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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女人——所以你不值得她为你出柜!不要掩盖太深了,所有的问题,纠结,痛恨,只有最深层的一个理由在作祟,那就是——你是女人!
「呜……」时盏秋嘴巴一扁,马上,她呜咽起来了。
卫栖闭上眼睛,她此刻也希望耳朵能跟眼睛一样,能够闭起来就好了。这样就不用听那让自己心慌意乱的哭声。
「警察什么时候会到?」
「他们立案后,大概20分钟。」高启岚从薛止森的车上下来,看见了卫栖的『深蓝』安静地停放在停车场。她咬了咬下唇,四下打量一圈,对薛止森吩咐道,「不要放松,全部细节的地方,地下室什么的,一个都不要放过!」
「是的,高小姐。」
「我们分头继续找!」
「好!」
「你不要再哭了。」卫栖终于开口要制止。
「我知道了。」时盏秋哽咽了两声,抹干净了眼泪。她清了清嗓子,然后带着浓浓的鼻音,闷闷地说,「那你吻我最后一次,我就放手。」
「……」
「我说的……是真的。」时盏秋语气很妥协,口气慢慢地,卫栖能听见一声很大、很压抑地抽气声。「好吗?」
「我们早就分手了。」
「我知道。」
「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我知道。」
「我们就算回去了,也没有将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时盏秋暴躁地尖叫,她不想再等了,直接如猛虎一般扑了上去,疯狂地对着卫栖的脸咬了起来。是的,她在咬!
拼命的吮吸,用力地挤压,不断地折腾,持续的报复!双手抠住对方并不强壮的肩膀,一下一下地往硬质的墙上撞着,并不管对方是否疼痛,因为她也快憋坏了。看着爱人跟别人牵手,全部属于自己的温柔全部拱手让人了!
「我爱你我爱你,我好爱你啊!呜呜……」这个吻太暴躁,卫栖已经尝到了嘴角血腥的味道,但她没有抵抗有些崩溃边缘徘徊的时盏秋。「你根本不知道我多喜欢你!别人我看都不看一眼,从来不看,只有你,只有你,我什么都是倒贴给你,你还这么傲慢对我。」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8 Dramatically Chan
这个吻过后,你我就是诀别。我们曾经相识、相知、相爱,现在却是一定要用相别来给我们的故事书一笔结局。恩恩怨怨,别计较了,爱情的浩瀚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评价的标准。
卫栖终于认了霸道小姐的行为,反而露出了最后带着怜悯的温柔,她慢慢环上了盏秋的腰,有些本能地,加深这个吻的同时,把自己的手往那曾经难忘的皮肤、体温的发源地伸了过去。
但下一刻,她的手似乎摸到了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凹凸不平,纵横交错的,甚至有些恶心、好像很多蚯蚓一样爬在时盏秋的背上!卫栖忽然猛地睁开眼睛,右手飞快地往盏秋的背上探了过去,左右前后,全部摸了一遍。
马上,她一把把时盏秋从自己身上推了开,加高了声音,「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疤痕?」没错,刚才摸到的时盏秋的背上,不像以前的光滑,而是密密麻麻的全是可怕的坑坑洼洼一样的伤疤。
「军训啊。」
「你转过来给我看看。」卫栖伸手去扯人,结果时盏秋逃避一般往后躲了躲,黑暗中,她的眼中还带着少有的惊恐,不过卫栖这一下看不见。
「你躲什么?」卫栖拿出打火机,轰地一下打亮了前方,双眼在时盏秋的脸上寻找着破绽。「什么时候的疤痕?怎么来的?」
「我跟爹地军训的时候……」
「你少骗人!这是我离开大陆的之后的事?你那五个月里还军训了?」卫栖严肃地看着时盏秋,时盏秋撅起小嘴,一脸不甘地偏了偏头。
「你说不说!」卫栖口吻威胁,时盏秋抱着双腿,这会异常安静了。
卫栖等了半天也没撬开时盏秋金口,不由马上再度加高声音,异常激动道:「你说不说!时、盏、秋!」这声音愤怒的,倒好像真的是在跟仇人对话。
「那天……爹地打的嘛……」时盏秋偷偷看了卫栖愤怒异常的脸,又害怕地勾下了头。
「时司令为什么打你?」
时盏秋把头埋入膝盖,看起来又哭了起来,「呜呜……」她纤瘦的背一抽一抽得,非常让人怜悯。卫栖心下大痛,急急又询问,「他为什么打你?他不是最疼你了吗?」
「呜呜……」时盏秋情绪突然间,爆发性地失控一般,一下暴哭了起来,她瘪着下巴,满脸眼泪纵横,「那天……那天小栖说要一起出柜,我回家跟爹地和妈咪说了,他就打我了嘛……」
卫栖的脸比刚才更加惨白了,白的发青,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什么了,「你说什么?你不是说……你不是说你没有跟他们说吗?」
「我说了啊,但是爹地和妈咪都不同意。我当时把头发全剪掉了……我说我喜欢小栖,爹地就说我神经病啊,一定要我们分手,说我丢人,说小栖是海军司令的女儿,正三师的头衔,身份高贵,不是我能碰的人。说我们时家也是靠卫家的帮助才上位的,叫我好好反省。爹地说我蠢啊……呜呜……我也不想这样的,后来,爹地叫了警卫员打我啊,当时我熬不住了,就跟爹地说了,我一定会分手的。小栖,对不起啊……我不想分手的……呜呜……我是真的好喜欢你的……」
「你是说,那天我们在旋宫餐厅的时候,你身上还带着这个伤?」卫栖感觉浑身越来越冷,难道自己一直都错了?时盏秋当天也对她的家长说了?自己挨了母亲一个耳光,一夜未眠,但时盏秋是被痛打了一顿吗?
