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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在门后找到一身夜行衣!”
“报,格格的窗子开着,刺客从那里跑了出去!”
“不在?”侍卫头领挥挥手就要收兵到别处去搜。
“报……卑职……卑职在格格房里找到了这个!”侍卫手里拿着一物,战战兢兢。
头领一瞅,顿时大惊失色,亲自拿去汇报了乾隆,心里更是如同冰天雪地一般:这个东西出现,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只希望不要赔进去自己一家人。此次事了若是还平安,还是找个理由去了这担惊受怕的差事吧!
83
拿着布偶娃娃;乾隆脸色十分狰狞:“查;给朕狠狠的查!”
“竟有人敢诅咒皇上?”太后一见布偶上的生辰八字,当即就脸色铁青。
“这样的人很不该姑息;查出来一定要抄家灭族!”太后说着;神色不善的扫过皇后,十二阿哥,紫薇和……夏子珏。
“来人;把皇后、十二阿哥……”在坤宁宫发现咒靥皇帝的巫蛊娃娃,太后管不了这其中是不是有阴谋陷害;当场就要将坤宁宫的主子们拿下;反正就算不是皇后几人做的;她也担得下一个治理不利的罪名,总不会抓错了人。
“皇额娘,还是将事情查清楚再下决定吧!”乾隆到底理性胜过感性,要说这宫里宫外想要他死的人绝对不少,但皇后和十二阿哥绝对不是,十二阿哥太小了,皇后也不是当年的庄妃,便是十二阿哥以嫡子的身份当上了皇帝,到他亲政还有十多年,再出一个多尔衮鳌拜他可不见得就能有顺治康熙的运气。
“坤宁宫即日起闭宫,无诏任何人不得出入!”
“皇上,这与我坤宁宫无关啊,臣妾……”皇后才一开口,乾隆就打断了她。
“和你有没有关朕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断不会冤枉了你!”
乾隆的眼神十分漠然,皇后只看见他神色间的冰冷,霎时间如坠冰窟,巫蛊,巫蛊,远者汉武帝时因巫蛊而血流漂橹,近者康熙时就有大阿哥咒靥理密亲王之事,哪一次不是填进去无数条人命。
皇后想到布娃娃上的生辰八字,更是浑身战战。
十二阿哥拉了拉皇后的衣袖,状似天真的问:“皇额娘,那个刺客呢,怎么只找到了个娃娃?皇额娘,我不玩娃娃的!”
皇后浑身一震,重新打起了精神,先安抚了十二阿哥几句,转过头面向乾隆高扬起脖颈:“请皇上明察,定是有小人要诬陷我坤宁宫,紫薇丫头的为人有目共睹,最是温婉老实,断断做不出这样阴毒的事。刚才的刺客到了紫薇丫头这里就失去了踪影,嫌疑极大,望皇上还我们一个公道啊!”
“嗯!” 乾隆认同的点点头,转而又吩咐,“继续搜,一定要将刺客找出来,死活不论!”
“嗻!”侍卫统领擦擦额头冷汗,心里松了一气,就要下去继续努力,却冷不防妃嫔中传来一句。
“紫薇格格是和气,可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要知道她嫡亲的舅舅可最是会蛊惑人了!”林贵人拿帕子掩着嘴,眼睛里的不怀好意毫不掩饰,“连皇上都被他迷惑了呢!”
“闭嘴!”太后喝止了林贵人,再看紫薇时却是神色阴晴不定,“皇帝,巫蛊娃娃是在紫薇屋里找出来的,不管真相如何,反正和她脱不了干系,你可不能糊涂了啊!”
“还有……还有这个夏子珏,历来就有些神神道道,他和紫薇,是至亲,紫薇做的事肯定也少不了他一份!”
夏子珏抬了抬眼皮子,正对上太后跟冰刀子似的双眼,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沾染着恶意的微笑:“常说巫蛊杀人,可这针都刺在娃娃上了,皇上现下可有个三长两短?夏某要杀人,有的是杀人不见血的方法,何必这样麻烦,还弄出个布娃娃来?”
