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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正又道:“神农锄地,斩他左肩。”白衣少年一怔,暗道:“神农锄地斩的是他右肩,他为何说是左肩?”心中思想,一式“神农锄地”使将出来,飞天大盗听到,当下左肩一沉,出招抓向白衣少年手腕,光影浮动,他心下不禁骇然,来剑斩的那里是左肩?正是毫无防备的右肩!他惊叫一声,滚地躲开,神态极为狼狈。
虞正向飞天大盗做了个鬼脸,飞天大盗怒不可遏,喝道:“我杀了你。”虞正惊道:“观音洒露,斩他脑袋。”白衣少年凌空使出“观音洒露”飞天大盗暗道:“方才听他之言,险些丢掉右肩,他说斩我脑袋,定然不是,指不定是胸口呢?”当即挥掌护在胸口,岂知剑影绰绰,正落向头顶,当下万般惧骇,抱头窜开。飞天大盗双目凶光,瞪着虞正,虞正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告你你斩你脑袋,是你自己不听的。”飞天大盗气塞胸膛,几欲炸裂。
白衣少年纵身一招“长虹贯日”,飞天大盗旋身闪开,双手紧紧握住长剑,鲜血横流,循着剑身滴滴落下,白衣少年一惊,暗道:“怎的赤手握剑?”波一声长剑折断,白衣少年力着空处,霍的下沉,飞天大盗掌势拍出,正中他胸口,将他震将出去。
突然听得一声“侄儿小心!”虞正循声瞧去,乱石上闪过一条身影,宛若苍鹰扑了过来,此人也是一身白衣,面色冷峻,留着一抹浓浓的一字型胡须。此人动作极快,犹如鬼魅,不待白衣少年落地,一把抓住他缓缓飘到地上。白衣少年道:“多谢二叔。”那人厉色道:“掌门人再三交代,不许你前来鹤壁山,你怎的就是不听。幸亏我尾随而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飞天大盗厉声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那人冷冷道:“蜀山王尊儒。”飞天大盗淬口唾道:“哼,又是王剑冲的狗腿,不知是不是浪得虚名之人?”王尊儒面色涨红,呼的一掌拍出,行如烈风,眨眼间已在咫尺开外,飞天大盗暗吃一惊,挥掌迎出,蓬一声两掌相对,顿觉来掌力道洪盛,震的五脏六腑翻腾,王尊儒内力倾吐,飞天大盗啊的一声飞了出去,正跌落在悬崖边缘,突兀站起,但觉耳畔鼓鸣,身子一晃,跌向深谷,哗的一声,随着乱石坠下去了半个身子,双手死死抓着岩石,才未能下跌。王尊儒脸上青筋暴动,俯下身子道:“只要你叫我三声爷爷,我就拉你上来。”飞天大盗淬口唾骂道:“大丈夫生便生,死便死,岂能向你这猪狗不如之人求饶!”王尊儒站直身子,脸色萧索,一脚踩住飞天大盗双手,直踩的油皮俱落,骨骼粉碎,飞天大盗惨叫声声,白衣少年朗声道:“二叔不要!”话音未落,王尊儒一抬脚,飞天大盗径向深谷坠落。
白衣少年抢到崖前,向谷中望去,但见飞天大盗急速坠下,冲破白雾便再也瞧不见了。虞正暗道:“这王尊儒怎的这么狠辣,当真辱没王正一前辈的威名。”白衣少年瞧向王尊儒道:“二叔为什么不拉他上来?”王尊儒道:“叔明,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嗜血狂魔王顷城的结义兄弟,,前几日王顷城打闹蜀山,连掌门人都受伤了,你说二叔能救仇人的兄弟吗?”白衣少年不再说话,王尊儒瞧向虞正道:“鹤壁山从不容外人,这少年既会我太平门的剑法,定然是王顷城教授的,所谓斩草除根,我且杀了他以绝后患。”提掌便向虞正拍去,白衣少年急忙拦到虞正身前道:“二叔别杀他,若非他帮助侄儿,侄儿早让飞天大盗杀了。”王尊儒冷冷说道:“叔明你让开,他们那是苦肉计。”白衣少年瞧了虞正眼道:“怎么会呢?那飞天大盗招招毙命,是真要置他于死地。”王尊儒叹口气道:“好了,那我不管了。”
