,却是情深胜似竹马,而那轩辕顼对夏侯璃又是偷偷怀着那样一份禁忌的情。轩辕顼既然是定远将军,清明过后自然是要随父亲哥哥回到军队,若要再回京也不知是猴年马月,而夏侯璃是离不得京的,即使皇帝有意将他派往边境战场立功,他终是要回去的,他是未来的王,轩辕顼就是再不舍,这情终究是花落随波流,遥遥不可期!
离别那日,夏侯璃泣不成声,抓着轩辕顼的袖子一遍遍的问:“子顼哥哥,你会回来么?”轩辕顼却不知该如何回答,真的好想将他拉上马背驰骋而去,不再回头。只是,不能!终究,那副画他没有看到,自然这首诗,他亦看不到。
轩辕顼手指轻轻抚过画上少年的脸庞,眼神落在那片碧蓝澄净的眸光中,思绪又飘荡了回来。提起笔,点上一抹红,晕淡了轻轻的在画中少年的左额上绘下一朵璃花。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觉得时间很不够用
写文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第十八章
秦策听到消息后急急忙忙的赶回大内地牢,阴冷诡异的地牢内刑台倒塌,火炉翻倒,那滚入血泊中的煤球已被浇熄,冒着青灰色的烟雾,血泊中躺着的俨然是那侍卫与几个士兵,哪里还有朱璃的影子,牢内此刻一片杂乱,显然是经过一番恶斗。
“这是怎么回事?”秦策料到大事不妙,焦急的回头询问御前侍卫长风墨。
风墨也被眼前的一切惊吓到了,这囚禁朱璃本是瞒着自己主子私下做的,原是打算套出点无涯山的信息好立功,二来也算是清君侧,可如今人却飞了,在这皇城内几乎无人知晓的大内地牢内,消失了。
秦策看风墨一脸惶恐无所适从的样子,恨恨道:“定是皇宫内还有他的人,快吩咐人下去查,宫内今日少了谁。”
风墨一听有了主张,慌忙回身便想去安排,秦策见了眉头紧锁,吼道:“回来!”
“秦总管还有何吩咐?”
“悄悄的,别惊动了王爷,若是他知晓了,只怕你我便如他们一般。”秦策冷眼瞧了瞧血泊中的尸体,风墨觉得寒意上窜,忙点头表示明白。
“让人将这尸体好好处理了,别留下痕迹。”等一切安排妥当秦策筋疲力尽的赶回王府,却在门口遇见了家奴,一听王爷传唤他,整个脸色惨白。
“秦总管?”家奴担心的望了望秦策死灰般的脸色。
“我这就去。”说罢,秦策翻身下马,踩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向王爷书房走去,若是平时王爷传唤,秦策一定是速速赶去复命的,只是如今秦策却是不敢面对,一边走一边脑中想着各种可能,思索着如何应对。
秦策脑中依旧一片混乱,却已是到了王爷书房门前,敛气屏声听了听房内的动静,如赴死般决然的推开雕花木门。屋内案上薰着女儿香,满屋弥散着暖暖的浓稠香味,不禁让带着清冷踏入的秦策一阵眩晕。
此时的轩辕顼再没了平日外露的锐利霸气,徒留满身的悲凉与疲惫,颓然站在案后瞧着画卷出神,似是陷落了不堪的回忆。
夏侯朝启轩帝十七年,太子夏侯璃正直幼学,启轩帝暴毙。
“顼儿?如今夏侯帝暴毙,那太子还是个不及弱冠乳臭未干的孩童,朝中权臣逆谋,天下群雄动乱,你我何不也揭竿而起,将那夏侯朝纳入囊中?你我合力,那天下便是唾手可得!”
“我轩辕一门忠良,誓死捍卫夏侯皇朝!哥如何可有这逆天谋反之心,如今,你我应辅助捍卫太子顺利登基。”
“哼,顼儿,你当做哥的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当年你与太子情深难分,你以为哥没瞧出来么?你别忘了,他若是顺利登基,你便与他永世分隔。你即使与他郎情相付,难道你一男子入他后宫,哼,即使你愿意抛弃男儿自尊,只怕到时候他后宫佳丽三千,又怎会看得上你一男子!”
轩辕顼被轩辕硕看透心思,不免一怔,恍然失神。轩辕硕见他神色动摇,便顺势说道:“若是你我将这江山夺下,你便是王爷,到时候哥将他赐予你,你们便可相守终老。”
轩辕顼凝神细细品味,眉尖深蹙似是动摇,轩辕硕冷眼瞧着,心内已经有了把握。
“不,到时璃儿必定不会原谅我。”
“你!”轩辕硕见轩辕顼神思坚定,气的浑身哆嗦,思索间有了谋划,缓缓道:“算了,哥也只是说说,顼儿若是要誓死捍卫夏侯皇朝,哥自然与顼儿一起。”
“哥。”轩辕顼感激的望了眼轩辕硕。
轩辕硕拍了拍轩辕顼的肩膀,转身踏出房门,嘴角却浮起一抹谋算的冷笑。
“报!”
“速报!”轩辕顼焦灼的望着快马赶到的传讯兵。
“西阙侯与东凌侯的联军攻城略池,如今已是跨过渭河,恐怕不出十日便可直捣皇城。”
“大将军如今在何处?”
“校军场。”
轩辕顼穿上战袍赶到校军场军事房,见了轩辕硕便直接跪下,轩辕硕藏起满意的笑容将轩辕顼从地上扶起,疑惑的问道:“顼儿如何行此大礼?”
“如今东西二侯已是越过渭河,皇城中士兵定不能抵抗,顼儿若带兵赶去便可将联军夹击,杀他个措手不及。”
“可,这。”
见轩辕硕有犹豫,轩辕顼又跪下,“哥,顼儿明白,这轩辕兵营是父亲毕生心血,如若事成,我轩辕家定是护国首功,逝去的父亲若泉下有知必定赞同。”
“顼儿,我轩辕兵都是铁血汉子,嗜血杀戮,如今你将这江山拱手他让,只怕那些兵士不服啊。”
“哥。”轩辕顼跪地不起,抬起眸子恳求的望着轩辕硕。
“哎!也罢,谁让哥只有你这一个弟弟!哥这便下令与顼儿一同杀去!”
“哥愿意助顼儿?”轩辕顼惊喜的握住轩辕硕的手。
轩辕硕揉了揉轩辕顼的头,“起来吧,明日拔营起兵!”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