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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穿着打扮很怪异,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楚子逸补充一句,言下之意也在隐射姬一臣。当然不是他还怀疑姬一臣的真假,实在是心中太过好奇,姬一臣所穿的染血白衣锦袍,金线的绣边,藏于袖中的袖箭,而床上少年黑袍下的破烂单衣,上面更是隐隐可见绣满了妖娆的曼珠沙华,以及二人一头不作假的齐腰长发,这所有的一看便知不属于二十一世纪,正因如此才撩起了楚子逸的求知兴趣。
姬一臣轻轻的笑出声来,楚子逸想什么他怎会猜不到,不过既然从一开始就决定不解释,自然此刻也是将糊涂装到底:“的确,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出门剪头。”
这一瞬间,楚子逸有种想爆粗口的冲动:“那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姬一臣神情不变,掀了掀眼帘,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没有几个小时怕是说不清。
见他蹙眉不答,楚子逸忍不住戏谑起来:“一臣,莫非你现在改换口味喜欢男人了?也难怪,如果要在他与童若兰间选择,我亦会选择这他。”
听到童若兰的名字,姬一臣下意识一怔,开始努力回忆,奈何印象不深,好一会儿后,脑中隐隐约约地浮现出这么一个人。
楚子逸表情夸张地叫出声:“你不会不记得童若兰了吧?童氏千金童若兰,她可是你二十七年来唯一愿意接近的女人,去年你甚至带她出席姬氏家族的年终大会。”
“她是我的女人?”他顺口接到,经楚子逸一提醒,他已经想起来,的确有过这么一回事,也有这么一个人。
楚子逸噎住,不顾形象地翻翻白眼:“她是不是你的女人,好像应该问你自己吧。”说罢,楚子逸憋屈地哼了声,他的满腹疑问,结果到了姬一臣那儿,不是沉默以对,就是被巧妙转移,搞得他无力而挫败。
“做我的人,她还不配。”姬一臣淡淡一笑,旋即,慢慢的朝病房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忽然顿下脚步,侧身道:“……呃子逸,把车钥匙给我,你留这里照看他,等我回来你再出去。”
楚子逸道:“得,我陪你一块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确认你死,如果这时候他们知道你平安归来,恐怕我这里今晚就得准备被端。不过你既然死里逃生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当然继续以前未完成的。”他坚定地说着。从坐上姬氏执行总裁那天开始,他就立誓,要结束这种家族式股权管理,要将姬氏变成他一人,这是姬阎川以及整个姬家欠他与一陌的。
“那唐家呢?”
这次,姬一臣一字一顿,清晰而有力:“自、然、一、并、吞、了。”唐家选择与姬一旻联盟将他杀死,最后他也的确被他们杀死,母亲留下的金凤玉在那场爆炸中被毁掉,这仇这恨岂有不报之理。他姬一臣自认一不绅士二不君子,没那么多旧情可念,更何况楚老爷子已表态,让他放手去做,他又何须再手下留情。
说话间,两人已脱下无菌服走出地下室,直接去了停车场。
“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家住什么地方?你还没回答我。”某人跟在身旁,不罢休不死心地继续聒噪。
姬一臣依旧沉默自若。
“做为医生,我有职责将他的病情和注意事项告知他的家人,因为我发现他不仅身体羸弱,还犯有宿疾,所以必须好好咨询一下他小时候是不是得过什么病。”他说得有模有样。
“那敢问楚大医生查出来他有没有内力?其实他还中了毒,而此毒无解。”
“你故意挤兑我?存心给我添堵?”
“记住,挤兑添堵这类矫情之词,不适合你这种爷们,你应该说讨厌,或者不许。”
楚子逸听了他的话,很想很想眼前一黑,两眼一闭,也昏倒一盘,偏偏他身强体魄,精力充沛,怎么都昏不过去。
而姬一臣看着前方那辆亮眼跑车,二话不说地夺过车钥匙,打开车门,座进驾驶位,打算亲自开车。
不过,这一次他明显高估了自己。
一旁楚子逸刚张嘴,很想问一句:爷,你有伤在身,能行吗?
