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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中穿着深灰色西服的人是他叫了十几年父亲的晋雷,而另一个穿着藏蓝色毛衣的男人,他在电视上也瞥到过几眼。
他与陆安辰相视一笑,眼中的含义再明确不过——大鱼上钩了。
在A市,当一个组织或者团体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必然会跟中央的一些领导人挂上钩。这个定律适用于所有行业,包括太阳找不到的地下产业。就如同乔孟山发迹之后,迅速地找到了自己可以依靠以及互惠互利的对象,而在晋雷上台后,由于他太急于想和乔孟山摆脱关系,动作过大以至于招惹了这位的不满,他当时并没有太在意,因为在他看来,家族势力庞大、支脉凡根错节的楚维汉如泰山一般不可动摇,完全压过了先前的那位。
而他凭借着这层关系的确得到了不少好处,不然凭他任人唯亲的做法,早就让金绍南占据上风了。这么多年来,将胜在他手中虽然没有发展,却也没败落多少,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背后的靠山。
可政局就如同三月的天气一般风云万变,彼时还是晴天,转眼已经是乌云密布。就如同这次的换届选举之后,楚维汉的权力明显被削弱了不少,他老谋深算,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所以与之前的领导人关系虽好,却也算不上密切,此次虽然明升暗贬,根基却未曾动摇,只是暂敛了锋芒罢了。
可是再坚固的堡垒都会出现缝隙,而钻开那道裂缝的人,就是与楚维汉勾结了多年的晋雷。
作为将胜的保护伞,楚家这几年自然没少从晋雷身上捞到好处,虽然这时候局势紧张,精于算计的楚维汉不可能直接出手,但私下里见一见面,聊一聊这个事情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两人选定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场所,全程都没有露面,自以为瞒天过海天衣无缝,却不知陆安辰为此处心积虑了多年,早已如影子一般尾随而至。
照片中的晋雷正在为楚部长倒茶,殷勤的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意,而楚维汉对他也是一副亲切的样子。不需要太多语言,在这种敏感复杂的局势下,一张照片就足以翻天覆地。
秋日的早晨微风习习,卷起了路边的落叶,一个中年男子拿着一堆资料堂而皇之地走进了中央纪委监察处。
楚家的倒台仿佛不过一夕之间,昨日楚部长还领着儿女出席了新的政府大楼落成典礼,今日却已经坐在了政治监狱里冰冷的板凳上。
那名状告楚家多年来贪污受贿、藏污纳垢、陷害政治对手的证据足足有两百多页,还包括了一些票据和银行证明。除此之外,里面有一张特别的相片引起了上面的高度注意,在这全国严厉打击涉黑组织的风潮下,楚维汉居然与A市最大的黑社会头子晋雷谈笑风生,而且看上去极为熟稔。
这一点极大地震动了中央领导,也终于成为了压到楚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终究是在中央政府盘踞了多年的楚家,岂是这么容易就被扳倒的,在此事爆发后的一周,事情没有任何进展,举报人提供的资料也因为有一些涉及个人**而被怀疑来源,事情仿佛就这么停滞住了,楚维汉虽然身在牢狱,可他的子子孙孙却一刻不停地为他搜集有力证据。
楚家不倒,晋雷就还有一线生机,唯有彻底夷平这座大山,才能让他一败涂地。
这一点上,晋旭尧和陆安辰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在难得的一个悠闲的午后,晋旭尧带着快要在医院里闷坏了的宁凯来到附近的一家江南馆子用餐。再过一个礼拜,宁凯手上的绷带就可以拆线了,他早就嚷嚷要出来透风的。而晋旭尧考虑到了最近晋雷和金绍南都没有精力来对付他,便答应了。
宁凯吃了两个多月的清汤寡水,肚子里已经素得快要长出草来了,色泽红亮香味扑鼻的东坡肘子一上来,他就如饿狼扑食般举着筷子就夹了一大块。
“太他妈香了!我都多久没吃过大肉了?再喝粥我人都快成米糊了。”
宁凯大口嚼着嘴里炖得酥烂的肉,一边抱怨着这段时间的清淡伙食。
经过这阵子的修养,他原本就白皙光滑的皮肤更加莹白得都快成为发光体了,加上脸上健康的两朵苹果红,配上鲜红水润的唇,只能用鲜嫩可口来形容了。
晋旭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觉得他看上去比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可口多了。由于右手的动作较大扯动了衣物,宁凯右侧的锁骨时不时地从领口露出来,落在晋旭尧的眼里——要是能在这精致性感的锁骨要咬上一口,会是什么感觉?
刺耳的铃声打断了他脑中旖旎的幻想,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号码后,脸上的表情突然大变,正经严肃得与之前判若两人。
与他形影不离了整整两年的宁凯立刻就停下了咀嚼闭上了嘴巴,每当小孩露出这种表情时,便是有大事发生。
“冯爷爷。”
华美的餐桌虽然能够足足容纳十二人进餐,两人却挨得极近,宁凯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对话的内容他有些听不清,只能从小孩细微的面部表情变化来判断事情的严重性,现在看来,晋旭尧的表情竟然透露着愉悦?
