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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拜见君上,君上万福金安!”众官员一致弯身行礼。
“诸位平身。”君主微抬手,眼神落至文臣队列尾处。
云华直起身来,察觉得一道投至自己身上的视线,不消猜想便知是何人的。四下瞧了瞧,不见有人注意此处,便抬眼对上了那道视线。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何连高声喝宣。
第贰拾贰章 立后
云华只来得及看清龙越眼中的笑意,龙越便已然转开了眼神。
“不知诸位爱卿可有何本奏?”龙越朗声言道。
“回君上,臣有本奏。”上官俊坤自文官队列首位处走至大殿中央,“矗戮国有意与狩崛联盟,臣以为此事堪忧!”
“那上官丞相以为,该如何应对此事?”龙越神色不变,缓缓而道。
“这……自然是要让两国无法齐心。”上官俊坤回道,“臣以为,或可邀请两国之人前来,以会友之名,齐聚一堂。如此亦方便我等行事。”
龙越沉吟半响才道,“此计或有用处。如此这事便交由上官丞相来办。陈御史从旁协助,礼部尚书与司外院配合丞相行事。”
几人纷纷出列,“臣遵旨!”
“不知还有哪位爱卿有本上奏?”龙越看向文武百官。
“回君上,臣有本奏。”陈礼长揖言道。
龙越微眯双眸,“不知陈御史有何本奏?”
“君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主。中宫无人,国难以安。自凤后、凰后相继被废除后,后宫已无掌事者。臣惶恐,还请君上早日立后!”陈礼弯身言道。
“陈御史倒是管道寡人的事情上来了?”龙越缓声言道。
陈礼垂首恭道,“臣不敢,只是君上贵为一国之君,君上之事不只是您一人之事,更是朝廷大事,洪噬大事!”
看向文官队列尾处,正巧见得云华抬眼瞧向他。那双眸中俱是复杂之色。
心里一紧,转向陈礼言道,“不知陈御史心中可有好人选?”
“男侍众宫如今只剩柳尚君较为妥当。出身及位份俱都不低,又是宫中老人,亦无行差踏错之处,臣以为或可封为凤后。”
柳影双无故离宫之事,并未向外宣告,因而并未有多少人知晓此事。
若在此时揭出来,未免打草惊蛇。毕竟至今未知柳影双意欲何为。一旦将此事告知百官,便是撕破最后一层窗户纸,全然不顾情面了。
“柳镇池柳爱卿何在?”龙越言道。
柳镇池出列行礼,“回君上,臣在此。”
“陈御史方才所言,柳爱卿可有听清?心中有何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臣惶恐,犬子愚钝顽劣,不堪重任。还请君上另择人选。”柳镇池拱手言道。
担忧之色不似作假。全然一副心忧爱子的慈父模样。难不成柳影双当真是柳镇池之子?
“柳爱卿此话怎讲?柳尚君行为处事大方得体,并非愚钝顽劣之人。若他入主中宫,既可享莫大荣华,亦可光耀柳家门楣,柳爱卿为何替柳尚君推辞?”
柳镇池额上落下汗水,却又不敢伸手擦拭,只弯身拱手回道,“还请君上三思。中宫择选之事,关乎朝廷社稷,臣之犬子实非合适人选。”
龙越露出索然无味的神情,言道,“此事稍后再议。退朝。”临走时瞧了一眼云华,可云华却兀自垂首,未有看他。
——
“容大人,君上请您过去一聚。”宫仆躬身笑道。
云华稍一犹豫,言道,“我还有事在身,劳顿公公回禀一声,今日先不去见君上了。”
宫仆一愣,笑容僵在了脸上。入宫这许多年,何曾见过有人这般对待君上?这几乎等同于抗旨不尊的举动,岂非是要惹得君上龙颜大怒?
未料这瞧起来年岁不大,官职不高的容大人,竟敢这般行事。虽说君上对其态度极是特别,可亦是不该恃宠而骄罢?
