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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口,“哪个女孩子见了你会不心动呀……”
“林姐,别闹了。”
“好,我不闹了,说点正经的吧。靓仔,你是干什么的?”
“林姐,”他的脸一红,“嗯,我,我……”
“华仔,”沈染充满柔情地看了他一眼,“林姐也不是外人,你就说吧。”
“我是专门替人讨债的,讨债公司你们听说过吗?”
“嗯,听说过,”林茹点点头,“现在各公司和企业间都有互相拖欠的三角债,还有私人间的债务……”
“是呀,许多靠法律解决不了的债务纠纷,就要靠我的拳头来解决了,”华仔偷偷瞥了沈染一眼,叹了口气,“我从小就没有母亲,高中毕业刚拿到省体育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父亲就去世了。没钱交学费,我只好放弃学业一个人闯到广州。我干过送水工、建筑工,整整半年我睡的是潮湿的地铺,再加上水土不服,我病了,浑身长满疥疮倒在四面漏风的工棚里,这时我遇见了现在的大佬。他老豆是解放广州的功臣,虽然离休多年,可他的关系盘根错节,我们老板就是靠着他老豆的余威在整个广东黑白两道通吃。大佬花钱治好了我的病,从此我就跟了他。”
“呀!太好了,天助我也!”林茹一把抓住他的手跳起来叫道,“你的老板真是慧眼识英雄呀,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
“林姐,”沈染看她兴奋得手舞足蹈不解地问,“华仔给黑社会老大做马仔、当打手有什么好?”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啰唆,”林茹把沈染撇在一边,急切地对他说,“华仔,现在全靠你啦……”
于是她把昨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走,找你们的老板去!”
华仔气得青筋暴跳抓起上衣,拉着沈染就往楼下跑,林茹急忙锁好门跟了出来。
三个人在马路边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天河北路。
“华仔,”坐在前面的林茹回过头来问,“干你们这行是不是很刺激呀?”
“刺激?”华仔伸手搂住沈染正色道,“干我们这行也有规矩、有风险的,往往债主找到我们的,都是通过正常渠道无法解决的债务纠纷。因为有风险我们‘讨’回来的钱是要和债主五五分成的。要知道干我们这行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尽管我们老板神通广大,可不知道会遇到哪路道儿更深的神仙,弄不好我们也会进‘局子’的……”
沈染没说话,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车窗外,自从华仔说出他的身份,她的心里一直乱糟糟的,“我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人哪?”她真的不敢想象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到了公司门口,林茹说,“你们先进去吧,我……”华仔会意地点点头,丢下她拉着沈染走进了公司大门。
“嘭”的一声,闻正英办公室的门被华仔一脚踹开,看到他拉着沈染闯了进来,闻正英脸色发白,忙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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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有话好好说……”
“好,闻老板,我就替沈小姐说了吧,青云酒业的广告单是她做的,我也不想为难你,听说七十六万元的广告款已经全数打过来了,就请你把她的十五万提成拿出来吧!”
“这位朋友,你是?”
“华仔!”
“噢,听说过,你就是‘道上’大名鼎鼎的华仔,”说着他忙吩咐小靓女倒茶,“失敬、失敬,请坐,先喝茶,有话慢慢说……”
“茶就不必了,”华仔把手一摆,拉着沈染坐在沙发上,“想必闻老板对道上的规矩……”
“华仔,”他端起茶杯微微一笑,“你说得没错,昨天是有七十六万元的广告款全数入账……”
“闻老板,”华仔也笑道,“按惯例,拍摄广告的预付款最多是60%,因为青云的肖小姐是沈小姐的老乡,他们才破例付了全款,所以你不必再强调什么理由了!”
“这一点我不否认,所以我已经通知林小姐,正式任命沈小姐做业务部的副经理,月薪两千元……”
“我不会再回公司了!”沈染坚定地说。
“姓闻的,你不要和我耍滑头,”华仔的手重重地拍在茶几上,“阿染已经说了,她不会再给你干了,现在我们谈的是她应得的提成……”
“好,华仔,你说得没错,什么是‘应得’,”他狡黠地一笑,“干哪行都有哪行的规矩,广告合同上分明签着闻盈的名字,无论是按‘规矩’还是按法律,这笔提成都不能给沈小姐。”
“是那个表子,用卑鄙的手段抢了她的单……”华仔的脸色变得铁青,捏在他手中的茶杯“啪”地碎了,水流了一地。
闻正英怔怔地看着被华仔捏碎的茶杯,脸由白变青由青变紫,嘴唇抖动了半天才说:“我,我也同情沈小姐,可,可闻盈昨天就把提成款拿走了。她是公司的财务总监,合同上又写着她的名字,沈小姐也不在公司,她提走这笔款子也在情理之中……”
“什么?你说什么?”华仔腾地站了起来,跨过茶几,隔着大班台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把将他抓了过来。他吓得浑身像筛糠一样,“华仔,华哥,有话好好说……”
闻声赶来的公司职员和大楼的保安一起涌了进来。“华哥,有话好好说嘛,”肥仔上前劝道,“闻总,在影视界也是……”
“靠边!这没你的事!”华仔轻轻一推,肥仔就被推出了一丈远,所有的人都被吓住了,再没有人敢上前了。跑到门外的保安回头叫道:“闻总,要不要打110报警……”
“别,别,千万别,千万别报警……”闻总一边喊一边急切地对华仔说,“你先放开我,我认识你的‘大佬’强哥,他和我家姐是青梅竹马的同学……”
闻总的这番话一出口,华仔不由得放开了。他说得没错,老板强哥是有个青梅竹马的情人,他听强哥讲过,他就是为了这段蚀骨的情,才成了当年轰动全国的劫机犯,为此他在铁窗下度过了八年的漫长岁月,出狱后听说那个女人嫁了香港富豪,他从此消沉,才走上现在这条路。怎么办?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边是对自己有恩的“大佬”的初恋情人的弟弟……
闻正英看出了华仔脸上复杂的表情,他对围观的人们挥挥手,让他们散开,关上门,他拿起写字台上的电话,拨通后,他用广州话和对方讲了好半天,才把电话递给华仔。
“喂,是华仔吗?”听筒里传来了强哥的声音,“你坏了我的规矩,干我们这行也有我们的行规……”
“强哥,我知道我不该私自‘接活’,可沈小姐是……”
“不用说了,我也是性情中人,唉,都是为了女人,”强哥在电话的那端叹道,“我能理解,这次我就不追究你了,”他加重了语气,“但你一定要给我面子,不能再乱来了!我已经和闻先生讲好了……”
放下电话,华仔有点沮丧,沈染显然看出了什么,她失望地站起身来,“沈小姐,你先坐下,”闻正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闻盈已经离开公司了,她现在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撒谎,”沈染心想,“她去哪儿,你能不知道吗?”
