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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刚入五月,夜风微凉,云蝉伸手试了试泉水:“太凉了,我还是不下来了。”
她话刚说完,噗通一声,人就被拽了下去。
“你干什么!我衣服都湿了。”
“嘻嘻,有什么关系,就连衣服一起洗了嘛。”
看看美人,一颦一笑皆是勾魂摄魄动人无比。再看看自己,怎么就彻底是一副落汤鸡的囧样呢?云蝉惆怅了。
“你叹什么气啊?”千钧的美目转向云蝉。
“叹你长得美,比谭诗瑶美多了。怎么会有人说你没她好看呢。”
“真的?”千钧圆圆的杏眼都笑弯了起来,想了想又说道,“你虽然丑,可是你未婚夫长得好看啊。哪像我的未婚夫,又老又丑,和我比起来,还是你赚了啊。”
云蝉好奇:“你的未婚夫?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是墨阁的阁主。”
什什什么!千钧竟然是楼溇的未婚妻?!
就仗着你会回头
什什什么!千钧竟然是楼溇的未婚妻?!
云蝉立刻震惊了:“你觉得墨阁的阁主又老又丑?”楼溇那么好看,姑娘你的眼光到底是有多高啊。
千钧蹙起了柳眉:“是啊。我师傅还骗我说那个阁主她是见过的,保证俊逸非凡举世无双。结果我前几日曾偷偷跑去看了一眼,什么俊逸非凡啊,根本是个快要断气的死老头嘛,脸色黄得跟鬼一样。”
快断气的死老头?
云蝉转动了下自己那颗不怎么灵光的脑子,总算想到,千钧当时见到的多半不是楼溇,而是那个叛变篡位的余长老。而千钧的师傅以前见到的却是楼溇,所以才会说墨阁阁主俊逸非凡。
该不该告诉她楼溇的事呢。
云蝉思忖了下,谨慎地问道:“你是哪门哪派的啊?”
千钧顿时警惕:“不告诉你。我师傅那个死老太婆,非逼着我嫁给那个恶心的男人,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可不能走漏了风声。”
云蝉默。美人,你刚刚走露出来的风声已经够多了。
在泉水里泡得久了,云蝉的身子实在抗不住,不禁冻得微微发抖了起来。千钧鄙视她:“怎么说也是练武之人,你就一点儿内力都没有?风一吹就抖成这样。”
云蝉无语凝噎。小时候她和夏意对招总是不相上下的,害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武功不错,长大了才发现自己连霁月都打不过,才知道以前夏意以前所谓和她对招,根本是在逗她玩儿的。
“算了算了,不洗了。上去生个火烤烤吧。”千钧一撩长发,拖着云蝉就爬上了岸。
云蝉哆嗦着欣赏千钧穿衣服的美景,忽然隐约感到似乎有几道犀利的目光在看她。她头一偏,猛地瞧见树丛里藏着几双泛着绿色荧光的眼睛,正朝着她们越靠越近,竟然是几匹野狼!
她立时颤声大叫:“千钧,有狼!有狼啊!”
身后的千钧声音却气定神闲:“慌什么。你也是习武之人,打发几匹狼都不会?”
云蝉对着逼近的狼群步步后退:“不行的啦……我……”她后退到一半,眼角忽然瞄到穿好了衣服的千钧竟然手脚并用在往树上爬,她立马气得靠过去拽她:“喂,你让我对付狼群,自己却想躲树上去?不行,你下来对付它们。”
千钧也急了,死命想要蹬开她的手:“开玩笑,那些可是禽兽哎,很凶残的。我这么美,怎么打得过。”说完,继续努力往树上爬。
这跟你长得美有一毛钱关系啊混蛋!
云蝉死死拽住千钧的脚不放,感到身后的狼群的气息正在急速接近,她大着胆子回头一看,果然有一匹狼已经扑了上来,云蝉立刻尖叫起来。忽然,她感到身体一轻,自己的双脚就离开了地面,并且越升越高,恢复心跳的云蝉往头上看去,原来她是被千钧拎到了树顶。
千钧趴在顶端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好不容易将云蝉也提了上来,气喘吁吁道:“真险。”
死里逃生的云蝉瞪她:“你有这等轻功早点不用?想吓死我啊。”
“我也是一时吓呆了就忘了啊,本能地就想着爬树了。”
“现在怎么办啊?”
