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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坐在床沿,拍一拍雪白的床单:“我占了南野君的床铺,南野君就要睡在地上……这样太失礼了,还是我睡底下好了。”
“幸村君在开什么玩笑?”秀一动作不停,笑道,“哪有主人让客人睡地上的道理?而且幸村君是病人,我就更不能这样做了啊。”
“可是我也很担心南野君啊,就像南野君说的,虽然夏天还没过去,可地上也是有几分冰凉的……南野君今天也溺了水,明天起来病了怎么办?”幸村托着下巴看着忙碌的秀一,慢悠悠地说道。
秀一叹气:“幸村君你不要任性,还是按照……”
幸村打断秀一的话,说道:“还是按照我的建议吧……或者如果南野君不介意的话,一起睡也行。”
秀一愣住,他看一眼幸村——那家伙脸上分明写着“绝不妥协,再看一眼还没铺太整齐的床褥,肩头一垮:“好吧,一起睡。”
各自洗漱以后,幸村先爬上床,钻进被窝里。秀一磨蹭了一会,也把原本预备铺在地上的杯子抱起来,放到幸村旁边,自己也躺了上去,又将被子盖好。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虽然隔着两层被子,却也是呼吸相闻,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非常有默契的,两人一致转过身,背对背而睡。
死寂。
“南野君,晚安。”终于还是幸村先行开口。
“嗯。”秀一顿了一下,说,“幸村君,晚安。”
养病
在接近黎明的时候,秀一被闹钟惊醒,他伸出手将它按下去,揉着眉心坐起身来。
今天虽然是周日,但该是要去学校训练的。
这样想着,秀一感觉到旁边的人没有动静,于是转过身,轻轻地推了推他:“幸村君,时间到了,该起来了。”
对方没有反应。
秀一凑过去一些。经过一夜,那蓝紫色头发的少年早已不是侧过身背对的睡姿,而是仰面的,只是,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脸色酡红,呼吸微弱而急促,还有喉咙里偶尔溢出的点点嘶哑呻吟。
秀一觉得有些不对,赶紧把手覆在幸村的额头上……果然,是烫的。
“幸村君,幸村君!”他再度叫了几声。
幸村像是听到了,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眼神游移对不准焦距……他还没有清醒,只是本能地问了句:“南野君?”
“嗯,是我。”秀一应和着,一边帮幸村掖了掖被角,这副样子,要怎么去学校啊……昨天还是耗力太过了吧。
幸村倒是把手伸出来,将秀一的手握住抚在自己的额头上蹭蹭,无意识地说着:“唔……很凉……很舒服……”
秀一略皱一下眉,却并没有挪开。
可幸村本人很快放开了,他好像神智清醒了些,努力地把视线定在秀一身上:“南野君,是什么时候了?”他挣扎一下,似乎想要坐起来,“我们要赶快去学校了……”
秀一眉头皱得更紧,干脆用力将幸村按回被子里,一字一句地说道:“幸村君,你发烧了。”
“诶?”幸村怔了怔,继而无力地笑笑,“这样啊……难怪现在这么累。”
“所以,我会帮你请假。”秀一重新给他盖上被子,“今天就在我这里休息吧,训练什么的,我会给真田君他们交代的。”想了一下,“我也不去了,就在旁边看书,有什么需要,直接叫我。”
被秀一那一连串决定说得一愣,幸村微张口:“那个,南野君,我还是……”
“幸村君,你、在、发、烧。”秀一露出一个相当温柔的笑容,“刚才有点耳鸣,幸村君你说了什么吗?”
“不,我想我什么都没说过。”幸村躺好,“如果可能的话,请告诉部员们,我会在痊愈以后好好检查他们的训练情况的。”
“幸村君请放心,我会认真传达。”秀一转过身,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电话,开始拨号。
打的是柳莲二的手机,秀一本能地选择这个看起来很靠得住又比较好说话很淡定的人。
“你好。”电话接通,秀一开口就问,“是柳君吧?”
那边传来的声音却是很严肃的那种:“南野经理吗?我是真田。”
“呃……”秀一拿着电话,开始考虑措辞。
“柳现在去部室拿东西,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真田说话时,认真的态度很自然地会感染到其他人……不,说是认真,其实更应该说是……威严?
“那我就直说了。”秀一不再犹豫,“我是帮幸村君请假的,他目前发高烧,今天的训练想必是无法参加了,因为情况不太好,所以我也要留在家里照看。”
“幸村他,在你家里?”真田不知为什么,声音突然顿了一秒。
“嗯,昨天他用力过度了。”秀一隐晦地说着,真田既然是跟幸村一起除妖的,有些事情就不会解释太清楚。
“我明白了。”真田回答,“那么幸村就拜托你了。”
“我会的。”秀一“嗯”一声,“今天的工作无法完成,给大家造成不便我很抱歉。回来以后我会补上。”想了想他又说,“幸村君说会检查训练成果。”
“知道了,大家都不会松懈。”真田说道,“再见。”
“再见。”秀一收线。
秀一披了衣服爬起来,到桌边倒了杯水,走过来递上:“幸村君,喝点水,然后好好休息。”
幸村知道自己拗不过秀一,所以乖乖地照做,末了眼一闭,歪在枕头上就又睡了过去。
秀一洗漱后,径自下楼。
志保利正好做了早饭,桌子也摆好了,她看一看秀一身后,有点讶异:“精市君呢?今天你们不是要去参加什么活动的么?”
