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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是老师,起码要有一点老师的样子,别把我说得像色女一样,什么对他下手?!妳就是爱取笑我!”童言真不理范明茜的嘲讽,屁股一动,滑下了溜滑梯。
范明茜也跟着滑下溜滑梯。“老师的样子是摆给学生看的,妳又不是我的学生。不过我真没想到妳和韩定以会有相恋的一天,我以为他只是妳这一辈子永远的梦。”
两人踩着日落余晖往校门口走去。
“我也不敢相信,到现在还感觉轻飘飘的。”
“那妳打算怎么办?韩定以那家伙有说要跟他老婆离婚吗?”
“我没问。他只是要我给他时间,他说烦人的事情他一定会解决的。”
“妳怎么这么笨!万一让他给骗了去,妳就这么傻傻的跟他上床,拜托!我知道妳很迷恋他,可是也不要迷到把身子随便给他,万一他只是玩玩?”
童言真明白好友是为她设想,才会口不择言。“他不会骗我的。我让他不要为了我而跟他太太离婚,我能够拥有过他,就已经很满足;我不要他为难,也不要为了我牺牲太多。”
范明茜弯起食指敲敲童言真的脑袋。“他不跟他太太离婚,那妳怎么办?就这样一辈子当令人厌恶的第三者?”
“我不会当第三者,所以才离开他,离开建隆。”
“妳--妳是猪头呀!妳这么爱韩定以,况且妳不是说韩定以和翁晓欢的感情不好吗?”范明茜心里也很矛盾,又希望好同学能得偿宿愿,又怕好同学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看样子,妳是鼓励我和韩定以在一起?”童言真笑问说起话来有些颠三倒四的好同学。
“不是啦!”范明茜有些为难。
“那是鼓励我离开韩定以?”
“也不是啦!”范明茜摇摇手。
“那到底是什么?”
“厚!这是妳的事,为什么要我替妳决定?”
“我的事不就是妳的事?不然要妳这个同学做什么?”
范明茜只能认栽!谁让她从高中开始,就一直帮着童言真追寻着韩定以;现在想撒手不管,好象有些虎头蛇尾。
“我觉得除非他和他老婆离婚,否则妳别去蹚这趟浑水,最好就像从前一样,作作白日梦就行。”
“我也是这样想。”不愧是相交十年的同学。
“可是如果妳不极力去争取,他是不会跟他老婆离婚的。”
“我知道。”
“那妳……”
“走吧,待会儿妳要请我吃什么?”
“先给我看看他送妳的戒指。”
“没什么好看的啦!”童言真不好意思的将双手藏进口袋里。
“给我看一下啦!”范明茜拉扯着。
“不好啦……”
晚风中,夕阳拉长两人手勾手的身影。
相爱的人不一定适合在一起;在一起的人也不一定相爱。
童言真知道,感情的事无法强求。她很爱他,所以不忍为难他,她宁愿独自承受感情的痛苦,也不愿他再有任何的悲痛。
夏天才刚到,彰化的天气就已经火热滚滚。
韩定以守在范明茜的住处前,忍着中午的高温,就是不愿错过任何会从屋里进出的人。
摩托车声由远而近,最后停在韩定以前方十公尺处。
一个男人载着一个女人,女人下了机车,拿下安全帽,笑开小圆脸,“王老师,谢谢你载我回来!”
这是两层楼的透天厝,隔成套房的模式,分租给家在远方的老师们。
“童老师,妳怎么这么客气,我也住在这里呀!”王老师停好摩托车,笑得很腼腆。
童老师?她什么时候变成老师了?这两个人眼中只有彼此,竟然目中无人到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王老师,搭你的便车,当然要说谢谢嘛!”
韩定以看着童言真,一个月不见的她,没有他想象中的消瘦憔悴,脸颊骨更见丰腴。看来她在这里生活得不错,他应该高兴的,可心里怎么却泛起酸酸的味道?
还是王老师先发现了杵在大门边的韩定以。“这位先生,请问你找谁?”
童言真这才看见久违不见的韩定以,她唇边的笑容比今天的日头还要明艳动人。
“他找我的!”
“你们聊。”王老师看这情形,只好先进屋内。
两人目光胶着,她爱的他呀,终于来找她了!
“妳看起来过得不错。”
“是很好。你呢?”她拉着他的手臂带他进屋,然后走进二楼她的房里。
韩定以环顾简单的房间一眼,麻雀虽小,但五藏俱全。“不好,一点都不好。”
“随便坐。”她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搁在书桌上。
他在单人床上坐下。“不问我为什么过得不好?”
她在书桌椅上坐下。他的口气很差,脸色也很森严,难道是被逼着来的?
“你少了邱苹,又少了个助理,日子当然很难过。”她笑得很皮。
他牵起她的手,狠狠的将她带入他怀里。“那个死没良心的助理,竟然不吭一声就一走了之,害我的日子过得暗无天日。”
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她只能附和他的话,“是呀,那个助理真可恶,我看你不要跟她太好。”闻着熟悉的味道,一切的一切,是否可能让她得偿宿愿?
“那可不行!我的命运全系在那个助理身上,没有她,我的日子根本过不下去,我看我还是委曲求全好了。”抚摸着她的秀发,紧紧的抱着她。他要真实的感受她的存在。
“原来你是委曲求全,难怪一张脸那么臭。”她比比他的脸皮,盈盈浅笑着。
“还敢说!妳在这乡下快乐逍遥,又和帅哥老师同住在一起,丢我一个人在台北孤军奋斗,我很可怜的。”
“我闻到好酸的味道!王老师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家好心的让我搭便车,你却摆一张扑克脸给王老师看。”
听到王老师有未婚妻,韩定以脸上的线条逐渐放松,知道自己误会了,赶紧讨好的:“小童,我好想妳,妳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没想到你也会有想我的一天,我以为这辈子都是我在想你。”她调侃他。
“原来这就是妳给我的惩罚?”