“容大人,您这般……岂不是惹君上不快?”宫仆还是劝道。毕竟将这容大人带去君上处是君上之令,容大人不愿走,亦是他办事不利。
“时候不早,先走一步了。”云华温言说毕,便迈步离去了。留得宫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后惴惴不安地返回宫中复命。
云华一路行至容府,心境稍微平复。方才一开始听得此事时,心里着实烦乱不堪。与龙越行至如今,肚量是愈发小了。一想及他那后宫,竟是比往前更难以释怀。
因而常常令自己避开不去想,唯恐心生动摇。可知今之事,却是一个提醒。龙越即便身为君主,可许多事还是由不得自己。立妃立后,不只是他一人之事。
朝廷在看着,洪噬百姓在看着。即便龙越可推脱得一时,亦无法一直悬着中宫罢?
一时间竟有些怀疑自己不入后宫的决定来。若是返回后宫,即便“云慕君”名声不好,可若争取争取,还是能取得朝堂之人的认可罢?
云华不由伸手抚额,缓缓跨国门槛。归棹快步迎上前来,“主子上朝可累?属下已沏了一壶好茶,好让主子提提神。”
“怎的需要你来沏茶了?不是让你去找几个仆人来?”云华言道。
“找是找了。可为主子沏茶这事还是属下亲力亲为才好。毕竟这临时找的,也无法查清底细。要是有人趁机下毒甚的,属下岂不要愧死?”归棹快速言道。
“我先回屋歇会儿。茶你就自个儿喝了罢。”云华觉得额处扔在隐隐作痛,言道。
回至寝室,却见得一道身影端坐于床榻上。虽已料到之人迟早会来寻,可未曾想会这般快。
掩上门,与他对上视线。见得那双眸中有不喜之色沉沉浮浮。且脸色亦有些黑沉。
云华却无心思言语,在桌旁坐下,以手撑额,亦不多看龙越。两厢无言。
龙越起身,将云华拦腰抱起,放在床榻上。随后自己亦翻身上了床榻,躺在云华旁侧。轻拍了拍云华肩处,“先歇歇罢。”
云华一时间竟觉双眼酸涩。龙越明明自己还处于不喜中,却还这般顾着自己。在世二十多年,从未有人似龙越这般,对自己处处体贴周全。
“龙越……”云华轻声唤道。眨了眨眼,随后抬眼盯着床顶。
“我在。睡罢。”龙越闭了双眸,回道。
虽然全身疲累之极,可听得这一句后,哪还能平静下来?哪还有睡意残留?稍微起身,向着龙越,“龙越……”
龙越轻叹一声,睁开眸子,看向正俯视自己的云华。“怎么?不觉得累?”
云华低眸看看龙越双唇,轻轻印下一吻。
长发流泻,半遮了云华的容颜。龙越看着却觉呼吸一窒。心突突地跳,声响极大,跳动极快。
云华用双唇蹭了蹭龙越双唇,随后言道,“龙越。莫要不欢喜。”
龙越揽上云华腰背,将人按向自己怀中。“若你欢喜,我便欢喜。”
云华听得龙越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觉得自己的心似是渐渐跟上了他心跳的步伐。一下又一下。
“我会努力让自己欢喜。”云华言道,“今日之事,并非你之错。我却迁怒于你,是我之错。世上本就有诸多不如意之事,你虽为君主,却亦是人,哪能事事做主,事事迁就于我?”
龙越轻抚云华长发,“可我亦觉内疚。你父亲不愿我与你一处,想来亦有这个原由。若非我这身份,或许你可如常人一般,肆意出游,安稳度日。可是现如今,你却是要舍下许多东西,停留洪京,不得轻离……”
顿了顿,又道,“你可曾后悔?”心内终有惴惴。云华现如今的日子,与他原先设想的,偏离太远。若是有朝一日,云华再亦不愿过这般日子,自己还能如何留住他?
