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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恍若被冻结,白魄微微动了下脑袋,他有预感接下来的对话会更让自己不舒服。
“魄,我输不起,大周,同样输不起。”几个字之低沉,真正暴露了汪硕的情绪。
白魄有些动容,他想起这男人以往的一些论调,以前他不懂,但现在,既然知道他就是大周皇族……悠悠在心中叹上一口气,他默默在心里补上一句,北疆同样输不起。
“所以,白魄,如果不能活着待在我的身边,那就死在我的手上,你不能给我解释,我却能给你我的答案!”一改先前的低沉,汪硕这一句的语气更为温柔,带着十足的决绝!
白魄在他的怀中明显的一颤,汪硕随后放开手盯着他,被惊着的白魄也傻傻抬头追寻对方的眼睛呆呆看着。
……
……
汪硕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一堆人霍然抬头看向他,当中一群人看到是他,马上低头行礼,另外一群人却都齐齐朝着他的身后看去,面露焦急。他也不理,当自往前走,身后快速跟上一个人,低低道:“所以,您并不关心他真正的身份了?”
“我想你听到答案了。”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屈一算皱眉,不得不加快步伐才能跟上自家主子的脚步,“看着就是个不安分的,现今又知道殿下如此多的事情,万不能让他离开您半步,关于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也不能再留。”他说这些话时距离白魄的亲卫队员并不远,他却没什么顾忌。
汪硕稍稍停了下脚步,复又重新迈出,“真杀光了,他又该和我闹。”
屈一算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您连这么大的事情都让他含糊过去了,他不该不知进退。”
疾步走着的男人突然笑了下,语气说不上是宠溺还是无奈,“他什么时候知进退过?他若知,也不会落到今天这地步。”
“无论如何,您不能继续这么纵容他!”屈一算突然停下了脚步,死死看着前面急行的男人不再吭声。
汪硕往前再走了几步后,依旧听不到脚步声,脸色冷了一分,扭过身子,却见自己身边最得力的谋士神色坚定,他不得不作出退步,“把人都关起来,禁止白魄再和外界有任何联系。”
在他这话落后,屈一算的脸色才稍缓,快跑几步到汪硕身边,恭恭敬敬的先行了个礼,才继续道:“非是我要管殿下的私事,只这白魄的底细如何都不能够让人安心,如此不知进退,将来也会让殿下难办。”
汪硕点头,算是赞同。
屈一算看了他的表情没觉的有什么不对后,才继续来了句,“人已经快到了,您什么时候抽空见见他?”
“这么快?”汪硕这时倒似吃了一惊,细眼微眯,哈哈笑了几声后才道:“有趣,有趣。”
白魄又被囚禁了,虽然他一直都被汪硕囚禁着,但这次更为彻底,自他从密室中踏出来后,就没看见自己的亲卫队,图冲也好,刑呈也罢,只要是他的亲卫队员,他一个也看不见了,他自然着急发怒,也跟汪硕闹,但对方只冷冷给他一句,想他们好好的,就先自己好好的。
这叫什么话?虽然汪硕告诉自己,那些人都活着,但汪硕的可信度是多少?终于在他再三发脾气后,对方答应让他远远的看上一眼,这一眼就让他的火气更大了,只见他那些精锐的亲卫队员们全部穿着民兵的衣服,干着巩固城墙的粗活。
但他不能做什么,也抗议不了,最多转过头狠狠瞪汪硕几眼。
随着战事的临近,他心中越发焦躁,但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测,加上大战将前,他的亲卫队又都被控制起来,什么消息都传达不出去,他只有干着急。
他清楚汪硕的本性,这个人心思缜密,却也不乏冒险精神,若一切都如自己所想,想让玄宗入网,只怕他也要付出十足的代价,这一次的碰撞,必定惨烈。
就在这样的局势下,一场百年后依旧被探讨追寻的圣战在每个人不同的心思下,爆发了。
【大周天北三十九年,夏中时节,战发!】
白魄歪着脑袋,看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颤抖着双手在白纸上写下这几个字,那个老头可能太过紧张,双手的抖动导致墨汁溅出了点,在白纸上晕染开,他呶呶嘴,撇开视线,模样有些轻佻的看向身前正让兵卒披上战甲的某人。
汪硕站的挺拔,头戴铁盔,背朝着自己,看不清神色,但从他的身姿看来,对方显然也是拿了十分的精神,白魄目色复杂的闪烁下,随后淡淡开口:“你不过十二万人马,怎敌北疆三十万大军?”
