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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嘴巴让我看看。”福乐摸摸泰斯的脑袋道，他还是选择有所保留，知道要拔牙的话，这家伙一定会立刻转身就跑，以福乐的体力，绝对是追不上的。牙齿坏了决不能留。福乐暗暗在心底对小家伙说了声抱歉…
泰斯对拥有祭祀称号的福乐有着无条件的信任，把脑袋搁在了石桌上，乖乖仰头张开了嘴巴。
福乐对准了光线，眯着眼凑近了观察，小老虎的嘴巴里一股不太好闻的口气扑鼻而来，福乐有些不适，却依旧往前凑了凑，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这种气味是是因为长期吃甜食或者糖果而又不注意牙齿清洁而导致的。
也对，让一只小老虎怎么每天早晚两次认真刷牙？
而且因为这里的水质更像是山泉，对牙齿也有很好的清洁作用，只要注意保持经常漱口，牙齿甚至可以比现代人更白。
福乐捧着小老虎的脑袋偏了偏，让光线能够更好地照过来，低头去看小家伙里头的牙齿状况。
泰斯一脸紧张，嘴巴张得极大，生怕自己尖利的牙齿一不小心就划伤了福乐的手。
福乐手头没有手电筒，幸好自己不近视，福乐默默吐槽，要我玩什么医疗革命也得提供点硬件工具把？连手术刀只有一把常用型号的，也不怕他给搞砸了。
“有一个，不对，两个龋齿，哟，还深龋啊。”福乐憋着气探头往里看，捧着小老虎的脑袋眯着眼，场面很是滑稽。
哈伦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哈伦忍笑，小老虎嘴巴张得老大了，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等着福乐，看起来特别紧张。
福乐里里外外扫视了一圈，确定没有别的问题了，才放开小家伙，抬头跟哈伦打招呼：“哈伦你来啦？”
哈伦点头，顺手摸了一把小老虎：“你是哪家的小东西？”小老虎的兽型长得都比较相似，不熟的话，很难分辨出来谁是谁。
“泰斯。”泰斯抬着爪子扒了扒脸上的胡须回答道，牙好疼啊。
“怎么自己跑过来了？”哈伦问道：“你摩父知道吗？”
泰斯一僵，心虚地摇头：“没关系，摩父只说不要离开部落就行。”兽人小孩每天也没什么事情，每天就是结伴玩闹，只要不出部落，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部落周围都有巡逻的人，万一有小孩不小心走出部落，也能立刻被发现，所以摩父们都很放心自家儿子出去玩。
“你呀…”哈伦无奈摇头，这小老虎也太大胆了吧？自己过来找祭祀看病？他摩父知道绝对会赏他一顿打。
“小乐，药材都处理好了吗？”哈伦暂且放过了教育泰斯的事情，他主要是过来给福乐帮忙的。随着福乐药田规模的扩大，每天的工作也变多起来，哈伦每天空闲的时候都会过来帮忙。
“还没，正好我那些新摘的药材还没晒呢。”福乐转身在自己的万能小药箱里找工具，头也不抬地答道。
哈伦挠挠头，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张张嘴，过了半天，却还是没出声，还是出门去屋后处理药材去了。
福乐正翻着自己晒好保存起来的那堆药材呢，他不是牙医，更没有专门的拔牙器械，没法用牙医的法子给泰斯拔牙，只能依靠草药的配置给小家伙拔牙。
泰斯蹲在椅子上看祭祀哥哥在角落里翻翻找找忙碌的样子，有些忐忑，虽然不知道刚刚说的龋齿什么的是什么东西，但好像要治疗呀。
“祭祀哥哥，要拔牙吗？”泰斯盯着福乐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问道，同时绷紧了后背，下定决心只要福乐点头或者说“要拔牙”，他就立刻逃走！
