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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掠起衣物,猫一般窜了出去。
只听见她恶毒的骂声远远传来:“你们两个根本就不是男人!根本不中用!李寻欢!难怪你未过门的妻子会跟你最好的朋友跑了,我现在才知道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苏苏,你亮了= =
一本正经的苏苏,最萌了【捂脸】
8、第八章 。。。
白雪覆盖的官道上,疾驰的马车碾碎冰雪,碌碌的朝前方奔驰。
窗外传来呜呜的风声,李寻欢似乎又听见了那个已经离去的美丽的女子的叫骂。这声音宛如一柄尖刀刺进了他的心脏。
他又想喝酒了。他从车座底下取出一个未开封的酒坛,拍开封泥之前,李寻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百里屠苏。
这个对他带病饮酒的行为非常不满的少年,却只是淡淡的扫了酒坛子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李寻欢感到有些意外。
他拍开封泥,举坛欲饮。
忽然,他愣住了。
开了封了酒坛里,琥珀流光,冰凝溢彩的哪里是酒,分明是一整块冰坨子。
车中燃着数个火盆,温暖如春,这酒显然不是自然冻上的。
李寻欢屈指敲了敲坚硬的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无奈的苦笑道:“屠苏啊屠苏,你真是……用这等力量来冰冻李某的酒,可也算杀鸡用了宰牛刀了。”
百里屠苏没理他,他推开车窗望了望外面,又坐回来,道:“你觉得,偷走金丝甲的会是什么人?”
李寻欢摇头笑道:“不管他是什么人,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到他的。”
他话音刚落,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铁传甲的声音,隔着车门传进来:“少爷,前面有死人。”
两人走下马车。
官道旁,积雪的松林外倒着一匹马,马的旁边倒着一具尸体。尸体腹大如鼓,全身都挤着肥肉,头发和胡子更是乱的一塌糊涂,像是好几年没洗过澡,老远就能闻见一股酸臭气。
尸体的身上钉满了各式各样的暗器,看起来就像一只刺猬。
百里屠苏问道:“杀了酒家老板娘,调虎离山引开我们,趁机偷了金丝甲的,莫非就是这个人?”
李寻欢叹了口气,道:“我想是的。可是,我实在认不出,他究竟是什么人。”
顿了顿,他又说道:“不过,我却知道,杀他的是什么人。”
百里屠苏看着他。李寻欢道:“你看他身上,足足中了十三种暗器,它们全部都是由同一个人,在同一时间发出的。能做到这一点的,在这江湖上,除了千手罗刹女,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百里屠苏忽然抬起头,因为他发现从头顶树枝上飘落的雪花之中,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殷红。
他的神色变得冷峻。
因为他看见,头顶的树丫里,塞着一个全身□的女人。一支短矛插入她的胸膛之中,将她钉在树干上。
铁传甲双臂一振,苍鹰般扑了上去,将女人的尸体取下来。
李寻欢道:“是千手罗刹女……”
百里屠苏道:“她杀了别人夺宝,又被另外的人所杀……杀她的人,定然还未走远。”
李寻欢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林外雪地上,隐隐还可以分辨得出另一种车辙马蹄,车轮之间,竟有八尺,杀人者显然是乘坐的非常宽敞的车子。
这种车子虽然舒服,却不会走得很快。
他们坐回马车,顺着那些痕迹继续往前赶去。
大车的痕迹在官道上延伸,忽然拐入了一条偏僻的岔路。三人找到大车时,赶车的马已经没了,而车正正好好,停在一座荒废已久的坟墓前。
除了几句看衣着打扮是仆人的尸体外,他们发现了另外两具尸体。一具衣着华丽,死在马车中。另一具干枯瘦小,躺在荒坟的墓碑前。
李寻欢道:“‘败家大少’潘小安,‘棺材里伸手’施耀先。那潘小安死时面目安详,显然是被人趁其不备偷袭致死,应该就是施耀先为了独吞金丝甲下的手。可是,施耀先又是谁……”
他忽然闭了嘴,因为他的问题已经不必问了。
他们看见在施耀先的喉咙上有一个碗口大的血洞,像是某种不太锋利的剑刺出来的伤口。
是阿飞。
李寻欢道:“原来他一直没有走远……金丝甲落到他手上,还是物得其主,看来梅花盗快要倒霉了。”
百里屠苏道:“他之前没有走远,现在也一定走得很远了。你过来看。”
他指着潘小安的大车板壁上的一处,李寻欢过来看时,只见上面用剑尖划着熟悉的字迹:“我帮你报了仇,我骑走了你的马。”
李寻欢微笑道:“这孩子实在可爱,连死人的便宜也不肯占。”
百里屠苏道:“若是被他听见你这句话,他恐怕不会再请你喝酒了。”
李寻欢笑道:“所以,还请屠苏口下留情,莫要把这句话告诉他才好。”
百里屠苏别开脸,道:“我是一定会告诉他的……这世上,请你喝酒的人越少越好。”
铁传甲大笑道:“屠苏少爷说的是,若是屠苏少爷能早些认识我家少爷,我家少爷一定少喝很多酒。”
李寻欢瞪了铁传甲一眼,对百里屠苏道:“你这孩子,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百里屠苏道:“为了先生的寿命着想,这世上,还是不可爱的人多些为好。”
外面的雪花时落时停,小镇牛家庄的酒铺里,百里屠苏一人坐在一张桌子旁,隔壁的一张桌子旁,坐着李寻欢和铁传甲。
店小二麻利的给李寻欢这一桌送上酒菜,不时偷偷瞧一眼这两桌客人,他们明明是一起进来的,现在却分开做,而且互相之间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简直就像是陌生人。
这边李寻欢桌上堆满了好几坛美酒,另一边,百里屠苏却像没看见一样,提起茶壶斟了一杯清茶,慢慢的品着。
李寻欢拍开一只酒坛的封泥,朝里面一看。果然,酒坛里的酒水已经冻成了冰。
李寻欢气乐了,还未来得及说话,身旁的铁传甲已经站起来,高声喝道:“店家!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你来看看这坛酒,这叫人怎么喝?!”
