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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无风。
宁鹤之回到公寓已经是晚上了,他打掉了王迪的一颗后槽牙,对方直接晕死过去,他出了酒店后只能自己打车回去,幸好身上带了些零钱。
梁宴接到司机的电话,说宁鹤之吃完饭就不见了,猜测他十有八、九是和吴一成约会去了。他打电话给宁鹤之,发觉对方连手机都关了,直接让司机回来,不用去管那个水性杨花的东西。
宁鹤之向来不带钥匙,他在门口敲了好一会门,梁宴才慢吞吞地走去开门,梁宴是故意的。
一打开门,梁宴就呆住了,宁鹤之衣衫不整,眼神迷离,一副“事后”的模样。
他、他、他!他居然跟别人“事后”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你还好意思回来?”梁宴怒道。
宁鹤之的药没完全解开,头还晕沉沉的,他不想跟梁宴废话,只想马上躺到床上大睡一觉:“走开。”
“这里是我的房子,要走的人是你,别带着其他男人身上的味道来我的房子!”这么明目张胆给我戴绿帽,简直不能忍!
宁鹤之偏过头恶狠狠瞪向梁宴,这房子在他以前包、养别人时就买了,到处都是别人的味道,他居然还敢嫌弃到自己身上来。
梁宴抬着下巴也用相同的眼神回敬他。
宁鹤之走路不稳忽然倒向梁宴,还不忘张嘴咬住梁宴的肩膀,其实他是想打梁宴的,可是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刚才在教训王迪时,几乎把身上的力气都用光了,头也晕着。
梁宴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等他回过神来,肩膀都被咬出血了。他一把抓住宁鹤之的后脖子,把对方拎开。
宁鹤之的脸很白,嘴角沾着梁宴肩上的血渍,看上去有点妖异。不过梁宴现在是不会被诱惑到了,不知他哪来的胆量,反手给了宁鹤之一记耳光。
打完之后,梁宴自己都有点懵了,宁鹤之偏着头一动不动,身上有些微微发抖。梁宴心虚地探过身子去看他,发觉宁鹤之脸上划过两道清泪,他居然哭惹!
宁鹤之在几个师兄弟的年纪最小,从小就被他们压一头,处处受欺负。魔教里只讲弱肉强食,根本没人会帮他,宁鹤之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往上爬,今时今日好不容易练成了魔功,结果还是要受人欺凌,从小压抑在心里的委屈一时全部涌出。
这一哭就停不下来了。
梁宴显得手足无措,忙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不躲?”
宁鹤之根本不是为了那一记耳光才哭的,他身上累积了太多的负面情绪,只是寻到个出口一同发泄了出来。
“哎,你别哭了,”梁宴安慰道,“我刚才是冲动了点,还不是担心你么?”
梁宴搭着宁鹤之的肩膀安抚他,见他没有反抗,干脆把人整个搂在了怀里。宁鹤之倒是乖了不少,靠在梁宴肩膀,有一声没一声地啜泣的,温热的泪全漏进了梁宴的衣领里,梁宴整个胸口都快湿透了。
梁宴有些心疼地抚摩着他的脸,贴近宁鹤之后就闻见一股血腥味。
“你受伤了?”梁宴低下头问怀里的人。
原来在刚才离开酒店时,宁鹤之的腿被路边栏杆上的铁丝勾到,划出了很长一道血口子,血液和裤腿黏在了一起,梁宴一扯布料,宁鹤之就发出低吟。
梁宴起身取来剪刀,小心剪开宁鹤之的裤腿,拿来酒精棉花给他消毒,再用绷带自己包扎好。
宁鹤之看头看着梁宴,不知在想什么,睫毛随着对方的动作微微颤动着。
“包好了,我看你今天也别洗澡了,伤口容易发炎,回房去睡吧,”梁宴整理好药箱对宁鹤之说道。
谁知宁鹤之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梁宴将其归咎为刚才运动的太厉害,所以累得睡着了,他才是那个欲哭无泪的人啊。
把人抱回床上后,梁宴准备去睡沙发,但衣服一角被宁鹤之死死拉着不放,没有办法只好陪着宁鹤之睡下,宁鹤之要发什么脾气也等明天再说吧。
他并没有注意到宁鹤之微微上扬的嘴角。
宁鹤之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舒服的被窝里,自己抱着一个暖烘烘的东西,那“东西”不是梁宴是谁呢?