“嗯？拔牙？不用啊。”福乐手里头抓着一大把药材，回头一脸真诚地看着泰斯：“拔牙那么疼，而且弄不好还会感染，放心吧，不会给你拔牙的。”
“那…”泰斯听了送了一口气，可随后又有些发愁，小大人似的皱着眉头，额头上“王”字的虎纹因此叠到了一起，显得非常滑稽：“那我一直牙疼怎么办？吃肉的时候好难过。”
“那就让他自己掉下来呗。”福乐眨眨眼笑道。
泰斯歪歪头，一脸困惑：“自己…掉下来？”怎么能自己掉下来呢？
“肯定不疼，别害怕。”福乐安慰道，拿着草药写方子。
福乐埋头写写划划。不停地改变配方和份量，这个是古方子，虽然不能说达到让牙齿自然脱落的神奇效果，却能够让坏牙慢慢松动，最后用麻药一拔，绝对无痛。教他中医的老师傅可是正正经经的中医世家的传人，自己虽然不是正式的传承弟子，但师傅对自己的教授却没有藏私，除了一些组训里立下规矩不能外传的方子之外，老师傅从不吝啬将这些珍贵到甚至整个天朝都没有超过三十个人知道的方子交给他。
福乐虽然没法全部消化掌握，却自始至终都学得都很认真，而且笔记也做得很仔细，可惜现在手头空空，只能依靠他还不错的记忆力努力回想这些宝贵的精神财富。
“不骗人？”泰斯仰着头瞅福乐，再三确认。
福乐肯定地点头，已经开始找石臼捣药了。
“先给你开点麻药止疼，然后敷点药就行。”福乐耐心解释道：“这样坏牙就能松掉，一拨就拨掉了。”
“真的吗？”泰斯一听高兴了，眼神亮闪闪看着福乐，让福乐觉得自己好像救世主。
福乐笑，不顽劣的小孩子还是很可爱的么。诊所这个工作环境注定了福乐接触到的大多数小孩子都是嚎啕大哭着被强制带进来，又嚎啕大哭地迫不及待地离开。
因为他师傅的名气和真材实料，带小孩来看中医的家长可真不少，一直充当执行者的福乐向来是被谴责的存在。
例如“你这个大坏蛋啊啊啊啊我不要吃药我不要打针！”这种普通小孩，“黑暗大魔王！我要代表人类消灭你！我不要吃苦药丸！”这种二逼小孩，还有“叔叔呜呜呜，叔叔我是好孩子不要喝药好不好呜呜呜…”这种文静型的小孩，不过无论在那一种小家伙眼里，他都绝对不会读到类似于泰斯眼中那样的“崇拜”，亦或是“感激”。
在被无数熊孩子以各种方式，包括扔鞋子，拳打脚踢，破口大骂攻击得遍体鳞伤之后，福乐也终于对祖国的幼苗们敬而远之了，实在搞不定便真的扮起恶人威逼恐吓，总算是坐实了“大魔王”的称号。
“泰斯，你是不是吃了很多甜的东西？”福乐一边捣鼓药粉一边问道，其实吃什么东西都有可能导致蛀牙，一些食物的残留物会产生酸性造成蛀牙，不过人类的唾液本身就起着重要的净化作用，福乐观察过，这里的人们牙口普遍不错，因为肉质很容易塞牙，让人觉得异常难受，长久以来的经验积攒下来，兽人们也知道了漱口可以一定程度上缓解这种令人郁闷的情况，从而也恰好使得他们的牙齿大大减少了龋齿的发病率。
“哎？你，你怎么知道！”泰斯听了一呆，表情有些惊讶和心虚，不知道福乐是不是眼花，他总觉得一瞬间看到这小家伙浑身的毛都炸开了，虎脑袋呆呆地看着福乐，显得来傻乎乎的。身为老虎，喜欢吃甜的东西实在太不好意思了，这件事连他摩父和达父都不知道！祭祀大人果然有神奇的能力，连这件事都知道！
“不然你的牙也不会这么严重啊。”福乐失笑，现在兽人也都是吃熟食，生肉藏有太多细菌导致龋齿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泰斯觉得有些丢脸，耷拉着脑袋很沮丧：“祭祀哥哥，能不要告诉别人吗？他们会嘲笑我的！”
福乐忍笑，确实，一只小老虎竟然喜欢甜食，这可不怎么威风。
“你吃了多少？”福乐好奇，这世界又没有糖果，这家伙大概是含糖量高的水果吃太多了，想吃撑深龋这种状况，还真不容易啊。
“很多很多。”泰斯不好意思地笑，露出一嘴尖牙，显得很是兴奋：“我发现了一种好吃的果子哦！”
哦？新品种？福乐耳朵动了动。
