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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顺着他碎裂的脑壳的边缘滴落下来。
到了生死一刻,我却反而镇定了下来。我冷笑一声说:“杀了他,你也不会放过我。”
“你不信我?”她冷冰冰的嘴唇开合,嘴角却还蓄着笑,微微地,有些不怀好意。
“可惜,他信了呢!”她掩着嘴咯咯地笑着,整个人向后面飘去,为我和光头让出了位置,看来,她是想看一场好戏。
光头的眼神恶狠狠的,让我想起了旷野中的狼,我就是他紧追不放的猎物,不死不休。
他猛然向我扑了过来,健硕的身躯沉重无比,一下子将我压倒在地,背后突兀的石块硌得我生疼,脖子上已经卡上了一双熊掌,熊掌拼命地向里挤压,扼断了我呼吸的通道。我使劲地蹬着腿,双手去拽他的身子,可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选手,他骑在我的身上纹丝不动,利用重力和自身的力气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完全不理会我打在他身上的花拳绣腿。渐渐的,我的双眼泛白,舌头外伸,光头扭曲的脸庞映在我的瞳孔里,脸上是疯狂的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
原来,再凶狠的人也是怕死的啊。
我的头脑陷入一种黑暗的眩晕中,肺部因为渴望空气几乎要炸掉,我无力地翻着白眼,向后使劲仰着的头看到刚子和二胖正慢慢向我走来。
我就要死了吗?
只是这种死法,可真是丑。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种回光返照一样的光斑,朦朦胧胧中,听到一声咳嗽的声音,似乎是在说笨蛋!
笨蛋?我还没想明白,浑身上下却突然充满了力量,一种内在的充盈的感觉占据了我的四肢,我狠狠地向上踢了下腿,整个身子翻了过来,骑在我身上的光头猝不及防被我压在了身底下,我们的位置立马掉了个个。
仿佛本能一样,我扑上去掐住了光头的脖子,他青筋迸裂的脖子在我的手心里不停地跳动,我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够死死地按住他,他庞大的身子像刚刚离了水的鱼,在我的身底下拼命地甩来甩去,我膝盖一弯抵住了他的胸口,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膝盖下好像传来了肋骨碎裂的声音,与此同时,光头的挣扎也越来越弱,他的双眼越睁越大,像凸出的金鱼眼,舌头从口中软塌塌地耷拉了出来,就像一根紫黑色的绳子。
我一屁股坐在地下,累得气喘吁吁。光头凸目结舌的头颅就在我的脚边,他的面色都呈现出一种充血的紫黑色,双目都翻了白,眼白上都是血丝,瞳孔却在收缩……他这个样子,不是跟我梦中看到卡在铁丝网上的那个样子一模一样?
我打了个寒战。
眼前突然扬起一片黑雾,林雨冰的漆黑的长发已经缠到了我的脖子上,黑发收紧,她的脸庞贴了过来,眼神冷冰冰的,她微翘的嘴唇张了开来:“是我小看了你?既然……你为什么不去救我。”
她的话让我无言以对,脖子上的黑发渐渐地收紧,那些冰冷的发丝好像沿着毛孔扎了进去,正在我的气管里生长,我凝视着她说:“你果真,一个都不会放过。”
“怎会?”她嫣然一笑,整个人向后退去,我脖子一松,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难道说林雨冰真的要放过我,是不是认为我已经杀了光头,到底逃不开人间的法律制裁?林雨冰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又笑了起来,双目弯弯的像是新月:“我答应发过你,自然要放过你,可是,他们答不答应,我可就管不着了。”
她嘻嘻笑着指向我的身后,我的后背徒然升起了一股寒意,一回头,就看到了二胖和刚子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二胖的眼角歪斜,神情呆滞,他说:“木头,你说过要跟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刚子半截脸都在笑,嘴里发出很尖细的“嘻嘻”声,他的手指挠了挠裸露的脑浆,呲牙咧嘴地说道:“我们三个是好朋友,我们永远不分开。”
第7章 林雨冰6
“刚子,二胖,你们”我一步一步地后退,面对昔日的好友,怎么也不敢相信现在的这种狰狞的现实。
刚子的脸都扭曲了,他说:“凭什么死的是我们,而你活着?”