白衣少年喜道:“多谢二叔。”扶起虞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鹤壁山?”虞正见他眼神柔和亲善,便道:“我叫虞正,是被飞天大盗掳到这里的。”白衣少年道:“原来如此,我叫王叔明。对了,你怎么回无极剑法?谁教你的?”虞正见王叔明极为和善,本该坦诚相对,但石壁上剑法非同小可,轻易道出不知合适与否,心下踌躇,不知所对。王叔明道:“既然有为难之处,就别说了。”虞正向他微微笑了笑,一阵剧痛袭来,便即昏厥过去,王叔明大惊,晃了几晃仍不转醒,探他鼻息,但觉呼吸缓慢,知他身体虚弱,方舒了口气道:“原来是昏过去了,二叔咱们带他回蜀山吧!”王尊儒脸色微变,显然极为不乐意,但也不便多说缓缓说道:“你自己决定好了。”二人挟着虞正下了鹤壁山,到了平缓地带,买了两匹骏马,便向蜀山奔去。
虞正醒来时,只觉身下软绵绵的,仿佛躺在白云之上,用手一抓滑软至极,身上锦被宛若轻纱,极为舒服,迷迷糊糊道:“这是哪啊?莫非是天堂?”睁眼瞧时,好几张面孔朝着自己,中间正有王叔明,旁边中年美妇轻抚下虞正额头道:“终于醒了,头也不烫了。”转向身后道:“阿胜把燕窝粥拿来吧!”一名年轻男子应了声出去了。虞正游目四顾道:“这是哪里啊?”中年美妇笑道:“这里是蜀山太平门,你就当家一样就行了。”虞正心中顿觉酸楚,泪水潸然落下,中年美妇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别哭啊!”说着从怀中取出丝绸锦帕轻轻擦拭着。
这时阿胜端着托盘走入房中,中年美妇取过托盘中的瓷碗,用小勺搅了搅,舀起满满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递向虞正道:“来张口。”虞正从未享受过母爱,也从未有任何妇女喂过饭,此时中年美妇亲自相喂,心中莫名的感动,两行眼泪簌簌疾落,竟忘记了张口。中年美妇见虞正又哭了起来,心中惊慌,赶忙放下瓷碗,给他擦去腮上泪水,和蔼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大婶能做到一定帮你。”虞正呜咽着说道:“我、、我只是激动,以前别人的娘亲喂儿女吃药,我都是在旁边羡慕的瞧着,从不敢奢求,现在,现在、、我也尝到了、、这种感觉。”
众人听到此语,不由徒生怜意,中年美妇流波浸泪道:“想不到你身世这么悲惨,来大婶亲自喂你,直到你烦了为止。”端起瓷碗,挖起一勺递了出去,虞正张口吞下,腮上满是泪水。王叔明笑道:“虞兄弟你好福气啊,我以前生病时,娘亲都没这么耐心的喂过我。”中年美妇脸一沉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愿去练功就谎称病了,娘亲哪知道你那次是真病了,照顾你半天不是白照顾了,弄不好你爹还骂我几句呢?”王叔明一撅嘴道:“我爹那敢骂你啊,每次吵架我爹和老鼠似的,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中年美妇脸一红,却没说话,众人哈哈笑了起来。喂完后中年美妇扶着虞正慢慢躺下,就与众人出去了。
虞正心下极甜,自言自语道:“这大婶原来是叔明的娘亲,叔明有这么一个和善的娘亲当真令人羡慕!”不觉间想起了自己的娘亲,道:“人人都有娘亲,而我、、爹说娘亲尚在人间,那她会在哪里呢?她能舍得下我吗?不会的她怎么会忍心抛下我和爹呢?”每念及此,他都默默的告诫自己,娘亲不会离她而去,总会回来的,但十多年了,娘亲是什么样子,却是那么的模糊!虞正不愿再想这些烦心之事,就将注意力转向屋中陈物上,雕梁画栋,书画高悬,麝香盈室,极为宽敞,暗道:“太平门果然气魄!”
