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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犯将军-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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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是群自私的家伙!

“无所谓……你们都不在乎,我在乎就好,至于这个社稷及百姓会变成如何,我又何需在乎?什么后果我都不管了!我要去将她带回来!就算与东邻国为敌,我也要将她带回来!”伏钢忿然松手,说完就决定要付诸行动。

“伏钢,你看清你的心了吗?”

“我只知道,见不到她,这里很痛。”他一拳重重击在胸口,肉击声音惊人的巨大。

他只知道,失去她,心,很痛。

“总算有个像样点的答案了。”穆无疾一改方才说出狠话的无情,一抹笑容让他的五官柔和起来。“你不用与东邻国为敌也可以将她带回来了。喏。”他将手上的信递给伏钢。

“这是什么?”伏钢没去接,他现在根本无心看任何军情书信。

穆无疾也知道他的惰性,用最简单的句子替他说明信里内容,“十八公主被东邻国那只畜生给退货,人不回来也不行了。”

第十章

第一次伏钢觉得等待是如此煎熬难耐,从穆无疾口中听见可以将她带回来的消息之后,他连夜赶路,马不停蹄,无法忍受将她多留在东邻国一天。

他踏进囚禁著她的冰冷宫殿,等她出现。

就在伏钢几乎想干脆推开守门侍卫,直接冲进去带她离开时,李淮安的身影缓缓步入他的眼帘。她比他见过的任何一回都要清瘦,月牙色的衫子罩在她身上,近乎要将她淹没。她素著脸,长发未盘未东,长长流溢在背后。

“伏钢……”

她轻声唤他,他觉得鼻腔一股热辣窜起——天呀,原来他是这样奢望著能从她口中再度听见自己的姓名!

他箭步上前,不顾任何人的探索眼光将她攫进怀里,双臂交叠在她背脊,将她按向自己,不留空隙。

“我带你回去。”他埋在她颈际,用尽最大忍耐说出这句话——忍耐不去抽出腰际四柄大刀,将东邻国那只畜生碎尸万段!

“嗯。”她颔首,任伏钢将她抱起——而且不是用扛尸体的方式——他用粗壮的左臂环过她腿后,让她可以“坐”在他手臂上,右臂则是满满揽抱住她,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受尽宠爱的娃儿一般。

临走前,伏钢还先上了东邻国君王的寝室,狠狠朝他脸上轰一拳才甘休。

李淮安很庆幸伏钢打人时,伏在他身上的她是背对这一切的,否则她会良心不安。至于伏钢抱著她转身离去时,无法避免地与东邻国君王打上照面,她伸出玉荑,拈著白绢,向东邻国君王轻轻挥扬,以唇形对他说道:“谢谢您这段日子的照顾。”

然后她赶快将脸埋进伏钢肩窝,当做没看见东邻国君王鼻血猛爆的惨状。

“如果你累了,就先睡一会儿。我们得先离开东邻国,回到我国境内才能找个地方让你休息。”伏钢知道站在别人的国土上还挥拳打别人家的老大是蠢举,但他就是气不过,气那个家伙竟不懂得善待她,不将她小心翼翼捧在掌心,从他身旁将她带走,却还不珍视她……

娘的,要是不爽那一举就再来开战好了,他伏钢吃饱撑著等他啦!

“我不累。”

“你如果是害怕的话……有我在,你可以好好睡,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回到东邻国。”他以为她是这段日子受尽折磨,因为恐惧而不敢闭眼入睡。

李淮安是明白他的贴心的。

“我不害怕,我只是想醒著跟你一块走这段路。”

“你……随你高兴。”

一路上,两个人都清醒,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很清晰,直到跨过东邻国界,他放慢脚步,将她带到邻境小村——就是妤兰的家乡,虽曾经惨遭屠村,此时已经恢复五成,至少住的草屋都重新搭建好,菜园里重新栽种的菜芽还小小一株,毁坏之后的重生,显得更加可贵。

