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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魄的傲慢可见一般,对方三人却没什么反应,朝另外一个方向走来的其他几个少年点了点头。
白魄这边虽然走开,却依旧不解,看竹跟上,好奇道:“那日在山庄门口,并未都见过我,他们怎么就认出我来了?”
“庄内消息灵通着呢,尤其是闻声楼里,公子的画像想必都人手一幅了,况且还有奴婢跟着,他们自然是识得的。”竹的声音清冷,却让白魄觉的舒服,不墨迹的人总是舒服的。
汪硕虽已跟他告白说喜欢他,可那在白魄眼里其实一文不值,他后院这摊子浑水自是不想碰的,竹自是看出来了,灵巧的建议道:“以往办聚会,公子们都去湖中央的亭子里,现在这时节,正是玉兰花开时,这园子角落有一片玉兰花林,此花冬日里开并不长叶,日光能照射下来,红的,白的,粉的开起煞为好看,奴婢让人给您铺一软榻,您躺着歇息可好?”
这主意不是一般好,他就需要好好清净清净。
可是事与愿违这个词语也许就是为了现在创造的,等他悠哉悠哉的到了玉兰花园的时候,才发现,花林中央已经铺上了很大的一张绒毯,上面左右两边整齐的安置了两排矮桌,各色不同衣服的少年都席地坐着,交谈笑语声远远传来。
两排正中的位置,放着张长些的桌子,上首坐着的二人正为互相斟酒。
其中一黑衣青年白魄认识,就是那日的寒衣,冤家路窄。
作者有话要说:
、112章:吃醋
112章:争风吃醋
另外一人白魄并不认识,穿着一身浅黄衣服,披散着头发,嘴角不羁的勾着。
当做没看到吧,白魄正准备扭头走人,那边人群中却远远传来一声呼唤:“魄来了啊?哈哈,赶紧过来。”
这声音一招呼,人群霎时安静下来,白魄这下算走不成了,眯眼打量那个叫住自己的声音,不是亦弦是谁,额前青筋直跳,他可不记得自己跟对方很熟。
现在再走人不是输阵是什么,搞的自己没收到邀请很可怜一样,虽然他不在乎,好吧,还是得过去,在快六十号人的注视下,匆匆走人,太丢份了。
他朝着那边慢慢行去,安静下来的人群都把目光定到了他的身上,认识的都目光复杂,不认识他的朝身边询问一句,便可得到答案了。【凤灵苑】的主人,他们闻声楼名正言顺的主子。
等白魄双脚踩上毛毯,才顿时觉的滑稽,他汪硕的后宫,自己跑来凑哪门子的热闹。
那边寒衣已经站起,微笑着打招呼:“听说您昨晚在庄主那,便没有邀请您一块过来,没想到您能来,真是寒衣的荣幸呢。”
他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让现场的气氛莫名紧张起来,尤其是在说白魄昨晚在庄主那时,白魄都可以感觉到数十道目光刮过自己身上。
白魄沉默,不搭话,微冷的目光锁定寒衣,现场突然尴尬起来。
罪魁祸首的亦弦坐在左边第一排第三桌上,见此场景似乎没觉有什么不对,笑着拉过白魄,转过身更为灿烂道:“不知哪位兄弟肯给魄让个位置?”
