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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完全不用担心。”
林父林母有些看到希望的惊喜,林学彬和陶意却没有放松。
林学彬看了眼陶然,叹了口气:“阿意,你带然然进房,把事情给他说清楚吧。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
陶然嘴角抿了抿,看来,事情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你的亲生父亲以及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你的存在。”陶意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他把陶然半搂在怀里,开始讲述他的身世。
“甚至在之前,他们也不知道我的存在。”陶意的声音有些苦涩:“高中的时候我和他一个学校,他比我高一个年级。那个时候我就偷偷的喜欢他,但是一直到他出国,我都没有勇气向他告白。他,可能也从来没有注意到过我的存在。”
“大学毕业后,我进入了他家的公司,因为知道他已经开始着手接任公司了。我想,就算远远地能看他一眼也好。他家的公司规模很大,待遇也好。很多人为了在那里工作都费尽了心思。我在大学学习成绩很好,而且因为对他的关注,对他的公司也有所了解,所以,我顺利地过关了,成了一名小职员。”
“在那里工作三年,我只远远地看过他几次,连话都未说过一句。公司里有很多女孩子都偷偷喜欢他,讨论他。我从来不参与她们的讨论,也不敢表现出自己对他的情,只偷偷埋在心里。很傻,是不是?”
的确很傻,陶然想,但没作声。
陶意也没想听他的回答,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后来,我无意中见到了他的弟弟。他问我的名字还有职位,因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我就回答了。但从那以后,他就开始骚扰我。”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些困扰:“我告诉他我有喜欢的人了,他不死心,还对我说,如果我跟了他,就许我金钱职位。我仍拒绝了他,他就恼羞成怒地说不会放过我。”
陶然能感觉到她突然间的僵硬,安慰地在她怀里动了动。
陶意对他笑笑:“那年的年终晚会,公司选在了旗下的一家饭店举行。我不太能喝酒,和同事打了招呼后就想出去吹吹风。但走到走廊的时候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捂住嘴,拉到了一间房间里。”
陶然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他还企图说服我,我不同意,他就想用强。我趁他不备,用高跟鞋打了他一下,趁他痛得弯下身的时候我跑了出去。慌不折路,跑到了楼上的豪华套间区。”
“那时候我看到了他——自己一直喜欢的人!他跌跌撞撞的从一个房间里跑了出来,我一看,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趴在地上,脸上有被打的痕迹。”
“我鬼使神差地追着他跑到了男卫生间门口,他正把头浸在水里,满身狼狈。听到声音,他看向了我。那时候我的心怦怦直跳,既希望他看见我,又害怕他看见我。但他那时眼神迷乱,声音嘶哑,他对我说‘不想出事就滚!’。我看着他,突然间就明白,他被下了药。”
陶意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时我的心情既痛苦又有些欣喜,我想,这或者是我惟一一次亲近他的机会。我听见自己说‘我来帮你’。”
“他好像也很痛苦,想推开多又抓住。我主动抱住了他。他一下便紧紧抱起我,进了一个房间。”
“第二天我趁他没醒的时候就离开了,回到住处,我仔细想了一下,我怕他弟弟再找我麻烦,也害怕见到他自己无法保持平静,就辞了职,换了住的地方。”
“再然后,我来到出版社上班,后来发现怀了你。”
陶意叹了口气,接着道:“刚生下你的时候,发现你完全没有呼吸,我绝望的快要窒息,幸亏后来你又恢复了正常。那一段时间很慌乱,我什么都没顾的上。直到带着你离开医院回到家,我才从报纸上看到,他飞机失事死了,正是生下你那一天!”
陶然像是被雷击中,一下子无法动弹。脑子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但很快就听见另一个反对的声音:不可能!不可能!
但是,陶意的下一句话让他一下子大脑空白——
“你的亲生父亲,是‘方氏’集团上一任的总裁:方辰。”
陶然完全愣住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但是,他的确记得,自己出事前的那一年年终会,他被人下了药,然后一个□爬上了他的床。他趁清醒狠狠地打了那女人一巴掌,跑到洗手间用水让自己清醒。然后……
记忆有些中断,陶然的头有些疼。
是了,他后来的确控制不住,和一个女人上了床。后来等他清醒过来,身边已经没有人。如果不是床上有她留下的血迹,他还以为昨晚只是一场梦。
他很愤怒,查清了事实,他的继母买通了酒店的一个服务人员,给他下药,找个□,还在那间房里安了摄像头。
他的爷爷最恨自己的儿孙招妓!何况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子!
为了拉他下马,送自己的儿子上位,那个女人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查清楚后,为了顾忌方家的声誉,他只是把他们母子都送到了国外,不给他们任何一点机会染指公司。
他对和自己发生关系的女人完全没印象,也没想过要去找。他冷漠的以为,如果真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那人会自己找来。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他因飞机失事而死,重生成了现在的陶然。
陶然捂住自己的头,不顾陶意的惊讶,把她推出了房间,将自己反锁进房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竟然有个儿子!而现在自己竟然是以前的自己的儿子!
真是荒唐!真是讽刺!
陶意怎么也没想到儿子会这么大反应!她害怕他有什么事,一直在门外喊他开门。
“我没事。”过了一会才传出陶然冷静的声音:“妈,我没事,你们不要担心。我只是……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是的,他需要好好想一想,自己以后要如何面对陶意。
自己前世的女人,如今的母亲。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方家的子孙。以前母亲什么都不说,他也没问。他认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无非就是她喜欢上一个富家子弟,男人始乱终弃。这是很多电影小说中的桥断,不是吗?
