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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小希子隐隐觉得不妥,却又不知究竟,“主子,这如何是好?”
“无妨。既然君上如此吩咐了,便必有其用意。走罢。”云华表面倒是镇静得很。心里却有些乱了。龙越曾坦言说,今日本是有重要一步棋。不是说下不去手落子了?他,这是反悔了?
云华踏出殿门,只觉心里纷纷杂杂的。又有一种莫名的冷意。
冷风自那头呼啸而过,在宫墙间发出一种类似悲呼的声音。衬着这昏暗天色,似是风雨欲来。
一路行至万盛殿,里头已有好些人在等候了。殿中亮着一排烛火,使得殿中通明不少。“云华见过颜和君,颜和君吉祥。”“免礼罢。”“谢和君。”
“云慕君吉祥。”比云华位阶低的,都起了身行礼问安。温文也在其中。
“免礼。”云华暗自思忖,或许是因着旁处有他人,温文才这般生疏?可又不像。那避开自己眼神的动作,那神态举止,都像是仍在介怀先前之事。只是此处偏又不是适合说话的地儿。
先前好几次要去探他,亦被他婉拒了。因而便想着或许过些时日,便无事了,如今看来倒不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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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_130 壹佰叁拾:行进_覆云华·重生
将近辰时。君主携着二位君后而来。
众人俯身行礼,“见过君上、二位君后。君上、君后万福金安。”
“免礼。”
众人纷纷起身,待得云华直起了身子,便直觉众多视线落至自己身上。云华不去理会,径自垂眸站着。
“君上,时辰快到了。”何连轻声提醒。
龙越微一颔首,便率先踏出殿门,往外而去了。经过了三重牌坊,便至祭坛底下。这祭坛是洪噬宫殿之中至高之地。若要登上祭坛,需得走上九十九阶青石梯。
而登上这祭坛的资格,唯有君主与君后方有。
此时天色已亮了许多,却总有灰霾。众人仰头去看祭坛,祭坛上一尊银色大鼎,鼎下三足。鼎前有一巨型玉石碑,上刻:龙氏始祖。
祭坛底下已聚集了一众官员,俱都身穿官服,面色隶齐。云执亦在其列。却并非站在最前头,最前头是一名身穿独特服饰之人,说是官服却又不同,倒是有些像祭司的装扮。
“小希子,那是何人?”云华轻声问道。
“那便是洪噬的司祭官了,掌管有关祭祀的一切事情。”
“吉时已到!请,君上携君后登坛!”司祭官朗声而宣。
龙越却未有动弹。众人皆垂首以待。
“吉时已到!请,君上携君后登坛!”司祭官只得再次朗声宣道。
龙越此时缓缓转过了身,楚馨雅温柔一笑,等待龙越执起自己的手。龙越一步、两步,缓缓走向众人。
楚馨雅僵住了笑容,却是龙越经过了她,未有丝毫停留与犹豫。他竟不携自己!莫不是要携薛意!顾不得礼仪,便抬头去看。眼神追随着龙越,与龙越一道停在那身穿金凤华袍的少年。
原来是他!怪不得……怪不得,竟敢如此装扮来了众人面前!竟是早有准备!莫不是君上早有许诺?今日便金凤于身,明日莫不是要登上后位……
云华眼也不抬,半晌跟前之人便执起他的手,要牵着他而去。这一举动惊了所有在场的人,司祭官忙道:“君上,此举不合礼法。还请君上携君后登上祭坛!”
“你要替寡人做主不成?”龙越一个冷眼,司祭官便两手直颤,却依旧坚持道:“臣绝无冒犯君上之意。只是洪噬法典有言,祭祖之日当是君主携君后登上祭坛……”
“不必多言。”龙越牵着云华方走了不过两步,众人竟齐齐俯身唤道:“请君上三思!”
