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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黑线的萨拉查倒退一步:“这位好·心·的先生,多谢您。”“好心”这个词他说得咬牙切齿,“不劳费心了,我还要赶路。”
“一瘸一拐的还说什么赶路?”男人大步向他走了过来,萨拉查后退不及,被拎着领子一把提了起来,瞬间的天旋地转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被丢到了牛车的稻草堆上,“死硬脾气!非得叫人动粗。”男人已经重新坐上了车辕,“说吧,你家在哪?我送你。”
“温切斯特。”已经没力气再去愤怒的萨拉查淡然地吐出了四个字:好,你不是要送吗?你送送看。
“温切斯特?”男人猛地回过了头,一脸震惊,萨拉查觉得这反应未免太大了些:虽然远,但也不至于这样……如临大敌?
好像大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定定神,目光有些复杂:“你知道温切斯特在哪里吗?”
“我要去温切斯特。”萨拉查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地说,“去不了的话就请让我下车。”
大汉没有停车,但也没表示到底能不能去了,只是淡淡地问:“你去温切斯特干什么?”
“找……人。”萨拉查编了个理由。
“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知道。”
“那你还去!”男人粗声粗气地吼道,带着不知所来的狂躁。
“抱歉请让我下车。”萨拉查不想再多费口舌解释了。
“去我家!”
“……”他在说什么?萨拉查有些莫名其妙,看他没有停车的意思,咬咬牙向着车板外缘挪动过去,大不了自己离开就是了,虽然会摔上一下……
啪地一声,鞭子抽在了他身边不到一寸的位置上,萨拉查反射性地打了个哆嗦,男人凶狠地侧过头吼了一句:“给我老实地呆在那里!”
“你的目的?”萨拉查的声音冷了下去。他想起来自己刚刚当着这个男人的面发了魔咒,因为对方一直没有对此发表任何评论,过以为他没有注意到。虽然他身上并没有散发出任何恶意,不过,从自己说出温切斯特这个地点之后,好像突然有了一点变化。
“哼,警惕性还挺高!”男人又说了一句让他神经绷得更紧的话,“放心,要拐也不拐你这样的,称不上三磅肉,连扇猪肋排的价都卖不上!”
少年的额角爆起了一个井字,喘了半天气才冷静下来。
“呐,小鬼,你叫什么?”男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死亡线上转了两圈。
“魔鬼撒旦。”萨拉查冷着脸回答。
“哈哈!”又是一声响鞭,大汉粗声笑了起来,“小鬼,敢在屠夫格兰杰眼前自称恶魔的,你是第一个!”
屠……屠夫?屠夫=每天杀猪=满地鲜血……
萨拉查的头皮一阵发紧,腾地一声坐了起来,拄着手杖就滑向了车辕:“……我先告辞!”
“跑什么?”男人又气又笑地一把捞住试图溜走的小蛇重新丢回了车上,“说过你卖不了几个钱,我不会把你扔上案板的!”
很疼啊……
被仰面摔在草堆上的萨拉查半天没爬起来,一时有了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老爹!”牛车刚刚走近一个破旧的小院,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就跑了出来,“你今天怎么才回来?乌姆里奇神父在咱家等了一下午,我告诉他你今天可能回不来了他才走,估计这会儿还没到教堂。”
“那个混蛋!”男人咒了一句,“马修,我不是告诉你不准让这个人进门吗?下次看见就直接叫他滚,明白吗?”
“他给了我一个特雷斯币呢!”少年向父亲展示着手里的钱,大汉却立刻暴怒起来,将硬币一把打落,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畜生!用这种手段……马修,你给我听好,你再敢要这个男人的一个便士,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跳下马车,顺手把萨拉查拎了下来向着少年一推:“把这小子带回去,然后把车子还给克里维大叔。我去把钱还给那个混帐!”
萨拉查安静地听着这对父子的对话,看样子男人和本堂神父的关系不佳,那么应该不存在把自己交给教会的问题。不过……真的不想住在屠夫家里啊!
“还不给我滚进去!”男人拾起地上的银币,看到萨拉查还没有行动的意思,冲他又吼了一句。萨拉查无奈只得慢慢地拖着步子随着同样情绪低落的少年转向了大门,男人忽然又一把抓过了他,紧紧地揪住他的前襟把他拎到自己眼前,他的双脚都离了地:“别想乱跑!听见没有!”
萨拉查皱眉,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被面前的男人拎起来了,真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他的回应只是稍微慢了一些,心情恶劣的男人居然一挥手把他摔了出去:“三句话炸不出一个屁!一个一个的,都想气死我!”
倒在地上喘息着,黑发少年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忍着耳畔的轰鸣恨恨地瞪着男人的背影——该死的麻瓜!我一定要杀了你!
4 没毛狮王的承诺
死咒的手诀已经在萨拉查左手捏起,不过,周围各家门口伸出的人头又让他冷静了一些: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同时对上这么多麻瓜太勉强了,还是等一等吧……
“恶魔格兰杰又在发什么疯?”“那孩子是谁?”“可怜的小家伙……”
邻居们低声地议论着,各异的目光打量着倒在地上几乎爬不起来的黑发少年。萨拉查身后的少年被看得一阵慌乱,搀起萨拉查走进院子就关上了院门。
萨拉查闭着眼倚在手杖上,张开口,舌尖仔细地感觉着空气中的气味,并没有血腥气,这才睁开了眼睛。看上去屠夫的工作地点并不是自家的院子,他松了一口气,还好……
“嘿,你好!”愉快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他转过头打量了一下那位名叫马修的少年。与他父亲的狰狞完全不同,这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有一张非常端正好看的脸,即使拿到盛产美人的魔都也不会逊色,浅褐色的眼珠干净得像一只小鹿,玫瑰色的嘴唇翘起一丝略带狡黠的笑意,眼底带着一抹这个年龄的男孩特有的活跃。由于带着未脱的稚气,这孩子看上去要比他小很多。
看上去被他父亲保护得很好呢……萨拉查垂下了眼睛。如果没有当年的意外,是不是今天的自己也会成为这样一个幼稚但幸福的男孩?
