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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男子不消一会儿便收回了那道斗气,面无表情点点头,“确是我儿。”
秀气男子长大了嘴巴,“当真?”
蓝衣男子又点点头。
云华只觉一道影子飘过,随后自己便被扑倒在地,“少主!属下当真寻到您了!”
云华只觉额角直抽,这人又是怎么一回事?方才不还忌惮他要以假乱真,蒙混成他家少主?现在怎的这般兴奋,还说是他寻得的?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主子不按常理出牌,这属下也似是……不太正常?
蓝衣男子道,“是我寻到,非你。”
秀气男子从云华身上起来,又蹦跶回至蓝衣男子身旁,“主子主子,现下既已寻到少主,咱们这便带着少主打道回府罢?这外头实在是太过危险了,主子千金之躯,还是早日回城里才好。”
原来他是为了寻自己的儿子,这才离开枢城?如此云华是否真是他的亲子?他是于六年前,在洪京郊外拾得神志不清的云华。若是云华是他之子,怎会脱离他的保护,远至千里之外的洪京?
云锦静默不语,兀自理着思绪。却听一道声音突地响起,“不可。”却是楼向。
蓝衣男子还未有所表示,秀气男子便听得一句“不可”,当下怒道,“为何不可?有何不可?你是何人?凭什么阻止我家主子?”
楼向神情不变,伸出一指,指了指云华,“他是我带出来的。”
覆云华·重生 卷二 枢城风云 陆:父亲
秀气男子更怒,“那又如何?少主是我家主子的血脉,你是何人,凭何干涉少主?”说毕看向自家主子,却见主子正一手伸向那烤的正好的野兔,不由喊道,“主子!”
一瞬。蓝衣男子手中的野兔已无踪影,却是落到了楼向手中。蓝衣男子面无表情盯着楼向,似是再问:这是什么意思?
楼向向上举了举野兔,又用手指了指云华,“二选一。”
云华见了不由暗叹一声。自己这是沦落至与野兔比重要性的地步了?
蓝衣男子指了指兔子。却是选了野兔。秀气男子大急,“主子你怎能选择一只兔子,而放弃了少主?你远走这许久不就为了少主?现下这快要到手了,你竟然弃之不顾?”
甚叫做“快要到手了”?自己是物事?未有决定权与发言权?
楼向似是满意了,便将野兔丢回至蓝衣男子处。蓝衣男子接了,开口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将我儿抢过来。”
秀气男子听了怒气顿消,两眼冒光看着自家主子,“主子真是英明!哎,主子分属下一根兔子腿罢?”
蓝衣男子自顾嚼着兔肉,慢条斯理的,却头亦不抬,空出一只手,指向火上烤着的另一只野兔。秀气男子赶紧便要出手去取,谁知却被人捷足先登。
随风紧抓手中的野兔,送至云锦跟前,“主子该是饿了罢?快吃罢。”
云锦微一颔首,却自袖中滑出一把短小的匕首。自随风手中接过野兔,用匕首分作四份,先是递予了云华。
云华现下是腹中空空如也了,道声谢后便接了过来。楼向亦不推辞。
随风却是不愿接,自马车上取出几块大饼,“主子,我吃干粮便是。”云锦却执意将野兔递予随风,谁知随风久久不接后,倒是让那秀气男子寻了空隙,斗气卷起一阵风,影子一过,那一份子野兔便了无踪影了。
秀气男子满足地大笑一声,便欢快地嚼起兔肉来。这厢随风却是气急,自己忍饿以满足主子,却让这来历不明的野小子占足了便宜!
想要动手,却见主子眼神示意,只得按捺不动,吞下不甘与愤怒。
秀气男子吃着吃着,突地道,“少主,属下是‘剑花’。”说着又转向蓝衣男子道,“主子,属下竟然忘了少主名字了!叫何来着?”