“你……你放肆!”太后张嘴欲斥,嘴张到一半想起在一边没说话的乾隆,看他先前都没维护夏子珏,估摸着在皇帝心里大约已经对夏子珏有了芥蒂,遂添油加醋道:“皇帝你可听见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留他在身边同吃同住,宠渥逾常,万一他起了什么坏心思,可是防不胜防啊!”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从巫蛊上转到了夏子珏和乾隆身上,熙熙攘攘的议论起来。
“……这便是夏子珏,长得也不怎么样吗,皇上到底喜欢他什么?”
“他最是跋扈,妹妹在养心殿的时候,他可是谁都没放在眼里,便是对皇上也是爱理不理的,傲着呢!”说话的是贾嫔,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乾隆能够听的清清楚楚。
“贾妹妹,皇上喜欢,人家自然有傲的资本,咱们这些啊也就吃醋拈酸,说几句风凉话还得挑好了词,哪像夏……便是杀人说起来都理直气壮的,可见这人啊都是会恃宠而骄的!”
“就是呀……”
“……”
夏子珏脸色都没变,倒是紫薇在一边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哇”的一声,哭着跪在乾隆面前:“皇上,千错万错都是紫薇的错,我不该来京城,不该和进皇宫,不该做格格;我做了这格格,却连累了夏家满门。我娘错了,我也错了,错上加错……”
乾隆动了动腿,紫薇抱得紧,尽是动弹不得,只好劝慰她:“紫薇丫头说什么胡话,这些嚼舌根子的话你也听?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朕不过是对子珏稍微亲近一些,子珏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就被他们说成什么样了?”
说着,乾隆狠狠的扫了一眼在嚼舌根子的众妃嫔,满意的看到众妃立刻噤若寒蝉,然后将愕然的紫薇扶起来。
转而将夏子珏拉到自己身边,满脸愧疚,龙爪子摩着他光光的脑门,脸上的慈爱让夏子珏心里都发毛,弄不清楚他想要干什么。
半响,乾隆才拉了一对小儿女,看着夏子珏,又叹了一气,万分无奈道:“紫薇啊,你和子珏本都与朕有骨肉之亲!”
夏子珏浑没想到乾隆还会爆出这件不要命的事,当即就道:“皇上今天喝多了,说胡话呢!”
“呵呵,朕……朕是喝多了!”乾隆呵呵一笑,也不坚持,只拉了夏子珏,吩咐道:“这都散了吧,坤宁宫禁闭了,明天你们就在门外给皇后请安吧!”
这目不暇接的,将众人砸的一时晕乎乎,在场没一个人维持得了自己的理智,满脑子转着的都是三个字:不可能?
翌日,清晨,夏子珏在养心殿龙床上醒来,乾隆早早就去上早朝了,他懒洋洋的伸手,宫女诚惶诚恐的为他更衣,伺候洗漱。
“怎么今天一个个的都跟见了鬼似的,爷就这么可怕?”夏子珏斜倚在榻上,漫不经心的问,只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吓得养心殿的众宫女太监手脚发软,齐声道:“奴婢万死!”
从昨晚到今早,养心殿的人都知道了昨晚乾隆在坤宁宫的那句话,别人只八卦皇家出了私生女私生子,养心殿的人却是对乾隆和夏子珏之间的暧昧心知肚明的,现在乾隆亲口说出夏子珏和他有骨肉之亲,怎不让他们心内忐忑,为自己的小命捏着一把汗。
“怎么了,他们服侍的不好?”乾隆在外殿召见侍卫统领,听见内寝的声音,一抬脚就进来了。
“奴婢(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你昨儿个胡言乱语,吓着他们了!”夏子珏冷哼了一下,让一屋子人下去,“你这话说了又有什么用,莫不是真的记得那夜里许给我的承诺?可是我早就不在意那东西了!”
