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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之翻云覆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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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宁远突然噙着一抹坏笑将夏侯璃推醒便要给他讲故事,夏侯璃只觉不妥,又不好推辞,只得由着他说,一边慕容寒低头走出车厢坐在了马夫身边。
  “我们要找的那位啊是个大美人儿。”
  “是个女子?”难道是慕容寒的内人?夏侯璃想到自己被误认为女子,又想起慕容寒瞧他时候的眼神,面上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宁远见了忙说:“是位公子。”
  夏侯璃讪讪点头示意他继续。
  “那位公子不仅样貌好,学问也好,弹得一手好琴,据我家主子说,笛子也是吹得极妙,虽不能说天下第一,却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了。”宁远将夏侯璃深思的神色尽收眼底,促狭一笑,继续道:“只是这朱璃啊性子却烈的很,我们主子稍有不顺着的,他便赌气哭闹。”
  “他和你们主子是?”夏侯璃听得出宁远有些夸大,一男子怎么会像女子那样哭哭闹闹的,那岂不是太失男儿自尊了?
  宁远靠近夏侯璃耳朵轻声道:“朱璃是我家主子的夫人。”
  “夫人?”夏侯璃惊叫一声,忽然又觉失礼,忙抚了抚袖子掩饰。
  宁远只当未见,继续说道:“公子也奇怪吧,一男子怎么称夫人,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家主人在京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人物,别说京城,就是整个轩辕朝都知有他这号人物,他的事你若不信,到了一处随便抓个人一问便知。外人只知夫人是个天下绝色,却鲜有人知他是个男子。”
  夏侯璃听的半信半疑,又听宁远讲了好些生活琐碎的趣事,貌似煞有其事,也不深究,只当一个乐子听罢了,只是心内多少有些不痛快,因了之前他们说那位朱璃与自己有几分相像,又听宁远说那位公子会琴会笛,有好多事情与他自己不谋而合,若是外人听了,恐怕只将他与那位朱璃当做一人了。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夏侯璃问道:“那位公子,额上可有纹什么花?”
  宁远显然没料到夏侯璃会这么一问,愣了一下,刚要回答车厢门却开了,慕容寒探头进来淡淡道:“前面便是卞城。”
  宁远掀开窗纱惊叹一声:“呀!好大的风啊,瞧这天阴沉闷燥,恐怕是有大雨将至,咱们入城找间客栈先住下,等大雨过了再赶路吧。”
  夏侯璃不说话,点了点头,眯上眼假寐,心里却是回忆着遇见二人以来的处处细节。瞧刚才的对话,那慕容寒眼睛闪烁不敢看着自己,一定心里有鬼。那宁远鬼灵精怪,也不知他的话有几分信得,虽有时对自己言辞讥讽,却也细心周到;那慕容寒性格呆直,对自己处处呵护,有时眼神热切,更不似会伤害自己。
  夏侯璃想过,是否自己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位,如果是,为何二人兼不道破,目的何在,对自己是利是弊,苦思几日都不得果,只得边走边看,心内戒备,面上却是依旧。
  走走停停,这到了京城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三人城门口道别,慕容寒似是不舍,宁远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璃儿,后会有期。”
  这若是常人所说夏侯璃倒不至于多猜忌,只是宁远那一声璃儿语带戏谑,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夏侯璃入了裕王府见了轩辕顼,才真正明白了宁远的那个故事与那句万分肯定的后会有期                        
作者有话要说:小妖的另外一篇文暂时停更中
不过还有亲加收藏 
小妖很感动的说
这篇啊 悲催了 过长了 完全超出预料了 
争取近几日完结




☆、第二十三章

  只要随便一问便能知道裕王府的位置,红砖绿瓦、院落重重的裕王府已经近在眼前,夏侯璃却迈不开那沉重的步子,索性停下脚步静静地望着裕王府门前的两尊大石狮。想要提醒自己前来的目的,可脑袋里面只是回响着不是见他,不是为了见他,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却是一丝头绪也没有。 “我心里那份不能忽视的欣喜到底是什么,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来这里?”
