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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风猛地站起身,走过去一手搭在他肩上另一手扶住他的胳膊,微微皱眉对无措的君言旭道:“言旭,松手。”
“没事……”疼的脸都皱在了一起,一边抽着气木兮然安抚着眼圈悄悄红起来的君言旭。
扶着一瘸一拐的木兮然在沙发上坐下,君风嗓音低沉:“药箱在哪?”
“在我房间的床头柜上面……”
“你先把裤子卷起来。”君风说着,转身朝木兮然指的房间走了过去。
裤子卷起到了膝盖处,线条圆润的膝盖上一条明显的青紫分外狰狞。
“叔叔,还疼不疼……”小家伙眼睛红红的,小声问道。
木兮然摸了摸他的头:“好多了……以后做事情可不要这么急躁啦。”
从药箱里头拿出一盒云南白药,君风半蹲下身,伸手轻轻拖住木兮然的小腿,温热的触感烫的木兮然不禁缩了缩,耳根微红:“那个,我自己来就好……”
“别动。”君风沉声道,刀削般的眉微微皱起,打断木兮然。
“嘶——”冰凉的药水均匀喷在膝盖的青紫处,和小腿肚哪里的温热形成鲜明对比。
“这些是怎么回事?”男人低醇的嗓音再次响起,手指轻点在木兮然的膝盖下方和脚踝处,一条长长的刀疤和一块烫伤。
木兮然不自在的缩了缩腿想避开男人投在腿上的视线,温热的打仗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抬起头,深不见底的眼眸直视木兮然。
“啊?呃,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了,好像一直都有。”木兮然耳朵烧红一片,俯身去放下裤腿,男人这才松了手,却依旧半蹲。
以他半蹲的视角,刚好可以看见木兮然烧红的耳朵而衣领下方一点精致的锁骨。
其实不只是腿上,在刚刚从医院里回来的那段时间,木兮然发现了身上有很多伤痕,零零碎碎的分布在全身,出了一切青紫已经好全,剩下的是一些无法消除的伤痕,比如刚刚被君风看到的腿上的烫伤和刀痕。
“麻烦你了。我去做饭。”木兮然不自在的对君风说道,转身又揉了揉低着头的君言旭,起身向厨房走去。
君风缓缓起身,双手搭上木兮然的肩把他按回沙发里坐着,俯身只是那双不解的看着自己的黑眸:“叫外卖,我请。”
八月十三日
眼前突然出现一瓶水,忙着打剧本的木兮然顺手接过放在一边,头也不抬道了声谢,只当是剧组又在派发福利,眼睛不曾有一瞬离开过电脑屏幕,灵活的手指飞速在键盘上敲击,仿若在演奏钢琴。
来者轻轻一笑,在他旁边坐下,手臂支在膝盖上,手掌撑着下巴,侧头看着他的电脑屏幕,余光却是聚集在他的脸上。
良久之后,终于完成,木兮然满足的叹了一口气,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唇角浮上轻松的笑意。好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写东西的感觉了,总算重温了一下自信。
精神一放松顿时觉得十分疲惫,口干舌燥。想起似乎刚才有人来过送了水来,木兮然侧头寻水,却在看见身边墨发玉冠的男人时顿住。
轩寒霜眉心纠结,面色有些铁青,与木兮然不解的眼神一对上,立刻转开了头,没有血色的唇很久之后才缓缓开启:“你是……”
“木兮然。”木兮然心头狠狠跳了跳,拿起水大口喝了起来,不甚在意的回答。
“你……”对方似乎还有问题,却只是张了张嘴吐不出更多的话语,最后只有静默,耳边心跳轰鸣,一声一声震的他脸上血色层层褪下。
把U盘从电脑车边抽出,木兮然关上电脑装入书包,眼里闪过一瞬的复杂神色,又很快隐去。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之后站起身清东西,一眼都不曾瞧过轩寒霜。
直到把u盘交给郑文,打了招呼离开片场,余光里却看见坐在那里的人身体略微僵硬,视线投向自己这边。
木兮然微微敛了眼睑,快步走开。
“喂?”手机突然响起,木兮然把车停在马路一边,接听电话,另一手抬起轻轻按揉太阳穴。
“木叔叔……”熟悉的甜糯童音,只是听起来似乎有些忐忑。
心知他肯定还在为上次的事情内疚,木兮然不由得放轻了声音:“小旭啊?怎么现在才给叔叔打电话?”
