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分两头
宋思徽在走廊转角处,忽听得房内声响,放轻脚步,俯在窗沿上屏住气息,凝神聚听。
“大夫人,一切办妥”
“如何处理的”
“小的把她打晕后,喂她吃了十日散,丢到了城郊百里外的乱葬岗中,那里荒无人烟,腐骨成堆,阴冷凄森,常有野兽出没,恐怕她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就算她没死,也走不出那个地方,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吓死,大夫人大可放心”。
“那宋玉儿呢?”
“亦是如此。”
“好,果然够狠,下去领赏吧。”
“是,小的谢过大夫人。”
“呵呵,这样的死法,也够便宜你了”,刘戏芳嘴角扯出一抹森冷的笑容。这个决定,也是老夫人默许了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王燕怡,王家么,不过小小商贾,就算知道是自己派人杀害她,有平王府作后盾,谁又能奈她如何。
一来可以除去死敌,二来可让宋思涵对王燕怡死心,此一石二鸟之计,她的如意算盘就是如此打的。
见小厮出来,宋思徽连忙藏身于梁柱后,此时的宋思徽,脸色苍白无血,面如死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她死了?死了?如同当头棒喝,大脑一片空白,双目无神,丢了魂似的走回自己的卧房,关上房门后,才逐渐有了意识。
往脸上一摸,触感竟是一片湿润。为什么会有泪,对她,究竟是什么感觉?
自王燕怡嫁给二哥后,对她,从心里就滋生出一股子无名的怨恨,对她的态度也是冷眼相待,从她生下玉儿后,这种感觉就愈加肆虐,侵蚀着她每一寸肌肤,每一次见到她,从心底就想去亲近,可化之为行动的却是冷嘲热讽,这种行为,是想激怒她么,可她从不动容,最后自己竟然与大嫂连成一线,处处与她争锋相对。她们的关系,也随之愈发恶化。
但是,恨她,为什么会对她产生恨意?今日听闻她被扔入乱葬岗,心里又为何会万般难受,似要窒息一般?若不是恨,那,又会是什么?
一月已过,老百姓多了一个饭后谈资——
“王家的千金嫁入平王府,背着丈夫与府中小厮发生奸情,被平王府逐回娘家,却在半路上不知所踪,至今下落不明,据说是为了保顾王爷府的威望名声,连同八岁的女儿一起被他们给谋害了。”
风声不胫而走,谣言被传的神乎邪乎。
这种谣言,对于几个人来说,就是天大的噩耗。
宋思涵派人去打探,闻得下人之言,从此无心上朝,整日醉生梦死,一蹶不振。
王权贵对平王府恨意兹甚,任他金银满库,却无法改变与皇亲贵戚的地位悬殊,打掉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吞,不敢报复,只得作罢。
而王夫人忧劳成疾,一病不起。
宋思徽,则命人去城郊乱葬岗去查寻,她有预感,王燕怡一定还活着。可是,即使找到了,她又能如何呢,自己又该拿什么面目去对她。
满目疮痍,周遭尽是腐尸恶臭,无数冤魂缭绕于这人间炼狱,黑云压顶,更显凄冷、哀绝与亡灵作为孤魂野鬼不得为人的悲恸苍凉。
王燕怡在幽幽荒野中被一个悠远的呼声给唤醒——
“怡~~~怡~~~燕怡~~”,清冷的声音,陌生而熟悉的气息卷入了王燕怡心底。
“你是谁?”周围断壁残垣的景象映入了王燕怡的眼,虽是一片漆黑,可遍地死人、腐烂的肉体却显然易见,四周沉寂无声,静得可怕,一阵阵恐惧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燕怡~~~”,苍幽的响声再次传入了王燕怡耳中。
“你,你究竟是谁?玉儿呢?”眼睛四处搜寻着那个娇小的身影。
“不要问我是谁,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拥有同一个灵魂,我就是你心的另一面。”
声音渐进,仿佛就在王燕怡耳边。凝神向上一望,除了一个隐约的黑影,什么也看不见。
“我听不懂你说的。”
“既然我来了,我就该为我自己完成我的一生,也不能如同我的另一面甘为人妇。”
“那你想做什么?”
“你看到的,只是一个魂魄,我要进入你的体内,与你的灵魂相融,从此,我的思想,就是你的思想。明白么?”
“可是,为什么?”
“这是天命,也是你最后的宿命,我将在这个世上,继续我的一生,直到我死去,灵魂才能从身体里游离。”
“呵呵,好,反正我也生无可恋,你我的性格也是天壤之别,想必你也不会重蹈覆辙。可是我的父母,还有玉儿怎么办?”