“朕握在手里的最珍贵的就是这皇位了,能够得你欢喜,朕自然是不吝的!”乾隆有些疑惑,八爷自然是心心念念都是皇位的,可是夏子珏喜欢什么,在意什么,他好像真的弄不清楚,当年偌大一个萝芙堂,他说弃就弃,夏家明面上的财富也是富可敌国,也没见得可惜;对当年那些故人也没有多少热情,便是对弘瞻多隆三福晋也不见得多特殊,真的将一个人看得重就不会让他置于危险之中,这几个人虽然不好动,但乾隆也不是动不得,夏子珏却毫不犹豫的放下他们远离,可见他们在他心中的地位不是必不可少。
每一个人,都会有些偏好,或重情重义,或贪财好色,或贪慕虚荣,或爱慕权势,夏子珏他如今却是统统没有,乾隆拿他真有些无处下手。
“有空想这些,不如多花点时间去□一个继承人,你知道的,后面的三百年不好过!”
“珏儿,朕如果将后面三百年的事做了,后人做什么?朕自然希望大清千秋万代,可江山现在是朕的,未来却不属于朕。”乾隆难得讽刺道:“都说朕之后的皇帝一代不如一代,可难道一个国家的颓势是单单一个英明的皇帝就挽救的了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崇祯就不会累死累活最后还是做了亡国之君?”
“开国一百年,是革除弊病,万象更新的时段,做皇帝的只要规规矩矩的,不是特别倒霉,就能有明君之誉;开国两百年,人口增长,土地兼并,官员贵族的势力盘根错节,吏治渐趋腐败,但百姓日子还过得去;到了开国三百年,已经是积弊难消,回天无力。到朕,也算是开国一百年上了,头上挂着祖宗规矩,下边官员都说日子不错,朕想变法,可官员们不会想。既然如此,朕又不是统治不了了,为什么要去变法,想想商鞅、想想王安石、想想张居正,朕何必吃力不讨好?”
“可这是爱新觉罗家的江山,山河破碎、百姓流离、刀兵加身,偌大一个天朝上国,变得积贫积弱,任哪个国家都能来咬一口。人们日夜诅咒我爱新觉罗家……受这个国家供养三百年,能够做的时候总得为他出把力呀!”夏子珏心里有些怅然,他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当时的他没有出一分力,现在却是为自己的狭隘羞愧。
“如果你希望的话,朕允诺你……”
84
“八哥;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就走吧!”在见到弘瞻的时候,他的脸色苍白;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沉吟了一会;夏子珏在弘瞻期盼的目光里终于吐出了一个“好”。
弘瞻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就激动得通红:“八哥,你同意了?啊……啊,我们明天……不;今天就走!”
夏子珏拉住有些魔怔了的弘瞻:“你没必要这么惊慌,现在的情况我还能应付过来!”
弘瞻当场就炸了:“什么应付得过来;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弘历对你分明不是父子之情;以前你不过是佞幸之流,弘历都这么大年纪了,大家叫骂你几句也就放过了,现在呢,大家都知道你是弘历的私生子,弘历此人,私爱太过,谁能容忍你?”
“八哥,不是谁都是瞎子,现在他们不敢去想,过了这一阵,八哥,父子乱*伦的帽子只会戴在你头上,到时候,全天下只会唾骂你!”弘瞻看夏子珏还是不痛不痒的,抓住他的肩膀希望能够摇醒他。
反手抓住弘瞻的手,他感动于弘瞻的心意:“放心吧,你八哥我又不是没被骂过?”
“那不一样!众口铄金,人言可畏,皇阿玛一个人骂你和天下人都骂你是不一样的!”弘瞻急得不行,他要快点带夏子珏走。
“昨天弘历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皇阿玛也在场。八哥,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丑事大白于天下的!”
“爷……”
“马车准备好了?”门外太监的才张口,弘瞻就打断了他的话,迫不及待的问。
“爷,是……”是三阿哥来了。
“我们这就走!”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