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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万秒仙姑许飞娘,还有谁能有此等迎难而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韧性。
要说起这个许飞娘,便说她是修真界最美的女子,只怕也不为过了,最起码她绝对算的上最美之一。那天生丽质的模样,加之成熟典雅的气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魅力。原本飞娘乃是太乙混元祖师的弟子,在五台派门下修道。说那混元祖师虽然门下弟子皆有邪祟龌龊之徒,然此人却甚有自持,也有求道的坚韧,乃是旁门之中有数的宗主大师。而且修真多年从来不对女色略有偏好,直到许飞娘的出现,只怕也是夙孽因缘,竟让此老见而钟情。非但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更以师兄妹相称,私下里结成了夫妻。
而许飞娘当初年纪还小,又见混元祖师乃是一教大宗,且一表人才,又对她钟爱有加,自然不难生出情愫。她本是个惊才绝艳的女子,又在混元祖师处处护着,难免有些恃宠而骄。直等峨嵋斗剑之后,混元祖师受伤而归,飞娘方才恍然大悟,这修真界竟如此残酷。
人常说‘痛苦的经历是人的催熟剂’,在混元祖师重伤死后,飞娘一夜之间失了靠山,也真是家破人亡,不知落了多少泪水。五台派也树倒猢狲散,幸亏她这些年不曾将修行扔下,混元祖师那些弟子还没一个敢对她造次。不过飞娘却心灰意懒,不愿与他们来往。要说直接害死混元祖师的是三仙二老,只怕五台派那些整日惹是生非,颠倒黑白之人也难辞其咎。若没有他们与峨嵋派争勇斗狠,何以至于今日结果!
后来飞娘也离开五台山隐居在九华山五步云,再后来结识了妙一夫人。二者皆是绝色,同是当世最优秀的女子,相处久了自然生出惺惺相惜之情,竟成了好友!虽然混元祖师之死,与妙一真人齐漱石脱不了干系,但飞娘也并非不明事理一意纠缠之人。而且当时五台派早就分崩离析,峨嵋派又日渐势大,她也早就消了报仇雪恨的心思,只想全心修真,最后能勘悟大道。便也不要什么天仙位业,能成就个逍遥的散仙,便也不枉费了混元祖师教她一场。
但俗话常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那时妙一夫人还常在九华山锁云洞居住,二人毗邻而居时常走动。每每看见齐漱溟来了,与妙一夫人你侬我侬互诉衷肠之时,飞娘的心里就仿佛千针万刃在绞动。再想到自己过去不也如这般幸福,如今那洞中凄冷冰凉毫无人气,而仇人却幸福逍遥悠哉游哉。一次两次她还能自我开解,但时日久了心中恶念就抑制不住的滋生出来。
在这期间又有不少当初五台派的弟子门人前来拉拢,他们都知道飞娘本领不凡,且得了不少混元祖师宝物。飞娘也明白那些人明着是说给混元祖师报仇,实际却想拉帮结派给自己谋出路。虽然全都被她婉言谢绝,但同时飞娘的心里也萌生出了恶念。凭什么荀兰因就能儿女齐全夫唱妇随,而她许飞娘就只能独对青灯,凄凉度日!
此念一生就如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终于飞娘也开始暗中联络门人故友,决心为混元祖师报仇。只可惜五台派早就沦丧多年,她踌躇满志的准备在慈云寺大干一场,却只落得个七零八落,大败而终。再与滇西魔教的毒龙尊者谋划,最终又全毁在怪花凌浑夫妇的手上。
闲言少叙,单说徐清藏身暗处,仰望天上二人。他深知笑和尚无形剑的厉害,再看那绝美女子的飞剑竟稳稳将敌人压制住,更不由得心中大惊,暗道:“这人究竟是谁!看那飞剑竟是五色神光,还能将无形剑压住,只怕比金色剑光也不差,莫非也是跟紫青双剑一样的仙家宝物!”