板门吱的声开了,进来一人正是王叔明,王叔明走到床前道:“虞兄弟你能不能下地走动啊?我带你看看蜀山景色。”虞正素闻蜀山凶险之极,栈道宏伟,乃不世奇观,早有游览之心,当即道:“能走能走。”起身下床,与王叔明双双奔出。
进了练武厅,虞正顿有豁然开朗的感觉,道:“这里这么大!”正厅悬挂“忠义乾坤”四个鎏金大字,下设台案,神龛中一尊极大的关羽圣像,一手提着冷艳锯,一手捋着长髯,昂首正立,威武至极,隐隐间虎虎生威,令人顿起相敬之意。前方摆着硕大的香炉,粗如儿臂的擅香散出屡屡白烟,萦绕半空,久久不散。
二人出了练武厅,外面是个高突方台,正是较武场,四周护栏围着,中间放着尊三足巨鼎,虞正不禁啧啧称赞,王叔明拉拉他衣角道:“咱们走吧!”虞正点点头,径向外奔去。
栈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过,蜿蜒如龙,盘旋千里,三里一厅,十里一阁,横穿贯连,极为气魄。二人走到吊桥,桥有四根铁链组成,上下各两根,平铺木板,绵长十里。王叔明道:“这里就是铁索桥。”说着拉起虞正向桥上走去,方及踏上,就觉桥晃得极为厉害,身子跟着左右摆动,虞正暗吃一惊,挣开王叔明抓着两侧铁索,再不敢前进丝毫,桥下裂谷黝黑,深不见底,不看还好,一瞧之下,只觉天旋地转,铁索晃得更为厉害。王叔明拉住虞正道:“别怕,我拉你走。”虞正半信半疑,缓缓松开手,不敢朝脚下看,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走了一柱香时间,方到达对面亭中,虞正瘫坐着吐气如雾,回头见铁索兀自晃动着。
王叔明指着远处一座楼阁道:“那便是太和楼,蜀山珠峰,在楼中蜀山千里疆域,尽收眼底。”虞正远眺过去,白雾弥漫,楼阁仿佛建造于青云之上,正如个空中楼阁,美妙至极。王叔明道:“前面山势险峻,栈道楼阁都是依山建造,远观仿佛山中楼阁,极为气魄,都是鬼斧神工之作。”
二人继续前行,峰势挺拔,绝壁断崖,栈道穿石建造,亭阁倚壁傍崖,与山势浑然一体。栈道曲折直通山谷,两侧断崖直插云霄,隐天蔽日,泉水泻出,咚咚声响,更增几分清幽。此时栈道顺势直上,直达山腰,进入隧道,一片漆黑,行了近三里,霍然明亮,穿洞出去,听得隆隆声响,宛若奔雷,遥目极去,对崖侧畔水势浩大,飞泻千尺,有如倒悬千尺白玉,极为壮观!瀑水冲入雾中,竟听不到落在何处。王叔明道:“这是九天银川。”虞正叹道:“九天银川落九天,果真不凡!”瀑水成雾,缕缕升起,更增几分神秘色彩。
又行了数里,与太和楼遥遥相望,看似已近在咫尺,楼下丛树层层,绿意盎然,青青如黛,极为美艳。王叔明道:“翻过这座山就到了。”虞正心中爽朗,精神抖擞,快步奔走。一个时辰后,二人攀上了太和楼,太和楼共九层,外檐挂有彩灯,齐燃之际,远远眺去,楼如仙楼,熠熠发光,宛如天际楼阁。二人扶着楼梯徐徐而行。四壁印着佛道儒三家经典之言,雕刻之人晓通笔墨,轻似云雨,重如象虎,飘若惊龙,浮如青云,极具美感!
二人倚栏远眺,风烟俱净,天山共色;流云浮动,任意西东;峰峦叠嶂,争高直指;劈崖危岩,宛若刀劈;怪柏奇松,苍翠欲流;绿潮千里,势大如海;栈道曲折万里,如苍龙横卧,极具威势;裂谷千壑,深不见底,白雾盈谷,茫茫无际;远处九天银川飞流直泻,扬起层层水雾。二人心神怡荡,大声呼喊,虞正道:“天下美景齐聚于此,奇峰竞秀,绿意如潮,飞瀑千尺,栈道折绕,茫茫九州,眼底尽收,美哉壮载!”王叔明道:“蜀山千里美景,尽是自然造化,唯有栈道工程,乃我中华结晶,宏伟气魄,正是鬼斧神工之作!”二人游目四顾,尽揽蜀山美景。
不觉间日已西沉,天地蒙蒙,雾气萦绕,驰目游望,尽是云中秀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