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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黄鼠狼的编制。”
“打得怎么样?”
话一出,书生的狗头就多了一抹渗人的笑容,看着阴森森得。
“挺好。”
老土匪正用心地拧着盘子里的鸡脖子,闻言也没停下来,只淡淡地问了句。
“伤亡怎么样?”
“我们死了三十六人,他们死了三十个。”
“他们是如何发现山头的?”
书生摘下了帽子,单手背在身后,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意味。
“黄鼠狼以十几个漂亮娘们为饵,兄弟们又许久没沾荤星,见着这么多半裸的白花花的肉,一时没忍住就冲了下去,因此着了他的道。”
这时三爷刚把脖子拽了下来,搁在嘴里狠劲地嚼着,‘嘎嘣嘎嘣’得特清脆。而书生见到老大如此淡定的摸样,操着自己温然的声音继续说道:“虽然失了先机,但兄弟们后来的反击还是够黄鼠狼喝一壶的,虽然丢了几箱子白银,我们也留下了对方几门迫击炮和几个娘皮。”
“把那山头的一把手给我办了,至于剩下的按规矩办,那几个女人先控制住。”
“嗯,我知道了。”瞧着自家老大又要开一坛,他摆着一张十分正经的面容道,“听说京城里出了一位名角,能让兄弟开开眼吗,老大?”
老土匪利落地将骨头和肉都吞了下去,两颗黑眼珠子转向自己的狗头军师,视线是淡淡的,却压力甚大。
书生的神经也十分强悍,虽然额头上冒出了点点汗珠子,笑容还是撑在脸皮上的。
“不能。”
闻言,有着狗头军师称号的人,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大了,“老大还真是护着呢,竟然连我也不给看。”
将鸡架子扔在桌子上,三爷把最后一坛酒也干了进去后,擦完嘴就起身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堆碎碎的鸡骨头和三个空坛子。
“好了,跟我回山里一趟。”
“是。”书生应承一声,含着笑容随后跟了上去。
老土匪是快马加鞭地往老窝赶,如此赶了两天才到,一下马就看到了自家漂亮的五角山头变成了四角,凸显得那一角格外地寒碜,男人淡淡地扫了一眼就进了山洞直奔虎皮椅,飒然转身、墨蓝长衫在空中形成一道帅气的风景,这时土匪窝子的干事们都已经齐聚一堂了。
偷瞄着老大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一众大老爷们使劲地低着头,唯恐自己的脑门比比别人高,上面的冷汗更是兹兹地往外冒,老远瞅着锃亮锃亮的。
“火气的确是旺,身上都开始冒汽了,嗯?”
耳朵刚接收到自家老大淡淡的嗓音,土匪打手们生生地抖了抖嘴巴子,心里是拔凉拔凉的,冷气一个劲地往外冒。
能不丢人吗,就看了几眼女人的大腿怎么就精虫上脑了呢,不说老大了,就是他们自己都羞得慌,真他妈的,混了北山好多年还没这么被糟践过,要是被南部的强盗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土匪大爷们此刻都化成了孙子,格外地凄惨。
三爷看着这一群不成器的东西,心里是破天慌地失落起来,你说这还没见到老毛呢,这群混小子就栽了道,要是搁哪天老毛兴致来了,上这儿蹲着抽烟来,他们还不给玩死,一群不让人省心的混蛋小子。
“老大,这次兄弟们的确犯了混,也没什么可辩解的,但求您让我们再活一个月,这个身板子还能给下面的兄弟们铺铺路,挡几颗子弹也不浪费。”
“对,成大哥说的是。老大,我吴老二自从跟了您后还没这么怂过,就算这个脑袋要搬家,咱也得咬那群王八蛋几口。”
“老大,我也是,我愿意接受帮规处置,只要还有一口气老子就得喷他们几口血。”
“老大……”
“老大……”
顿时,山洞内一片铿锵之声,只有狗头军师还是一副嘴角隐匿含笑的样子,好似根本不担心下一刻便会血溅五步。
“胆子倒是大了。”
老土匪一出声,打手们立刻住了口,一个个凛然地注视着自家老大。然而事实上无数次说明,三爷的一双黑眼泡子还真没几个人能顶住,不过半盏茶时间他们就挣扎地低下了头,脑门上一溜的冷汗。
“第五山头由成仁暂代堂主之职,从今天开始负责协助吴老二把守土城,若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就把头搁那儿吧。”淡然地布置下命令,男人从虎皮椅上站了起来,长身直立,静眸将下面的一干人等扫视了一遍,又道,“至于那几个女人,若是没什么问题,问问她们的意愿,你们也看得上的话就留下来吧。”
说完,三爷看了一眼身边的军师就离开了,剩下的土匪大爷们死后余生地长吁了一口气,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抖着大腿颤悠悠地走了。
剩下的成仁本来想走,看到还留在原地的狗头军师后,踯躅了会儿,还是上前去了。
“清军师,你看老大今天是什么个意思啊?我还以为死定了呢。”
瞧着胡子拉碴的大汉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书生笑了笑,温然道:“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是用人的时候,虽然你们的确犯了大错,但改得也及时,而且田大也处理了,你们也不致死。”
成仁扒拉扒拉胸脯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改天请你喝酒,到时可要给我老成一个面子啊。”
大汉咧嘴抱拳,书生斯文地回了一个礼,应承了。
“成大哥的酒我当然是要喝的。”
待成仁走后,书生望着他的背影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话说两边,就在三爷自己的老窝一角被端了,回家处理此事时,他刚拖上床的小美人就被国民党带进了法庭,说是通敌叛国。眼见事情紧急的老刀同志还是沉下心观望了两天,虽然看到袁老四那张故作正经的脸孔胃疼得很,但是那老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也省得请老大出来了,现在局势那么紧,黄鼠狼又到了京城,还是观望观望再说吧。
本想着没事的土匪小弟,着实没料到那个程蝶衣竟是如此不开窍,说一就不是二,死撅着就是说自己没被日本人逼着唱戏,气得老刀是刀疤子狰狞地颤了颤,你妈的这都什么时局了,还有闲情搞清高、艺术,这玩意能吃吗!