云华未及反应,蓝衣男子已慢慢道,“燕子。”
“噗”地一声,随风口中已成块状的大饼喷了出来,对面的蓝衣男子有所感应,一个斗气流转,便连人带兔地失了踪影。只是本在蓝衣男子身后的秀气男子却是因此避之不及,用脸面生生受住了。
青筋泛起,“你个无礼小人!我要和你拼了!”
随风心觉不妙,却又觉得畅意,一边使用术法将自己送上旁处的高树,一边于心底大笑。何等奇妙的名字?“剑花”?“燕子”?
云华只觉自己今日历经过多闹剧,牵出一抹苦笑,对着复又在旁处出现的蓝衣男子道,“不知阁下为何将自己的儿子唤作‘燕子’?”
“是‘父亲’。”蓝衣男子纠正道。又嚼上几口兔肉,终于分了一丝眼神给云华,却见云华一脸茫然。
儿子离开自己太久了,认不得父亲倒也罢了,竟连父亲也不会叫了?忆起剑花曾说,自己此次寻回儿子应该做一个好父亲,不能再把儿子弄丢了。而好父亲,似是要对着儿子慈笑?
云华带的反应过来,蓝衣男子之意是唤他为“父亲”时,便见本是面无表情的男子嘴角似在抽搐?
“父亲姓燕,儿子自是‘燕子’。”蓝衣男子这般言道。
何谓无力,云华可算是见识了。那厢自称“剑花”的男子,正追着随风四处狂奔,“还我脸面!”
云华依然不敢再问蓝衣男子为何他的属下唤作“剑花”了。
见云华似有了悟,蓝衣男子复又专心对付起手中野兔,又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云锦瞧了一眼楼向,便见楼向似是正自警惕着蓝衣男子。楼向为何要这般破费功夫地将云华带在身边?有何用处?
若是云华真是他亲子,楼向可还能得偿所愿?毕竟,那人可不会将自己亲子交由一来历不明之人。看来,会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恶斗了……届时自己又该如何行事?相助于人还是袖手旁观?
云华本便不愿当真认个父亲,现下听得“燕子”次名,便更是不愿了。
一刻钟。两只野兔只剩残渣骸骨,众人几近饱足。
一步,两步。蓝衣男子逐渐靠近了云华。对着面的两边之人皆暗自警惕。随后,蓝衣男子有所动作了!
却是手脚并用地,上了马车。还细心地将炼制放下来放好了,便别无声息。
秀气男子亦走向马车旁,却是在车轱辘下寻了个位置,抱剑闭眸,似是打算歇息了。
这二人这连番举动是……主动示意他们现下并无敌意?若是一般人来说,云锦几人可做下判断。只是,这一对主仆,实非一般人,因而几人并不敢放松警惕,依旧屏息不动。
云华见几人似是如临大敌,便亦未有显出随意姿态来。但他确是毫无紧张之感,或许是那蓝衣男子给他的感觉不似怀有恶意?二来,亦是自己对于这几人来说,毫无反抗之力可言。
这便不消多做警惕。若是这几人中的谁,想动自己,自己即便警惕了也无济于事。
只是,唯一难受之处却是冷。他不似那几人,身怀武功,现下入了夜,便是愈发寒冻。他的手脚现下已然僵硬了。
突地,一件物事随着斗气而来。众人即起运气以对。谁知那物事与斗气却是直向云华而去。“嘭”地一声,云华便摔落至地。
却并不觉多疼。只是身上接触地面的些许地方有些疼。那这斗气并非是要伤害自己?云华后知后觉想着,抚上砸在自己身上的物事,才发现竟是被褥。
却是马车上原先备有的那张被褥。云华瞧了瞧马车。那处却再无别的动作。心下产生些许暖意。
众人一一反应过来,稍微松懈些许,便各自散得远了,直至寻了一处空地,这才抱剑闭眸,准备歇息。
云华抱起被褥,至旁处的一颗大树下,半躺着靠了树根睡去了。
“可寻到他人?”
“未有。且……去寻他之人,皆失去了联络。”
一声冷笑,“他莫不是打算反叛于老夫?”