书中代言那五色飞剑原来就是太乙混元祖师遗下的五毒仙剑,乃是取天下五毒之精华,以南极精金玄铁为坯子,花了无数心血打炼而成。能放百丈毒光,但凡碰上一点便见血封喉化成一滩脓血,乃是旁门之中少有的厉害飞剑。当初混元祖师就是凭借此剑,险些将妙一真人击败,如今也只成了飞娘手上的一个念想。
要说那许飞娘昨日还在青螺山与群侠为敌,怎么这会功夫又跑到这来,还跟笑和尚打了起来?这许飞娘乃是全书有大关键的人物,在此也还得再多交代几句。说那日五鬼天王尚和阳发动魔阵,就要困死正道群侠。飞娘率领群邪防守南方生门,正碰上灵云、金蝉等人的进攻。
许飞娘原与妙一夫人为好友,两边时常走动,自然都相熟络。金蝉乃是小孩心性,对事对人皆非善即恶,只以为飞娘乃是邪魔外道,最看不起她,从来不假辞色。倒是灵云对飞娘遭遇有些同情,毕竟混元祖师并无恶迹,只是正邪不分,却还得飞娘成了寡妇。只是妙一夫人多次警告,说飞娘夙孽未清,早晚还要再声恶变,不让灵云与她过甚交往。果不其然如今许飞娘已是明目张胆的站到峨嵋派的对立面。
许飞娘满意为这回魔阵威力巨大,又占据了青螺宫的地利优势。虽然阵前就折了师文恭,鳩盘婆也没应邀而来,但毒龙尊者和五鬼天王皆是能手,难道还不能将峨嵋派的众人给击败了!但她却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命运是多么坎坷,或者是已经意识到了,却不愿承认罢了。
就在飞娘以为马上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忽然那可恶的怪叫化凌浑又出现了。非但毁了大阵的死门,还将飞娘苦心修炼的十八颗飞星弹收取。更可恶竟使计以天魔解体大法,毁了地水风火的魔阵,让青螺宫这边计划彻底破产。屋漏便逢连雨天,就在此时天师教的熊血儿忽然到场,又用红玉袋将毒龙尊者给收走了。
飞娘见苦心经营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立刻大怒,就要跟凌浑拼命。正待此时从天而降一道白光,现身出来一个面貌慈祥的白衣老尼,竟然就是那百花山潮音洞的优昙大师!飞娘一见敌人已成此等架势,而己方党羽朋友死伤殆尽,方知今日大势已去。只得在心中哀叹一声,把银牙一咬遁身而去。
怪花凌浑和优昙大师只见其绝尘遁走,便未再紧追。一则算到许飞娘命道未陨,日后还有大作为。再则也是当初太乙混元祖师爱惜,特意为她练了一道‘流尘遁光’,乃是取自北极寒地的极光灵气炼成,便是天下最顶尖的飞剑也难在速度上望其背项。飞娘拥有此异宝在身,若一心逃窜只怕也没什么人敢打包票能留下她。
许飞娘惊慌愤懑的离开了青螺山,却有些慌不择路,架起‘流尘遁光’飞出去数百里,才发现已经到了川西腹地。今次青螺山失败之后,她也始料不及便慌了手脚。虽然飞娘智计颇深,总能筹划策动,但也终究只是个女流之辈。而且过去在混元祖师的呵护之下,根本就没遇上过危险,哪里见过这等兵败如山倒的悲惨场面。
前翻在慈云寺大战她也未曾亲自到场,算起来这回恐怕还是许飞娘平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狼狈的仓皇逃窜。回头一望见并无追兵,方自放心下来,再眼望那四下群山,雪岭冰峰,荒凉无际,突又悲从中来,再忍不住,当即就嚎啕大哭起来。鼻涕眼泪全流出来,仿佛个受了委屈的小孩,抽泣着喃喃自语道:“师兄啊!都是飞娘没用,不能给你报仇雪恨,还让敌人扬眉吐气盛气凌人!你怎么就狠心丢下我去了啊!若过去他们又怎敢如此欺负人,呜呜呜……”
此刻说到旁人许飞娘倒也不十分记恨,唯独那秦家的紫铃、寒萼姐妹最让她难以释怀。再一想到司徒平更让她恨得牙根直痒痒。作为一个修真者来说,其门下弟子的叛逃无疑是巨大的耻辱。自古以来从来都是师父不要徒弟,哪有徒弟自己个给师父炒鱿鱼的道理。如今在许飞娘看来,司徒平却为了两个女人,投敌叛师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偏偏紫铃、寒萼皆是宝相夫人爱女,虽然听说如今宝相夫人修炼散仙不能出动,但其炼就多年的法宝全在二姐妹身上,殊为不好对付。飞娘却不想自己动手,脑中灵机一动便想到了一个人。