他嫌弃的将人推了一把,心里却像是被什么填满了,让他沉迷其中。梁宴被他这么一闹也醒了过来。
“是你一直抱着我不放,我可是规规矩矩的,”梁宴急忙坦白,说完就要起床开溜,生怕宁鹤之再打他。
梁宴跑得飞快,宁鹤之想阻止,结果不小心扯到他的睡裤,松垮垮的睡裤直接被拉下一半,露出个白花花的屁股来。
梁宴屁股一凉,菊花一紧,惊恐地回过头去看宁鹤之:“泥要干嘛!”
宁鹤之脸迅速红了起来,别过头去说道:“昨天我和吴一成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吃了顿饭。”
“我知道,”梁宴说道。可不是,他早趁宁鹤之睡觉的时候检查过了,当然不是检查菊花这么变态,宁鹤之身上的确没有任何暧昧过的痕迹,干净的很。
梁宴很想知道他昨天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弄得这么……咳咳,勾人。
“你们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宁鹤之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将所有发生的事告诉了梁宴。
“王迪?”梁宴眯了眯眼睛,这龟儿子真是吃了豹子胆,他的人都敢动。随即他打了个电话给助理“天凉了,让王氏破产吧。”
没过多久,王迪的公司就倒闭了,当然这是后话了。王迪怕自己下药的事迹败落,到最后也没敢把宁鹤之怎么样。
、第43章 教主与金主
两个人就这么和好了;感情似乎还比之前深了些。
宁鹤之在片场上和与吴一成遇上后;两人表面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私底下吴一成被宁鹤之狠狠揍了一顿,而且都是打在腹部、腿部这种被衣服遮盖的地方。
吴一成自知理亏,也不敢反击,梁宴现在还不能动吴一成,至少要等电视剧上映过后。
此后吴一成的事业就开始走下坡;其中少不了梁宴的推波助澜。
宁鹤之的电视剧获得很大的成功;收视率创了新高。在梁宴的提议下;宁鹤之开通了微博;粉丝一天涨到了十多万;他在粉丝面前卖萌卖的得心应手,很快拥有了一批死忠饭。
他的戏路也越来越宽;受到曾获得最佳导演的陆导邀请,参演一部年度古装武侠大戏的反派主角之一,亦正亦邪的身份非常适合宁鹤之的风格。
宁鹤之的通告多了,留在公寓里的时间相对减少了很多,为了拍戏他和剧组一起去了外地,与梁宴分开了半年没有见面。
梁宴一开始每天都会给宁鹤之打电话,后来渐渐少了,有时两个礼拜才会打一次。宁鹤之已经完全适应了现代的生活中,虽然他从不主动找梁宴,面对梁宴的若即若离,他仿佛有口恶气憋在心头,明明是对方先来招惹自己的,还占了自己的便宜,现在又喜新厌旧。
宁鹤之并没察觉,自己在算计梁宴的时候,早就把自己也算计进去了。
在宁鹤之不断往影帝道路上前进的同时,梁宴却陷入了苦恼。起初他发觉系统一直没有好感度的提示,还以为是宁鹤之的好感度难刷,当他呼叫系统时,对方居然毫无回应。
他猛然想起系统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自己了,并非宁鹤之的好感度难刷,而是系统压根没有提醒到他。
这系统不会是出现故障了吧,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要永远留在这个游戏世界了?
这下梁宴连刷宁鹤之好感度的心思都没了,连公司也不想去,整日在街上游荡,渴望能碰见一个自己认识的人。
但游戏里除了宁鹤之和莫百,几乎没一个人是他在现实里认识的,他想打电话给自己那些狐朋狗友,却被告知对方不在服务区。
他不想在这里被困住一辈子啊!