“族长息怒,想来首席大人是因事耽搁,这才失去了消息。”
“若不是反叛,为何要烧毁云府?既然回禀未有寻到‘唤兽秘法,又怎能烧毁?除非是……他不愿老夫得到‘唤兽秘法’!’”
“弟子以为,或许是首席大人前不久刚寻到,未来得及禀报族长,又唯恐有他人发现,这才毁了云府?”
“你不必为他说好话。你是何等人,老夫清楚。”
一愣,却终究是按捺惊慌与恼怒回道,“是!弟子知错!”
“继续给老夫查探!”“是!”
“众位爱卿有何本奏?”
“臣有本奏。”却是司判府的大司判。
“昨日有十几百姓当街拦阻臣的马车,说是要伸民冤。”
“竟有此事?”龙越蹙眉问道。还未有详问,一人便出列道,“君上,大司判竟拿这等小事烦扰君上,实属不该。”转向大司判道,“莫不是王大人连这等小事也无法处置?竟拿至朝堂上来说道?”
“怎会是小事?民怨由生,便乱市井。还请君上容臣细细禀来!”又上前一步,俯身一揖。
“允。”次字一落,大司判便接着言道,“臣本是让那些百姓前去府衙报案,却说府衙拒不受理。臣这才觉得不妥,便让那些个百姓细细道来。臣这一听,才知其中大有文章啊。”
“那些个百姓俱都是家中有女,因着相貌尚可,竟皆被人强行掳了去做小妾。本来这亦非大事,只是不消几日,那些个被掳去的女子竟是被人生生虐待至死。”
见龙越已然脸色黑沉,又接着道,“如此严重之事,府衙怎会拒绝办案?待得臣一问,那些个百姓便说,他们前去府衙多次,只得来洪京府衙大人的一句话——‘女儿能被楚家人看上,是你们这些个贱民的荣幸。’”
“嘭”的一声,却是君主狠拍龙座而起,“荒唐!是什个楚家人,莫不是要比天威?”
此言一出,众臣皆惊。俱都跪下,“君上息怒!”
现下何人能不知,君上这是要将刀尖向楚家了!
楚尹手脚俱颤,却终究老泪纵横地跪着挪布,至了前头哀呼一声,“君上,都是老臣教子无方!还请君上看在臣子年幼的份上,饶恕他一命罢!”
大司判却答,“你之子已然而立之年,还怎可谓之‘年幼’二字?君上,臣后来细看一番,才知楚大人之子口称自己乃是当今国舅,横行霸道洪京多年,强抢民女,草菅人命!此乃臣之失责,请君上责罚!”
覆云华·重生 卷二 枢城风云 柒:长寂
龙越却不理会大司判,只对着楚尹道,“教导无方?既然连自己亦无能教导,寡人又如何指望你为哄噬效力?”
“请君上饶恕老臣罢!老臣稍后便将不孝子押往府衙,任凭处置!”听得国君似有废去他官位之意,赶忙求道。
“楚大人这是要弃子保己?”大司判言道,“只是,你之子能做出此等事来,必是有楚大人的纵容!更何况,楚大人除开教子无方之外,怕是还有过失罢?”
“大司判何出此言?我忠心耿耿,一心为国,从未做过对不起哄噬、对不起君上之事!”楚尹急忙辩道。
“你之女贵为君后,本来若是诞下嫡王子,将来更是贵不可言。只是即便如此,也不该伤害大王子,谋害王嗣!”
楚尹听得一震,再无力支撑,软了背脊,随后在地砖上狠狠一叩头,“君上!臣并不知此事,也并未参加!即便给臣十个胆子,也不敢谋害王嗣啊!”
“凰后行事诡毒,谋害王嗣,罪不可恕!还请君上重惩,以示公道!”大司判朗声言道。
“传寡人之令,废除凰后,贬为庶民,幽禁至死!楚尹静降为七品,调至边城!楚尹之子,明日斩立决!”
“君上英明!”众臣口呼赞许,独留楚尹久久无法回神。楚家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