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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打在他苍白的皮肤上,衬得他似乎有些透明,头顶一圈金黄的光圈,分外夺目。花园里的人们路过时纷纷侧目。
一道挺拔的身影走过,木兮然抬头眯眼认清来人,蓦地展开一朵笑容,好似青莲,在对方快要走远的时候追上去打招呼:“嗨,你怎么在这里?”
君风闻言停下脚步,侧头过去寻到声音的来源,是阳光下苍白到惊呼透明的人。他回忆了一瞬,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淡淡开口:“抱歉,你认错人了。”
木兮然错愕地愣在原地,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对方却来没理由认识自己,对方认识的,应该是那个莫名其妙晕路中央,又拦了他的车的林悉然。
木兮然叹了一口气,起身向自己的病房一步一步走去。
行李很简单,只不过几件衣服和一个钱包并且所有的重要证件都在钱包里。木兮然换下病服,走到医院前台,自己办了出院手续,伸手拿钱的时候才发现荷包里有手机。想了想,还是给“哥哥”打了个电话,告知了对方自己要求出院的消息。
木秦那边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嗯了一声之后说:“等一下,我去接你。”
木兮然愣了一下,本想拒绝,但一想到自己身无分文,又举目无亲,只好乖乖呆在原地。
对于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哥哥,木兮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这些年早就一个人生活惯了,原本还有轩寒霜,可是现在连他的存在都对自己不再重要。
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一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辆银色的宝马停在木兮然面前,驾驶座上戴着金丝框眼睛的男人对木兮然扬扬下巴:“上车。”
“回家,还是回自己那?”木兮然上车后,木秦一边发动车,一边问。
“……回我自己那。”他还没有做好面对这个家庭家人的准备,况且,自己住院了两三天,也不见有家人来看自己。
木秦点点头,似乎丝毫不感到意外,点了点头,方向盘一打,一个180°转向车拐向另一边的高速公路。
“……哥哥,那个……”憋了好久终于喊出这个陌生的称呼,“我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木兮然说的十分忐忑。
木秦微微侧目,又迅速转头:“我知道。医生说你的高烧可能对脑组织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那……”木兮然悄悄握紧双手,“可不可以先不要跟家里人说?”
木秦抿唇:“家里人?爸在国外,我没有打越洋长途的打算。”
难不成家里就只有一个爸爸了?
工作
靠着银行卡里似乎用不完的钱过了两个星期之后,在长胖了一圈、自己照镜子都嫌弃自己之后,木兮然终于决定要停止这种与世隔绝的、专心当米虫的生活。
手机里那么长一串联系人,自己却认识木秦一个人。明明是“自己”的手机,但是每一个联系人都是陌生人,在十几天以前他们还和自己的生活没有一点交集。
心底压抑了十几天的惶恐不安又开始骚动。
不知道如何回归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生活,并以自己的方式融入其中。
拿起手机,找出木秦的号码,木兮然修建圆润的指甲轻轻按下通话键。
接通后,那头阴影传来敲击键盘的声响。
“喂?”
“喂,哥,是我。”
“木兮然?有事?”
木兮然愣了愣,一种难言的违和感涌上心头。愣了愣才回答:“没……呃,就是想问问你我原来工作是什么,在家里休息了这么长时间我该去上班了。”
电话那头敲击键盘的声音没有停下,木兮然一边猜测着对方是不是按了免提,在片片刻沉静之后才等到对方不是回答的回答:“你等着,我明天去接你。”
又来接?木兮然还没来得及回答,那头就已经挂了电话,留下一片盲音。
木兮然默默起身去换衣服准备出门散散步。
不得不说以前的木兮然选了一套很好的房子。付玉的东面是海,这套房子所在的小区正好处在临海的高地。不远处有森林,还有一条告诉公路从小区外延伸向远方。
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向远处眺望,可以看的见无边海洋。
“你在一家娱乐公司工作,当编剧。”木秦一边开着车,一边解说,“进那个公司也没有多久……”木秦突然侧头,“你还记不记得你多少岁?”
木兮然茫然摇头。
“刚刚二十三岁。”木秦一副了然的表情,“你考上了付玉传媒大学编导专业,自己除了几部小短片,网上的评价不错,大三的时候被你现在这家公司录取,大学那边你就只需要偶尔上几节课,大四的时候准备毕业考试,好像毕业后你还可以继续留在这家公司正式上班。”
木兮然沉默不语。这样的安排似乎不太符合大学生的身份。按道理学校那边的课程是一定要去上的。
“哥,我为什么可以不去学校上课?”
拐弯的时候阳光直射到车里,一缕温暖的阳光经过金丝框的折射变得犀利。
“是你向爸要求的。”木秦冷冷说道。
“……”所以果然这个家庭不一般,“那……是哪家公司?”
