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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花满楼即将结束的生命,王怜花比任何人都还要平静,平静的令人胆战心惊。他开始无时无刻陪在花满楼的身边,无所顾忌得牵着他的手,拥着他坐在书桌前,或写或画,走笔游龙。
更多时候,花满楼的精神并不很好只能躺在床上,王怜花会坐在他的对面,支起一扇窗,对他浅浅一笑为他弹上一首曲子,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花满楼即使入睡仍旧会止不住的勾起嘴角。也许就会在那一天,他就这样悄悄的离开想来也能够毫无遗憾了吧,花满楼这样说着。那时陆小凤正坐在他的身边,瞧着他欲言又止。
若只剩我一个人该多寂寞啊!王怜花这样说着,枕在花满楼的膝头,幽幽的叹道。此时,正直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满园的姹紫嫣红格外喜人。花满楼坐在轮椅上,手轻轻抚摸着王怜花的头,含笑道:怎麽会呢,你还有很多朋友。 王怜花只是瞧着他,眨眨眼,笑而不语。
然后呢,然后王怜花便再也没有醒过来。他一直睡着,睡着,睡在他和他最喜欢的桃花树下。王怜花依旧还是那个王怜花,任性又自私,胆小又寂寞,在他仍旧美美的时候,狡猾的走在花满楼的前面,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睡梦中,恍惚又看到那双明媚的桃花眼,一闪一闪的,那人色若春花一袭緋衣绚烂如火。花满楼奇迹般地康复了,驾着马车带着王怜花的骨灰挥别所有的好友,亲人,独自一人踏上漫漫长路,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再没见听到他一丝一毫的消息……
很多年后,听说南疆毓秀山上多了一片桃花林,重岭叠翠,四时不谢,八节有常春之景。如海荡漾,若雪满地,山顶是两株绯红色的垂枝碧桃,灿若云霞,艳若桃李,枝连着枝,根连着根,像两个痴痴缠绵的恋人,生生世世,淡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谢,再不分离…………
“记住了,我叫王怜花。”
“我是花满楼……”
第三十四章
“噤声;跟紧我。”司空摘星低声叮嘱道,当先走在最先面;步履轻盈,身姿曼妙,倒是瞧得陆小凤两眼发直,心中咋舌。一路上别说是人影就连鬼影也不见一个;陆小凤却清楚的知道,那阴暗的角落里无数双眼睛正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不得行差踏错分毫。
突听一声娇叱:“站住!”娇柔轻细的叱声,自身后传来,只听那声音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打量着我们都是好脾性;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们能来的?”
陆小凤心中暗暗叫苦;司空摘星目光微闪忙迎上去笑道:“姐姐容禀,非是我要来这里,是公子的吩咐。”他朝着陆小凤努努嘴冷笑道:“这不又是一个痴心妄想的贱人,惹恼了公子爷上官小姐特特让我带过来领罚的。”
陆小凤闻言忙做出一副怯懦不甘的样子,心中却将司空摘星骂了个狗血淋头。那女子却露出一副了然的样子,满眼的怨毒打量着陆小凤,酸溜溜的笑道:“啧啧,就这身段,这样貌……哼,还想服侍公子?!他老人家最近心情可是不大好,没活刮了她也算她好命了。”
司空摘星大乐,忙不迭的应承:“谁说不是呢!”他偷眼瞧着陆小凤双眼喷火的样子,一把拉过他,满是嫌恶道:“瞧瞧这脸大的,跟个脸盆似的;这腰活像个水桶一样粗,这手又硬又丑;别说伺候公子,就是给姐姐们提马桶都不配。”
陆小凤低下头,掩饰住满脸的狰狞,强作委屈状。被司空摘星握住的手反用了十成十的力,直到对方他表情出现一丝龟裂,才心满意足。
那女子显然也被奉承得很是痛快,挥手便放行了。司空摘星忙又凑过去,低声问道:“好姐姐,听说最近逮住了一个大人物,叫西门吹雪的?剑法很是厉害可是真的?”