“你怕了?”汪硕含着笑意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替他穿着盔甲的人小心踮起脚为他系上头绳,他洒脱的挥手示意那人退下,却依旧没转身,散漫的整理起自己的下摆来。
白魄撇嘴,哼哼两声,才鄙夷道:“我有什么可怕的。”他的确没什么可怕的,城破才好,他也好趁早走人,这个人的身边,他是一刻也不愿意呆了。
“放心,我会护你周全。”那人却不在意他话中的嘲讽,穿着盔甲行动却依旧敏捷,几步到他面前,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上他的脸,虽然对方穿着铁甲,掌心却温热的不像话,白魄呆愣了下,也不知怎么的没挥开对方的手,任由对方摸了个过瘾。
汪硕狭长的眼中闪烁的不仅仅是占有欲,白魄近来发现,汪硕看着自己的目光中还带着一种满足感,一种让他心悸的满足感。
大战一触即发的情况下,两个人却突然诡异的祥和了。
“吼!吼吼!!”浑厚的嘶吼叫阵声突然插入这样的环境,那坐着书写的记事官又一次被惊吓到,白纸上再多了几个黑点。
白魄这才慢慢的扭回脑袋,有些尴尬。
其实他有想到过,北疆和大周会在近年爆发大战,就像说书人嘴中所谈的宿命,但是,无论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场大战到来时,他居然会站在大周这一边。当然这指的不是立场,仅仅是站位而已。
北疆云集的三十万军队已经全部整装待发,齐聚城下,攻城就在眼前,汪硕穿戴好后,要去巡视各厢,做最后的备战动员。
他就先行一步到了城墙上,现在还是夏中,边塞绿树植被少,气温本就比内地还灼热些,当头一股热浪从高达十米的城墙上扑来,让他鼻子一热,顿觉晕眩,然而这样的天气下,那些士兵还得穿着厚重的兵甲准备作战,白魄在城墙上行走的时候万分小心,随时要避开那些挑着水担行走的苦力。
那些挑着水担的苦力正努力的把一桶桶凉水挑上城墙,一路走过去,路过那些兵卒面前,那些人便暂时放下戒备,拿过担子上的碗,大口大口的喝起来。或许,这是他们能享受的最后一碗水也说不准,白魄幽幽收回目光。
到了现在,他还是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怎样,但他决定跳上城墙去看看。
可就算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当真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他还是在震撼之余郁闷了。
作者有话要说:
、168章:启上
168章:启上
“他当初就不该图一时方便救他,让他被XX致死就好了。”内心冒出这种独白的时候,迎面正刮来猛烈的风,夹杂着砂砾,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他身后是茅盾附身整列而立的守城士兵,而他的身前……他抬目望去,三十万北疆军队组成的庞大军阵正带着遮天杀意向城墙步步逼近而来。
他眯了眯眼,擦掉眼角被风沙迷出的眼泪,向后纵跃一步,退回内墙,事实证明,站在城墙上独自一人面对千军万马装逼的气势,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的。
看到北疆军阵的一霎那,他是激动的,恨不得直接跳下去,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也只是想想便作罢,先不说他没武功,十米高的城墙跳下去会变成肉饼,就算他有武功也不敢这么做,刀剑不认人,他若不管不顾的往下跳,到时候一定会死在自己人手上。