二胖说:“木头,你没救我,你没救我。”
他们的手突然伸长,向着我抓了过来,扑鼻的血腥的臭味令我作呕,我拼命地一仰头,堪堪避了过去,转身想跑,二胖已经合身扑上,直接压在了我的背上,我一个踉跄,背上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双腿再也站立不住,“噗通”摔倒在地。刚子的手指已经伸到我的眼前,指尖飞快地延长,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就要扎进我的喉咙……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这条命,看来又要回炉再造了。
耳边突然想起一阵呵斥声,身上就是一轻,我一个懒驴打滚跳了起来,却见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这人穿的好像公园里晨练的太极老头,一身雪白的练功服,更显得面色像锅底一样乌黑乌黑的,脸上一大把络腮胡子,奇怪的是这胡子也跟衣服一个颜色,是雪白雪白的。但看他面容也就三十多岁,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正左右乱转,他见我看他,伸手一摸胡子,腆着肚子说:“笨蛋,快点的,割人皮做灯笼!”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还是说,这家伙是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
“情况紧急,老夫一会儿再跟你解释。”他轮着手中一根拐杖一样的木棍,将林雨冰、二胖、刀疤等人的亡魂拦在了另一侧。
还老夫?这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啊?
“啪嗒”一声,这人扔了一把匕首在我脚边,匕首没有鞘,裸露着乌黑乌黑的刀身,就跟那人的脸色是一个颜色,刀锋没有刃口,炖的估计连皮肤都割不破,就这玩意儿能割人皮?难道这月黑风高鬼杀人夜,有精神病从天而降?
林雨冰嘶叫一声,几人的阴魂一起扑了上来,那人手中拐杖一划拉,竟然将众魂齐齐逼退了一步。
真有门道?
我伸手去捡那把黑匕首,手指刚一碰到刀把,仿佛有一股冰凉却汹涌的火焰迅速地席卷全身,我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抖动起来,好像从骨头缝里反出来的钻心的疼。我的手几乎捏不住那把匕首,可能下一刻,我的身体就会变成一堆零碎的肉骨,散落一地。
“你倒是快点啊,你脚下不是有现成的人尸吗?老夫那个……哎呦。”他一个不小心,被刀疤咬了一口,疼得叫了起来。
心头一种熟悉的感觉突然升起,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把匕首影响了我,我猛然大跨步扑倒光头倒地的尸体旁边,一把将他翻了过来撕开了他的衣服。他裸露的后背露出狰狞的虎形纹身,透着一股死气。
这次没用那个精神病催我,我像身有神助一般,黑色的刀刚一贴近光头的皮肤,刀刃处就射出一流漆黑的冷光,刀锋轻转,绕着光头的背部转了一圈,随后,以刀尖轻挑,我左手用力去撕,撕下来一块完好无损的人皮来,连上面虎眼金睛的纹身都保留得很好。
光头的血肉暴露出来,薄薄的脂肪膜包裹着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毛细血管,真像……一件艺术品。我忍不住赞叹了一声,也不害怕,手下的感觉越发熟练,刀锋一闪,人皮被剖成几块,首尾相接,我以手指轻轻一捻,迎风抖动,那几块人皮霍然变成了一个圆鼓鼓的灯笼,人皮灯笼。
“啊呀,啊呀。”白胡子正抱头鼠窜向我窜了过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灯笼对着中间一吹,碧油油的火焰呼地一下着了起来,白胡子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鞭子,银色的鞭梢灵活似蛇,抖动着向林雨冰等鬼魂卷了过去,他的口中念念有词:“魂兮,归来,魂兮,归来。”他左右腾挪,将林雨冰、二胖、刚子……一个一个卷进了灯笼里,灯笼里碧油油的火焰烧的更旺,一众鬼魂的嘶叫声震耳欲聋。
我目瞪口呆,这,这是武侠片吗?还是奇幻片?