那女子咯咯笑起来,狭促道:“怎麽,你小妮子春心萌动了?那可不是你该肖想的人,不若好好去服侍公子正经。”
司空摘星嘴角微微抽搐,却做委屈状道:“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哪里卿轻易能靠近公子?那几位姐姐可是看的紧。我倒是常听人提起西门吹雪如何如何了得,心中委实好奇的紧!”
女子感同身受的点点头,冷笑道:“可不是,打量着谁不知到她们的心思。不过……”她眼珠一转,笑道:西门吹雪的确很是俊美不凡!你,可想去瞧瞧?”
司空摘星心中一喜一副羞涩难当的样子,跺了跺脚,口中只道:“好姐姐~”
那女子也笑起来:“跟我来吧,我也只能让你瞧一眼,再多确是不能了。至于她……”她的目光落在陆小凤身上。
司空摘星忙道:“上官小姐吩咐让我亲手将她送过去呢。”
那女子眸光流转,微微一笑:“好吧,带上她倒也算顺路,临死前能瞧一瞧当代剑客的风采也算是她的造化。”
司空摘星自然满口奉承,无不答应的。陆小凤心中也着实松了口气,一行人瞧瞧走过一段长长的地道,又有间小小的屋子。这屋子既没桌椅,也没床凳,简直什么也没有,只是墙上挂着一排四个小木偶。
司空摘星满心疑虑和陆小凤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方要动作,便听那女子又道:“你们不是想瞧西门吹雪吗?将这四个木娃娃移开,就能瞧见四个小洞,从小洞里就能瞧见他啦!”
司空摘星口中笑道:“这倒是稀奇……”缓缓靠近,心中却是警惕万分,不但摒住了呼吸,也未曾真的用手去碰那木娃娃,只装作去取从指间弹出两道气劲,两个娃娃顿时滚落在地上,他悄悄的勾起嘴角:“瞧我这笨手笨脚……”
那女子抿嘴一笑,目中精光一闪:“果然是笨手笨脚呢。可是瞧见了?”
墙上果然出现一排小洞,司空摘星的眼睛已凑近了小洞。他果然见到了西门吹雪,外面的屋子虽无珠光宝气,却布置的极舒适,每样东西都摆放在最顺眼的位置而且极干净。此时西门吹雪正穿着一件光滑柔顺的白袍坐在柔软的皮垫上,身旁多了一位笑容甜蜜的少女正在为他修剪指甲。身后是偌大的浴桶,桶中犹自冒着热气,显然才刚刚沐浴过。
司空摘星既羡慕又嫉妒,两眼几乎冒出火来,心道:西门吹雪啊,西门吹雪,枉我们为你快要发疯,你却在这里享福!
陆小凤心焦的盯着司空摘星不知情景究竟如何。待要张口询问又顾忌身边的女子。却见她足尖一点,飞掠出去。陆小凤暗道不好!飞身扑过去却只撕下了一片衣角,来时的洞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听一人在外面笑道:“该死的冤家,也忒的心急了些,都说陆小凤喜欢女人,却原来是有这样见不得人的癖好。”
司空摘星惊声道:“怎麽回事?!”
陆小凤跺脚道:“该死!该死!我们又被耍了!”
那人又笑道:“切莫心急,最多一天你们自然能出去,不仅如此我还为你们留了一份大礼,望君珍惜啊~”
司空摘星只恨得咬牙切齿,狠狠地踹了石墙一脚,一面墙壁就那样从中间分开,往两边缩了回去,经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于是,陆小凤和司空摘星瞧见了西门吹雪,西门吹雪自然也瞧见了他们,竟都微微怔住了然后皆是一笑,恐怕这已是如今唯一能让他们快活的事了。
“西门!你……可还好?”陆小凤快步迎上去,此时哪怕就连西门吹雪嘴角僵硬的略带讥笑的弧度都让他觉得倍感亲切,心中溢满淡淡的酸楚和欣喜。司空摘星跟在他后面,一见到满桌琳琅满目的瓜果点心激动的扑过去。
陆小凤笑道:“你也不怕被毒死?”
