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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橙衫女子笑笑,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到冒着香气的烤鸡架子上,她是见过这个男人和他的妻子的,就在圣母庙里。
那日,她为打发烦闷的心情就去自己的庙里转了一圈,正巧看到一个女子被几个混账欺负,本想使些手段帮那女子解围的,却感到另一股气息在靠近,不知为何,她心中忽然跳了一下,一种冥冥不定的感觉冒了出来。
暗自念了几句静心咒,她就保持隐身,想要一观那是何人。
那是一名抱着两只扎着大红花母鸡的男人,略微发黑的肤色,并不算英俊,但是看着却是能让人心安的,那双眸子也甚是沉静,注视着他竟让自己略微烦闷的心静了下来。
看着之后的发展,她才明白那女子竟然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远远地看着他们两人走出圣母庙,她突然有些羡慕凡间女子了,虽然只有几十载的生命,却能和自己的相公,还有孩子一起过活,这也是一种幸福吧。
她摇头轻笑,什么时候自己竟也滋生出这种凡人之思了,看了一眼圣母像手臂上飘荡的红线,她忽有些累了。
之后,她又见到了他们,却是在那样的场面。那个男人抱着他的妻子在寒光中躲闪,死到临头也不放手,他怀中颤抖的女子却在最危险的时刻放开了手,将那男人甩到了安全的地方。
那刻,她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用手中的纱绫接住了那男子。
死生契阔,与子成悦。
那个女子的身躯渐渐化成灰烬,那个男人的眼眸未曾离开过她,她想这也是一种深情吧。
将种种思绪沉降下去,橙黄女子转身去看男人,笑道:“公子来这里许久,还不知公子名姓。”
“刘彦昌”
女子的笑靥仿若春花绽放,声音犹如冬日暖阳,“我是杨婵,‘垂条婵婵’的婵。”
“‘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分影照婵婵’,真是人如其名啊,历经波折,本魔终于再次见到了这般如水如月的女子,甚慰甚慰啊。”
幽泉眉高眼斜的附和着,那表情甚是猥琐,哪有万年大魔的风范。
此刻的三爷终于明白这个老魔头落到这般田地是必然的,就这么不怕死地对着杨婵流口水,也不想想人家的武力值和身家背景,当初将他收了是不是太过鲁莽了。
“喂,秃驴,咱的好运来了,嘿嘿,嘿嘿。”
正在老爷子反思自己的选择时,脑海中传来了幽泉不怎么美妙的声音。
此时,杨婵站在对面看着他,那端庄温柔的样子怎生赏心悦目。
“刘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三爷看着她说道:“去长安,那里繁荣昌盛,我也算有两分手艺,总可以安顿下来的。”
“你个秃驴,放着这么好的地方不住,竟然要去卖灯笼?”
“杨婵身上有那名仙将的气息,关系匪浅,你若是管不住自己那根东西,别怪我到时候把你扔出去。”
听着那淡淡的声音,得意忘形的老魔头瞬间瘪了。他本来还真想将这女人收入房中,开开荤的,等过了瘾再将她吃入腹中,还能增强功力,实在是一举两得啊。现在听秃驴一说,脑袋激灵一下清醒了,他怎么就忘了这可不是自己横行的地方,要真是将所想付诸实践,不说那实力莫测的仙将,就是十万天兵也把他给砸死了。
想到其中的危害,幽泉抹了把冷汗,真是太吓魔了!
他又抬眼看看那明媚的女子,狠狠咽了口唾沫,这要是搁到他巅峰的时刻,早就将人压在地上了,哪能像现在这般顾前顾后,他娘的丢人现眼。
杨婵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这人和他体内的魔正在就自己的处置问题搞阴谋,善良的她还在担心着他的去路。
“此处距长安甚远,而且近来妖魔活动越发猖狂,你此行恐怕会多生事端。”
“在哪里不会有妖魔?”
三爷将老魔头说一顿后,听闻女子的话,顺手掰下了一块鸡肉放入口中,没什么表情地问道。
杨婵不妨他这么一问,顿了一下才道:“是我顾虑太多了,妖魔去的哪里又岂是我们可以控制,竟还没公子看得通透。”
“这鸡的味道虽然淡了点,也还算上佳,要尝尝吗?”
女子愣住,自她成仙以来已经很少沾人间烟火了,不想这个男人竟然递给自己一只鸡腿,其上飘来的香味让她有些恍惚,好像很久以前二哥也做过这样的事。
鬼使神差地接过,杨婵压下心底的情绪,轻轻地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咽下,向他笑道:“很好吃。”
在那人听不到的地方,轻轻地说了句,谢谢。
长安城
离开杨婵后,人魔组合就跌跌拌拌地前往长安,路上遇到猪妖、猴妖、鸡妖三两只,虽然实力大减、兼之又不能堂而皇之地用自己的力量,但是对于两个都不是什么好货的家伙而言,完全不成问题。
历经七七四十九难一人一魔终于到达了他们的长安,在当天晚上从某个城中暴发户的家里拿了点赞助费,他们就开始了自己的灯笼生涯。每天挣两吊钱买两碗汤、几个馒头塞塞牙缝,就这样坚持三天后,以意志力闻名的三爷终于不堪重负,当天夜里又光顾了那家暴发户,拿了一包袱的雪花银去春花楼逍遥了。
而奸猾的老魔头更不落人后,在宿主的意识里缩了二十多年,瞅着周围安全些就嚣张地蹦跶出来。当天就卷走了另一暴发户一大车的黄金,吊着他的细眉,豪爽地与春花楼十大花魁酣战三天三夜,从此‘全能狼’的名号响彻长安街。
一人一魔就这样纸醉金迷、过着祸害百姓的生活,直到那个漆黑的午夜、那道璀璨的神光降临,两个坏家伙才不得不结束他们糜烂的人生。
“刘彦昌,汝可知自身的宿命?”