“原夜啊,你怎么落得这样,啧啧。”他砸吧砸吧嘴,很有些恨铁不成钢,恨爹不成李刚的意思。
他知道我的名字?
我一愣,我叫沐原夜,沐是跟着奶奶的夫家也就是我很早就死了的爷爷的姓,我们那一片是村改城拆迁的小区,楼上楼下有一大半都姓沐。原夜是奶奶捡到我的时候,系在我手腕上的一个分不清质地的铭牌,牌上刻了两个字“原夜”。奶奶认为那是我逼不得已的父母给我起的名字,所以管我叫沐原夜。
“你是……”
“咳咳,”他咳嗽几声,对着灯笼大吼:“闭嘴!”又对我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说:“我是神仙,你可以叫我白胡子老头。”
神仙?我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神仙还能被鬼给追得抱头鼠窜?
这神仙好像看出了我的不屑,很不好意思地摸摸胡子,故作高深说:“那个,那个,因为时间不到,我本不该来人间寻你,这个,擅离职守,所以我这仙力吗,就……”
后来,这自称白胡子老头的神仙告诉我,我,原夜,本是冥界鬼差,因为犯了事被拆去了一身的鬼骨打入了凡间。老白(我给他起的简称,这个,也可以理解为白……痴)说,只有我在人间为冥界拘拿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亡魂,我的鬼骨才能全部恢复,再次成为鬼仙。
我问老白我是犯了什么事,老白的眼珠子四处乱转,支支吾吾地就是不告诉我,我逼得急,他将手中的人皮灯笼向我一甩,扔了一句:“等我下次来收灯笼的时候再告诉你”就溜之大吉了。
后来我只能将那人皮灯笼藏在我的卧室里,每天晚上,当碧油油的火焰燃烧起来的时候,一干亡魂总是在不停地嘶吼哀哭,这迅速锻炼了我的神经。
后来,街头八卦小报说公安机关抓捕的黑社会小头目不知为何将自己吊死在看守所的铁丝网栅栏上,他后背的皮肤不翼而飞。一时间,鬼怪之说纷纷而起,入夜之后街头几乎都没有人经过。
我却大病一场,休了两年学,才回去磕磕绊绊地将高中上完。我一直等着老白过来收那个人皮灯笼呢,结果这一等,就是四年多。
第8章 林雨冰6
“刚子,二胖,你们”我一步一步地后退,面对昔日的好友,怎么也不敢相信现在的这种狰狞的现实。
刚子的脸都扭曲了,他说:“凭什么死的是我们,而你活着?”
二胖说:“木头,你没救我,你没救我。”
他们的手突然伸长,向着我抓了过来,扑鼻的血腥的臭味令我作呕,我拼命地一仰头,堪堪避了过去,转身想跑,二胖已经合身扑上,直接压在了我的背上,我一个踉跄,背上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双腿再也站立不住,“噗通”摔倒在地。刚子的手指已经伸到我的眼前,指尖飞快地延长,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就要扎进我的喉咙……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这条命,看来又要回炉再造了。
耳边突然想起一阵呵斥声,身上就是一轻,我一个懒驴打滚跳了起来,却见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这人穿的好像公园里晨练的太极老头,一身雪白的练功服,更显得面色像锅底一样乌黑乌黑的,脸上一大把络腮胡子,奇怪的是这胡子也跟衣服一个颜色,是雪白雪白的。但看他面容也就三十多岁,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正左右乱转,他见我看他,伸手一摸胡子,腆着肚子说:“笨蛋,快点的,割人皮做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