“好,那就麻烦您了,冯爷爷,等事情了解了,我会亲自上门拜访。”
晋旭尧挂上电话,被宁凯嘴里塞满了食物却没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滑稽模样逗笑了。他拿过纸巾给他擦去了嘴角的油腻,温柔地笑道:“没事,吃你的吧。”
宁凯粗粗地嚼了几口就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就问道:“你最近干吗呢,神神秘秘的?我虽然
对你的事没兴趣,但是你总得透点消息给我啊,别让我瞎操心。”
晋旭尧并不是刻意隐瞒他什么,相反地,他对宁凯几乎是毫无保留,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等到胜利来临的那一天,他会毫不犹豫地邀请宁凯与他共同分享胜利果实。
“没干什么,只是我养了几条大鱼,最近,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晋旭尧高深莫测的笑让宁凯不明所以,却仍然叮嘱他:“你还年轻,容易冲动,做事别太过火,凡事留点余地。”
这话实在是他的肺腑之言,经历了上辈子的失败他才悟出了这个道理,他希望年轻的晋旭尧不要走他的老路,给人留条路也是给自己积福。
“嗯,我知道了。来,吃菜吧,这道鱼做得不错,来尝尝。”
晋旭尧把少刺的鱼腹夹给了宁凯,宁凯向来只吃这些不用麻烦挑刺的部位,这点与他刚好相反。对宁凯的话,他嘴上笑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他骨子里与生俱来的纯正黑道血统让他对敌人没有一丝仁慈之心,而外公在遗嘱中留下的二十字真言更让他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收复山河日,牛鬼蛇神显,斩草须除根,百业方能兴。”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保存稿子的时候都忘记祝大家双节快乐了!虽然晚了,还是在这里补上~~~
房地产和政治斗争大花完全一窍不通,所以情节里有不适当的地方还请大家见谅!只要虐到渣渣就好啦!
这里宁凯其实对小攻有点动心了,只是还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但也算是个进步了!
、第53章
任凭窗外风骤雨疏;晋旭尧和宁凯两个人却是过了几天悠闲的日子。小孩每天都会提早下班回来陪宁凯;要么就是在疗养所的病房里闲聊要么就是去外面吃一顿,顺带看场电影。宁凯虽然还是会可以躲避他直视的目光;但至少表面上两人就跟亲兄弟一样和睦无间。
在这样宁静的时光中,宁凯终于迎来了他拆线的这一天。
他看着自己光裸的左手,略微活动了下;觉得似乎跟从前没差别;不由得摆出了一个健美先生的姿势;让晋旭尧去看他的肱二头肌。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跟以前一样强壮?”
这段时间他的左手肌肉一直就没活动过,现在拆了线才发现的确比右手臂要稍微细了些。
“嗯,跟以前一样是只白斩鸡。”
晋旭尧毫不留情地打击他;脸上却带着微笑看着骨肉均匀、修长健美的宁凯;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那么他们的感情是否能够进一步了呢?
这段时间他过得非常幸福,宁凯不再躲他,也不再把只当兄弟这几个挂在嘴边,两人相处得极其和谐自然,他甚至觉得宁凯对自己也许不是半点意思都没有。
宁凯笑骂着捶了他胸口一拳,“你小子,嫉妒我的皮肤就直说!”
晋旭尧接住了他伸过来的拳头,紧紧地抓在手中,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手掌已经比宁凯的还要大了,此时,他宽大粗糙的手掌虽然不能完全包裹住宁凯的,但是把他握在手里的感觉是那么美好,就像已经拥有了他一般。
他的眼睛注视着宁凯,后者在接触到那目光的瞬间就感到心跳在加速,就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宁凯产生了一种危机感,他想把手伸回来,却被晋旭尧的大掌握住,固执地不肯放手。
是他的错觉么?晋旭尧仿佛在这段时间内又长高了,现在比自己高了将近半头。身上的气势也越发地慑人,他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时候,宁凯能清楚地感受到那种压迫感。
“你……放手……”
宁凯别过脸去,闷闷地开口。
晋旭尧却就着这个姿势拉住他的手把他往自己身边一带,宁凯顺势就挨了过来,然后被他一把抱住。
宁凯羞愤挣扎,晋旭尧怕他刚拆了线的左手再次受伤,干脆一转身扣着他的一双手把他压在了墙上。
光线被晋旭尧高大宽厚的肩膀挡住,在宁凯身上投下了一个阴影。宁凯怔怔地看着小孩专注而深情的目光,他的眼睛仿佛被那目光紧紧勾住了一般,再也无法移开,两人的目光交汇在空中,四周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宁凯的耳边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还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突然,他看见晋旭尧的头朝他低了下来,慢慢地压像了他,他的嘴唇微微张着,眼看就要触到自己的——
在那瞬间,宁凯几乎停止了心跳,紧张地看着晋旭尧越来越成熟有男人味的脸,对方每一个动作都跟慢镜头一样清晰。
“嘎吱——”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沉醉于怪异气氛中的两人猛然惊醒,宁凯跟触了电似地赶紧推开了晋旭尧,面红耳赤地快步走到了床边。
眼看就要得手的晋旭尧愤恨地看着来人——带着一脸了然于心的笑容的陆安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哈,不知道你们在……”
陆安辰想要调侃几句,却接到了宁凯投射过来的杀人般的眼刀。
“你进门前都不敲门的吗?”
晋旭尧的语气冷若寒冰,表示着主人的情绪不爽到了极点。
“这不是有急事么,我还被你俩吓了一跳呢。”
陆狐狸脸皮够厚,完全没有撞破人家好事的尴尬。不过他这次来是真的有急事,所以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阿旭,我是真有事找你,那边有动静了。”
晋旭尧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然后转头对宁凯说:“我出去一趟,一会你自己好好吃饭,不许再吃油腻的东西了。”
在宁凯负伤的这段日子里,两人的年纪好像倒了个个,晋旭尧扮演起了家长的角色,宁凯对此深表不满,认为他的威严收到了挑战,于是没好气地挥挥手说:“走吧走吧。”
晋旭尧踏出疗养院的大门后就上了陆安辰的车。
“楚维汉那边什么情况?”
“已经差不多没有翻身之地了。”陆安辰的笑容总是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可这次,他笑得干脆,笑得畅快,多年来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