他话是对着左右两边的人说,眼神却一个劲的往上首的位置瞧,直看的白魄莫名好笑。
上首的寒衣微笑依旧,却不为所动,那黄衣男子晃了晃杯中酒,站起身,清郎道:“便坐我这吧。”
白魄盯对方一眼,对方举杯示意,走下来到右边首位上,那位置原先坐着的青年利索让座,黄衣青年重又落座。
亦弦一见位置空下来,便嘻哈拉着白魄坐下,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无视周围刺目的视线,由自乐呵呵的。
竹见白魄落座,亦跟上前去跪在他身后,也不需白魄发问,自觉轻声道:“那黄衣青年名为一算,是庄内颇有名望的谋士。”
这解释倒稀奇,不都是汪硕的羁押玩物,何必冠上这顶帽子。
粗粗扫视了下,左右两边各安放了十五张矮桌,两排便是三十张,两边加起来有六十个人,还有很多没有轮到桌子席地坐着的少年,原人数还不止六十。
好你个汪硕,果真是……逍遥自在。
昨晚还深情模样跟自己说喜欢,他这喜欢也忒廉价了点。好在自己也没当回事。
他漫不经心的咒骂着汪硕,边还一个个的打量过去这些少年或青年,老实说,模样真就是各个不同,就算没有外貌的,气质也十足。
一圈扫视下来,和自己一样顶着娃娃脸的少年就有两个,真要细细比较起来,模样似乎也不比自己差到哪去。
接下来的一下午,白魄什么也没干成,光听底下一窝子的人在聒噪,你一句我一句,争锋相对,明嘲暗讽,这样的聚会到底有什么乐趣,白魄不知,只知道人群越来越喧闹,似乎还带些兴奋,一群男人却在这里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争奇斗艳。
白魄想来都觉恶心,这些人却无半点自觉。
不知过程中有多少次,又有多少人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白魄低垂着脑袋昏昏欲睡,提不起半点劲,直到日头有些落下,大家都有些疲累了,经寒衣点头,慢慢的散去。
大概还有四十多号人时,汪硕身边的侍卫找了过来,见坐在上首的白魄先恭敬行礼,才说:“庄主请您过去一起用饭。”
白魄轻点头,唤过竹吩咐她先跟着去回复,自己等人散光便去,竹似有不肯,被他一瞪眼后只好跟着先去。
本是想来转转得个清净的,哪成想被耗在这里一下午,他哪能甘心,想着等人散光后慢慢走回去,也就不肯再给自己找个尾巴跟着。
人基本走光的时候,亦弦走上前来关心道:“要不跟我一块走?”
白魄恨恨看对方一眼,直把对方看的瑟缩了一下,才阴森森道:“好啊,一块走,正想好好算算今天这笔账呢。”
白魄也许是笑的太过“灿烂”。亦弦便如见到鬼般也不再等他,招呼着身边的随从就走人了,那模样跟逃命也无两样,他看的笑出了声。
没理会最后留下的寒衣几人,白魄揉了揉酸疼的腿,起身找了个方向,慢慢离开。
这边汪硕吩咐人做了一大桌子白魄喜欢吃的菜,就等着对方过来,没成想,浪费半天时间却只见竹过来,当下冷了脸,“他人呢?可是不愿过来?”
竹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慌道:“不是,公子跟其他的公子们聚会呢,说让我过来先回复您一声。”
汪硕皱眉,一扭头,对身后立着的黑衣人道:“去,带他过来。”
那人点头,却不发出声音,一眨眼间已跃出门外,竹看的本能的缩了下脑袋。
冬日里的天便是黑的快,他才走了没多久,天空就已经阴沉下来。拐出一片花丛的时候,白魄在小池塘边止了步,非是他不想走,而是对面那六七个少年一看就是打算阻路的。
话不多,白魄也懒的去听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只一句不想死便滚开,彻底激怒了对面那些人,白魄是不相信对方能做出什么,一群不成气候的人。却不知有时候男人的妒火也是很旺盛的。
六七个人又互相怂恿着,想着天黑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庄主也无法责怪,就算要拿人出气,也只会挑最不得宠的那个,反正不会是自己。
最主要的是,他们不知道白魄并不是很会水,冬日里他失了武功又怕冷,穿的又多,一番推搡落了水后,扑腾两下,身上的绒衣沾了水便如千斤重,他又失了那一身骄人武功,无法抵御水中的寒冷,大灌了几口冷水就开始往下沉了。
作者有话要说:
、113章:溺水
113章:溺水
这下岸边的人知道闯祸了,可都慌了神,一时尽没拿出个主意,那被汪硕打发出来找人的黑衣人远远看一眼,便知出事,身影如鬼魅般靠近,跃入水面,捞起了白魄。
汪硕发了大火,可以说是雷霆之怒,至少他身边的几个贴身管事从未见过汪硕那般脸色。
等白魄来吃饭的他并没能如愿,看黑衣人抱进来的人已经是气息微弱,当场就如同把他的心撕开一般疼痛,颤抖着接过人,微微唤了几声,哪还有什么反应。
这是他一直照顾着的人,从南都开始,骄纵毒辣乖张,他是惩罚善待都好,什么时候容得别人染指?