龙越先是震怒,却终究是一言不发,径直牵着云华,一步步往祭坛而去了。众人面面相觑,俱都内心纷乱,却又无人敢忤逆已然动怒的君主。
众人眼睁睁瞧着君上牵着一位慕君,一阶一阶地逐渐临近了祭坛。
云华能感知到自己的手冰凉得很,即便有一只手被龙越握在手里。却似是未有血液流径,亦无法自龙越处得到暖意。
手冰凉,心亦冰凉。
一步,一步,又是一步。这九十九阶“天梯”竟是已走了一半。“砰砰砰”一声声地,在这极静之时,心跳竟是如此明晰。
手上传来力度,却是龙越紧了紧他的手。云华抑住自己不去看他。维持着平静镇定的表象。
就在这时。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入耳中。不甚明显却连续不断。因着此处离下方众人较远,此时只有龙越与云华二人有所察觉。
这是……要来了?云华虽不知龙越具体要在今日整何花样,但是听闻晕异动之声,想来是要在这祭坛上做文章了。龙越倒真是舍得。为了一个奸臣,便要将这祭坛做牺牲品,保不得还要殃及那许多人。
而自己,不正是其中一员?王权底下多白骨。便是他,亦不例外!
细碎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龙越不为所动,云华亦佯装不知。二人相携着,终于到了顶上。
龙越引着云华一同朝着大鼎俯身一拜。直起身后,龙越便朗声道:“洪噬子民承蒙先祖庇佑,得以安居乐业,丰衣足食。龙氏子孙承蒙先祖庇佑,得以壮大洪噬……”
话未完,异变陡生。先是细小的石块沙粒纷纷向下滚去,接着是青石阶从中断裂而开,渐渐地,大块大块的青石砖往下直落而去。下边传来阵阵惊呼声。
此时祭坛中央裂开长长的缝,银色大鼎与玉石碑已在晃动。一切不过转瞬。轰然一声之后,“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竟是自祭坛开始倒塌,蔓延至长长的青石阶。
“究竟发生何事?快往后退!”“快离开!”“保护国君!国君还在上头!”喧哗嘈杂,间杂呼痛之声,一时竟混乱交加。
云华自方才的惊慌中渐渐镇定下来,身子被身后之人紧紧护着。未有言语。龙越快速地寻着落脚点,纵跃之间小心至极。
此时倒塌渐缓,势头已不若方才那般吓人。好些人都平定了些,见龙越携着云华平安落地,纷纷问询,“君上未曾受伤罢?”
龙越一颔首,手上依旧紧牵着云华。
从人此刻皆已站在安全之处,有个别受了伤的,亦不十分严重,便就地等待太医到来。云华思忖着,这如许大的变故,照常说来,伤害程度不可能如此之小……瞧了龙越一眼,该是他提前做好了布置罢……让几个知情人混在人群当中,在事发之时引导众人尽快退离,这并不难。
看来,他倒还是有此仁心。不至于为了自己的统治,而拉上如此之多的无辜之人来做垫背。只是,这与自己又何干呢?今日之事,对于云华来说,便是龙越之举出尔反尔。
虽说在他惹怒了他之后,亦有所预料。只是,终究于心底留了份念想。今日可算是碎得彻底了。
云华这厢还兀自游神,那端事故亦渐渐平息,可戏,不过刚刚上演。
几名官员结伴行来,气势十足。几人面上既有惊惧,又有担忧,“君上可还安好?”
“无碍。众位爱卿可有受伤?”
一位官员满面愧色道:“都怪臣督工不力,竟出了这等事故!幸而君上无事,不若下臣万死也难辞其咎!”
“王大人莫说此等话!你是何等人,君上、众臣都清楚明白!今日这是天灾,又岂会是王大人之过?”
“柳大人所言甚是。天灾岂是你我可加以更改?你我都未有这等本事!这六年来,年年祭祖,却从未发生此等事。依老臣看,这怕是老天予以警示!”
龙越不动声色,“陈爱卿何出此言?如今洪噬风调雨顺,百姓安康,又何需予以警示?莫不是陈爱卿以为寡人有失妥当?”
