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展远想到就十分无奈,筋疲力尽的揉额头:“当然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不太大,最多崩掉座山,或者发发洪水,具体情况要看那个擅自下界的人到底是为什么了。”
“……”
真正想掀桌的是凡人吧,这都是什么世道。
“总之,你拿出外星人入侵的防御方案挺好的,都有差不多严重的后果。”
“但…我能告诉国X院有神仙来搞破坏,我们的发言人却不能告诉民众,让他们赶紧进防空洞躲着,是因为有外星人入侵!”
“其实防空洞也不安全。”展远实话实说。
万一倒塌,还是全部被埋下面。
“比民房安全吧?”
“那确实。”但神州大地有多少人?再多一百个防空洞也塞不下。
“就没有一个防护符什么的?”为民众着想,再次努力试图降低伤害。
“修真界防护符多得是,但现在没有人敢用,那简直是招惹神仙找上门来,他们此刻都恨不得混到人群中装凡人呢…就连我,阿弥陀佛,也不敢出门了。”展远挫败的说。
确实,修真界大众在察觉到那股磅礴灵气后全都愣在原地。
继而他们就发出仓皇惊叫,遗书也不写了,徒弟照样塞地窖,但护山大阵什么的就要赶紧撤掉,拎着门下从扫地洒水的童子到家养妖兽全都挨个耳提面命,条件好的连自己的兵器也不放过,反复警告它们安分守己,待着藏着就好,千万别出来瞎逛。
——幸好刚过中秋购物节,买了很多东西屯在家里,可以慢慢用。
聚在山海易购的各派头头也坐立不安,恨不得马上爬回去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大灾啊,果然是连承天宗掌门都吐血的在大劫!感叹完就齐刷刷扭头看余昆。
某鱼压力山大,不,跟它体重一样大。
不行,他得去跟杜衡商量一下,天塌下来不能他一个人扛。
“我的建议是,最好别出门!”余昆才出声,立刻有两个性急的修真者站了起来,看表情这话正中下怀,打算立刻奔回家。
余昆额头爆青筋,狠狠瞪过去:“我的意思是你们最好连山海易购的门都别出!”
“这怎么行,我师弟还晕迷不醒呢!”白术真人首先说。
“对啊,我孩子才出生三十年,还在家里没孵出来呢!”
所有人都开始慌神。
余昆头痛的摸着光脑门,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猝不及防,只能求盘古大神保佑这场麻烦赶紧过去,牵涉到的人越少越好。
混账啊,连手机都不敢打,灵力信号会被神仙发现。
不一会,余昆就鬼鬼祟祟出现在山海易购的外面,老城区街道上。
十月初,他裹着一身羽绒服似的厚衣,头上戴着大帽子,棉裤皮靴一件不少,缩着脑袋趁着夜色急匆匆的走。偶尔有行人看到,也以为他脑子有病,全都远远躲开。
余昆自己却很得意,看看,还是瘦比较好啊。
既不显眼,灵气又少,安全系数大大提高。
还有,他乃上古异兽,也不是所有神仙都敢跟他翻脸,惹火了他直接变回原形,谁怕谁啊,鲲鹏也是从洪荒时代成功混过来的,就是懒了点,法术炼得不精修为差,又没有好法宝傍身,更对做神仙没啥兴趣,才在人间留啊留,最后留成愁的。
再说,这两千年来飞升的所有修真者,余昆差不多都认识。
余昆上公交车的时候,司机都狐疑的看着他。
要不是国家治安良好,不可能出现什么人体炸弹袭击,余昆这德行估计就要让路人当场报警了。就算这样,直到余昆下车,司机才舒了口气。
华灯初上,余昆正绕着小区转圈。
他跟一群修真界高人在山海易购研究省城地图,成功的策划出精确的抵达路线,在哪里等车,坐哪一路公交,在何地下车,非常顺利,只是最后!