说那越城岭黄石洞有个修真名叫黎半风,号称飞叉真人,一双庚金飞叉威力甚是不弱。此人虽然顶着一个真人之名,却出身旁门左道,早些年夜无恶不作。只等最近数十年来才被一个能人警告,生恐惹来祸事,才闭门修炼少再出行。
奈何那黎半风却有不肖弟子,整日在外惹是生非,新近又在罗浮山被武当门人斩杀。黎半风心疼弟子,却知道自己势单力孤,虽然有些本领,也难敌武当派的半边老尼。正巧此时遇上许飞娘邀他一同与峨嵋派为敌,二人正是一拍即合,便结成了盟友。
此时飞娘想到秦家姐妹和司徒平气就不打一处来,便将青螺山失败的怒气全都算在三人头上。就想到那黎半风隐居多年,如今只怕也没多少人认识他,峨嵋派也定不会注意。就想请他出面前往凝碧崖山外祭炼一种邪法,将紫铃寒萼引去破了二女元阴。飞娘料定那黎半风本来是个色中的恶鬼,天狐之女的妖媚艳丽,一听此计不但能满足色欲,还能卖个人情给飞娘,黎半风定会乐不可支欣然应允。
打定了主意之后,许飞娘便抹去泪水,将遁光一转,就要朝东方的越城岭飞去。没想到才飞了百十里,忽然看见前头来了一道佛门遁光,看其方向大约是往南方的莽苍山飞去。再一张望只见那遁光之中盘膝坐着一个白衣素纱的少年和尚,长的眉清目秀,一脸笑颜,不正是苦行头陀的大弟子笑和尚吗!
许飞娘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暗道:“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啊!当初苦行头陀那老秃驴助玄真子杀我师兄,今日我也宰了你的徒弟,一报还一报,岂不是报应不爽!”不过许飞娘终究是有智慧有毅力的奇女子,思量瞬间之后,终于还是将这诱人的想法给压在了心底。她心里也清楚笑和尚在苦行头陀心中的地位,那可是为了继承道统而培养的接班人。且不说现在能不能留下笑和尚性命,就算真的能击杀笑和尚,那苦行头陀必然震怒。
许飞娘虽然一力与峨嵋派为敌,却知道两方博弈皆有底线,至少从慈云寺到长沙再到青螺山,三仙二老皆没全力出手。如今许飞娘还没联络上一个值得倚仗的旁门巨擘,若万一引得苦行头陀发飙,她便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法安生,就更无从谈起给混元祖师报仇了。权衡利弊之后,飞娘终于恨恨的瞪了远处的笑和尚一眼,就要立即走了。
说那笑和尚天生了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此刻心里却正郁闷难平。就看见远处来了一道怪异的彩色遁光,上头立着一个极美的道姑,不正是那万妙仙姑许飞娘。他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知道如今许飞娘正纵横捭阖,联络天下旁门修真,要合力对付峨嵋派。乃是个不折不扣的敌人,正好能打上一架,出出心中闷气。
这笑和尚是怎么了,谁还能给他气受啊?这事要细算起来还得算到徐清身上。本来峨嵋派的众弟子大多下山历练去了,只有笑和尚因些琐事耽误些时日,直等到了昨天才要下山。他离了庙堂就往凝碧崖山门飞去,正好路过碧筠院外头,看见山间有两个青衣绢带的小姑娘正在玩耍。
笑和尚就心生意动,暗道:“这两个女娃娃竟是哪的弟子,我怎未曾见过?莫非是新来的外门弟子?前翻听说徐清那厮收了个女弟子,好像甚为优秀。又与诸葛师兄说话,仿佛听他言外之意也有授徒之意。看此二人皆有龙骨英姿,何不将她们引入师兄门下,也不让徐清那厮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