还没等老刀缓过劲来,那小子竟然被国民党带去参加宴会去了,他暗地里啐一口,妈的,黄鼠狼这混蛋竟然想挖老大墙角,老大的老婆也是你能碰的。
就在忠诚的老刀同志想要给自家头儿传话时,着实是被突然出现的男人给吓了一跳。
“老…老大,您怎么在这儿!?”
没空去看属下的丢人摸样,三爷对着镜子整了整一身的绸缎面月白色长衫,静眸扫了一遍周身后,拿起桌子上的洋帽子就出去了。
“我去参加今晚的宴会,你不用跟着了。”
望着打扮时髦的自家头儿,老刀诡异地觉得老大怎么像是要去泡美人的公子哥呢。
不说土匪小弟的纠结,等老土匪到了地方,才发现到处都是辉煌的灯火,暗地里皱了皱眉,老毛都快打到家门口了,蒋老头子的部队还有心情搞联欢,哼,心态倒是不错。
淡淡地扫了一遍大厅,完全无视厅上谈笑的百态人生,三爷直奔自家的小情,此时正在一块显目的舞台上揽袖轻舞呢。
就在他要距离程蝶衣还有五米不到的时候,中途却突然□来一人,深棕色的合体军装、佩戴少将军衔,古铜色的肤色、健壮的身姿,脸上挂着狂肆的笑,狼眼灼灼地看着他,一口痞痞的京腔玩味十足。
“真是好久不见了啊,霍霸。”
22四 民国旧影(前传)
辉煌奢华的大厅内,灯光将这片方圆之地照耀得近乎白昼,也使得人们的脸有些诡异的粉白,几个校级军官看着自家将军狼眼发光的状态着实有些疑惑,这该宰的肥羊也宰了,能吃的肥肉都进了肚子,现在这副黄鼠狼状态是怎么回事?看着对面那位先生的打扮,一身月白长衫倒像个受过教养的大家公子,几双黑眼睛立马冒出了绿光,难不成这是个隐藏的大肥羊?
“怎么,十年不见你就忘了爷吗,嗯?”
沈天手上玩转着酒杯,里面的红酒随着动作舞出了一道道亮丽的波浪,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几颗白牙刺眼的很,一双狼眼灼灼地盯着几步外的男人,就像饿了几年的野兽终于看到了肥肉似的。
话一出,经验丰富的校官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暗地里互换了换眼色,俱是一副‘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的摸样,于是乎找了个好位置开始看戏,他们可最爱这种花边新闻了。
“沈天。”
沉默了许久的三爷淡淡地道出两个字,两颗黑眼珠子扫了一眼挡路的人形物体,好不容易才把脑袋旮旯里的记忆给抻了出来,他当是谁,原来是这个小兵痞子,十年不见倒是混了个黄鼠狼的称号。
“爷还以为得再帮你碾碾脑袋,你才能想起来呢,看来我给你留下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嘛。”
“嗯,你躺在地上的姿势的确挺难忘的。”
作壁上观的校官1、2、3顿时一惊,原来还有这等往事,自家将军的过去听着倒是很有意思啊。
站在前面耍帅的爷可就不爽了,妈的霍霸,要不是你来阴的我能这么丢脸!白亮亮的小钢牙一咬,倒有几分小狼崽子的摸样。
“哼,你的脸皮一如既往的厚实,当年偷偷摸摸地逃走,爷逮不着你,现在我看你能跑哪去!”
沈天咧着一张嘴,牙板锃亮,挺英俊的一张脸生生地变成了一副狞笑的黄鼠狼。
“前边左拐就是我家,有空来坐坐,若是可以把那件事做了也不错。”
三爷慢声说着,眼泡子却盯着前方的舞台,脚步也开始向那里移动,压根就没把沈小爷放在眼里。
沈天浓眉一皱,对于霍霸没有看着自己十分不快,真他妈的土包子一个,基本的礼节都不懂,穿着一身长衫也掩盖不了浓浓的土腥味。
“我怎么不记得什么‘那件事’,爷只知道你还欠爷一顿揍呢。”
小酌了一口美酒,黄鼠狼斜睨着对方,正巧这时三爷也到了他跟前,校官1、2、3只看到那个男人在和将军错身时嘴巴张了张,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呢,沈天就变了个样。
浓眉倒竖、狼眼喷火、牙板咬得刚刚作响,手里的酒杯几乎裂了缝。
“我去你妈的,霍霸你给我等着。”
咬牙切齿地蹦出来这么一句狠话,沈天把酒杯一摔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当然是回自己的位置,继续杀气重重地盯着三爷。
要说老土匪也没说什么,就淡淡地道了声“你的处不是赏给我了吗,还没得空破呢。”
这话在别人说来,那是再流氓不过的了,但是在三爷那里连个鸟毛都不算,土匪头子是干什么的,就是来流氓的。
把沈小爷气走了之后,三爷就走向了自家小情,选了个最前排的位置坐了下来,旁边的土豪士绅看着这位的彪悍霸气,非常有自觉地移开了座位,因此前边就黄鼠狼和老土匪夺人眼球。
然而三爷是没心情看那些的,因为他的小美人自打他进来后就瞄了一眼,然后自己就在那儿哼哼唧唧,一会儿甩袖子、一会儿扭腰,看得老土匪又开始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