“去我的屋子吧。”少年扶着萨拉查走向院子对面的小屋,一面走一面解释着,“哦,他的手很重吧?不过你不要生老爹的气,他只是脾气不好。啊……对了,你是谁?”
现在才想起问这个问题,还真是……
“……西瑞尔·冈特。”沉默了一会儿,萨拉查还是没有冷场到最后。
“西瑞尔?”少年的语调很是惊喜,一边把被子弄成舒服的形状让萨拉查躺下一边不住口地说着,“哦那可真巧!我最好的哥们儿也叫西瑞尔,可惜他三年前跟着乌姆里奇神父到镇上的修道院去了,听说后来又被送去了温切斯特。神父说得没错,天主会实现我们的愿望,虽然方式可能会和我们预想得有些不同。我猜万能的天主一定垂听了我的祷告,将西瑞尔送回到我身边。”
萨拉查无言中……好吧,他收回刚才的话,这个孩子不是幼稚,是愚蠢!
天主那种东西……薇薇安在上,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不过……温切斯特?
头大地被眼前的孩子当成了他好朋友的替身,萨拉查瞬间有了种戈德里克回来了的感觉,那些喋喋不休的问长问短就没有断过。不过,戈德里克要比他好得多,那家伙的话虽然时间蠢得让他产生掀开那颗脑壳研究一下内部构造的冲动,至少还没有太多交流上的障碍……真是够了,为什么又去想他!
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到马修身上,但萨拉查沮丧地发现自己更郁闷了:虽然他说的单词自己都听得懂,连在一起为什么就没法明白是什么意思。
纠缠了他半天,少年终于想起父亲交待的“把牛车还给克里维大叔”任务还没完成,懊恼地惨叫一声冲出了门。萨拉查揉揉额角叹息一声,从行李中拿出了地图,研究起自己所处的位置。
还好……没有偏离方向,已经进入了坎特伯雷教省的边界。
那么,回到那个问题:那男人到底想把他怎么样?
无恶意,无不良动机,这是可以确定的。现在自己的状态确实不适宜风餐露宿,要不要暂时接受他的帮助?萨拉查转动着手杖犹豫着,轻信的亏他已经吃过一次了,后果令他他此时还有些心有余悸。
戈德里克终于成功地抽出一段完整的记忆交给赫尔加之后,就被以“出去转转”打发出门。很快习惯了落在他身上的各式奇异目光和帽子无休止的唠叨——梅林在上那些话直接注入到他的大脑,连闭耳塞听都没效果。不过适应力3S的戈德里克现在已经可以面色如常地行走在美丽的城堡之外。
脚步无意识地将他带到了禁林入口,他怔怔地站住了:上一次从这里走出来,他的身边还并立着一个强大神秘又有些任性可爱的黑发少年,但这一次,却只有他一个人……
“这是你今天第103次想他了,哦,年轻人,我理解,青春期的少年都有这样的小烦恼……”
“闭嘴!”呜……报应,绝对是报应。从来都只有别人对他吼这句话的,现在也终于轮到他自己深受其害了。萨拉查我错了,以后我绝对不再多说那么多废话……
“第104次!格莱芬多先生,虽然相思是甜蜜与痛苦交织的经历,但你病入膏肓了。”
戈德里克转身离开:自己还是找别人说说话比较好,至少有人分散注意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忽视掉帽子的啰嗦。说起来,美女殿下是怎么做到过滤掉一切不想听到的声音的……
“她通常会让那些人再也说不出话!”帽子的声音中绝对带着崇拜。
戈德里克决定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好吧,魔女殿下对自己真的很仁慈。
他发现一双眼睛正在树林深处注视着自己,于是他毫不迟疑地向着那双眼睛的主人走了过去。走到一半,他有些犹豫了,因为那双眼睛的小主人显然对自己怀有敌意,而且……为什么那条翠绿色的蛇怪此刻也在他脚边昂着头吐着信子盯着自己呢?
“哦,”帽子习惯的感慨式咏叹,“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小斯莱特林先生,他们可真像。”
有么?戈德里克打量着面前板着脸的黑发黑眼小豆丁,好吧,如果比较对象是四五岁时的小萨拉查,确实比较像。说起来,这孩子还是头一个没有一见面就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帽子上的人,很有前途。
“是你带走了萨尔舅舅。”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不能完全这么说……”戈德里克诚实地望着西瑞尔,但孩子委屈的瞪视让他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好吧……是。”
“雷克斯说你把萨尔舅舅打伤了,是真的吗?”西瑞尔仰起头盯住他的脸奶声奶气地问,虽然一张包子脸上稚嫩的凶狠表情看起来可爱多过威胁,但戈德里克知道小家伙是在认真地生气。
“是……”戈德里克羞愧地回答,面对罗伊纳的审问他都没有这么紧张。
“我……我……”西瑞尔狠狠地瞪着他,看上去是在努力地搜寻着最恶毒的词汇,但拉文克劳的早期教育中显然不包括骂人这一项,最后他只是孩子气地跺了一下脚,“我讨厌你!”在眼泪涌出眼眶之前迅速地背过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