然而不等他问出来,就听一阵发动机声响起,下一刻跑车已经驰出几米远,可是随即又响起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停了下来,而巨大的冲力让车上二人身体整个向前倒去,随即又被安全带拉回座椅。
楚子逸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偏头瞪着姬一臣,似在等一个解释。
姬一臣则抬手解开安全带,淡淡解释道:“我才想起我没驾照。”想了想,又说一句道:“他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他是绝对不会承认,刚才那一瞬间,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转弯,所以选择直接踩刹车。
楚子逸嘴角抽搐,心中泛起百般感慨,这真是他家那位冷傲霸气叱咤商界,纵横黑白两道的爷吗?什么时候也学会开这种冷幽默玩笑了?心中虽感叹以前的霸气爷好,但眼下还是乖乖爬到驾驶位,乖乖充当司机兼保镖,谁叫他生的是少爷兄长身份,偏偏奴才命呢。
*
傍晚时,远远地便看见一辆白色迈巴赫停在自家别墅外,楚子逸扬扬眉,直接将车开了过去:“你们先谈,我得回医院姿些东西。”
车门被打开,姬一臣从车里走出来,他一手插袋,另一只手随意地垂在身侧,修长的身姿穿着一条白色休闲裤,一件V领浅银灰色的针织衫,看起来略显单薄却依旧挺拔,原本齐腰墨发也换成干净利落的短发,简洁随意的装扮配上那份毫不收敛地狂傲之气,和一双没有一丝一毫温暖的黑眸,将骨子里高贵慵懒的气质彰显得淋漓尽致,倒与原来的姬一臣不相上下。
而在姬一臣下车的同时,迈巴赫里也走出一名西装笔挺的清瘦男子,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眼镜下的双眼蕴藏着锐利,看上去精明能干。
只见他走上前,恭敬地朝着姬一臣弯腰行了一礼:“少爷,您回来了。”厚重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情感,是臣服,是忠诚。
姬一臣淡淡颔首走进别墅,阿炎连忙从车上取下东西跟了进去。
*
书房内,阿炎恭敬地立于一旁,姬一臣双腿交叉,慵懒舒适地靠在沙发里,静静翻看着手中资料。
两个小时后,啪地一声,厚厚资料夹被重重的扔在了桌上。
姬一臣似笑非笑,声音低沉:“看来这些年,父亲大人的无能只增不减。”
姬氏集团财势庞大,其产业涉及各行各业,而姬氏由黑道起家,本身正是一个百年黑道封建家族,姬氏的每一任执行掌权人,首先要拥有超强管理能力,其次需通过姬氏内部武力考核,最后再由族内所有持有股权的人投票决定产生,当然也可由上任掌权人直接任命下一任是谁,譬如当年的姬阎川正是如此。
、第五章
姬一臣并非姬家嫡子,四岁之前他一直跟随母亲楚兰住在偏远小镇,后来某日,一名身穿笔挺军装,面目威严却对他露出慈祥微笑的老人出现,正是楚老爷子。
楚老爷子亲自到小镇找到他们,并带他们回楚家,彼时他才知道原来母亲是楚老爷子失散的女儿,自此他们有了依靠,母亲不用起早摸黑工作,他不用再过食不果腹的日子。
姬氏一直扎根盘踞在南方,但经过这么多年的时局变化动荡,早已有意向将生意与势力延伸进北方,所以当时作为姬氏掌权人姬阎川得知此事后,立即不惜厚着脸皮找上门乞求母亲原谅,妄想能因此与楚家攀上关系,让姬家在京城占上一席之地,以方便开拓北方生意,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上,他除去母亲还有一个至亲亲人,那个亲人姓父名亲,称为父亲。