沈冬跟杜衡就住在这里没错,但余昆不记得是哪一栋楼了= =
此刻,沈冬听到杜衡说不要出去,搞不好山海易购又得关门歇业的消息,就舒舒服服的靠在软榻似的沙发上看电视,岛国灵异电视台正在直播一个跳楼的女孩,带着怨恨附到笔仙这种游戏上,试图复仇的全过程。
电视里咋咋呼呼的日语沈冬听不懂,不过很明显台标贞子小姐在做下赌注的手势,看来收看这个节目的观众在赌哪天可以复仇成功。
话说这种直播节目长则半个月,短也要三天,因为发生在岛国,沈冬毫无压力,甚至看到电视演到车祸现场的惨烈情况,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他从以前就对街头械斗打到头破血流的情形无动于衷,现在想来,估计就是他兵器本质的缘故,不管哪种兵器,都不会感到惊惶恐惧。
“修真界有比赛节目吗?”沈冬比较喜欢看篮球。
“没有…”
杜衡就坐在沈冬旁边,盯着电视看了一会,就开始走神,很明显沈冬是把这个节目当成恐怖片在看。
“我觉得也没有。”现场直播会有人砸东西,搞比赛得冒多大危险,看看,就连岛国电视台亲情复仇节目,都有岛国观众在起哄。所以被鬼缠上的被害人,其实你们房间里鲜红色的血迹不是鬼干的,莫名其妙出现的灵位纸钱,破碎的骷髅也不是鬼砸你的,这都是观众的不满。
沈冬继续看电视,他觉得这种没有邻居吵嚷,听不到杂音,不会有人敲门,还不用担心上班的生活真美好,随手拽一下,就能从沙发旁边橱子里摸出各种零食,绝对正宗的凡人出品,连方便面都有,还体贴的配了火腿肠卤蛋。
修真界搞装潢的是绝对一站式服务。
沈冬正在试验山泉水泡酸菜牛肉面。
什么,烧热水?给杜衡解决就好,那么高修为法术是用来干什么的?
“你在烦恼什么?”沈冬现在不用回头,都能大概估摸到杜衡的心情。
这种感觉很奇妙,杜衡走神的征兆很明显,他手中杯子里的山泉水都沸腾冒烟了,他还抓着不动,联想到之前的交谈,沈冬觉得修真界有点杞人忧天,等搞执法的神仙跑来将偷渡客抓走,人间不又太平了吗?
如果他是杜衡,如果是他一心想成仙,干脆会跑出去找那些神仙,没有顺利飞升的办法,给曾经飞升成功的师父带个口信也不错啊。
杜衡还是神色不定,半晌才说:
“你还记得阴曹地府消失的事吗?”
70
70、最新更新 。。。
咬着叉子撕方便面调料包的沈冬愣住。
“阴曹地府?”枉死厉鬼培训班的官方说法是;十殿阎罗神秘失踪;整个地府都解散了;万物万灵死亡后各入轮回;归属乃天地秩序,无需干预。另有小道消息;剩下来鬼神与鬼灵统统下岗再就业了,譬如说黑白无常开了一个国际快递公司;但这跟神仙下界有什么关系?
滚烫的山泉水倒进方便面桶里,沈冬拿起叉子将碗盖那层纸戳住,也没心思看电视了;紧跟着问:“你是说,这其中另有玄机?”
“就算有别的原因,我又岂能知道?”杜衡神色冷峻,微微皱眉。
哪怕地府好端端的存在着,修真者也不可以随便去逛,阴阳殊途,生死相隔。这天地之间,自有一种既定的秩序,要违逆它,需要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修真者一生都在想办法抗衡这个秩序,法术是,长生是,飞升更是。
通俗点说就是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了,谁会费神沟通阴阳,混淆生死?
“我懂了,直到阴曹地府那些大鬼小鬼跑出来,你们才知道地府发生了这种变故,而侥幸抛出来的这些鬼呢,也说不清到底发生了啥…”沈冬已经闻到面碗缝隙中飘出来的诱人香气,不觉深深吸口气,方便面永远都是吃起来一般,闻着却能馋死的奇葩存在,鬼住的地方大概连这种垃圾食品都没有,不知道天上的伙食怎么样。
他转念一想,骤然抬头:
“你是说?”刚才那个偷渡的,呃,不对,刚才那个下界的神仙跟黑白无常一样,是遭逢变故没地去才逃到人间的?
