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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小心的把自己往黑暗里退了下,前头汪硕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让魄知道。”
“是。”亦弦再次深深的低下头。
蜻蜓点水般放下一句话后,汪硕走向卧寝的门,门边的护卫恭敬的推开门,他纤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依旧呆立门口的亦弦再次吞咽了口水,目光落在长廊尽头一会,随即感到寒意袭身,挥挥手招来伺候的人,就打算回自己住的地方,走到半道上,突然停住了步子,身后跟着的侍从全都不解的望向了他,就见他一下点头一下摇头,脸色甚为糟糕。
半晌,像是想到了主意,亦弦大手一挥,“去启天阁!”他这半道改路,身后的侍从好一阵手忙脚乱,提着灯笼的人快速跑前头,替他照亮道路。
而他犹自嘀咕着,“对,去启天阁,去找一算他们。”
……
白魄这一觉睡的很沉,沉到有人把他剥光又翻来覆去好几次甚至还替他换上了亵衣他都没有半点察觉,汪硕进来后,就见床上的人深深嵌在柔软的蚕丝被里,圆圆的脸蛋被白色的被子衬得有些红润。
他笑着走近床边的人,在床脚站了会,挥了挥手,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却突然响起几道风声快速退出门去,解开匝着衣服的腰带,汪硕快速的除去自己身上的外衣,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衷衣,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平躺了会,伸出手,把躺在一边的白魄轻轻一带就抱了个满怀。把下巴搁在对方的头顶,汪硕深深吸一口气,感觉到怀里熟悉的气息,这才满足的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中午,白魄有了些意识,摇头晃脑的从床上坐起,手肘撑着的地方很是柔滑,纯白色的蚕丝被,黑鳞石雕刻镂空的大床,这不是他的房间,拍了拍额头,打量起这个有些陌生的房间。
这个房间很大,他睡的应该还只是卧寝里的一个小隔间,因为他从前面木头镂空的墙看到了外面更大的空间,“主子。”远远的一个人影朝着自己弯了下腰。
可白魄眼中的人始终有些迷糊,他闭了闭眼,再慢慢睁开,视线总算逐渐清晰。
只见竹正恭敬的立在自己身边,白魄在床上挪动了下,才沙哑着声音问:“这是哪?”
这个丫鬟上次因为自己落水好似受到了惩罚,其实白魄知道,上次的事情压根不能怪她,还以为她会对自己有些怨恨,却不曾想,对方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主子在【龙灵府】庄主住的地方。”怕白魄听不懂似,竹好心加上了后半句。
哪知她好心的后半句便如同一个炸雷在白魄本就还迷糊着的脑袋里炸响,他晃了两次脑袋,才算恢复过来,不去浪费力气质问,只淡淡吩咐:“让人进来给我洗漱。”
看着下人排成长队把桌上的早饭,或者说是中饭撤下去,白魄讲究的漱了口,这才托着下巴,仔细琢磨起昨天的情况来,若说他是自然睡眠,那是在欺负他的智商,他就算是猪,也不会沉睡这么久,而且,浑身酸软的不像话。
就算他武功全失,高手该有的警觉却没有失去,自己身上的贴身衣物都被人换去,他居然还醒不过来?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他“哗”一声站起来。