等几轮医者轮流替白魄看过,用温热的药水浸泡过他冰冷的身子,又马上用丝绸裹住了那瘦弱的身子,汪硕把人抱在怀里,又速度塞进早就温热好的被窝里,突然就想起了南都树林中白魄突发的那次急症。
那时候的他,也没现在这般脆弱,虽是痛苦万分,却依旧趾高气扬的指挥自己做事情,虽在奔溃的边缘依旧不忘用警惕的眼神戒备自己。
可如今床上偶尔呻吟几句的人哪有当日的模样,紧闭的双眼,苍白的脸蛋,颤抖不已的身体,昔日的半分神彩都没了,如同枯萎了的花,再无半点生机。
不过一年时间,把人搞成了这样?说是他汪硕弄的,在自己喜欢他的时候,怎么可能去接受这个事实?这怒火蔓延起来就甚为恐怖。
今天白日里参加聚会的人一个没少的全部跪在了房子外面,其中几个有威望些的都跪在了房间里,看着大夫和侍女不断进出忙碌,看着坐在床边的庄主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虽然白天还有些温暖,夜里却依旧寒风刺骨,跪在房间内的人还好,跪在屋子外面的几十号人哪里受过这苦,集体抖动不已,却没人敢说半句废话,那台阶上挂着的衣衫褴褛的人他们可都认识,白魄身边的贴身侍女,庄内有名的刺客—竹。
“甚为急手啊。”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摸完白魄的额头,皱眉叹道。
“有话就说。”汪硕目光阴冷,语气却很平淡。
老者沉吟了下,这才慢慢道:“虽然寒气已经被药水浴逼出,刚服下去的药也已发挥效力,可白公子体内似乎压制着什么,导致他气血不顺,反而伤身啊。”
汪硕微睁了下眼睛,看床上不断扭动的人一眼,点了点头:“他本是有武功的,是服用了效用很强的散功散才这样手无缚鸡之力。”
“原来是这样。”老者摸了下胡子,“那东西本来就伤身……”迟疑半晌,还是摇了摇头,道声奇怪。
汪硕已经不耐,若非看对方是江湖上有名的医者,早就一掌劈了。
“您医术高明,不妨直说,有需要配合的,我巫灵山庄倾尽全力。”
“非是这个……”老者摇头,细若蚊吟道:“除了被散功散化去的那部分功力,总觉的他体内似乎还压制着另外一股庞大的力量在不断冲击着他的心脉,如此甚为凶险啊。”
汪硕皱眉更深,尽量让自己语气更为平淡些:“您开药调节自是,我会用内力护住他心脉。”
老者点头,只能如此了。
这边的对话告一段落,老者离去后,汪硕伸手擦去白魄额头的冷汗,总算清冷着音调开口了:“你们有什么话要说的?”
他这话问的就是那六七个堵住白魄并且害他落水的少年。
他们已然知道闯了滔天大祸,正不住颤抖,听到汪硕这不算暴怒的声音,又生起了几分希望,纷纷哭着磕头,颤抖身子不断哀求,不断的诉说和汪硕的过往,试图让汪硕念些旧情。
一直沉默跪在边上的寒衣,抬头注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从头到尾没有侧头看他们的汪硕,目带怜悯的扫视过那几个人,复又低下了脑袋。
汪硕一直握住白魄的手,听着那六七个人一会互相指责,一下又都颤抖哭泣哀求,终于等他们的声音都弱了些,这才扭头看向他们,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淡淡道:“都说完了?”
那六七个少年怔愣了下,汪硕却一挥手,从外头走进来十多个壮汉,每人捏着一个麻布袋,到了那群少年的身边,也不待他们说什么,拎起便往麻袋中塞。
这下那群少年彻底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