他也想过,就算那个男人以后过来找他他,他也绝不会和他回去。他不是电影中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他有能力、有知识,会用法律保护自己的一切。无论那个男人多有钱,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妈妈再受侮辱。
可是,他猜中了开始,却没猜中过程和结局。
妈妈的确是爱上了富家子弟,但那个人竟然不知道母亲和自己的存在,这何来始乱终弃?最讽刺的是,那个被他认为“始乱终弃”的富家子弟是他自己!
渐渐冷静下来,理清思绪,他也知道了大概的前因后果。
起因就是自己和阿岫与爷爷的见面。
方儒之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那天他就对阿岫说过,爷爷一定会派人调查他们。但他也没放在心上。
就算调查又如何,他能查到的只是一个被称为天才的陶然罢了!
现在想来,一切就像是冥冥注定。
第十六章
爷爷查到了他和阿岫的背景,知道他的母亲是陶意。肯定也有人无意中让爷爷知道了陶意在方氏工作过的事情。爷爷是个聪明的人,聪明的有时候会把完全不可能的事联想在一起。
再联想到自己和方辰的相似和爷爷见到自己时脸上吃惊的表情,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
他猜的没错。
陶意与林学彬在蜜月期间接到电话,询问自己儿子的身世。打电话的竟然是方氏的老爷子!
老爷子还告诉她,他和陶然见过面,知道他和自己的孙儿方辰长得很像。
陶意有些发懵。她不知道陶然怎么会去方辰的墓地,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不可能!她马上驳回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她从来没对他说过任何一点关于他亲生父亲的事,然然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
但她也无法解释陶然出现在那里的原因。老爷子没必要对她撒谎,何况,如果不是真的见过陶然,老爷子也绝不会找到她。
而且,老爷子把方辰被下药的那件事调查的很清楚,的确有人见到陶意半途走出了晚会现场,也有人看到方辰抱着一个女人进了房间。那个女人,就是陶意。
老爷子并没有逼迫她什么,只是请求她让他和陶然见一面,然后让陶然选择。当然,他也承诺,陶然就算回了方家,也永远是她陶意的孩子。
这通电话过后,陶意把整件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林学彬,两人提前结束了蜜月回来,然后让项少倾带着两个孩子回来。
然然已经长大,他的确有选择的权利。
晚饭的时候,陶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的表情很冷静,陶意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再想什么。
吃过饭,他又听陶意把方儒之电话中的话重复了一遍,想了想说:“好,我见他。”
陶意有些欲言又止。
陶然看见了,但他还无法完全冷静地和陶意对视,只有假装没看见地回了房。
躺在床上,仍然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手机的声音响起来,他犹豫一下拿了过来——果然是阿岫。
如果是阿岫,他会怎么想呢?这样想着,他接了电话。
“喂?”
“喂,然少?没事吧?”
听着他语气里浓浓的担心,他有些受用地觉得温暖。这个世界上,惟一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的,也只有阿岫了。
“然少?然少?”
一直没等到回音,冉云岫有些焦急。
“我在,你放心,我没事。”他缓了缓,接着说道:“我马上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只许听,先不要问。”
“嗯。”虽然有些疑惑,但回答得并没有迟疑。
陶然听着对方的声音,很安心的感觉。事情也变得容易出口。
直到他说完,冉云岫都只是静静的听,没有打岔,没有惊呼。
“现在,我不知道要怎样来面对妈妈。”陶然说。
冉云岫能明白他的心情,换作是他,他一定无法比陶然做得更好。但是——
“然少,妈妈常常对我说,孩子是父母心血的延续。”
陶然静静地听着。
“方辰的生命结束了,所以,由你来延续他的生命以及陶妈妈对方辰的爱情。”
“可是……我不是真正的陶然。”
“你当然是!”冉云岫意外的坚决:“如果没有你的存在,陶然根本无法生存在这个世上。然少,像你的这种方式,是真真正正的延续。”
“你不要觉得对不起陶妈妈。你告诉我,作为方辰时候的你,有没有想过找到她,对她负责?”
“……没有。”
“是了,方辰有方辰的生活方式与为人处事的原则。你对陶妈妈感觉愧疚,是因为你现在是陶然,是他的孩子,你本能地为妈妈的遭遇感到心疼。同时,你的灵魂是方辰的。现在的你,就是作为方辰与陶妈妈的孩子存在,你替方辰感到愧疚,替妈妈感到心疼,然少,这就是延续。”
陶然没有说话。
“现在的你,和作为方辰的你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就算你有他的思想,但在为人处事方面,因为现在的身份而有了改变,你和他之间就有了本质的区别。然少,我认为之所以重生,就是让你重新开始一段生命,你不可能复制另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哪怕你曾经是那个人。”
“所以,然少,你现在只是陶然。像我现在只是冉云岫一样。”
“……阿岫,谢谢你。”
虽然无法完全释然,但是他已经有了想通的道路。就像阿岫所说,他现在只是陶然,所以才会用陶然的方式去思考。
“嘿嘿,不用谢。”冉云岫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只要你想开就好。”
“嗯”陶然对着电话笑了笑:“我爷爷说要和我当面谈一谈。”
冉云岫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