“等它们走掉吧。它们会走掉的吧?”
“别问我!我怎么知道。”
云蝉的衣服还是湿的,树顶风大,冻得她更冷,她不禁捅捅千钧的胳膊:“你再想想有没有别的法子?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啊。”
千钧闻言,倒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片刻过后,她把手一拍:“有了。”她从怀间摸出一枚透骨钉,对准其中一匹狼就掷了出去。
破风而去的透骨钉直中咽喉,中招的那匹狼没挣扎几下就咽气了。
云蝉赞道:“好功夫!继续啊。”
不想千钧却对她摊手:“没暗器了,就那一枚。”
云蝉傻眼。
底下的狼群见到死了同伴,很快全体仰头嚎叫了起来,也不知是在哀悼还是在召集更多同伴来。那狼嚎声凄厉无比,云蝉听得毛骨悚然,悲愤道:“你就一枚暗器你扔个头啊!”
千钧一脸委屈:“我以为杀一个也有威慑作用,可以把它们吓退的嘛……”
咔——黑暗中忽然起了一声脆响。
云蝉身体顿时僵硬:“那个,千钧,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千钧也有些花容失色:“好像……是树枝断裂的声音?”
咔嚓——
下一刻,终于承受不住两人重量的树枝彻底断开了。千钧反应灵敏,一个箭步就抱住了旁边的树干,却来不及抓住往下掉的云蝉。
“哇——”要不要死得这么惨啊!猛然下落的云蝉眼睁睁地看着树下的狼群向她露出森冷的獠牙,害怕地只剩下本能的尖叫了。
就在她快掉入狼口的一瞬,月夜下一道红色的身影急速飞来,稳稳接住了她。
云蝉喜道:“死夏意?!”
夏意一手抱住云蝉,一手挥剑,手法干净利落,很快便割破了好几匹狼的咽喉,其余的狼见状,顿时纷纷呜呜地撤退了。
见狼群撤去,他松开云蝉,提起剑又要起身往树顶的方向跃去。
云蝉连忙拉住他:“别伤她。”
夏意却斜一眼她:“已经跑了。”
云蝉仰头一看,果然树上只有几根树枝在晃动,早已经没了千钧的身影。
夏意语气冷淡地问她:“是什么人?”
云蝉瞅瞅他的脸色,老实地答道:“我也不清楚。”
他闻言哼了一声,默不作声地掏出帕子擦试剑上的血迹,气氛一时有些僵。
还是云蝉先开口:“你怎么来了?”
“不希望我来?是了,你比较希望那个楼大侠来吧。”
“谁也没有这么说吧。”
“你喜欢他。”
云蝉大囧:“胡说八道!”
他哼了一声,眼睛望向别处:“你还为他上药。”
“你怎么还在计较,不就一点儿破金创吗。”
“你竟然还为他打我。”
“打你是因为你混蛋,关喽……楼孤雁什么事啊。”
“我混蛋?!哼,那你等他来带你回去吧。”夏意愤然收剑回鞘。
“谁稀罕你来了,你要走就走,我不用你管!”云蝉对着夏意,可比对着楼溇时有骨气多了。
男子闻言,桃花眼冷冰冰地瞥了她一眼后,果然转身就走。[小说网·。。]
连带着天上的月亮也跟着躲进了云里,四周一时寂静无声,云蝉抱住冷得发颤的双肩,缓缓蹲下了身。
明知道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道理,为什么也还是要倔强?无非是仗着对方一定会回头罢了。
果然,云蝉缩着脑袋才骂完第一遍“死夏意”三个字,一件红色的锦袍就从头顶而降,狠狠地裹住了她瑟瑟发抖的身体。
那个死夏意臭着一张脸:“死小蝉,走啦。”
云蝉眼圈一红,大小姐脾气发作:“就不走,夏意大混蛋。”
听出声音里的哽咽,大混蛋迅速俯下了身戳她的脸:“小蝉?”