总有法子会能够离开这里的,梁宴去了很多地方,连以前穿过来的湖泊也去了,仍是一无所获,此外他还发现自己只能待在这个城市里,没法到其他城市或者国外去。
这大概也是游戏里的限制。
“英雄请留步!”
正当梁宴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时,他被一个乞丐叫住了。
“我看你天赋异禀,骨骼清奇,颇有慧根,乃是万中无一的奇才,我这里有一部绝世武学,你想学不想?”乞丐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破本子。
“……”梁宴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走过。
“英雄!你不想练神功也没关系,方才我掐指一算,你命中注定的机遇就要出现了!”乞丐还不死心,拦住梁宴的去路。
“机遇?”梁宴一个激灵,“什么机遇?”
“足够改变你一生的机遇!”
“你……你是系统么?”梁宴反问,“能够改变我命运的也只有系统了……”
“嗯!我就是啊!”乞丐的确是从一个西铜(谐音)村里出来,他在路口蹲了半天也没人施舍,正在感叹世风日下,就瞧见梁宴失魂落魄地走过来,看上去很好忽悠的样子。
“你真是系统!”梁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你怎么也跑游戏里来了?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慢慢来,慢慢来,不急,”乞丐安抚道,“英雄你有什么问题一个个问……”
“我什么时候能走?”
“一个月后天空中将出现奇观——七星连珠,当七颗行星排列在一起时,你的愿望就能成真。”乞丐看这人穿着体面,说出来的话却颠三倒四,真是疯得不轻,顿时起了怜悯之心。“你也别急,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看我几天没吃饭了,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你先给点救济钱,我再来答你的问题。”
“切!”梁宴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居然把个乞丐当成系统,不过这乞丐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一个月后“七星连珠”的那天,也是金X奖的颁奖典礼的举办日子,就宁鹤之目前的人气来看,他基友可能获得影帝这个大奖,等对方拿到影帝后,自己也算完成任务了。虽然现在系统不在,但按照游戏的规则,自己一旦完成任务就会展开传送,等自己被传送回主房间里再作打算。
有了目标后的梁宴立刻回到家中,一进门就发觉玄关里放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原来是宁鹤之拍完戏提前回来了。对方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梁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发觉他人黑了些,瘦了些,在外地拍戏也是挺辛苦的。
“你回来了?”梁宴笑了一下,怎么感觉宁鹤之看起来有点陌生了,“怎么不通知我?我都没什么准备,我们出去吃?”
“……”宁鹤之冷淡地看着梁宴,把人从头看到了脚,看得梁宴有些发毛。“你这段时间里在忙什么?”
“公司啊,忙啊,在美国上市呢!”梁宴打哈哈,“哥可是要做全国首富的男人啊!”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宁鹤之擦干头发,将浴巾用力扔到沙发上,转身对梁宴说道,“如果你有了新欢的话,直接告诉我就行,我马上搬走,省得碍你眼。”不然怎么回连电话都懒得给自己打一个呢。
“说什么傻话呢,我最喜欢的当人就是你了,”梁宴上前赔笑,“是我冷落了你,不过那段时间我是真的太忙了,你回来就好,我去订餐。”梁宴才不会说是为了回到现实的事焦头烂额。
两人一起吃了烛光晚餐,可梁宴的态度让宁鹤之愈发不满,对方心不在焉的,面对自己只有敷衍。
期间宁鹤之被几个粉丝认了出来,他心情烦躁,差点和要签名的粉丝发生争执。
梁宴忙来打圆场,好说歹说宁鹤之才同意给对方签名。他发现宁鹤之今天喝得有点多了,整瓶红酒几乎都进了他的肚子,喝完又连续点了两瓶度数更高的烈酒。
梁宴实在看不下去,叫来服务生结账,拉着人就往外走。宁鹤之这次是真的有些醉了,走路东倒西歪,嘴里说着乱糟糟的糊话,什么始乱终弃,要梁宴对自己负责。
梁宴怕宁鹤之吐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