“叔叔,你、你膝盖还疼不疼?……”电话那边的孩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大气都不出一个。
“早就不疼了,叔叔没有怪小旭,别担心啦。”木兮然笑道。
那边的孩子似乎微微放下了心,声音大了些许:“那,叔叔喜欢什么颜色?”
嗯?怎么突然这个?
“呃,叔叔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颜色。”琢磨着这个小家伙估计想送他个礼物道歉,不然心里肯定过意不去。
“那……叔叔有没有不喜欢的颜色?”小家伙应该更宽心了一些,声音也大了起来。
木兮然认真思考:“大红色。”
“诶,叔叔不喜欢大红色?我也是我也是!”小家伙兴奋起来,“我知道了!那,叔叔拜拜~”
“嗯,”木兮然失笑,“拜。”
真是个敏感的孩子,木兮然心叹。
“叔叔!”
正准备挂电话,那头的孩子去突然着急的亮声唤他。
“我在。小旭还有事?”手机重新送到耳边。
“叔叔,明天是星期天诶,你还要上班吗?”君言旭声音里满满的期待。
想起之前把U盘给郑文的时候他惊讶的表情和告诉自己明天可以在家休息的话,木兮然欣然回答:“不用啊,叔叔明天放假。”
“那……”君言旭犹豫了一下,软软的声音里包涵孩子纯真的渴望,“叔叔,明天和我一起去海洋公园玩好不好?我在书上看到说那里有很多好玩的,我以前都没有去过……”
想想明天本来就没有什么安排,只是初步计划要翻一翻以前林悉然写的那些书。看书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和小家伙一起玩的机会却不多。
“好啊,那叔叔明天什么时候去接你?”
君言旭乐呵呵的笑:“不!我明天和爸爸一起去接叔叔吧!”
八月十三号,早上七点二十五分。
闹铃准时响起,悠扬的卡农钢琴曲。
翻过身抓住手机关了闹铃,木兮然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开始……赖床。
夏天天亮的早,这个时间房间里面已经被光明占领,窗外的阳光也开始一寸一寸占领木兮然房间里头靠窗的地方,铺满一片金黄。
“阿嚏!”打了个喷嚏,木兮然蜷缩起身子伸手在枕头下摸出空调的遥控器,关了空调,扯了扯被子,慢慢睁开迷蒙的双眸。
一直麻雀跳上窗台,转动着小脑袋想窥视房间里头的情景。
木兮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麻雀叫了一声,扑腾着翅膀飞了开。
瞥了眼手机,已经赖了五分钟床了。终于掀开被子,起身洗漱。
花洒刚刚打开,微凉的水之上淋下,划过这具年轻的躯体。
门铃却不适时的响起。
木兮然黑了脸,急急裹上浴袍去开门。
“早。”面无表情的君风。
“叔叔早!”抱大腿的小不点。
“……这么早?”木兮然惊愕,“不是八点吗?”说着侧身让门口的人先进来。
“嗯。”回答了等于没回答的君风。
“我想早点来叔叔这里!”兴奋的有些过了头的君言旭。
“……”不知道对这失常的父子两个说什么的木兮然站在原地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什么话来,默默打开冰箱倒了两杯果汁,转身准备回浴室。
“叔叔!”君言旭喊住他,声音亮的有些过了头,不似他以前。
“嗯?”木兮然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转身。几缕湿发紧紧贴在他修长的脖颈,水珠从发尾顺着皮肤滑下,直到滑入浴袍中瞬间消失不见。
君言旭笑的神秘,咧开嘴露出洁白的□,背在身后的手猛地抽了出来伸向身前,把手里的东西送向木兮然的方向:“叔叔,生日快乐!!”
?!