酒铺的掌柜苦着一张老脸走过来,连连赔不是道:“哎哟,客官,真是抱歉……您看看这都第三坛……不是不是,我马上给您去换,请稍等片刻,稍等啊。”
李寻欢自然知道是谁搞的鬼,不过他并没有告诉铁传甲,他既然提醒过百里屠苏保密,那么他自己当然也不会说出去,他从来不是一个多嘴的人。
但是,他真的有点生气。
从阿飞走了之后到现在,他几乎已经一整天滴酒未沾。还有什么比在犯酒瘾的时候却不能喝酒,更让一个酒鬼觉得难受的。
李寻欢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被人管着酒瘾,令他非常的不舒服,他几乎都要讨厌起这个他新结交的小朋友了。另一方面,对方的所作所为又实实在在的是在关心他,为他好,这真是……
真是什么,李寻欢自己也说不上来,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心里又无奈,又窝心,又好气,又好笑。
脾气倔强的少年不少,但能在小李探花面前保持这份倔强的少年真不多。至少,这么多年,李寻欢只认识了两个。阿飞算一个,对面十分的不可爱的也算一个。
如果不是顾及到年龄和辈分,李寻欢真的很想把对面若无其事淡然喝茶的少年揍一顿。
他就不信,百里屠苏能把这整间酒铺的酒都冰冻了。
百里屠苏默默的品着杯中淡而无味的茶。
他知道李寻欢在瞪自己,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僭越,惹对方生气了。但是,他不认为他有做错。生命可贵,他无法认同对方浪费生命的行为。他也无法理解,像李寻欢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白白糟蹋自己的生命。
他不了解李寻欢这个人,不知道他过去的遭遇。也许正如阿飞曾经猜测的,他有很悲伤的过去,心里藏着很多伤心事。但是这些能说明什么,太子长琴,欧阳少恭,韩云溪……他们的遭遇不令人悲哀么,但是,大家都想好好活下去啊……
两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忽然,从酒铺外面,冲进来一票彪形大汉。他们个个腰配环刀,一脸煞气,一看便知他们绝非善类。
几个大汉团团围住一个独自喝酒的穷酸秀才。一个瘦削颀长,手提马鞭的大汉指着穷酸秀才的鼻子骂道:“得人钱财,与人消灾,你拿了咱们的诊金,不替咱们治病,却逃出来喝酒了,这算什么意思?!”
原来这穷酸秀才人称梅二先生,是个江湖郎中,更是个天大的酒鬼。收了人家的诊金,却忽然酒瘾犯了,也顾不上给病人看病,就直接逃出来喝酒来了。
梅二先生和那个人称赵老大的使鞭大汉一言不合,赵老大挥起马鞭,一下震碎了他桌上的酒壶。梅二先生叹了口气,道:“你们既然知道梅二先生的脾气,那就应该知道,梅二先生有三不救。第一,不付先付清诊金的,少一分也不救;第二,礼貌不周全的不救;第三,强盗小偷,杀人越货的,更是万万不救。你们把后两条都犯齐了,还妄想梅二先生救命,这不是痴人说梦么。”
那边李寻欢早在听说这人是个酒鬼时就留了心,此时见他说话有趣,忍不住微笑起来。
赵老大却不觉得梅二先生的话多有趣,相反,他觉得这个人真是活腻了。
他反手一掌,将梅二先生连人带桌子都滚到七八尺外,伏在地上,嘴角直流鲜血。
赵老大仍觉得不解气,他嗖的抽出腰刀,怒喝道:“你嘴里若再敢有半个不字,大爷就先卸下你一条膀子再说!”
梅二先生捂着脸,道:“说不治,就不治,梅二先生还会怕了你这群毛贼么?”
赵老大怒吼一声,举刀朝他扑过去。
“住手!”
忽然,赵老大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百里屠苏冷厉的目光一一扫过眼前的几名大汉,沉声道:“以多欺少,恃强凌弱,真是江湖败类!”
几名大汉怒道:“你说什么?!”
赵老大爬起来,抹了把脸,朝百里屠苏喝道:“臭小子,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敢惹我们黄河七蛟,大爷我先砍了你!”
百里屠苏拔出火精剑在手,不发一言,严阵以待。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一个不大不小不急不慢的声音朗然道:“酒铺是喝酒的地方,诸位若是不喝酒,还是请走好吧。”
说话的人,正是李寻欢。
赵老大见这多管闲事的,一个病的快要死的病鬼,一个未及冠的少年,只有病鬼边上身材高大的大汉看起来有两下子,但是架不住自己这边人多势众。
于是,他也就不大将这三人放在眼里,冷笑道:“病鬼就该乖乖挺尸去,若是……”他话还没说完,另一个麻子脸的大汉,忽然拉了拉他的衣摆,凑在他耳边一边说悄悄话,一边偷偷瞄着李寻欢放在酒杯旁边的小刀。
赵老大的目光在少年、病鬼、大汉三个人之间游移,脸色越来越苍白。良久,他干咳了两声,躬身赔笑道:“小人们有眼无珠,不认识几位,打扰了几位的酒性,小人们该死,这就滚出去了。”
李寻欢看都没看他们一眼,铁传甲已经走了过来,对梅二先生道:“我家少爷请你去喝一杯。”
梅二先生拍手笑道:“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