  当宁远从裕王府里走出来的时候,夏侯璃升起一阵强烈的恐慌,心念流转间,身子已经先行动了一步,转身要逃走,却晚了一步。
  宁远早就在门内瞧见了夏侯璃,知道他心里做挣扎,玩味的观察着,见他那副犹疑不决的样子,怕是天黑了也不会踏近王府半步,实在等的不耐烦了索性出来把他抓了回去。
  “夏侯兄,咱们又见面了。”
  夏侯璃被宁远逮住,尴尬的没了思考,随便敷衍了几句。
  “刚夏侯兄见了我就跑,伤了我的心呢,怎么,夏侯兄不想见到我么?”
  夏侯璃听宁远语带委屈,忙摇头想解释,却瞧见宁远一脸看好戏的奸笑,实在是让人生气。想起这么多日的同行,夏侯璃突然觉得自己被愚弄了,心里数百个念头浮了出来,理一理也就有了思路。
  “在那个茶亭,你们是在等我?”
  宁远瞧了瞧夏侯璃一脸认真的表情,刚想浮出笑意,抬眼却瞧见夏侯璃目露寒光,憋了憋嘴,收敛了些,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又道:“若不是我,你早被无涯山那帮老头子抓回去了。此处实在不宜叙旧,不如进府,我必定道明原委。”
  这人太不靠谱,若是信了他就只能继续被他耍着玩儿,可宁远那请的姿势,大有不随他的意他不罢休的态度,夏侯璃只得跟着宁远进了王府。
  马上就能见到他了,很多事情可以问清楚了,可是要如何开口,从何问起?恐怕得从六年前那场变故说起,难道直直的问当年是不是你助纣为虐?或者是你自己想做这个帝王,扶了你哥哥上去,让他顶着谋朝篡位的骂名,杀了他自己堂而皇之的当这个帝王?若真是如此,那轩辕顼的心思和忍耐实在是让人害怕。不,不会的。不想要知道这些,那江山社稷,芸芸众生都不在我的眼里,我只想知道若当年没有藏起来,他会不会向我挥剑。
  “夏侯兄有心事?”
  思绪被唤回,夏侯璃却不理会只是跟着宁远,随意瞥了眼四周的景致,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好像曾经也是这样,被领着从这里走过,匆匆而过来不及细细品味的美景,依旧是在心底落下了痕迹,现在看到不免触景伤情,可伤的是什么情、为何要伤、那个领着他的是谁,这些却完全没有了记忆。
  “可是想起了什么?”
  看着宁远抱臂斜倚在树下的样子,夏侯璃升起一股怒火,为什么他好像什么都知道,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他为什么可以知道。白了他一眼,越过他径直向王府深处走去。身后传来一阵嬉笑,这样的人只要不去理会他就好了,夏侯璃这么想着也就不顾了,不想一句话却让他不得不回头。
  “你那方向是去夫人的院子。”
  依旧是让人愤怒的奸笑脸,夏侯璃略过那话的含义,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这么笑么?非常讨厌。”
  宁远一脸的诧异,收起笑容仔细打量起夏侯璃来,那审视的目光让夏侯璃十分不适,还没等夏侯璃生气,宁远却先捧腹大笑起来。
  夏侯璃没好气的问道:“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哈。”宁远笑得眼角冒出了泪花,摆了摆手示意等等,缓过了才道:“真不知道朱璃说那样的话时,是什么样子。”
  朱璃?夏侯璃以为这个朱璃不过是他们的一个搭讪幌子,却不曾想到真有此人。那此人真的是宁远说的他的夫人?夏侯璃认真的看着宁远的神情,颓然的意识到,在他的脸上根本无法看出真假。
  夏侯璃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宁远,将心里所有的念头压制着不浮现在脸上,看着宁远一脸期待到一脸失望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悦的情绪有些淡了,道:“请宁兄带路。”
  无暇再去顾及周边的那些银树红花,假山假水,低着头跟上宁远的步伐,还未等自己理清思绪,前面宁远的步子停了下来,夏侯璃环顾一圈,已是到了一处僻静的独立小院前,院落虽小,用度却是奢华。绿色的琉璃瓦顶熠熠光华,流光溢泄;白色的院墙上镂空处雕的是各色花鸟,姿态迥异,栩栩如生;圆形的拱门沿上似乎有新雕上的花纹,夏侯璃仔细一瞧不禁吓退一步,手指不自觉的抚过额上的纹饰。
  宁远已经踏入园中,回头一切了然的望着震惊的夏侯璃,怕又触了他的怒点,小心轻笑着问道:“可还记得此处?”