她的眼圈更红了:“死夏意,我前几天差点被人杀掉,可是今天一见面,你就知道找我茬……”
夏意心里狠狠一抽,连忙伸手抱住她:“对不起小蝉,我……靠,你又咬我?!”而且还是精准无比地咬在上回的同一个位置上。
忍了一阵,向来桀骜的夏庄主也疼得面部一阵扭曲,只得抽出手来耐着性子摸摸她的脑袋安抚:“回去吧?”
云蝉松开嘴,眼睛一闭:“走不动。”
泛着桃花的眼角抽了又抽,不可一世的夏意到底还是弯下了他尊贵的腰:“上来,我背你。”
女子这才终于咧嘴一笑,欢喜地爬上他的背。
从很早以前就知道,有一个人从小和她吵到大,但是最后一定会对她低头。所谓脾气,就是这样被惯出来的。
云大小姐全天下只爱折腾一个人。夏大庄主全天下只对一个人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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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溜走的千钧一边感叹着好险,一边疾速奔驰。快要奔出树林的时候,她的脚步忽然硬生生刹住。
前方有个水色长衫的男子在月下而立,笔直的站姿无端让人感到一股浩然正气。
原来今晚在源清派听到动静追出来的,不止夏意,还有沈耀。
千钧看清前方的人,妩媚地笑了:“原来是你啊。你不是说我不如你师妹好看,还眼巴巴来见我?”
老实的沈耀显然不习惯被调戏,站姿依然硬朗,俊脸却有些红了,好在在夜色下看不清楚。
“妖女,你竟然劫走了云姑娘!”
千钧跃上身旁的树,坐在树干上晃荡着双脚:“错了,我要劫的是你那个小师妹。”悠悠一叹气,她又道,“原本还想在你小师妹那芙蓉花一样的脸上划两刀的,可惜劫错了人。”
沈耀脸色一变,立时拔剑相向:“好狠毒的妖女,沈某今日绝不能放过你。”
“还不是因为你不肯给我英雄令,又说我不及谭诗瑶好看。”千钧挥出金环接住沈耀飞身刺来的剑,随后轻盈地绕到他身后,向着他的耳根吹了一口气,“不过,你打算怎么个不放过我法?”
沈耀身形一震,毫不犹豫地旋身挥剑。
千钧连忙后退飘至两丈远。双脚落到了地面,她抬起杏眼望着树上的沈耀,有些泄气。难道她是真的没有天分,白跟着师傅学了这么多年怎么做妖女?就算她确实是出师以来第一次勾引男人,但是看这人丝毫也不怜香惜玉的架势,她也失败得太彻底了吧。
千钧幽怨地看着再次向她袭来的沈耀,愤愤地拔下发间唯一的一个金簪随手掷出去。霎时间,一头青丝倾泻,月光下的千钧美丽得不可方物,然而对面的沈耀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迅速回手举剑,挡住了向自己飞来的金簪。
“真是个木头。”女子的声音很好听,说这话时语气却带上了点儿嗔怨。
待沈耀再次落地站定时,千钧美丽的身影已经在月夜下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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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繁星满天。一男背着一女缓缓走在山野间,空气中有静谧温馨的味道在流淌,是一直一直可以走到下辈子的味道。
云蝉伏在夏意背上,双爪牢牢地搂着他的脖子:“死夏意,你那个金创药真的很贵吗?”
“还好啦。”再贵都没有小蝉珍贵就是了。
“那你还那么小气斤斤计较个什么。”
计较的明明不是药,夏意叹一口气:“小蝉。”
“嗯?”
“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虽然不怎么可靠,但是突如其来的温柔宣言还是让云蝉心跳漏了一拍,酝酿许久,她终于小心地开口:“呐,死夏意,你那时抽了我一鞭子我也没有怎么样你。所以……所以今天白天我打你那一下你也不许报复。”
“本少爷是那么心胸狭隘的人么。”
得了吧,你不狭隘才怪了。
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