陈礼闻言当即跪下,面带惶恐,“臣绝无此意!国君实乃哄噬难得的英明君主。先是自纳兰氏手中解救苍生,后又励精图治,不仅福泽黎民百姓,还使洪噬于三国中崭露头角。这一件件的功绩,足以流传千古!”
说毕深沉伏下身子,“只是!再英明之人亦会被周遭之人所迷惑!君上,容臣斗胆言说一句!您身边正是有如此之人,迷惑国君,以图祸乱洪噬!今日之事便是天神之子予以警示啊!”
“一派胡言!”龙越怒斥一声,“信不信寡人今日便治你一个‘妖言惑众’之罪!”
“即便君上要治臣之罪,臣亦要在此言明,云慕君便是那个迷惑国君的罪人!云慕君媚惑君上,使君上重奸臣轻忠臣,使君上沉浸美色荒废朝政!又于后宫之中不守礼法,恃宠而骄,视法度为无物!今日公然身穿金凤华袍,践踏祭坛,视二位君后为无物,冒犯祭祖大典!如此无国无君无知无礼之人,岂能还容于世?”
最后一句落下,众人的呼吸声几不可闻。皆在凝神观望事态发展。有人心生期待,有人心生快意,有人心生惧意。目光俱落在场中几人身上,见国君已然怒不可抑,见那陈大人手脚俱颤,面上却正直凛然,见那云慕君……却是淡然从容!
该是惊吓得无从反应了!不若怎会有人于此等场面还坦然自若!如许人皆是如此想法。
云华不去理会诸多目光,只静静等着。等着这次事情的结果。既然无论如何,结果都不会好,便不需焦急了。只管忽略心中寒意便是了……
“陈礼!你怎的如此危言耸听!云慕君不过少年,如何能祸乱洪噬?如若你再如此胡言乱语,寡人绝不姑息!”君主眼神狠戾,难以气平。
“待得臣说完,君上再赐臣一死亦不迟!云慕君不过少年,便对君上、朝廷、哄噬产生如此影响,将来更为大患!更何况!竖子身后是奸臣!臣得到消息,那奸臣无时不在收刮民脂民膏,金银成山!臣怀疑那奸臣意图谋反,因而攒财以招兵买马!”
卷一_131 壹佰叁拾壹:求见_覆云华·重生
不待龙越言语,云执此时再无法沉住气,“陈礼!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作甚要这般诬赖于我?!”急转身龙越,“君上!陈礼无证无据,便要将如此罪名强加于我,可见其心险恶!还请君上明察!”
“云大人,我从头至尾都未提及云大人,云大人何故自己辩解”陈礼却是面浮笑容,已有气定神闲之态,似是胜券在握。
“你!你不由分说将天灾归咎于我儿,又言说我儿身后有奸臣!我又不是耳聋愚笨之人,你口口声声不离奸臣,若非针对于我,你倒是说说你口中奸臣是何人?”
陈礼却不理会云执,自广袖中取出一物,递予龙越,“君上,此乃老臣收集而成的证据,上头不仅有奸臣所收刮非而来的钱财账目,还有……奸臣私自锻造兵器,匿养壮丁之处的地图。如若君上不信老臣所言,可以派人前去查探,便知老臣一心为君,绝无半点虚言!”
云执面色灰白,急忙辩道:“君上,此等子虚乌有之事,怎可听之信之?我六年如一日,忠于君上、忠于哄噬,又岂会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复又转向陈礼,“陈礼!我一而再再而三对你忍让,你却愈发变本加厉,信口雌黄!你……”
话未尽,龙越已然喝道:“住嘴!”龙越面色黑沉,已是怒极了。威压点点泄露,便让在场之人不敢直视,心惊胆战。
“来人!将云执收押司判府!给寡人整个水落石出!”话毕便甩袖大步而去。
“君上!臣忠心耿耿,几近为洪噬耗尽心血!君上如此举动,实是让臣寒心!实是让哄噬所有忠良之臣寒心!”云执在侍卫手中不断挣扎,口中凄厉呼喊,却得不到君上的丁点迟疑。
君上离去了,云执亦被押往司判府,留得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