那是一名说不清男女、外貌为人类的生物,白色的大纱衣似水波般流动,端于手上的瓶子应该是罕见珍品,玉底青瓷,甚是通透,瓶口上竟然还飘着两根柳树条,晶莹剔透得让人想咬两口。
正从春花楼逍遥归来的人魔组合蓦地一惊,瞧了那生物一眼立马断定非是现在的己方所能对抗的,经验丰富的二者瞬间做出了决定。
号称屠戮百万的幽泉血魔细眉一耷拉、身子一软,就在三爷和不明生物面前直溜溜地倒了下去,连灰尘都没激起几星。
被独自剩下的三爷不愧他彪悍的个性,神情丝毫不动,连老魔头明目张胆地装死行为都没引起他的注意。
虽然这个闪亮的生物很强大,但是拼着这个身体不要还是能砍它几刀的,他咂摸着。
“不知。”三爷答道。
“那汝可知吾是何人?”
“不知。”
不明生物展颜一笑,仿若飞花轻绽。
“吾名观世音。”
三爷睁着一双黑眼泡子,接道:“有事?”
观世音再次展颜而笑,言道:“汝知否自己此世的宿命?”
“乖乖的,看来这次来的是个硬茬子啊。”
幽泉趴在地上私下里联络宿主,看是否能抽冷子将闪亮生物给捅死。
“阿弥陀佛,阁下的魔气还是收敛些的好,我意普度众生,但不是毫无理由的放纵。”
老魔头心里一惊,知道这次真是碰上行家了,索性也不趴在地上装死人了,‘哈哈’笑两声,从容地爬了起来。
“看来今天是本魔的大好日子啊,竟然遇到一个有几分真本事的。”
观世音浅笑不语,三爷死脸静默。
幽泉也没在意,大眼在闪亮生物身上转了两圈,勾起一抹‘老子是魔王’的笑容道:“早就听闻观自在菩萨风神秀丽、资质无双,乃佛门中最闪亮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观世音坐于莲花台上,闻言不曾答他,只是转首看向一直静立的男子道:“他如此嚣张、奸猾,也就是你这般性子才会收做灵契。”
老魔头细眉又高了一吊,却未说话。
“还好,看习惯了也挺好的。”
观世音神情有一丝的僵住,不过少顷就恢复过来,它的目光不再看向人与魔,而是朝向无尽的苍穹,声音竟然透露着丝丝空冥。
“你可知这天地缘何存在,生命又何以生生不息?”
“有过听闻。”
“哦?”
面对着一魔一神的注视,三爷淡定地答道:“听说有个叫盘古的男人劈的,后来又得以女娲伏羲努力造人,才形成今天这番景象。”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秃驴。”幽泉嘲讽地骂道。
观世音却称了一句佛号,“你说的尚且可算一份因由吧。天地的确借由盘古而开,生命也确是诞于女娲伏羲的结合,但那却是‘道’的必然衍化。‘道’要生,就必然会出现产生它的媒介,没有盘古也会有盘山,没有女娲也会有娲女,因此重要的不是它的‘出生’,而是它的‘生存’。”
三爷和老魔头都是一脸高深莫测地注视着闪亮生物,没有去答一句话。
观世音悲悯一笑,声音隐隐带有梵竹相磬之音:“无论人、神、妖、魔都身存‘道’,因它而生,无它则亡。我等虽则九天、幽冥各有所在,但共系一处,共同遵守着一个道——那便是秩序。”
“你们看那人间朝代更迭,盛极必衰、衰极必盛,名字、景色、人物都在变化,但是有一项是不变的,生命的流动。他们处在历史之下,共同遵守着历史的秩序,由旧推新,因新生变,经变而获得了持续的生。这便是‘道’了。”
三爷沉默半响后,道:“你有事吗?”
老魔头斜嘴一抽,想说的话给憋了回去。
观世音三次展颜,笑道:“刘彦昌,你是生‘道’的人。”
“你说我是盘古?但我不喜欢劈山,我更擅长扎灯笼。”
“好样的,秃驴。”老魔头暗地里大赞一声,心想真不愧是我血魔的宿主啊,真有本魔的风范。
“盘古是盘古,你是你,自是不同。现有的‘道’已经快要枯竭,需要新的‘道’诞生,或许称之为天地间的秩序已经被生灵桎梏住了,它需要自由。”
“你让我破天条。”
三爷眼底滑过一道冷光,打心眼里觉得这个闪亮生物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让他去和天庭作对,以呆头鹅的实力去耍孙猴子的威风,真当他许三是傻子呢。
“本魔就说这些神佛没一个好东西,这次摆明是在阴咱们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你祭出摩罗残影、我拼着剩下的修为不要将这东西给干了,怎么样?”
“捅死它容易,我们却再也不可能离开这个世界。”
被道出残酷事实的幽泉心里发狠地骂了句‘格老子的’,这是他新学来的口头禅,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途。
“你无需惧怕,刘彦昌。”观世音拈指抽出柳条,朝人魔组合掸了掸,只见黑夜之中荧光闪烁,美丽梦幻,“这是无根水,可掩饰你等身上的魔气百年,在此期间你们尽可行于天上人间,不会为人所怀疑。而且我并非是让你破天条,那事自有人做,只是这人却需要你的介入才会诞生,所以我才说你是生‘道’之人。”
人魔混搭组感受了一下无根水的效果,又胁于不能将闪亮生物灭的连渣都不剩,经验丰富得答应了。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