“带我去见汪硕。”声音透着咬牙切齿。
竹无奈的只能在前面带路,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忤逆白魄的意思。
在庄内七拐八拐,最后又被竹带回了闻声楼,白魄皱眉。却没说话,跟着竹穿梭在闻声楼内,远远遇见的少年或者青年们都恭敬的朝白魄行礼。
白魄也不回应,只跟紧前面的竹,看样子不像是回【凤灵苑】又走了两炷香的时间,竹才在一座院落面前停下,白魄抬头,只见院门挂着“启天阁”三字,不屑的轻哧声。
闻声楼启天阁?能是什么好地方,不过是汪硕金屋藏娇的地,有什么不同。竹是不敢再进去了,可白魄敢,他一脚踹翻阻拦他的护卫,大摇大摆的就进去了,看的门外的竹暗自摇头。
这般狂纵的人,若失了庄主的宠爱,后果会如何,可以想象。
就算护卫不敢动手,一个个的动脚踹翻也是废力气的事情,白魄才不会干那种傻事,鸡毛当令箭的甩出【凤灵苑】的令牌,总算一路无阻的进入了院子里面。
“噔噔噔”的一路跑上二楼,顾不上喘息,看见守在门口的护卫见鬼般望着他,阴笑一声,在对方傻眼的注视下,一脚踹开了那扇紧闭的门。
寂静!本还偶尔有几句对话的房间随着这声巨响,彻底哑然无声。
冷笑,一眼望进去,便见汪硕一身淡黄色衣服坐在最上方。没戴人皮面具??白魄轻挑眉眼,这才有时间去打量房内表情各不同的几个人。
明处的护卫拦不住他,暗处的高手不敢阻拦他,这就是他一路畅行无阻的原因。如果用横行霸道这个词来形容,也没什么不恰当的。
看见白魄这副尊荣出现,哪怕汪硕再温和的表情也彻底冷了下来,细长的眼睛闪过丝火光,一挥手,门口的护卫再不手软,一把把依旧霸气站在门口的白魄推了进去,然后,“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白魄一个迾足,差点摔一大跟斗,气的扭过头,吼:“敢推我?想……”
“砰!”一声巨响阻断了他的咒骂,白魄扭过头,本还气盛的表情瞬间蔫了,就见汪硕阴冷着脸,细长的眼睛里盛着随时会爆发的怒火瞪着他。
“额……”白魄安静了,周围坐着的六个人也安静了,只是他们的目光都很清明,没有半分惧意亦或者幸灾乐祸。
作者有话要说:
、120章:而骄
120章:而骄
白魄不意外的在这看到了熟人,亦弦。对方现在一身墨绿长衣,漂亮的凤眼微微闭合,长如蝶翅的睫毛不见了抖动,如同夏日里无风吹拂下的柳树枝,静静垂着。
甚至不看他一眼,奇了,这不是他的性子,白魄轻抿嘴唇。
本以为汪硕在和他的娈童们取乐,可这屋里桌子上虽摆着酒杯,却不见一丝淫乱气息,再看坐在这里的几个人,他们身上的气质,哪是什么娈童可以有的。
白魄不蠢,环视周遭的人一眼,再看一眼汪硕没有戴人皮面具的脸,接着缓缓扭动脑袋,盯上首挂着的一幅不知什么地图一眼。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闻声楼虽然在其华美的外衣下尽是不堪的龌龊,但或许,在真正的龌龊下,藏着的何尝不是精华?在几百人的假谋士里藏几个真谋士,这个主意不是一般好,既可以名正言顺的搜刮人才,也可以不背任何耳目的为这些谋士搜集东西创造条件。
汪硕的脸色依旧阴沉,白魄不安的挪动几步,不知道现在退出去会不会太晚。
“哈哈。”在这样寂静的情况下还有人敢发笑,大侠啊,白魄怀着敬仰的心情望过去,却又发现一个可以称得上是熟人的人,当日给他让位置的一算?
他先是大笑一声,而后雍容起身,朝着上首的汪硕行一礼,才面朝白魄友好一笑:“白公子这般怒气冲冲而来是为何?”
