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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连祁微抿唇,言道,“既你将此事当做应得的补偿,又何需言谢。”顿了顿,“孤可以带你去。只是……若你做了甚对不起你如今身份,对不起狩崛之事……孤会让你求死不得,生不如死。”
百里连祁语调平平,却让萧溪玉微颤了颤身子。
这是……威胁?萧溪玉有些回不过神。
不……不。这不是威胁。这个男人无需威胁他。他算得什么?在这个男人眼中,怕不过是联系两国情感的工具。不过是一枚棋子。怎用得着这个男人来威胁?
百里连祁只是在述说一个或会发生的事情罢了。不过是在告诉他,惹怒他的后果会是如何。
萧溪玉想要牵唇笑笑却不得,半晌只得僵硬着神色回道,“是。溪玉明白了。溪玉必然记得自己身份,绝不逾矩,更不会耽误大汗与狩崛。”
“去罢。”百里连祁微一颔首,再不看萧溪玉一眼。
萧溪玉弯身行礼,却终究未有忍住,抬眸看了一眼百里连祁。却只见得百里连祁半垂首,认真看着折子的模样。
似是他已然不在殿中。百里连祁无需将心神分去别处。
萧溪玉不知心中为何有些难受。
百里连祁应下此事,他不是该欢喜万分才是?这一丝的难受,又是从何而来?
萧溪玉隐约觉得不妥。便尽力地挥去这些思绪。悄声地退离了大殿。
——
芜沉七百一十年夏。
矗戮国与狩崛国君主同抵望天河。二国的精强兵将可算是倾巢而出。似是誓要在未来一役中,将洪噬灭于掌中。
狩崛国大汗携萧氏王后同至。一时世人皆以为二国同好十分。而二国士气,亦一时空前高涨。
万事俱备。可战矣。
二国君主一挥手,旌旗高扬,号角声响起。
“杀——”随着一道道、似是要响彻云霄的喊杀声,三国船只碰撞一处,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兵士跃上甲板处,往对方船上杀去。
身着红色兵服的洪噬兵士。身着蓝色兵服的矗戮兵士。身着棕色兵服的狩崛兵士。
杀戮者无心去看被杀者的面容。眼中只映出那非同类者的衣衫颜色。非同色者,当杀!
血腥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掩住了望天河原有的清新气味。
明澈清绿的河水不复以往。夹杂了暗色。却是自人身上流泻而去的血液。
断肢残臂。碎衣箭尾。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
厮杀三日。矗戮、狩崛二国隐占上风。洪噬却亦未现出明显败势。
号角声鸣。却是二国暂时收兵休战。洪噬得以暂歇。
——
望天河北岸左侧。
一顶顶帐篷扎在平地上。白色无图,只有一面小旗正插篷顶。旗上却有一个图案。形状似豹,却又更显威仪。
百里连祁行出帐篷,有兵士赶紧随在其身后。却是一路去往望天河北岸的右侧。
望天河北岸右侧却是矗戮国主与将士暂歇之处。亦有一顶顶帐篷较为密集地扎在空平地上。
帐篷大多为白色麻布而造。独几顶帐篷用的是上好锦缎。淡蓝底色,上有华美却又不打眼的精致刺绣。
在正中处,有一银线织就的大字。宛若行云流水。却是“萧”字。
百里连祁与身后兵士刚行至距外围五米处,便有矗戮兵士全神戒备,用剑尖指向几人,喝问道,“何人?”
百里连祁身后的一兵士当下怒言道,“混帐东西有眼无珠!竟敢对狩崛大汗如此无礼!”
那矗戮兵士听得并未当下放下手中长剑,却是依旧板着面容,言道,“即便是狩崛大汗要入矗戮阵营,亦该以礼告知,征得我国君主同意!”