「嗯,是啊……」时盏秋哭得干瘪的唇,颤抖地承认了。
什么,怎么竟然是这样?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狂跳不息。明明之前是冷的浑身僵硬,这些竟然周身发起了反常的滚烫。
我真的错怪她了,我一直以为她不肯出柜的——所以,一直恨她、恨她、除了恨她还是恨她,可是她呢?
她当时在旋宫餐厅的时候,一直带着红色小编织帽,就应该发觉,她把长头发剪掉了。她——当时身上还带着这么的重的伤,然后骗我说要分手?到底有多少鞭,怎么密密麻麻地摸都摸不下手?
是因为她父母逼她?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给她多一点耐心?为什么我没有多给她一点解释的时间,就那样一厢情愿地认为她背叛了我们的爱情?就那样甩脸就走了?
把一身是伤的她放在旋宫餐厅里?逃避瘟疫一样逃避她,两个多月不接她电话,删掉她所有的邮件?看都不看一眼。
如果她真的背叛了,又怎么会追来英国,这样锲而不舍呢?我是真的错怪她了,天啊——我还,我还牵起了高启岚的手,还对启岚承诺要在伦敦结婚?!
后悔和羞耻的双重激烈情绪,朝卫栖猛如泰山压顶的力道负荷上她的血肉之躯。她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只能艰辛劳累、绝望无比地弯下了腰。无声的眼泪从干涩、几乎冻僵的眼眶里涌了出来,悄悄地、寂寞地、不为人知地随着她熄灭掉的打火机一起,坠入黑暗中。
恨,我好恨我自己啊……我怎么可以这样对盏秋啊?!那么多的伤害,究竟打了多少鞭啊?到底是怎么把好好的女孩打成这样了?这样永恒难以平复的疤痕,怎么不打在自己身上?我怎么可以以为她不爱自己,怎么衡量自己爱的比她深沉。又以此为借口,不相信她,就一味否认她的人格。事到如今,她还是这样天真地守在我身边,全心全意地为我着想。
悔,我好后悔啊,为什么不愿意等她把所有的事情还原、把该说的都说完,竟然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裸的真相怎么在这样的一片黑暗中,戏剧化地还原了?我根本难以接受啊……我难以接受我竟然这样对她不起,难以接受我竟然弃她而去,而她还在坚持。
卫栖好久没这样哭了,眼泪都不温热,冰冰得、黏糊糊的、冻得脸很难受。难得冰冻的地方,让她双颊也都再次腾出了火热来,就连耳朵也开始燃烧了。最后,她忍不住哭出了声音,她用手盖住了脸,掩饰着道德、感情、和羞耻心复杂交织的冲击,哆嗦的声音道,「怎么是这样……」
启岚说得对,至始至终,我的感情——全部还是只暴露给了盏秋一人。只有她,能让我牵一发而动全身。我确实一直爱她,所以恨她的时候,怎么都无法原谅她。可为什么,上天要把我恨她的理由,一下抽了走?让我无法再恨下去了?
原来她也为我向她父母恳求过,那场分手,只是个误会和假象啊。我为什么没有去理解她……
「小栖你不要生气啊……」时盏秋以为卫栖这下生了大气,不知如何解释。蹲在了卫栖身边,扯了扯卫栖的袖子。「我那天不是真的故意要伤害你,当时看到你失望的眼神,我的心也好痛啊,我怎么知道你突然就说要出国啊?我都来不及追你过来,你就跟高启岚在一起了,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小栖……」时盏秋又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心翼翼地,「你别生气了好吗?」
卫栖渐渐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终于慢慢停了下来。耳朵似乎失聪了,因为她有些恍惚地听不见太多声音,取而代之的是非常剧烈的金属摩擦音在耳边不断鸣,这是非常危险的耳鸣。紊乱节奏的心悸和熟悉的痛感再次涌了出来,她知道自己身体可能濒临极限了,微微喘了两口气,她挪了挪已经没有了知觉,完全麻木的唇,嗫嚅细语,那语气里,俨然带上了告别的口吻,「盏秋,我很对不起……」
对不起曾经怀疑你,对不起我辜负了你,对不起放你独自承担,对不起一个人逃去了大英,对不起,最对不起——我没有忍住诱惑,把别人抱在了自己怀里。
「小栖,你别这样说,我们之间早就没有谁对不对得起谁了。你不是说过,我们的生命是在一起的吗?哪有左手对不起右手的事啊?」
卫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左手和右手……」拉她的手都是本能了,当然不复牵高启岚的手,那种新鲜心动的感觉!一直以为自己行的端、坐的正,终于还是幼稚了……小看了盏秋的脾气,小看了女人的爱情。
「小栖……」
「盏秋,我有些困了。」卫栖的声音很微弱,下一刻,她又有些止不住地低声无力,再次咳嗽起来,「咳……咳……」犯过一次,如果反复再犯第二次,情况会不会复杂?她其实不敢往下想。是的,不管什么时候,都可能还会有更糟的情况发生。爱情里,何尝不是如此?还有那么多的地方想去远行,还有那么多的事想要去做——
人生不如意的事,实在太多了。
「小栖,再坚持一下,这个温度不能睡觉。我以前受训练的时候知道的,不能睡喔,你看啊,现在快5点了,还有一个小时,等扫地大妈一来,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好不好?」
「好啊。」卫栖放松了身体,靠在角落上,曾经的那些恨,慢慢地,就淡化了,直到很淡很淡,一切变得非常飘渺了。自己做什么去恨盏秋呢?盏秋是自己曾经最爱的人,为什么要恨自己最爱的人?真的爱过她,怎么会恨啊?原来,爱的不够的那个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