“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我的话,”他不以为然地说,“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她已经走了,听说她动手打了你,还擅自炒了你。”他又转向了华仔,“既然你出头为你的女……啊,既然华仔为沈小姐出头,我不能不给他面子,”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飞快地写了几行字,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公司无故炒掉员工是违反规定的,按劳动法,要赔付三个月的工资;闻盈当时作为公司的负责人动手打人,公司承担责任,赔付你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一万元;鉴于你为公司第一单超过十万元的广告所做的大量工作,按规定公司奖励你五千元。”他把写好的纸推向沈染,“零头就不算了,共计两万元,也是我个人的一点小意思,沈小姐,请你在这里签个字,去会计那儿领钱吧。”
“阿染,”华仔拉了她一把,“你就给闻总一个面子吧。”
沈染一句话也没说,拿起桌上的纸飞快地签了自己的名字,看也没看华仔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从会计室出来,迎面碰上了林茹,“阿染,”她兴奋地说,“赢了,我们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有什么可高兴的!”想起华仔暧昧的态度,她没好气地给了林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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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知足吧,我都听说,今天要不是华仔,你连一分钱也别想拿到,”林茹愤愤地说,“摆明了闻总是向着那个鸡婆的。”
看到闻正英送华仔出来,林茹赶紧闪身钻进了大办公室。“沈小姐,我们一起吃顿饭吧。”闻总笑道。
“谢谢,不用了。”沈染冷冷地说。
“好吧,”闻正英尴尬地说,“后会有期,有什么事再找我吧!”
沈染笑了,笑得那么灿烂,随即她止住了笑声,逼近了他说,“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因为我看不起你,你不是男人!你玩了那个女人,你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可你却昧着良心,用另一个女人的辛苦钱,还了你这笔风流债。你记住,你又欠了另一个女人的债,一笔你永远都还不清的债!”
说完她昂然地挺胸朝前走去,华仔追上她挽住了她的手,“阿染,”他激动地说,“我永远都不会负你的,因为我知道一个男人负了一个女人,会遭报应,遭天谴,死后会下地狱的!”
“但愿吧……”
“我们现在去哪?”
“我也不知道,我失去了工作。”
“明天,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找工作,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为了你,我一定会拼命干的,我一定会赚到很多钱的,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公主的生活……”
“华仔,答应我,你也别干讨债这行了,我不想你整天打打杀杀的。”
“好吧,我听你的。”华仔搂住她的腰,朝129车站走去。
“我想你可以去做演员,”沈染突发奇想地说,“你的形象一点问题都没有,况且你的武功又是一流的,来广州拍戏的港台导演最喜欢你这样的本色演员,他们不需要那些科班出身的演员,他们有自己的套路。”
“也许是天意吧,”华仔兴奋地说,“这两个月,为了你,我在花影招待所包了一间房,白天没事就在花影院里转悠。有一次我去摄影棚看他们拍戏,还真让一个香港导演看上了,我已经拍过几场戏了,给一部古装戏的男一号做武打替身,导演说我很有表演天赋呢。”
“太好了,”沈染叫道,“我认识一个副导演,也是香港导演,刚接了一部四十集的古装戏,正在选演员,她希望推出新人———青春偶像类型的,正好在找一个戏份很重、形象超酷、全新面孔的演员,看来真是天赐良机。明天我们就请那个副导喝早茶,请她安排你和导演见面。”
“哇,小帅哥,”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他们身后的林茹兴奋地喊道,“看来不久你就要成为武打片的大明星了,你今天可要请我们喝酒呀……”
“应该的,林姐,”华仔说,“阿染一直是你照顾,今天的事也多亏……”
“行了,小帅哥,”林茹亲昵地给他一拳,“别跟我虚乎了,今天的事我没帮上什么忙,还不是全靠你。”
“我们去哪?”沈染问。
“129总站,动物园后门,有个湘菜馆。”林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