“晨星。”
脸上的表情忽然有些僵硬。
这家公司并不只是简单的传媒公司而已,涉及许多个产业,传媒方面的只是其中之一而已。作为一个家族产业,这个公司已经发展很久了,在国际市场也占有不小的分量。最重要的是,这家公司是轩寒霜的最终进军目标。
木兮然轻轻叹口气,不再发话,把头靠在车窗上,静静看着窗外景色飞驰而过,心里慢慢重归平静。
世事无常。
“我不知道你的办公室具体在哪里,另外,我记得你有一辆车停在你们公司的地下停车场……牌子好像是奥迪A4。”在马路边停下车,木秦转过头补充。
“好。”不知道还有什么话说,木兮然点头。
打开车门正要下去,动作顿了顿,木兮然轻轻说道:“谢谢”,然后关上车门过了马路,回头时,木秦的车仍在那里,木秦仍在车里。
“有事给我打电话。”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木秦无声做了口型,然后驾着银色宝马闪电一般弹了出去,消失在视线里。
深吸一口气,木兮然看了一眼门口遒劲有力的“晨星”两个鎏金字,迈步。
躲不了,就去面对。
这是一个新的起点,从此以往开始新的生活,最深刻的痛也可以放到骨子里,没有必要再恋恋不忘曾经。
尽管脑子里丝毫没有关于自己工作的记忆,但是好在公司的设计十分人性化,每一个办公室门口都有标记。在应付了许多个微笑向自己打招呼的人之后,木兮然终于在五楼找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木编剧办公室(木兮然)。
而此时,上午才刚刚开始。
木兮然关上门,慢慢扫视房间里的一切,久久。
这些本该无比熟悉的东西,它们既是自己的,又不是自己的;自己分明是观棋者,却也是下棋者。
但这些都不重要,事实就是事实,自己只是“失忆”了而已。重要的是,怎么样尽快适应这里陌生的、属于自己的一切——尽管面对着它们自己脑海一片空白。
没有谁可以帮忙,也不知道可以找谁帮忙。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大海上漂浮但是周围却没有一根浮木。
正在无措时,办公室的电话却突然响起。
木兮然猛地惊醒,上前接听:“喂,您好,这里是林……木兮然。”
“哎哟小然你可回来啦!你那个剧本的进程都推迟两个月了,但是公司吧剧组重新组合好啦,你快点写吧,今天几号了?啊,七号,那十号你把剧本给我看看写到哪里了好吧?怪啊,就这样说好啦,我先挂电话啦,加油啦少年,拜!”
“等一下……”还一句话都没说成的木兮然很想在具体问问情况,可是对方立刻挂了电话。
所以接下来终于有事情做了……想找到所谓的剧本在哪里好了。
先打开了电脑,然后木兮然开始整理桌子上的东西。估计生病前“自己”一定在忙这个剧本的事情,所以相关资料应该放在比较方便找到的地方……
电脑开机是一段舒缓的音乐,好在没有设置密码障碍,这让木兮然舒了一口气。更让人惊喜的是,桌上有一个名叫剧本的文件夹。
“咚咚咚。”
听见敲门声,木兮然抬头,揉了揉眼睛和额角,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胳膊,然后立刻做好:“请进。”
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下班了。”君风站在门口,并不进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说,“整栋大楼的人都走光了。公司不允许加班。”
一声“是你”几乎要脱口出去,想到这个人可能根本就不认识自己,那两个字又没硬生生吞了回去。愣在那里,木兮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听见男人的话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
那么,为什么不允许加班他还这么晚走?
君风看着对面深深陷入宽大靠背椅中微微苍白的面孔,一种隐隐的熟悉感冒了冒头。这人怔神的表情让人回忆起不久前他在医院里的场景。单薄苍白的青年绽开清浅笑靥,嗓音纯净动听:“嗨,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是自己公司的职工,难怪那个人认识自己。但是,好像没有人会那样随意的和自己的头顶上司打招呼。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悠扬的铃声响起,古典音乐的旋律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动听。君风立刻转身,拿出手机接听,修长的腿迈开步伐向电梯走去。
匆匆关了电脑带上东西,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走道里的灯光明亮如同白昼。
眼看电梯的门就要关上,木兮然忍不住喊道:“等一下!”
君风一手拿着电话,看着匆匆跑来的人伸出另一只手按下开门键。
“谢……谢谢……”木兮然冲进电梯,扶着电梯壁剧烈的喘气,断断续续的道谢。
君风听着电话,只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叮。”到了地下一楼。
“好,就这样。”挂了电话,看着还在微微喘气的木兮然,君风迈出电梯。木兮然直起腰,也低头走了出去,知道撞上结实的背部,愕然抬头时又撞入男人漆黑的眼底。
木兮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跟了他一路。
“啊……不好意思,那个……”木兮然扯了扯衣角,“我只是想问你,停车场在哪里?”
“跟我走。”
木兮然蹭掉手中的汗,张望了一下明亮如许的大厅,低头跟上前面君风的步伐。
小不点
夜幕已经降临,对于付玉来说,此时的木兮然仍然是个陌生人;而对于木兮然,这里是一个全新的环境。
所以,木兮然毫无压力的……迷路了。
明明一直在沿着海岸线修的公路上走,但是怎么都看不到那个自己住了二十来天的房子。
无奈之下只有原路返回,找了家旅馆过了一夜。
“咚咚咚。”门外传来礼貌的敲门声。
“请进。”面部线条冷峻的男人看着手里的文件头也不抬的回答。
“父亲。”孩子特有的糯糯嗓音,努力扮出大了的成熟稳重。
君风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背脊挺的笔直的孩子,拿起一个文件夹递给他:“这是你暑期的安排,你看一看。”
小小的孩子结果文件夹,迅速浏览了一遍,然后抬起头看着背脊同样笔直的君风:“父亲,为什么要去您的公司?”
“去看看没什么不好。”
君言旭闻言垂下小脑袋:“是,父亲,”
从桌后起色,君风向门外走去:“准备好了就走吧。”
君氏大楼地下停车场。
停下车,君言旭迈着小短腿跟在君风后面,背脊从来都没有忘记要挺直。
但毕竟是个六岁的孩子,再怎么努力扮成大人模样,天性里都是稚嫩而好奇、好动的。所以在“专心”走路的同时,君言旭也在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
女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