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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便僵持着,过了一会儿,管家终是开口说话了:“我替主人做事,我没有错。”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管家一片忠心自然是没有错,但是你错就错在杀了樊成已经喜欢过的女人。”
管家挣扎着坐了起来,用手背擦了嘴角已经干涸的血迹,孟天楚示意慕容迥雪给管家端去一杯水,管家接过去一口便喝完了。然后说道:“他已经有了新欢,更何况他已经将人家害得很惨了,若不是他,人家也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孟天楚道:“那是他自己做的,可是后来的时候并不是他让你做的,之前他或许是不得已,他并没有想让她去死,可是你却让她死了。”
管家低下头,过了一会儿说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孟天楚道:“你帮老爷给莲儿姑娘送东西在先,后来你家夫人发现你家老爷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最初以为还是小青,正愁不知道如何出心中之气的时候,发现莲儿死在了小青的房间,暖春阁的老鸨逼迫让她离开,你家夫人便让你约小青出去面谈。说是面谈。想是那天你让几个伙计在绸缎庄演地那一出戏,就是让小青更加绝望,以为是樊成所为。实际上樊成一点也不知情,是不是?后来至于你将小青约出去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管家道:“你说地没有错,只是你怎么知道那莲儿的事情?”
孟天楚道:“暖春阁厨房的丫头说地,你和樊成在郊外将那莲儿杀死后,将莲儿的尸体带到暖春阁。然后你们将小青引开,你便乘机将莲儿的尸体放在了她的房间。”
管家道:“有一点孟师爷想必是说错了。”
孟天楚道:“什么?”
管家道:“那人是我们失手杀的,没有错。但是将那莲儿放在小青房间的事情,是老爷事后才知道地。”
孟天楚冷笑一声,道:“既然杀人都愿意承认,难道这些事情你还需要替你家老爷担下来不成?”
管家道:“既然杀人我都没有隐瞒,那么别的我也没有必要说谎。”
孟天楚道:“既然你说是失手杀人,那你们难道还会失手将死者的脸划花吗?”
管家见孟天楚这么说。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人是老爷情急之下杀的,但是脸不是我们划的。”
孟天楚道:“不是你们,难道还有谁呢?”
管家道:“我家夫人。”
话一出口。孟天楚心头一惊,继续问道:“难道你们杀莲儿的时候。夫人和你们在一起?”
管家摇摇头,道:“没有,当时我们在去老爷新相好的那个宅子的时候,在路边发现了已经晕了过去地莲儿姑娘,因为老爷非常喜欢她,所以一见是她,就赶紧让我下马车将莲儿姑娘抱上车去,当时我们就发现莲儿想是被人用石头或是别的什么东西给击晕了过去,于是就用水将莲儿姑娘给救醒了,没有想到,那姑娘想是受了什么惊吓,醒来一见我们,就大吵大闹,当时马车马上就到县城了,路上的行人也比较多,老爷就叫她小声一点,她也不听,一个劲说是我们糟蹋了她,她要去报官,还要冲下车子去,我家老爷当时也是急了,就将随身携带的刀拿出来,原想只是吓唬她,让她别再这么闹了,谁想那姑娘性子还真是烈,见老爷将刀子拿了出来,居然就让刀子上撞,还要将车地帘子撕扯下来,说是我们要杀人灭口,你知道,我们老爷在这个县城谁人不知啊,传出去,日后就很难做人了,所以,老爷也是情急之下才这样的。”
孟天楚道:“你还没有告诉我,莲儿脸上地伤是怎么回事情。”
管家看了看孟天楚,很艰难地说道:“老爷将那莲儿姑娘杀了之后,也是心慌了,当时已经进了城了,再出城,怕引起城门士兵的猜测,因为进来的时候,谁都见那莲儿在车上吵闹得厉害,所以老爷就问我该怎么办,当时正好马车经过暖春阁,我就让老爷去小青那里,我说尸体我来想办法,他也一时没有了主意,就在车上将衣服换了,然后下车去了暖春阁,我正准备将车子掉头,准备去城的另一头,将尸体想办法处理,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夫人出现了。”
孟天楚道:“你的意思是夫人一
你们?”
管家道:“事后我想了想觉得是的,要不她怎么那么巧就遇到了我们,她上了车,见到莲儿,就问我,前日去客栈送礼的姑娘是不是她,我在主子面前不会撒谎,于是就承认了,她就用刚才杀莲儿的刀在她的脸上乱划了一气,我当时也是吓坏了,她划完之后,就指使我将尸体直接放在暖春阁,我没有想到她会让我这么做,但是我也不敢说不,她当时的样子很吓人,象是气急败坏的样子,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孟天楚道:“她告诉你?她怎么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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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听孟天楚这么说,笑了,道:“我在夫人身边十几年了,她不用嘴,用手我就明白了。
孟天楚想的也是,让管家继续说。
管家道:“我知道夫人的意思,她也恨小青姑娘,从前也去闹过,为此老爷差点休了她。我想她是怀恨在心的。她之所以让我将莲儿的尸体放在暖春阁小青地房间,就是想嫁祸给小青。”
孟天楚道:“那你地意思是,你是趁樊成带小青出去吃饭的时候将尸体放在小青的房间地?那你怎么知道樊成会带小青出门呢?”
