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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十位知名之士,眼看着就要因此而家破人亡,身败名裂。甚至已上动天听,若是找不回来,非但所有的保人都难免获罪,连委托他们护镖的太平王府都脱不了关系。
月色朦胧,王怜花在喝酒,一个人喝酒总是容易醉的。白云城并没有什麽怡人的景色,唯有海,一望无垠,广袤无边,海风带着微微的腥味,海浪赶着海浪怕打着岩石,发出簌簌的响声。辽阔的海洋,灿烂的星光,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自在的?
在这样浪漫的夜晚,总更能引起人浪漫的遐思,“孤独”有时本就是种享受,太多伤感的回忆,不但令人老,往往也会令人改变。幸好王怜花并不是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在某种性质上说他几乎算得上冷,无论是对他的父亲母亲,朋友,爱人,甚至他自己,还有甚么是他不能抛弃的呢?王怜花自己也不知道,而不能满足的人往往才最寂寞。
“自传芳酒翻红袖,似有微词动绛唇。雾气暗通青桂苑,日华摇动黄金袍。垂手乱翻雕玉佩,背人多整绿上鬟。纤腰怕束金蝉断,寒鬓斜簪玉燕光。黄鹏久住浑相识,青鸟西飞意未回。帘前春色应须惜,楼上花枝笑独眠。”王怜花摇了摇空荡荡的酒壶,随手丢在一边。站在海岩上慵懒的舒展着身子,微微眯起眼,打量着映在海面的万千星辰,捧着一弯新月格外动人。
他突然笑起来,薄唇一抿一勾,纵身跃进波光粼粼的海面,打碎所有的宁静美丽,水面漾起层层涟漪,转眼又恢复了平静。
四月二十五,花府,
一只信鸽扑楞着翅膀落在花满楼的窗前,花满楼怔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将它抱在怀里,从它脚下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安好,勿念。没有署名,也没有私章,花满楼却前前后后看了无数遍,轻轻的抚摸着那几个字,痴了。
正午。
布置精致的大厅内沉闷燥热,连风都似已被凝结,形式高雅的八仙桌,坐着六个人。六个名动天下,誉满江湖的人。鹰眼老七,熊天健,唐二先生,潇湘剑客,花如令,陆小凤。
他们相聚在这里,只因同一个原因——陆小凤。现在他们还有一点相同之处──六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心情都很沉重。尤其是陆小凤,每个人都看着他,等着他开口,而他偏偏连理都不想理会。他只恨不能能立刻插上一双翅膀从花府里飞出去,也比如今麻烦找上门来强得多。
花如令作为主人就不得不先开口了,他做出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拱手道:“贵客前来老夫本应亲自照看,奈何如今府上也有些忙乱,这外头……”三分为难,三分羞愧,三分感同身受的悲痛,一分气愤,花老爷简直表现得恰到好处。
众人也想到今日是花如令的好日子,他们就这样空着手找来到底是失了礼数,更加愧疚,忙道:“花老爷折煞我们了,请自便,请自便!”
花如令感激道:“ 哎,出了这样的事,简直惨绝人寰。若有老夫能帮上忙的各位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别客气。”话音未落,已是脚底抹油,溜了。
陆小凤目瞪口呆的瞧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道:“我本已经约好卧云楼的粽子,就等着端午节过去吃个痛快。”卧云楼主人的家厨名动公卿,做出来的湖州粽子风味绝佳,当地官府每年都要用八百里加急的驿马送到京师去,而且卧云楼主人也正是陆小凤的老朋友。
鹰眼老七瓮声瓮气道:“我们是不是朋友?”
“朋友……”陆小凤念叨着这两个字,苦笑一声:“真是太沉重的两个字。”
鹰眼老七脸色微窘,前段时间他虽然没有对陆小凤落井下石,可也没有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回护他,他本没脸面来求他的。可这并不是只关乎他一个人的性命,而是成百上千,关乎中原武林的九大帮、七大派,几乎全都有人被牵连在内。这趟镖的来头极大,甚至已上动天听,若是找不回来,所有的保人都难免获罪。
陆小凤认真的说道:“我现在只想踏踏实实的喝完喜酒然后回到万梅山庄睡上一觉,只等到端午吃最好的粽子。”
鹰眼老七叹道:“假如世上还有人能替我们找出那凶手来,一定就是陆小凤。”他说得很有把握。经过了木道人那一件事后,他对陆小凤的机智和能力都充满信心。
陆小凤沉默了,他的神情甚至更加坚决。
鹰眼老七握紧双拳,额上青筋一根根凸起,大声道:“陆小凤你当真成了只会龟缩的乌龟王八蛋不成?!”
陆小凤涩然一笑:“起码能活得久一点。”
一直未出声音的熊天健冷笑道:“原来陆小凤也是个贪生怕死之人,是我们太高看你了!以后谁在敢在我面前提你的名字我都要啐他满脸。” 熊天健是中原大侠,也是群英镖局总镖头司徒刚的舅父,侠义正直,在江湖中一向很有人望。
陆小凤无奈道:“随你。”他本就不是一个计较名利的人,这样的威胁反而更让他厌恶。抛开朋友这两个字,简直□裸的令人恶心。
潇湘剑客却开了口,他冷笑道“你认为他贪生怕死,你来求他难道不是为了求生?”
熊天健涨红了脸,青筋暴起却说不出一句反驳。谁不怕死呢?人活得越久就越活不够。更何况
他还没有为自己惨死的外甥报仇!
鹰眼老七绝望道:“你若当真不管,那我只能求你一件事。”
陆小凤道:“什么事?”
鹰眼老七道:“抬棺材。”
陆小凤皱了皱眉,问道:“谁的?”