34、包包子
福乐一听到好吃的，就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
哈伦此刻也进来了，看到福乐在捣药，便问：“小家伙怎么了？”
“牙疼。”福乐笑答：“辛苦了，今天去我们家吃饭吧。”哈伦是他在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自己捣鼓出来的面条和馒头他自然是想让哈伦尝尝。
哈伦扑哧一声笑出来了，被蹲在凳子上的小老虎哀怨地瞪了一眼，依旧笑个不停：“小泰斯，老虎也会牙疼？你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泰斯眼神游移，老虎怎么了？老虎就不能喜欢吃果子吗！
哈伦调戏够了小老虎，坐在一旁看福乐做药粉，福乐觉得有点奇怪，哈伦很少这么安静，平常都是叽叽喳喳问很多问题，福乐倒也觉得高兴，工作的时候有人陪你聊天是件很愉悦的事情，今天哈伦却安静地不太寻常呢。
福乐瞅瞅哈伦，发现他正发呆呢，眼睛无神地望着不知道什么地方，皱着眉头显得很苦恼，一会沉思一会叹气，纠结地不得了。
鉴于这里还有个小盆友，福乐也不方便开口问，也不打扰哈伦，一个人在那里忙活。他先给泰斯配了点止疼的草药，不然恐怕他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福乐给泰斯上完止疼药之后，小老虎有点不自在，总想甚者大舌头去舔，被福乐严厉制止了，一听把药舔掉了就止不了疼之后，小老虎再也不敢妄动了。
上完药之后，福乐抬手敲了敲小老虎的脑袋警告道：“这几天都别吃甜的东西啦，牙齿都要坏光了，看你以后怎么捕猎。”等牙不太疼了，福乐再给他用药拔牙，不然会和止疼药相冲。
泰斯抬爪捂住脑袋乖乖点头。
“好了以后呢？”泰斯期待地问：“好了就能吃吗？”
“那也要少吃。”福乐又好气又好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喜欢吃果子的甜食，说到这儿他突然想起来了，问道：“泰斯，你发现的果子没人吃过吗？”不知道会不会是什么新品种？
“没有啊！”泰斯笑嘻嘻地摇头：“说了是我发现的么！”
“是什么样子的，能带我去看看嘛？”福乐问道，糖分这么高能把小老虎搞成蛀牙的水果可不是太多。
泰斯犹豫了一下，扭捏道：“行，但是你…不要告诉别人。”他才不要让别的兽人知道！
福乐费了好大得劲板著脸不让自己笑，强装严肃地点了点头，。
泰斯这才放心，跳下凳子甩了两下尾巴，转头示意福乐跟他走。
福乐拉拉身边依旧神游天外的哈伦：“要不要一起去看泰斯新找到的果子？”
哈伦茫然，“嗯？”了一声，胡乱地点点头，又继续坐在椅子上发呆。
福乐无奈，用力拽起哈伦，拉着他一起走了。
泰斯虽然是小孩儿，不过毕竟是小老虎，虽然没有跑起来，但速度依旧不慢，没一会福乐跟哈伦就气喘吁吁了。
“小乐，我们这是去哪儿？”哈伦此刻终于回过神来了，纳闷道，他都走得满头大汗了。
福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终于清醒啦？想什么呢怎么叫都没反应。”
哈伦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一声道：“没什么…”
福乐脚上不停，跟着泰斯七拐八拐，眼睛却怀疑地盯着哈伦，一般来说，没什么就一定是有什么！
“到底怎么了？”福乐问，哈伦一副烦恼的样子还挺让人担心的：“身体不舒服？”
“没有。”哈伦赶紧摆手，有点为难，扒扒头发不知道怎么开口：“…昨天晚上，有个兽人来找我了。”
“哈？”福乐瞪大了眼睛，有点惊讶，也有点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