村里的村民都还记得伏钢,因为拜伏钢及军伍弟兄之肋,他们才得以尽早回到往昔的生活。

所以当伏钢向村民借住一夜,顺便讨件干净衣裳及一桶温水,村民自然大方出借。

“这里的水大概只够擦擦身子,你凑合点用,这是衣裳。洗完就出来吃点东西,大婶用剩饭熬了一些杂菜粥。”伏钢交代完,见她点头,他才离开。

李淮安没用多少时间打点自己,她稍稍梳洗完毕,套上晒得又香又暖的布衣,跨出房门,桌上一锅热呼呼的粥还在冒烟,伏钢则是在房外喂马。

“伏钢,我好了。”她朝门外轻唤,伏钢拍拍马脸,才走进来。“先去洗洗手,一块用膳。”刚刚摸过马哩,虽然那匹马看起来比伏钢要干净得多——伏钢一身风尘仆仆,胡碴子都可以拿来磨人了。

伏钢看著她的笑容,缓缓伸手去触碰她。“你看起来瘦好多……他都不给你东西吃吗?”

先摸马再摸她?这男人真是……

“没的事,我有吃。”

“你都吃到哪里去了?!”

“吃到肚里。”她笑著拨开他的手。“我才刚将脸擦干净,你一碰又给弄脏了。听话,快去洗手。”

“是是。”伏钢到屋外水井打些水将双手洗净,再回屋里,李淮安已经将两人的粥分别盛好。

“不用等我,快吃。”

她却还是等到伏钢拉开长椅坐定,拿筷捧碗后才跟著他一块开动。

“将军,这里还有一些腌瓜,自己做的,尝看看。姑娘,你也多吃一点。”亲切的大婶端来好些盘配菜,热烈招呼著伏钢。她不知道李淮安的身分,只以为是伏钢的朋友。

“大婶,别忙了,有粥吃就太够了。”伏钢知道村子里的生活勉强糊口,若不是顾及李淮安承受不住奔波之苦,他没打算叨扰百姓。

“别客气别客气。是说……妤兰还好吗?有没有太麻烦将军?本来如果她不嫌弃的话,我们大伙都很乐意帮忙照顾她,谁知道她只缠著将军……好久不见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听闻妤兰这两字时,李淮安抬眸,正巧对上伏钢一脸失措。

“我、我跟妤兰没有关系!”他是对著李淮安回答的。

“呀?”大婶不解。

“我是说……她现在很好,留在将军府里帮忙,伤口也恢复得极好,如果没有意外,她可能一辈子都会留在将军府不走了,但我会让她常回来看看你们大家——”伏钢见到李淮安正要搁下筷,只吃了半碗粥就没打算再进食,他飞快按住她的柔荑,不让她离席,继续道:“她与我府里一名马夫相恋,我打算让他们两人成亲,成亲之后她自然是跟著住在我府里。你们尽管放心,他待妤兰极好。”明明回的是大婶,他的双眼却是看向李淮安。

“原来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明儿个一早我就去跟所有人说这件好事。”大婶听见这个好消息,眉开眼笑的,现下当然得赶快去跟老伴说去,毕竟老伴与妤兰她爹情同兄弟,也算是妤兰半个爹亲。

大婶走后,伏钢仍没松开按在李淮安手背上的姿势。

“你有没有听清楚?我和好兰没有关系,有的只是兄妹之情。”

“听清楚了。”

“你要相信我。”之前就向她解释过一回,但没得到她的释怀,这一回,他要听见她亲口应允。

“好,我相信你,也很抱歉误解了你。”

“你以后有什么怀疑的事情,直接问我。你也知道我不擅长说谎,是不是骗你的,你一看就清楚了,不要自己一个人躲著哭……有没有听见?!”最后一句还不忘补上凶狠的恶声恶气,但前头几句连贯的气势已经一路破到底,导致最后那句也端不出太强的效果。