司空摘星咽下嘴里的糕点,狠狠地灌了一杯茶水,瞪着他道:“总是要死的,我总不能再委屈自己做个饿死鬼!也不知吃了这顿还有没有下顿?”他眼圈微微泛红,使劲儿的吸了吸鼻子笑道:“下辈子,我定是要缠住你小子,把欠我的……都讨回来才行!”
陆小凤心如刀绞,又看向一言不发只瞧着他们的西门吹雪强笑道:“好,下辈子我定给你们当牛做马。西门,你们下辈子可一定要找我啊。”
西门吹雪轻咳一声,张了张嘴终是迟疑说道:“陆……小凤?你们这是什么打扮?”
陆小凤:“………………………………………………”
司空摘星:“………………………………………………”
陆小凤猛地咳了两声,尴尬的撤下面纱,挠了挠脸道:“那个,掩人耳目,掩人耳目罢了。对了,我们现在在哪?可能出去?你的药劲可解了?还有……她是谁?”陆小凤看向乖顺的跪在西门吹雪脚边的少女问道。
西门吹雪看向那少女,对方回他以柔美的笑容,一双小鹿般的眸子清澈见底,西门吹雪的眼中少见的泛起一丝悲悯淡淡道:“我不知道她是谁,可我知道她不仅是个聋子还是个哑巴,她什么也不知道。”
陆小凤诧异的瞪圆了眼,心中也充满了同情,这样一个美丽又可人的少女谁能想到她竟会如此的不幸?又有谁能不为她惋惜?
司空摘星嘟囔道:“想也如此,对方能这样好心?”否则又何必他们抓到这里来?
陆小凤突然道:“那个女人说过,最迟明天就能放我们走。”
西门吹雪诧异的看向他,脸色更沉了些。司空摘星反而怒道:“他们会那样好心?”
“不然有怎摸办呢?”陆小凤叹道:“我们这次算是栽了。”’
“何事?”西门吹雪突然看向脚边的少女,只见对方正拉着他的衣袖,一双眼睛雪亮。见他看过来缓缓站起身,她的手突然抬起,将身上的以上一件件脱下来,纵是在脱衣她的风姿依旧柔美动人,她的神情依旧那样天真纯洁,那滑润的香肩,那丰满而玲珑的前胸,那盈盈一握的腰……
陆小凤捏着鼻子立刻转过了身,司空摘星更是如火烧了屁股般躲到了墙角。西门吹雪方要移开视线却又猛地顿住,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只因那少女本应光洁白皙的后背上此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依稀可以辨认最上面略大的五个字——夜帝宝鉴!
“夜帝宝鉴……”西门吹雪喃喃道,即使不知真伪却依旧止不住激动起来,他狠狠地骤起眉
头强自抑制,一拳锤在地上。一双柔软娇小的手捧住他的,少女心疼的朝他的手吹着气,目光中满是关切。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西门吹雪心中一动蓦地柔软起来。他拾起地上的外袍轻轻披在少女的身上。
“西门?”陆小凤不解的回过头。
西门吹雪抿紧唇,冷声道:“也许我们真的有麻烦了。”
花满楼在坐马车里,被王怜花紧紧拥进怀中,不知何时他们竟早已离开了那谜一样的地道,这足以让他惶惶然心中忐忑不安。陆小凤呢?西门吹雪呢?司空摘星呢?他们也逃出来了吗?一切都结束了吗?他想问,可又不敢问,怕结果自己承受不起。
犹犹豫豫,不知所措的样子反而让王怜花闷笑起来,胸膛微微震动,一口亲在他的脸上笑道:“七童这样果然很可爱。”
花满楼沉着脸却不理会。
王怜花却不恼,只道:“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会放他们活着离开地道总不会食言的。”
花满楼猛地抬起头死死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