鹰眼老七冷冷道:“我的。若是三十天内若是解决不了这件事,恐怕你要台的棺材也不只是一尊了。”他双目瞪得滚圆,咬牙站起身,直直地朝着陆小凤跪下去,低头道:“算我求你,陆小凤!”
熊天健大骇,忙伸手去搀他:“你这是做甚么?求他?求他他就一定能解决吗?”
鹰眼老七甩开他的胳膊哀求道:“几百条人命,就都在你身上了!”
陆小凤复杂的望着他,良久,微微苦笑:“我真是……好!我答应你,尽力而为。可若是我解决不了的话,你……也怨不得我了。”
鹰眼老七惊喜的抬起头,跳起来道:“一定一定。”
陆小凤淡淡道:“事成之后,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鹰眼老七的笑容收敛起来,不可置信的瞪着他,犹豫许久,缓缓道:“在我能力范围内。”
陆小凤点点头,鹰眼老七长长出了一口气。
人终究总是会变得,陆小凤也不再是从前的陆小凤,也许也该安稳下来了不是吗?陆小凤微微一笑,静静的想。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晚了!
第五十四章 邀约
陆小凤走了;毕竟时间紧迫已经由不得他再怠慢。花满楼回到了他的小楼,花草依旧;繁茂宁静。直到一个少女匆匆跑上他的小楼,似曾相识的一幕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尽管那时他还看不见。
“花满楼!”少女脆生生的叫道,笑靥如花。
“雪儿姑娘;许久不见了。”花满楼微微一笑,有客自远方来自然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上官雪儿毫不客气的挽上他的手,笑道:“花满楼,我们算是朋友吧。”
“自然。”花满楼点点头;面对这样单纯可爱的小姑娘他总是会不自觉的心软。
上官雪儿更高兴了:“那好朋友邀请你去吃酒;你是去也不去?”
花满楼笑容变浅;他有预感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他委婉的拒绝:“我可不是陆小凤,恐怕姑娘的酒我可吃不起。”
上官雪儿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娇气的撅起了嘴,瞪着他。良久,然后一捂脸嚎啕大哭起来:“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大骗子!还说我们是朋友!你却连杯酒都不肯和我一起吃,我,我……我再也不想理你了!”上官雪儿跺着脚口里这样说着,乌溜溜的眼珠却透过指缝偷偷瞧着花满楼的反应。
花满楼脸色不变,微笑道:“若雪儿姑娘一定要吃酒,在花某这里也是一样的,花某这就让人去准备,一定让雪儿姑娘满意。”
上官雪儿撒泼道:“不满意,不满意。我就是不满意!”她眼珠一转又道:“你就不担心陆小凤?说不得他就要掉到海里变成一只落汤鸡了。”她说的很是笃定,似乎陆小凤要掉到水里是一件再自然不过,必然的的事情。
花满楼微微皱起眉:“你们做了什么?”
上官雪儿蹦蹦跳跳到他面前,得意道:“你着急了?生气了?原来你果然还是关心陆小凤啊!”她一副恍然的样子:“人的命天注定,老天瞧他不管又能怎麽办呢?但我不介意和花小七你一起去瞧瞧哦?兴许还能把他从海里捞上来?”
花满楼不由自主想到陆小凤临走前,笑容明媚灿烂,拍着他的肩一如往昔。满是期待道:“七童,等我回来咱们好好喝一杯吧!”
那一瞬间再多的误会,尴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还是陆小凤,他还是花满楼,他们依然还是朋友,甚至比以往更加亲密。他们学会了体谅,理解,与信任,不是没有秘密而是学会了包容。
花满楼微微叹息,缓缓道:“不知,雪儿姑娘想去哪里吃酒?”
上官雪儿眉开眼笑,高高的扬起下巴:“无!名!岛!”
花满楼平静的点点头,“我们现在就出发?”
上官雪儿笑起来:“当然不,还要等一等。”
“等什么?”花满楼静静的望着她,眼前却忽然恍惚起来,头重脚轻不由自主的向前跌去,一瞬间便失去了知觉,在最后一刻似乎嗅到了一股暖暖甜甜的味道,格外熟悉想念。
王怜花温柔的揽住花满楼的身子,目光缱绻的落在他的脸上,指尖浅浅划过他的脸庞,低笑。
上官雪儿老老实实的低着头站在一旁,轻声道:“公子,码头那边都安排妥当了,就等我们赶过去了。只要陆小凤这次上了船,他就死定了!”
王怜花不置可否,斜睨了她一眼笑的意味深长:“你觉得陆小凤死定了?”
上官雪儿诧异道:“他还有活路不成?”
王怜花笑若春花:“若他这般容易就死了还有甚么趣味可言?我到想让他亲眼瞧见我们成事,不知又是一副怎样可笑的表情?”
上官雪儿的眼睛也亮起来,喜滋滋道:“一定吓得尿裤子!”
王怜花握上花满楼的手,轻轻柔柔,脸上却露出一种绝对冷酷的表情,“此后的天下,还有谁是我王怜花的敌手。”
第一线阳光破云而出,海面上金光灿烂,壮阔辉煌。陆小凤还没有出海,他怕晕船,他选了条最大最稳的海船,这条船却正在装货。陆小凤为什麽要出海?因为鹰眼老七说过官府已经戒
严了所有劫匪可能经过的路口,毫无所获,陆路是绝对走不通的那也只剩下水路了。
船主人是个年轻人,看上去老实憨厚又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很快的陆小凤就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那的的确确是只标准的小狐狸。
“包船?”小狐狸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不知客官要去哪里?”
陆小凤笑呵呵道:“扶桑。”
小狐狸皱了皱眉道:“呦,那可不是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