管家道:“我也是不知道的。因为知道老爷在小青的房间,我只好将车子停在暖春阁的后门,想办法等机会,没有想到,过了不到两个时辰他们出来了,我便去问门口的伙计才知道他们要出去吃饭。我跟老爷在一起很多年了,我知道他虽然很花心,但毕竟对小青姑娘还是动过真心的,以前若不是夫人阻止得厉害,小青姑娘怕是早就进了樊家地门了。所以,见他们出去,我想一定是带小青姑娘去吃她最喜欢吃的鱼去了,算了算。我想他们不在的这个空隙,我足够时间去将尸体放在小青姑娘的屋子里了,事情就是这样。”
孟天楚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家老爷也是事后才知道你将莲儿放在了小青的房间?”
管家点了点头。道:“是的,是你们去了之后。他在街上听说了,就很生气地回来问我,我自然不敢说是夫人让我这么做的,就只好一个人扛了下来,为了这事,我还挨了老爷几皮鞭呢。”
孟天楚问道:“那你家夫人是怎么知道你家老爷地新宅子的?”
管家道:“老爷身边那个小丫鬟啊。”
孟天楚有些不明白,问道:“那个小丫鬟不是后面一直跟着你家老爷的新宅子的相好吗?那小丫鬟一刻也不离开,她怎么让你家夫人知道呢?”
管家道:“我家夫人想是发现了老爷在外面有新地相好,但是一直不知道是谁,怀疑过小青,怀疑过那莲儿,最后发现这些人都死了之后老爷还是一样常常在外不回家,于是就找了借口说是老爷身边的丫鬟不好使,就把自己身边地丫鬟给我们老爷了,其实为的也只是给老爷身边放一个自己的亲信,后来老爷将那小丫鬟给了新宅子的夫人,我家夫人不见了那小丫鬟,自然问,老爷便说一个朋友喜欢送人了,夫人自然不信,她将这个小丫鬟给我家老爷的时候对那小丫鬟就有吩咐,老爷有什么事情就一定告诉她,想是那小丫鬟,平日里就精明得很,找个方法送个信还不是难的。”
孟天楚听管家说完,心想,还真是不能小看了这个哑巴女人,不知道王译找到她了没有。
孟天楚和慕容迥雪送管家的牢房里出来,来到樊成关押的牢房,樊成是个聪明人,一见孟天楚的表情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孟天楚走到牢房前,看着樊成,说道:“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你的新宅子里抓到你吗?”
樊成冷冷地看了看他,道:“我怎么知道,你孟师爷这么聪明的人,想要抓我,还不易如反掌?”
孟天楚笑了,说道:“我孟天楚再是聪明,想也没有你家夫人那么会精打细算,将你和我都算计进去了。”
樊成一头雾水的样子,道:“你什么意思?”
孟天楚说道:“等你家夫人来了,你自己亲自问问不就知道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就是你这个新宅子的地址是你家夫人告诉我的,说你在这里,我们就来看看,于是就把你请到这里来了。”
樊成一听,眼睛都大了,说道:“怎么可能?孟天楚你不要信口雌黄,我家娘子足不出户,天天在家只做针线不问世事,而且对我也是言听计从,你不要挑拨离间,她怎么会害我?”
孟天楚说道:“她害得怕还不止你一个人吧。”
樊成道:“孟天楚,你到底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你就说明白,我最讨厌人家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我樊成是个粗人不想去猜。”
正要说话,王译带着樊成的哑巴夫人进来了,那哑巴哭着扑在牢房的柱子上将手伸进去要抓樊成的手,樊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王译走到孟天楚的身边,悄悄地说道:“那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已经找了我们县太老爷,好在这个案子是你在办,要不我们的县太老爷见了银子怕是早就放人了。”
樊成看着自己的老婆问道:“是不是你告诉了衙门地人说我住在什么地方?”
那哑巴想是早就知道樊成会这么问。镇定地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比画着什么,孟天楚在一旁看着,猜测她在给自己地丈夫做什么样的解释。
樊成还没有看她比画完。就厌烦地说道:“好了,你也不用说了,我也不想听你解释些什么,你无论做任何的解释,你都还是将我送进了这衙门地大牢,以前我没有理由休你。现在我有了,一个妇道人家连最基本的‘三从四德’都做不到,我还要你做什么?”
那哑巴一听樊成这么说,刚才还急切的神情顷刻间变成了绝望,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突然她从袖子中拿出一个东西,迅速地放进嘴里,孟天大喊一声不好。上前用手将把东西从那哑巴的嘴里抠了出来,原来是一小块金子。
孟天楚将那哑巴一掌推在地上,气愤地说道:“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就想一死了之?你担心失去樊成。失去在樊家地地位,于是你就将他身边的女人一个个地害死。你的心也太黑了吧。”
樊成也说道:“我的心中从前对你还一直有一些愧疚,所以无论我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宁可在外面给她们置办个家,都不带回来让你伤心,没有想到你还是这么做了。”
孟天楚说道:“你是用什么办法让小青自杀的?”
那哑巴还没有比划,樊成却抢着说道:“小青是你杀的?”
哑巴点了点头,比划道:“我就是告诉她你已经嫌弃她老了,不要她了,已经在外面给别的女人置办了房子在外面养了更年轻的女人了,我说地也是事实,是她自己想不开,和我有什么关系。”
樊成见她面无表情地比划着,踉跄一下,差点摔在地上,口中说道:“你好恶毒,你知道她已经被那妓院的老鸨逼迫的没有路可走了,你再这么一说,她不死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孟天楚冷笑一声,说道:“她还没有告诉你,是她让管家将莲儿的尸体放在暖春阁地吧。”
樊成一听,恶狠狠地看了看还趴在地上的哑巴,神情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