重新落回城墙,白魄的脑子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起来。
三十万军队是什么概念?是当你站在十米高的城墙上往下看,却依旧看不到边。是哪怕对方什么都不做,光是杀气凝结起来,方圆几里的鸟雀就自动退避三舍。是巨大的压抑就可以在军阵一方的天空凝聚出战云。
汪硕上城墙来的时候,城墙上压抑的气氛才轻了些,军神皇子的称呼果然很得人心,白魄小心的站在城墙一角,现在的场面,已经是他所不能涉足的。
那男人站在城墙上,挺拔着身姿,神态傲然的扫视过城下大军,眉目看不清晰,却让每个人都觉的他在轻笑,那般轻松洒脱,白魄平淡着一张脸,看对方被高级军官围在中间,施施然的说着什么,看人群分开,看他气势十足的把双手撑到城墙上,忽而挥出右手,指着城下大声呐喊着什么。
整个天下都在他脚下!白魄心中突然冒出这一句话来,看着汪硕的一系列动作,他突然就觉的从来没觉的对方这样耀目过,便如以神为中心的信仰,扫过所有士卒脸上的表情,他觉的,汪硕做到了。便是他的宗主,也是万人之上的人,却不见汪硕身上这样的气势,他突然不知所谓的笑了几声,这就是宗主所说的君王气势?
白魄眼中耀目的太阳,从人群之中剥落,独立于城墙边沿,如同神灵一般突然就让身周的人不敢再靠前半步,白魄伸出舌头,轻滑过干涸的嘴唇,看对方身边总算空了些,便轻移脚步,走至汪硕身后,看那些团团围着目露恭敬的将领们一眼,无所谓的走向前,和汪硕齐肩,遥望向城下的北疆大军。
烈日下,满是人的城墙上,独留下一米左右的空旷区,汪硕双手抱胸,倚靠着城墙,白魄走过来的时候他早已注意到,却没说什么,少年今天穿着一袭长到铺地的白衣,静默立在他身侧,和他并肩望向远处,神色淡漠,唇轻挑着,深不可测的神情,并不逊色他这个皇子半分。少有的热风吹拂起对方的发丝,汪硕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伸出手去替对方整理,但现在的场地实在不适合,他突然有些好笑自己的不合时宜。
“看到大军中央了吗?”片刻,他便恢复心绪,语气淡漠。
白魄听着他的话看向大军中央,一辆由十八匹苍雪马拉着的巨大马车出现在北疆军阵中央,其实与其说是马车,还不如说是房子,那房子共有两层,比之一般的亭子还大些,奢华的不像话,二层马车四周都设有巨大的窗户,白纱垂挂下来,看不真切里面的情况,那巨大的马车被几万装着非常独特的兵卒围在中央。
“北疆玄宗?”白魄心中再清楚不过,却依旧配合的问汪硕。
汪硕点头,没回答,一直以来轻松的神色总算收敛了些。
安静了片刻后,语气沉重的开了口,声音幽幽,分不清是不是在对白魄说话,“玄宗来了两位长老,便坐在那马车中,已经知晓的其中一位是执亡,此人性格极为残虐,另外一位却不知来的是谁,不过。”说到这,汪硕停顿了下,继而无奈的笑了笑,“其实另一位是谁都不重要,总之不好对付。”
白魄的视线随着汪硕的解说,从大军上掠过,最后死死的把视线投注到那辆巨大的马车上,想起里面坐着的便是他最为亲近的人,视线更为灼热了些,沧良来了?
“知道我为什么痛恨蛊术么?”汪硕突然扭头看他。白魄心中揣揣,收起目光中的热烈,恢复淡然,以视线询问对方,摇头示意不知。
“若今日来人中,有执魂,那么此战的胜负,就难说了,蛊术非人力可抗衡,这几年我虽也极力搜罗懂蛊之人,却一定敌不过玄宗执魂一脉的长老。”
白魄无声点头,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却无奈滑稽的慌。玄宗执魂长老的确是来了,还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