木兮然双眸圆睁,耳根悄然染上红霞,愣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没有看到想象中木兮然高兴的神情,君言旭无措的看向君风求助。
男人斜睨了一眼木兮然,轻啜一口果汁,低沉的嗓音说不出的慵懒:“你不会是,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吧?”
“呃,我,那个,我、我去洗澡!”木兮然被男人的声音惊的一跳,后退一步,脸上颜色变幻几次,结结巴巴的说完转身就冲进了浴室,“碰!”的一下关上门。
君言旭不禁用拿着礼物的手捂了捂耳朵,半晌之后看着被大力关上的浴室的门,愣愣的回到沙发上坐下,把手中礼物放到一边,喝了一大口果汁,不满地嘟嘴:“……笨叔叔!”
君风端起茶杯,轻触杯口的淡色薄唇缓缓勾出一个极其细微的惑人弧度。
庆功鸿门宴
在认真思考并且和几个导演们谈过了之后,木兮然把剧情安排的更加紧凑了一些,把原来计划的三十二集压缩成了二十七集。
为了赶上暑假档,公司扩充了一下剧组,还特地给木兮然另外派了两个编剧去打下手。人手更加充足,加上木兮然渐渐上道,写剧本的速度越来越快,整个剧组的速度一下子翻了几番,由小制作变成了大动作,由一个月出一集变成了一个星期出一集,颇受追捧。
时值九月,秋风已近,暑期档已经过去,这部剧取得了不小的收视率,而木兮然的名字也随着这部剧在传媒界一炮打响。
晨星集团趁此机会开始宣传一款以该剧为背景的网游和一部由原电视剧改编的电影。网游预计将会在国庆期间播出,而电影则会在电视剧拍摄结束之后开始拍摄,依旧是原班人马。
在大好形势之下,有了今天的宴会。剧组的庆功宴。
对着车窗外的后视镜仔细整理了一遍穿着,木兮然深吸一口气,打开了车门。
心底略微茫然。以前从未亲自参加过这么重要、如此盛大的场合。
辰星集团,总部,C座,二楼。
明亮的水晶灯悬在大厅顶部,流光溢彩,乐曲动听。
大厅里缓步而行举止优雅风度翩翩的宾客们皆是盛装出席,男男女女手里的高脚杯折射出迷离色彩。一旁有一张十米长桌,摆满丰盛的食物。
已迈至门口的脚步又顿了顿,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迈了进去,径自走向侍者,拿了一杯香槟后,又到角落处的沙发坐下。
这般纸醉金迷,觥筹交错。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然后有一些人向骚动的重心疾步走了过去。
木兮然百无聊赖的侧头看过去。
略高地面几寸的平台被聚光灯特别关照,修裁得当的燕尾服衬出男人颀长的身形,优雅的姿态。在一众目光的包围中男人缓缓坐下,轻轻抬手,落上琴键。
那双修长的手生于贫困,在严寒酷暑的时候挤出学习之余的时间舞动在家里的二手钢琴上。直到生了冻疮抑或是热的汗水汇集成行,也依旧不放弃的舞动了十几个春秋。
并不是每一首曲子都可以那么好听,也不是每一双弹钢琴的手都可以那么灵活。
轩寒霜说过。
现在的一手好钢琴就是当初刻苦练习的报酬。
三角钢琴前优雅的男人突然转过头,目光灼灼准确锁定木兮然。
如同被针扎到一般,木兮然猛地站起身,脱离轩寒霜的视线。
轩寒霜手下钢琴多了一个杂乱的音符,默默收回视线,低垂眼帘。
琴音虽然依旧流畅,却多了丝急切,以前所受的做事应该专心致志的教育早已成了过眼云烟,此刻轩寒霜只恨不得能够弃琴而走。
只有轩寒霜自己知道,自己的住处,在几个月以前就已经变了样。
他们一起用过的所有旧书柜、旧沙发……家里,每一处有曾经的回忆,每一处都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仿佛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拥抱到那个人……可是每次都不过是自己可笑的臆想。心底的空洞在日复一日越来越大,心湖迅速干涸,渐渐失去生机,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