白魄不吭声,任由他打破满室寂静,“在下屈一算。”那青年再次微笑,接着温温开口:“庄主昨晚陪了您一夜,今儿个就先把庄主让给我们一会,可以吗?”完美的微笑,谦虚的态度。欠揍的感觉!白魄能感觉到自己脸上肌肉的抖动。
不顾及白魄尴尬万分的脸,屈一算既而扭转头,望着汪硕,脸上不见了微笑,恢复了肃正,语气清浅,语调却深沉:“听闻亦弦说,庄主万分喜爱白公子。只望庄主能有个度,无度没有方圆,无度平生波折,无度失本心,莽撞的放纵囚鹰的展翼,无异于毁它,也毁心情。”
汪硕沉默,狭长的眼眸直视屈一算,又看一眼不知什么时候集体站到屈一算身后的五个青年,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坚毅,眼神里闪烁着清澈的华光。
又是沉默,汪硕和那群青年彼此什么话都没说,只对望着沉默,似乎在空中进行了什么交流。
白魄垮了脸,潜意识告诉他情况不是很妙,果不其然,上座的汪硕轻轻闭了眼,似是做了什么妥协,口中带着无奈,淡淡道:“我自有数。”
“既然如此……”屈一算扭头看不安的白魄一眼,这才低头再次行礼,恭敬道:“我们先退下了。”
汪硕没有吱声,只抬手示意,屈一算当先扭身出门,身后的五个青年也各自像汪硕行礼后退了开去,这过程中没有人看白魄一眼,仿佛他只是空气一般,白魄难堪的咬住嘴唇,只最后亦弦离去前朝他微一点头。
沉默再度降临这个房间,上面的汪硕始终低垂着眼帘,白魄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只感觉气氛压抑的难受。
良久,一个稍稍显得低沉的声音响起:“来这,什么事?”
“我……”白魄来前是气势鼎盛的,本就带着质问的意思,现在莫名其妙经历了这么一遭,显然他一定是做错什么事情了,导致汪硕被手底下的人告诫了一次,也就是,教训了一次。气势早就没了。
稍眯眼,汪硕语气带着浓重的无奈,“你来这,只为了发呆?”
道歉吧?白魄脑子里一瞬间有了这么个想法,但只是那么一想,他来这是质问汪硕为什么对他下迷香的,反倒给对方道歉,凭什么?
“你为什么给我下迷香,你车里的。”语气没有自己预想中的咄咄逼人,反倒有些虚弱,白魄也不知道为什么。
汪硕没有说话只沉沉叹息一声。
那一声稍长的叹息让白魄不知所措,他刚想再抬头说什么的时候,才发现一抬头自己的鼻子就撞上了对方的胸膛,汪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直直的站在了他的身前,看他抬头,伸手捧起他的脸蛋,白魄僵硬了。
任由汪硕把自己的脸蛋捧在双手间。
汪硕看着双手中的脸蛋,白魄没有挣扎,只黑漆漆的眼珠子里闪着不解。
“魄,不要恃宠而骄,好不好?”语气柔和的能化为空气。
……
……
什么?……
……
待白魄回过神,房里哪还有人,他很纯白很纯白的彻底僵硬在了原地。许久也不见走出。
……
日子过的就如同流水,白魄盯着亭子下面“哗哗”流动的溪水,突然有了这么个感慨,天气已经开始回暖,远处树上发了嫩绿色的小树芽,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正意气风发的从北疆来到中原的路上。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回到当初,拎着自己就扔回登霄山,一辈子不出来。
如果可以倒流就好了,白魄扭回脑袋,看着坐在他面前,无聊嗑瓜子的亦弦,目光中闪动着杀意。
对方依旧嗑瓜子,半天,投降似的扔下手中的瓜子,求饶道:“我认输了好不好?拜托你,不要这么直接的用杀气锁定我。”
“哼。”白魄冷哼。虽说早就过了年,可现在算才是整年啊。白魄懒的搭理对方的作态,只又问了次,富安制衣店的衣服送来了没有,亦弦只摇头,叹,你对那几套衣服还真执着。
“嘿,我说,庄主上次居然没有惩罚你。”话中透着稀奇,亦弦边说边吐出瓜壳。
白魄不怀好意的笑:“听语气你很失望?”
亦弦颤抖,嘿嘿强笑:“哪能呢,哪能呢。”
“谁说没惩罚。”白魄不自觉的嘀咕,亦弦来了兴趣,双眼闪动着好奇的光芒。白魄不看,自顾委屈道:“上次后,他天天晚上都非和我睡一张床。”
“咳咳……咳咳咳……”猛烈的咳嗽声,瓜子壳似乎卡在了他的喉咙里,亦弦猛灌了好几口水,才恢复了人色,一脸恐慌的盯着白魄。
不理会对方献宝似的表情,白魄苦逼了脸,那次之后汪硕晚上就出现在了他的房里,他不是没有挣扎反抗过,可对方只淡淡一句,“还是你更喜欢迷香?”然后他就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