“与你相遇,与你相识,与你相许。这一路走来,我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太久。既然我历经多番挣扎,却终究做下这一决定,便是当真认定了。哪还会有悔意?且有舍便有得,哪有完美之事?再者,一旦将心交付出去了,哪还能轻易收回?”云华缓缓言道。
“可除非是你,我当真不愿再立后了。”龙越言道。后位不同别的位份,是君主正室。是天下认可的,最适合站在君主近处之人。而他只想要云华,站在他触手可及之处。
“此事我们暂不提,可好?”云华沉默半响,终究如此言道。虽知此事终究避不开,可能避得一时,是一时。
龙越在云华额上印下一吻,“好,听你的。咱们不提了。”顿了顿,又道,“龙羲那小子时常提起你,若是有空,便看看他罢。”
云华想起龙羲,便微微一笑,应道,“好,过几日便抽空去瞧瞧他。亦不知他是否长大许多。”自武术大会一别后,已有一年未见。想来小孩儿该变了许多罢?
“小孩儿长得快,到时候你见了便知了。”龙越回道,又轻拍云华腰背,“先睡会儿罢。”
一拍一拍地,近处又是龙越的气息,云华本还有些许话要说,却还是抵不过倦意,入了梦中。
龙越不变姿势,就搂着云华仰躺着。努力放松心神,让那些个烦人之事暂时离开脑中。又紧了紧怀中之人,闭眸渐入睡眠。
两人青丝交缠不解,相拥而卧。彼此心脏紧贴,那声音,一下一下,似是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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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_23 贰拾叁:酒宴_覆云华·重生
薛岚坐在院中石椅上,手指紧捏身侧衣衫。
对面处并无人坐着,薛岚却一直盯着对面。前不久,还是有人坐在对面的,却是一个深沉威仪的君主。
那里与他相对而坐,举杯品茶。不谈政事国事,只随意相聊。即便只是寥寥几句……
如今,却是只有自己一人。而那君主,很快就要立后了。新后将会站着以前大哥站过的位子。将会站在那个自己想要的位子。
“二公子,老爷请您过去。”有仆人快步而来,躬身言道。
薛岚一愣,随后收拾收拾了情绪,应道:“好,我这便过去。”
“父亲,不知您寻儿子来所为何事?”薛岚见得坐在桌后的薛奉衔,言道。
“最近朝廷换血,怎么你这位子没变动?”薛奉衔抚了抚下额短须,问道。
薛岚听得心里有些不适。莫不是父亲还醉心于权势之中?可大哥那事,不是已然给薛府上下提了醒?权势过大,终会引来忌惮与祸端。
“儿子尚还年少,在如今这个位子,已然引人侧目了。若再往高处,怕要引来其余臣子的不满。且儿子虽已为官几年,可政绩并不出色,亦未立下甚大功劳。君上若许我高位,岂非是将我往风口浪尖上推?”薛岚回道,其中多有暗示之意。
薛奉衔脸色一沉,“可我听说,君上颇为看重你,还几次三番独召你入宫,可是?”
“君上不过是召我前去陪他解解闷。说不上看重不看重的……”薛岚想了想,回道。
薛奉衔听得却是更为不豫,“你自己仔细想想,君上会否是对你……有那方面的心思?”
话落,薛岚先是一愣,后是犹豫不定。父亲这般说,可是有所凭据?君上当真会对自己有那些个心思?那自己岂非可以……
口上却还是回道:“应该……是不会罢。”
“若不是对你有心思,为何不迁你的位子?为何要私下召你入宫?”薛奉衔沉着脸色言道。
薛岚愈想愈觉心中欢喜难抑。若是君上当真对自己有意,想纳自己入后宫,那确是不会升自己的位子。毕竟愈往高处,担子便愈发大,容不得连着几番换人。而君上几次三番召自己入宫,亦非全然为了政事……
薛奉衔见得薛岚这般犹豫不决,却愈发欢喜的模样,如何还能不知薛岚心中所想?
担忧之事将要成真,薛奉衔便再顾不得许多,提起手中木杖狠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