“我只想让你有时间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事情也都已解决了。”
她没问他是怎么解决的,她只是安心的偎在他怀里享受初阳般的温暖。
韩定以使出了下下策,雇用征信社去跟踪翁晓欢,果然拍到了她和杜百圣在一起的证据。说起来,杜百圣可真无辜,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翁晓欢已经结过婚,这下莫名其妙成了第三者,还有可能吃上官司;爱上翁晓欢,却使得杜百圣惹上无妄之灾。
韩定以要的是一张离婚证书,并不想为难翁晓欢和杜百圣,因为韩定以也没有权利指责他们出轨的不是,毕竟他自己也是出轨里的一份子。
他给翁晓欢一仟万的赡养费,虽然和翁晓欢当初提的数目差距甚大,但她不接受也不行。好聚好散,否则她就会落到身败名裂的地步。
“解决了就好,这样你就可以无忧无虑了。”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这么真切实在,她最终还是将他给盼来了。
“我的烦脑才正要开始。”
“什么烦恼?”
“妳什么时候变成童老师的?”
“明茜的学校有个老师去生产,她就介绍我去代课,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加上我是学中文的,学历上不成问题,我想才两个月的时间,而且能加减赚点生活费,所以就变成童老师了。”
“那妳不就暂时不能回台北?”
“嗯嗯。”她点头。
“小童,我好想妳……”一个月的分离让他真正尝到蚀心的滋味。
为了给她一个正正当当的恋情,为了不增加她心里的负担,更为了不让她有罪恶感,他忍着下来找她。
“我也是……”她响应着他的唇,他的唇正热切的吻上她的唇。
“那妳课就别代了,跟我回台北。”他的吻没停,尽把相思倾诉在唇上。
“不行,我很喜欢那群小朋友,而且做人要言而有信。”
两具缠绵的身子在房门被碰一声打开时,像是两颗相撞的球般快速弹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门口站的是一脸愧疚的范明茜。
童言真从床上跳开,拉整着衣襬,心里嘟囔着怎么会忘了锁门。
韩定以倒是落落大方的看着不速之客。
“韩定以?”范明茜惊呼着,“你是韩定以?”
“范明茜?”韩定以猜测,这里除了范明茜,还能有谁!
范明茜惊吓的冲到门边,就像那年在海产店前看到他时的慌张,一溜烟人又不见了。
“明茜!明茜!”童言真跑到楼梯口,喊着不见人影的范明茜。
“她为什么每次看到我都这样惊慌落跑?我是不是哪里得罪过她?”
“你还记得她?”她有些不可思议。
“看了你们那届的毕业纪念册后才想起来的。”
“啊!”她双手掩面,“那张大头照丑死了。”
那年她明明想剪的是青春活泼的妹妹头,谁知道剪完之后,竟变成厚重的马桶盖头,害她那一个月真想天天戴着帽子出门。
“难怪我对妳高中时的长相一点印象都没有。”要是美女,多少应该会有一点记忆的。
她脑子转了几圈,才明白他的意思。“韩定以,你是在笑我丑吗?”
“没有、没有,妳长得很可爱。”他憋红了笑意,“真是女大十八变。”
“韩定以!”她不依的追打着他,“你……你很可恶……”
他在小小的房间与她逗闹着。幸福在夏天漫开……
尾声
童言真在邱苹锲而不舍的游说下,终于北昌工作。
韩定以反对再反对,最后还是敌不过眼前的三张嘴。
四个人为了童言真到北昌工作一事,齐聚在侯禹呈的住处。
侯禹呈风凉的说:“邱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只听她的。”
韩定以怒着一张俊脸,“没骨气的男人!”就知道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一点正义感都没有,简直比狐狸还要狡猾。
邱苹毫不客气的顶了嘴:“你有骨气,那小童的话,你不要听呀!”
童言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韩定以不满的摇头。“男朋友被欺负了,妳还笑得出来?”
“早知道你是建隆集团的小开,说什么我也不要你这个男朋友。”直至前些日子,童言真才从邱苹嘴里下小心听到这个事实;心里很不舒坦。她宁愿他是个平凡人,她想要的只是平凡的日子。
“妳怎么可以落阱下石,不回来营业处帮我,反而去帮我的死对头?现在连我这个男朋友也不要了。”韩定以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说笑的成份居多。谁让他理亏在先,毕竟他没有亲口对她坦白自己的家世背景,让她经由邱苹那儿得知,虽然她没有为这件事生气,他还是觉得很过意不去,当然就更舍不得对她所做的决定发脾气了。
“谁让你和侯禹呈这么有钱!难道你不知道我和小童都怕有钱人吗?”邱苹反讽的笑说。
“别把我扯进去,他比较有钱。”侯禹呈连忙澄清。
“侯禹呈!你怎么可以为了女人就不要兄弟?!”
“韩定以,你还不是为了女人不要兄弟。我看你都快要跟着小童到北昌去了。”侯禹呈以牙还牙。
童言真笑看着他们的斗嘴。“如果我继续在建隆工作,会被说闲话的。而且情侣也不适合在同一家公司工作,相信邱苹也是为了这个理由。”
“别扯到我身上,我跟侯禹呈不是情侣!”邱苹撇得一乾二净。
“邱苹,妳怎能这样说?亏我的人、我的心都已经是妳的了。”侯禹呈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侯禹呈,你别这么恶心!”邱苹一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