百里连祁身后的兵士还要怒言,百里连祁却摆手止住了,看向那矗戮兵士,言道,“你去通传一声。”
矗戮兵士这才向身后的另一兵士言道,“去禀告国君。”
那兵士听了匆匆而去。
守在阵营外围的上百兵士,却还是戒备以待,剑尖未曾离开几人。
百里连祁身后的几名兵士见得俱都心中愤懑。大汗只带了他们几人,便前往此处。竟要受到这等待遇。真真气人!
半晌。原先离去的兵士匆匆而返。气息还带着不稳之感,态度却恭敬了许多,“大汗,国君请您进去。”
百里连祁微颔首,这才带着身后几名兵士往阵营内而去。
那百名兵士这才微微地挪离了剑尖指向。
“还请大汗莫怪。如今情势严峻,便少不得戒卫森严。国君绝无怠慢大汗之意。只是在未有确定大汗身份之前,少不得要……”替百里连祁引路的兵士低声言道。
兵士未有言毕。便见得身穿淡蓝色盔甲的男子朝向二人而来。当下单膝跪地,垂首行礼,“见过国君。”
“此次是本君有失远迎了。”萧恪向百里连祁言道。
百里连祁言道,“此次是孤冒昧了。未有事先告知。”
“怎会冒昧?以往本君与大汗多是以书信为介,往来联系。今日可说是难得相对而谈。”萧恪言道。
百里连祁微颔首,“自上将洪京一别,确是许久未见。”
萧恪极淡地一笑,便向前微伸手,“请大汗入帐一坐。”
百里连祁亦向前微伸手,“国君先请。”
“矗戮与狩崛亲如手足,大汗便无需与本君客套了。”萧恪言道。
萧恪言毕,二人便同时向前行去。不落后亦不超前对方半步。
二人入了帐篷之中。在上首处相对而坐。
有五六宫仆行入帐内,上好茶水、糕点与水果,随后又悄声息地离开了帐篷。
“大汗此次亲自前来……可是为了这几日的战役?”萧恪问道。
百里连祁点了点头,“孤心中有些疑惑。不知国君可能为孤解惑。”
“大汗有话直问便是。本君定当知无不言。”萧恪言道。
“国君为何要收兵歇战?”那一日,若非不愿就此与矗戮撕破脸皮,他绝不会同意收兵歇战一事。
萧恪看了一眼百里连祁。这人虽有些本事,可终究不够沉稳。不过……狩崛之中,多的是有勇无谋之人。这个百里连祁能够按捺不快,同意收兵歇战,且还能待得今日才来质问此事……确是难得了。
如此。百里连祁便更是留不得。当早日除去才是。
萧恪言道,“本君实是觉得蹊跷。贵国与矗戮联手而战,竟亦迟迟无法大败洪噬。这究竟是为何?本君想了许久,终究决定先保存二国实力,查得明白了再全力出击。大汗以为如何?”
百里连祁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言道,“国君之考量,亦在情理之中。只是……如此行事未免太过草率。若是国君未有如此决定,说不得今日便是洪噬大败之日。”
萧恪微摇头,言道,“不知大汗可有想过?若是未能打败洪噬,便只是在消耗力量与物资罢了。在未有必胜把握前,二国当养精蓄锐。毕竟,洪噬是三国至强,它比矗戮、狩崛更耗得起。”
百里边祁并未当下回答。而是静默了一会儿后,才道,“国君这番话,亦是在理。只是,往后国君要作何重大决定?还当早些提议才是。毕竟孤与国君正值联手之际。想来国君亦不希望在此期间有何不快罢?”
第十八章旧时
“主子,凤后离开了王城。”一光得了消息便当即来向龙越禀报。
龙越听得蹙了眉,“为何不拦住他?”
一光垂首言道,“是属下等失职。”主子特意嘱咐莫让凤后离宫,护卫们定然遵命。只是凤后如今功力不浅,又兼之身份尊贵,护卫们哪敢强硬阻拦?