“他病了,所以就不去了。”秀一叹口气,“妈妈,你不用太担心,我会照顾他的。”
“嗯。”志保利点点头,“是昨天着凉了吧……秀一快点吃饭,然后给精市君把早点端上去。柜子里有退烧药,等会去拿出来给他。”她面上透出些忧虑的神情,“希望下午的时候能够退烧……不然我们就要把他送到医院里面打点滴才好。”
“我知道了,妈妈。”秀一答应着,很快吃晚饭拿好药,就又上楼去了。
幸村的脸色依旧很红,用手指探一探,呼出的气体火热火热的。
秀一停了一下,从别处搬来矮桌放到床上,早饭也都摆好,才再次把幸村叫醒:“……先吃点东西吧。”
幸村甩一下晕乎乎的头,把额前几缕黏湿的头发撩到一边,握起筷子。
他显然没什么食欲,不过在秀一严肃的目光下,还是强撑着把东西吃完……接着身子一软,又栽倒了。
秀一搬把椅子坐在床头,开始复习功课。
这一天下来,幸村一直睡到人事不省,间或醒来几下,又会马上沉入睡眠……秀一明白,这是他身体机能在进行自我调整,灵力也在缓慢地恢复中……
午饭还是秀一取来让幸村在床上吃的,顺便也喂了几片消炎的药,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幸村终于退烧,慢慢地呼吸平稳起来,神色也安详许多。秀一时不时拧了热毛巾给他擦汗,渐渐也放下心。
秀一一直撑着看书,时间流逝得极快,只是眼睛盯着书久了,有些涨涨的刺痛,他自己锤一锤肩背,深呼吸着伸展身子。
这时候,楼下传来一些嘈杂声。
走到窗边朝下一看,不由得愣住。
……好多人。
“秀一——”还没等他想太多,志保利的声音已经穿越空间,直达楼上。
秀一看一眼幸村,发现他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醒,于是赶快跑出去,带上门。
待到秀一跑下去以后,志保利已经把门外的人都放了进来。
“你们……”秀一匆匆扫一眼,竟是发现所有正选全部到场,“怎么来了?”
“那个,南野学长。”切原抓抓头发,讪笑道,“副部长说部长病了,大家都很担心嘛。”
“不用担心,今天的训练任务已经全部完成。”真田冲秀一点点头,既是打招呼,也是表示同样切原的话。
秀一嘴角抽了抽,担心部长的病是人之常情,但这种情况下应该只派代表过来便是探望即可……用得着全员到场么?这样一来,以自家妈妈的性格……
果然,志保利抚掌笑道:“大家都是来看精市君的啊……真是有心呐!”她拍一拍手,“既然来了,就在舍下用饭吧,家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能看到这么多客人真是让人开心呢……对吧,阿娜答?”说完她冲南野先生眨眨眼。
“啊……嗯。”南野先生站在自家妻子身边,“那么就不要多礼了,各位请坐。”
部员们似乎也被这诡异的热情吓到,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好了,大家就接受我们家的邀请吧……不用客气。”秀一叹气,“妈妈,大家都是来看幸村君的,我带他们上去。”
“那就请秀一先招待他们吧,妈妈去做晚饭~”志保利欢快地挥手。
摇摇头,秀一冲部员们说道:“走吧。”
部员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由真田带头弯一下腰行个礼:“打扰了。”
秀一走上楼的时候,脚步自然放轻,可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个轻柔的男声:“南野君,让他们稍等一下。”
“啊,知道了。”秀一转身冲部员们摆摆手,部员们依言停住。
又过了一会,里面又说:“进来吧。”
随即众人推门而入。
幸村此时靠坐在床头,身上披着外套,正对着这边微笑。
“部长!”切原第一个冲过去,结果到了床边又不知怎么办好,只得呆站在那里,支支吾吾地问道,“那个,部长你没事了么?”
“嗯。”幸村对他笑了笑,然后面向大家,“让你们担心了。”
“幸村,你太松懈了。”真田绷着脸,他当然能看出幸村现在有多么虚弱。
而柳的语气中也加了点凝重:“幸村,你要快点把身体调理好。”
“我明白。”幸村眸光闪了闪,点头答应。
明明这一套只是探病固有的关心话语,可秀一却听出其中蕴含的一些莫名的含义,虽然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但似乎并不容易达成的样子。不过秀一没有多问……毕竟在场人多,很多事情,说开了不太好。
仁王柳生形影不离,仁王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篮子水果,笑嘻嘻地放到床头:“部长,这个给你。”他的眼角上挑,看起来很狡黠,“呐,不管做什么,都要注意身体呦~”
幸村轻声笑了笑,不语。
秀一把幸村留给部员们,自己打了个招呼就下去给自家妈妈帮忙。
晚饭的时候果然很热闹,满满一大桌子的菜让部员们吃了个酣畅淋漓,因为大家都还是青春期要长身体的缘故,居然一点也没有剩下,看得志保利笑意盈盈,十分开心。幸村身子有了些力气,就没有赖在床上,也很礼貌地跟大家一起在餐桌用餐。
饭后,部员们又闹了幸村一会才回去,倒没有刚到南野家时候的拘谨了。临走时志保利还一个劲儿地邀请大家下次还来做客……整个晚上,真可说是宾主尽欢了。
晚上,秀一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幸村洗完澡出来,走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