“我说了,你我同为一体,你的父母,你的女儿,当然也是我的父母,我的女儿。”
“好,来吧!”王燕怡轻轻闭上了双眼,她真的累了,二十四年,这一生,也该到尽头了。
黑影手一挥,扶住了王燕怡倒下的身躯。魂魄,逐渐进入了她体内,慢慢,陷入了沉睡。
“娘,娘~~你在哪儿,娘,呜呜,娘~”
大脑缓缓清明,再次醒来时,四周仍是一片黑暗死寂,除了隐约传来弱小轻吟的呜咽哽噎声。摸摸身上的锦绣罗衣已是血迹斑斑,撑起僵硬的身体,循声逐步走去。
越过一具具腐臭的尸体,在朦胧幽暗的月光下,隐约看见一个娇小俏丽的小人儿在死人堆中四处张望,伴随着无助的抽泣声,万般惹人怜爱。
“玉儿?”轻唤一声。
闻声,宋玉儿惊喜地转过头,在原地顿了片刻,随后猛地飞奔过来,即使只有几步之遥,却被无数尸骨阻挡,一路是跌跌撞撞。
蹲下身,宋玉儿顺势扑倒在自己怀里。
玉儿惊魂未定,一直抽噎着。“玉儿真的好怕,好怕被你丢下,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好了,玉儿,不哭了,我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的。”轻声安慰道。
“嗯!”,良久,玉儿才稳住情绪,闷声应道。
“你是我娘么?”玉儿凭空冒出一句。
“当然是了”
“可你给我的感觉和我娘的不一样。”带着稚气的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上显得格外清脆。
“那是什么感觉?”疑道。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同,可你给我的感觉就是比娘亲更亲近一些,唉,我也说不清楚”玉儿低着头,无比纠结。
“呵呵,玉儿,咱们不想了啊,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我怕!”
“那我背你,上来。”
“嗯。”
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出了那令人窒息的乱葬岗。卯时,天边已浮出点点白色,到大街上,放下了玉儿,二人此时都已是衣衫褴褛,全身尽是血腥腐臭味。
牵着玉儿的手,走进一个绸缎铺子。
店老板见二人虽是狼狈不堪,却抵不住浑身散发的高贵气质,衣着也是上乘布料,赶紧迎上二人。
“姑娘,要选什么衣料,本店一切应有尽有。”
“给我拿两套上好的黑色男装,再给我女儿拿几件衣服,速度快点。”冷声说道。
“诶,是,是,小的这就去给姑娘取。”
玉儿忐忑地抬头望着娘亲,她从未见娘亲用这种口气对人说话,以前无论在什时候她都是轻声细语,语气柔和,从来不曾散发出如此慑人的气势。
两人拿着衣物找了间酒楼住下,摘掉耳坠,擦去脂粉,取下发簪,三千发丝如黑瀑般直泻而下,拿掉身上所有的首饰,脱去繁复的衣物,沐浴后,换上了一袭黑色锦衣,一绾头发用缎带束起,收拾完毕,俨然从美艳少妇脱胎换骨成翩然美少年。
玉儿浴后出来,诧异的看着从头到尾天差地别的王燕怡,她真的是娘亲么?
“娘?”犹疑地在她背后叫道。
“玉儿,我要跟你说件事。”转过身走到玉儿面前蹲下,定定看着这干净清澈透明的眼睛。
“嗯?”
“从今以后,我不叫王燕怡,我是燕叶澜,你也不能再姓宋,跟着我姓燕,燕玉儿。你也不许叫我娘,知道了么。”燕叶澜一字一句的对玉儿说道。
“可我不叫你娘,那叫什么?”玉儿偏着头,疑惑地望着她。
“嗯~~,就叫爹吧”,燕叶澜迟疑片刻,肯定到。
“啊?娘,爹不是…”玉儿惊讶道,把娘叫做爹?
“现在你先不管你那个爹,如果哪天你见到了他,没我的允许,你也不能认他,总之,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爹,记住,不要叫错了。”
燕叶澜再次叮嘱道。
“嗯,那为什么见了爹不能认?”
“因为我们要先保命,所以,要切记我说的话。”
“爹,玉儿记住了。”玉儿认真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撒花~~~~~~
☆、佳人错遇
“嗯,乖,玉儿,你先到床上睡会儿,我要出去一趟?”
“娘,你要去哪里,我一个人怕”,玉儿楚楚可怜地望着燕叶澜。
“诶?玉儿,你又叫错了,现在已经天亮了,不怕啊,来,我抱你到床上去。”燕叶澜躬下身把玉儿拦腰抱起,抱上床后,给她盖好被子,柔声说道:“醒了就在这儿等我,不要出去,知道么?”
“那娘,哦不,爹,你要快些回来。”
“好。”
燕叶澜走出去,关上房门,从袖口拿出一件物什,这是一块上好的蓝宝石,名为颛渡,通体透明晶莹,散发出淡淡的蓝光,若是在黑衣,定是绝美至极。
此物是跟随者燕叶澜的魂魄来到这里,燕叶澜心下犯疑,自己虚无的魂魄居然能带走一个后世的实物,难道这块石头与那个女孩有关?
握紧了手上的石头,低叹一口气,唉,紧要关头,先当了再说。
好歹后世自己也是一商界女王级人物,从不考虑吃穿用度,却不曾想如今落到这个地步。
走到当铺前,燕叶澜倏尔停下了脚步。心下沉吟,不行,这个东西不能当,说不定以后还有别的用处。
瞬息间,燕叶澜心中百转千回,思虑一定,转身返了回去。
燕叶澜走在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的大街上,看着古代闹市的繁华,却无论如何也融入不了这样的氛围中,心烦意乱地摇晃着头,后世的自己在商场里纵横驰骋,风云满载,现在若要在这个时代经商做生意,白手起家,谈何容易。怎么办,看来,今夜得做一次梁上君子了。
回到酒楼里,燕叶澜叫了几盘点心,端上了客房里。推开房门,见玉儿竟趴在桌上就睡着了。把托盘摆放到桌上,弯下身轻轻摇晃着玉儿的身子——
“玉儿,玉儿,起来,你这样会着凉的。”
“嗯~~,嗯?爹,你回来了。”
“不是抱你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