李淮安凝眸看他,水亮的眼儿微钦在长睫之下,声音幽幽的。

“我那时以为……一切都完了。我总是一直在等,从你走后,我仍是天天让人温著一壶茶,希望你心血来潮往我这儿来时,都能喝到热茶。我听见你带了个美姑娘回来,我想,等待已然成空,我责怪自己,恨自己放不开,然后,在街上看见你与妤兰,我又变得好恨你,恨你这般折磨我,恨你让我苦苦相思,恨你总是呆头呆脑,恨你从不曾待我温柔,恨你在看见我时总又躲著我,恨你自欺欺人,恨你不解风情,恨你划出你我之间的鸿沟,你是我这辈子恨得最深的人……”

伏钢只单纯就字面上的涵义在听,她说她恨他,而且还是恨得最深的人……

这绝对是打击,重重的打击。

他喉头干哑,好半晌无法挤出半句话来。

“原来你这么恨我……”他、他真的太迟钝,竟然不知道她对他存在的情感是恨而不是爱。

也、也该是如此,他又没有待她好过,他总是故意想忽视她,之前更躲了她两年,凭什么要她不恨他?连他都恨起自己来了……

在伏钢要收回按在她手背上的温掌时,换她又压上了另一只柔荑。

“我所谓的恨,和你所认知的恨,不一样。”她就知道他误会了。

伏钢不懂,但懂她此时的笑意是无限包容,嘴里说著恨,脸上却柔美得惊人。

“恨就是恨,有什么不一样?”他撇开头不再看她,是狼狈,也是歉疚。

“我的恨,如同你恨我是皇亲国戚一般。这样比喻,你可有更明白些?”

恨她是皇亲国戚,真的恨的,不是她,而是皇亲国戚这身分。她口中的恨是这样的恨,那代表著——她恨他让她苦苦相思,恨的不是他,而是相思之苦。她恨他呆头呆脑不解风情,恨的依旧不是他,而是呆头呆脑不解风情——

她恨的,并不是他,就像他恨的,始终也不曾是她。

“我想……我有些明白了。”伏钢讷讷道,黝黑的脸庞闪过一抹浅红。

李准安满意于此时她覆在掌心底下的大手由紧绷逐渐变为柔软,她握住他,一直到他旋转手腕,原先朝下的掌心转了一圈,将她的纤手纳入宽广的掌里,反握住她。

至于她为什么要拐这么一大圈,而不直言说爱?

还有什么理由?当然是怕又被大受惊吓的伏钢给丢了出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这样握著,好像没法子喝粥……”

“那……我放开好了……”伏钢这才发觉自己把她握得好牢,她的手又软又小,真有些恋恋不舍。

两人默默喝著粥,这期间内,谁也没说话,李淮安有些羞怯,伏钢却比她更腼腆,整颗脑袋压得好低好低。

伏钢脸上灼热的红晕,足足一整夜都没有淡去。

回到皇城,就是不太轻易过关的硬仗在等待他们。

一个和亲失败甚至被退回来的公主,虽然律法上并未明订此为何罪,然而不能尽力促进两国和谐,甚至可能导致另一波更大的危机,陷百姓于战争水火,又耗费国本,这些罪名一条一条都不比贪污来得轻。

前车之监有个十公主,当时先皇的处置方式是送十公主到寺院里去礼佛诵经长达半年之久,即使算不上是实质责罚,但让一名倍宠娇贵的公主去寺里尝著与皇城里珍馐不同的粗茶淡饭,也没能打扮光鲜亮丽,又得日日早起,跟著师父们洒扫清洁,没有任何身分之别,亦算是给足了教训。半年后十公主回到皇城,指婚给了小官,这同样是处罚。

十公主都如此处置了,李淮安的下场只能更差不能更好,才能服众,因此,穆无疾仍得公事公办,在御书房里伤透脑筋。

“若这回不罚你,日后每一名公主都有样学样,我们又该如何向百姓交代?此次若能无事度过就罢,若东邻国不肯善罢甘休,严重性如何不用我再次说明。十八公主,你认错不?”此时的穆无疾是宰相,更是代理君王,有权下达任何惩处,而正牌的皇上因为抄书抄累了,已经趴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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