沈冬直着眼睛看杜衡。
如果是那样,乐子就彻底大了!
你说天上到底有多少神仙?
修真界在多年前接纳了阴曹地府跑出来的鬼,那是因为需要他们协助,把十八层地狱那些鬼统统清理进垃圾桶幽冥界——现在呢,难道让那些神仙也去上枉死厉鬼培训班吗?课程适合吗?文化水平跟得上吗?
等等,扯远了。
沈冬晃了下脑袋,忽然想到,展远大师这次肯定完了!国家特殊部门约束整个修真界都十分费事,加上一群逃难的神仙…大师,你还是求佛祖保佑吧!艾玛,还是不对!天界似乎包括天庭与西方大雷音寺吧?阿弥陀佛,展远大师您只能自求多福,你家佛祖与菩萨可能自身难保,暂时顾不上你。
“你在开玩笑吧?哈哈,那是天庭耶!”沈冬干笑数声。
没办法,在神话故事里,东海龙王比较窝囊,阎罗也好不了多少,第三位就是天庭。这都是西游记的影响,造成误区有二,西方佛陀特别厉害玉帝特别没用,还有天下妖怪都是神仙菩萨家养宠物。可是瘦死的天庭也比马大,怎么可能让神仙逃难到人间来?
杜衡没说话,不过表情很明显。
沈冬嘀咕:“你真是这样想?”
——天庭要是这样没用,这神仙真是不当也罢。
“那就等吧,看谁倒霉遇到那个神仙,说不定就知道天上发生什么事了。”
对修真界的八卦程度,你永远也不必失望。
沈冬撕开面碗盖,油然生出一种荒谬感,话说,窝在租住屋里边吃垃圾食品,边讨论如此严肃危及天下苍生的跨界问题,是不是太猎奇了?
电视屏幕上的女鬼还在努力试图复仇,但总被捣乱的观众打断,又被各种巧合破坏,虽然复仇对象吓个半死,但在岛国灵异电视台的观众眼前,与其说这是恐怖片,还不如说是搞笑剧。女鬼控制笔仙,歪歪扭扭画出恐吓语句,却被错误理解为警告,精心布置让刹车在那瞬间失灵,结果那家伙车技不精,在该踩刹车的时候惊惶的踩到油门,撞毁路边栏杆,反而逃过一劫。
沈冬越看越想笑,更想对死神来了里面的死神报以深切敬佩——谁说巧合杀人容易的,看人家鬼复仇这么难,人算不如天算啊,精巧的圈套也只能量身给聪明人打造,想杀掉笨蛋真的好难。
忽然,沈冬眼角瞥到那个跟木桌连在一起的花瓶有点不对。
瓶里原先插了满满一束色泽艳红模样小巧的果子,现在果子竟然全部转为灰黑色,有一些甚至干瘪了。
沈冬立刻跳起来,可是玻璃窗外雾气朦胧,什么也看不清。
“出什么事了?”
杜衡定定的看着花瓶。
讲山,茂盛多树,中有一类神木,名为帝屋。修真界盖房子装潢用的主材料,帝屋木可抵御凶兽,它的树叶像花椒,树干生有倒钩长刺,结出的果实是红色。现在帝屋木造的房子里还养着一只可避妖邪的天狗,这样还能让帝屋木果实败落干枯——
在居民小区里转悠的余昆,正努力辨认那一栋栋看上去差不多的老楼房,忽然感到眼前晦暗不明,好像有什么雪白的东西飘过去。
山海易购的总经理当然不会怕鬼,鬼是他的顾客好咩?
余昆愣住,是因为那簇白色极其细小,飘到地上就不见了。
一阵阴冷的寒风吹来,全身都套着隐匿气息法宝的余昆当然没感到异样,他只是死死盯着昏暗路灯下飘飞白絮状东西:省城勉强算是南方,绝没有十月就下雪的道理!
他一把扯下帽子,迎着寒风张望。
天色黑沉沉的,温度不停的往下降,眨眼间花坛里的草木上就凝了一层霜,地面也逐渐被白色雪花覆盖,势头越来越大,从最初的细小白絮变成了整片大块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