“往哪个方向去了?”龙越问道。
“属下现下还未能查到凤后行踪。不过想来,必会在望天河相遇,主子不必忧心。”一光言道。
龙越微眯了眯眼,心中实是不豫,“寡人就是不愿他前往望天河,才不让他离开王城。”
一光无言以对,只得静默。
“罢了。仔细查探行踪。一旦寻着了,便将人送回王城。务必在他到达望天河前,将人寻着。”龙越伸手揉了揉眉心,言道。
“是!属下遵命!”一光很快应了。
龙越轻叹一口气。早该料到他不会听从自己所言。人看着淡淡的,却实是有些执拗。一旦认定了,便再亦拉不回。
可此次当真不同以往。他不敢冒险分毫。
华……现下究竟在何处?
——
“店家,这杏仁糕如何卖?”一清瘦的青年男子走入糕点铺,温声问道。
店家闻言循声看去,便见得一面容清秀的男子正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心中难免生些好感,回问道,“小哥想买多少?”
男子想了想,言道,“一斤便足矣。”
“如此只需五二个贝壳印。”店家言道,“我替小哥装好?”
男子微颔首,“有劳店家了。”
店家摆手笑笑,“小哥太客气了。是该我谢谢小哥光顾我这小铺。”说着便用镊子取了杏仁糕在杆秤上称足一斤。再用牛皮纸将杏仁糕包好,递予男子。
男子自袖中取出一块黑水晶币,递予店家,同时接过店家递来的杏仁糕。
待得店家返还五十个贝壳币予男子,男子便离开了糕点铺。
店家看了一会儿男子离去的背影,感叹一声,便又在柜子后边坐着打盹了。
“咚咚咚”三声响。却是有人用力敲了敲柜面。
店家睁眼看去,便见得一头罩黑色斗笠的男子站在柜前。这一眼瞧去,便觉这男子绝非善类。心内不由惴惴。
“这位客官……可是要买糕点?”店家咽了一口唾沫,轻声问道。
“方才可是有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来过?”男子问道。
店家犹豫了半晌,终究是点点头,“是有一个……客官可是要寻他?他走得远了,该是寻不得了……”
店家以内实是有些不安。这人莫不是要寻方才那男子麻烦罢?不知如此说,可会让这人打消念头……
“可是画中之人?”男子自袖中掏出一幅画卷,将其平展开来,向着店家问道。
店家看了几眼,便认得画中人正是方才刚离去的男子。这下子,心里更是惶惶。可这人显然不是他这等平民可招惹的……并不敢有意隐瞒。
便只好据实回道,“确是……”
“往哪个方向去了?”男子收好画卷,问道。
店家伸出手指了指,含糊回道,“往……往那边去了……”
尾音刚落。男子便在柜面放下一块黑水晶币,随后很快转身离开了糕点铺。
店家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有些忐忑。不知原先那气度非凡的男子会遭遇何事……
“主子。属下已打探到他的下落。”随风低声禀道。
头罩白色斗笠的纳兰复颐微颔首。白色轻纱微微晃动。“如此便去罢。”
二人运起斗气往北面而去。一路上并不过快地前行。
不消多时。纳兰复颐便寻得那人气息。
“寻着了。”纳兰复颐收回斗气,停落地面。看向不远处,便见得人群中那道熟悉中又掺杂陌生感的背影。
身着一袭青衣。背影清瘦。已不再是少年身姿。
那青衣是再普通不过的衣料,可那人在人群中却隐隐有些惹眼。可见风华不受衣衫掩。
纳兰复颐朝那道身影走去。待得走到其身后,才出声言道,“许久未见。”
前头的男子听得声音身躯微僵,随后还是缓缓转过了身。
纳兰复颐见得一张清秀却不出众的面容。正是属于容决容榜眼的面容。纳兰复颐心内有些庆幸。
幸得自己查出容决便就是他。幸得自己让人画出容决的面容,以此一路寻找。果真让自己寻着了。
云华看着纳兰复颐,心中既喜又忧。他与纳兰复颐虽最终未能成知己。可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在意此人的。
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