母亲楚兰是一名温柔善良的女人,初见时,姬阎川被人追杀昏倒路边,她想也未想便出手相救,后来如所有电视狗血剧演得一样,她爱上外表俊朗的姬阎川,最终却被姬阎川的正室威胁离开A市。诚然如此,在姬阎川找上门时,她还是选择宽容与原谅,带着四岁儿子回到那个没有丝毫温情的大宅。
楚老爷子脾气火爆性格正直,管你什么百年黑道家族,管你姬家有多少气势底蕴,在他眼里统统啥都不是,直接将姬阎川轰出家门,并宣扬如果再看到他直接枪子儿伺候。只是女儿的选择与退让终究让老爷子彻底伤了心,寒了心,一怒之下将他们母子逐出了楚家。
姬阎川有着姬家人都有的本质,无情、残忍、滥情、自私、贪婪、淫欲,在得知母亲被赶出楚家,原本温情的态度立即冷却下来,任由他们在姬家自生自灭。母亲与他在姬家过得十分艰难,大他六岁的姬一旻仗着嫡子身份,事事针对他,高兴时骂他是小贱种,不高兴时带着一帮人一起打他,那时的他不过四岁,别说反抗,就是连自保的能力都尚且不足,而这时母亲就会跑过来抱着他一直流泪,哭求姬一旻住手。
有一次,他终于受不了,哭着质问为什么要选择回来,为什么要回来。
母亲却只抱着他说了一句:“小臣,对不起,我以为他会爱你的,毕竟你也是他的儿子。”
…… ……
一年后,母亲生下弟弟姬一陌,姬阎川正室林氏更视他们为眼中钉,平日没事就想方设法地欺压他们母子三人,而这一切姬阎川继续选择视若无睹,因为当时他一心在他新宠小情妇童思眉身上。
在一陌两周岁时,林氏突然死去,怀有身孕的童思眉名正言顺高调地登堂入室,成为新任姬家主母,掌权夫人。
林氏是被童思眉设计害死之事,并非什么秘密,很快就在家族内传来,而对于一个骨子里已腐烂不堪,视人命如草芥的黑道家族来说,这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当家主母是谁或者谁在做,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无所谓,他们要得只有利益和权势,只要他们的利益不受到损失,他们都持漠视态度,反正丢人的不是他们,他们全当热闹观看。
按理来说,发生这种事,作为儿子的姬一旻应对童思眉恨之入骨,恰恰相反,姬一旻对童思眉的态度恭敬孝顺,童思眉对姬一旻也是照顾有加,标准的母慈子孝二人。看到这样的结果,姬阎川甚是欢喜满意,欢喜的结果便是同意了童思眉的提议,要将他们母子三人赶出姬家,原因是他们母子三人碍着了他们一家人的幸福。
这一次,母亲没有再逃避,再退让,然正因她的坚持,她的怨恨,改变了他和弟弟一陌的一生。
谁会料想到,昔日的看似软弱女人,最后为自家两个儿子豁出了性命,以死从姬阎川手里换来姬氏的百分之三股份。
因为这百分之三股份,可以让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宝贝一生都不用再愁,所以她安心地跳了下去,从姬氏顶楼跳了下去。
母亲的事很快被媒体曝光,楚老爷子连夜乘坐专机赶来A市。
葬礼上,姬阎川神色悲戚,满是忏悔地站在母亲灵堂之上,旁边的童思眉哭红了双眼。
楚老爷子神色肃穆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他的两名随从士兵,他的身影明显不再高大挺直,平日里气派平整的墨姿色军装也明显有了皱褶,他只淡淡扫了二人一眼,留下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但愿二位从今往后能高枕无忧。
随后,楚老爷子带着他和弟弟离开了灵堂,离开了A市。
第二日,他就被安排去了米国一所联合军校,这一去就是八年。
八年时间转瞬过去,他带着满心仇恨,带着一身杀戮,同时带着一肩荣耀,回来了。
当他再次出现在姬氏大宅,姬阎川明显慌了,但他没有再给姬阎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