  夏侯璃抬头喃喃的念着:“璃院。”宁远如此询问不似玩笑,我果真来过?为何这部分的记忆全没了,既是如此,那变故之后我与他已经见过?难道他们没有完全骗我,想通了一些东西,开口问道:“你们夫人可曾寻到?”
  宁远嗤笑出声,瞧见夏侯璃挑起的眉梢,忙收住笑意,走到夏侯璃身前,望着他的眼睛说道:“已经自己回府了。”
  夏侯璃措不及防,被他眼中的含义震慑的差点站不住脚,原来我就是他们口中的朱璃,为什么那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为什么又会受重伤,为什么醒来我是在无涯山,为什么他们叫我朱璃?
  “有很多事情你一时也想不明白的,不如顺其自然的好,既来之,则安之。”
  鲜少看见宁远如此真诚的样子,夏侯璃感激的回望一眼。
  璃院内一塘湖水波光潋滟;湖边亭角微翘的凉亭娇俏而立;那绕亭的石路曲曲艳艳;檐廊中香木栏红玉杆袅袅翠翠;满院的冬梅铺陈漫天的殷红,踏入院中如置身花海仙境,当真美极。仔细一瞧,那冬梅竟然是新栽种的,根部土壤是新翻过的,还透着一层土地的清新味道,地上稀稀落落的夹杂着几片枯黄竹叶。
  “这里以前种的是竹子?为何移走了?”夏侯璃隐隐觉得有些东西要浮上心头,将心中疑惑脱口问出。
  宁远当他想起来了,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夏侯璃,只需要瞧他那双眼睛便否决了自己的怀疑。若是想起了,那眼神不会如此刻这般清澈,那双湛蓝的眸子清清淡淡,在这张绝色的容颜上如点缀的星辰,耀眼夺目,却遥不可及,如那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白荷。这样的眼睛实在不忍心去玷污,果然还是不要想起的好,轻叹一声道:“有些事情忘记了未必不是好事,不必刻意探寻,这原来种着什么已经不重要,你只要懂得欣赏眼前的美景即可。”
  夏侯璃望着宁远一本正经的脸,想着他素来的玩世不恭,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一个纨绔子弟劝他人珍惜眼前人,这光景着实可笑,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我竟不知你也是个伶牙俐齿的。”
  “那也得瞧着眼前是什么样的人。”夏侯璃解了气,推开雕花红木门径直走了进去,屋内一尘不染,显然是常有人打扫,屋内陈设简陋却极雅致,夏侯璃一眼便瞧见了书桌旁的檀木琴案,琴案上搁着一架古琴,娇小玲珑,夏侯璃走到琴案前,纤指一挑,琴弦震颤发出砰的一声,夏侯璃心随音动,猛烈一窒,心口袭来一阵刺痛。
  夏侯璃总觉得少了什么,四处环顾,一根闲置在书桌上的竹笛落入了眼中,不明白为什么就认定了那是他要找寻的,夏侯璃拿起竹笛轻轻抚摸笛身,那触感太过熟悉。
  不及夏侯璃多想,那笛子已经送到了嘴边,完全是无意识的吹奏着,甚至忘了自己身处何处,那飘出的曲子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此刻用李清照那句“笛声三弄,梅心惊破”来形容最是贴切,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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