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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明知庄主要问的是什么,他还是故意装傻不提她。
只是不满归不满,深知庄主的厉害脾气,青麒到底也不敢太放肆,只得不情不愿地答道:“这次由青蛛亲自跟着,绝对会保云大小姐无事。”
“嗯。”夏意手指轻轻扣着桌面,沉吟半晌道,“给你们七天……不,五天时间。五天后若还是跟踪不出楼孤雁的所在那就算了,杀了那紫衣女人,先把小蝉平安带回来。”
青麒立即犹豫:“杀了那紫衣女人,那庄主的毒……”
夏意嗤了一声:“区区鸩毒,你觉得能奈何得了我?”
青麒自知失言,立即俯首:“属下不敢。”
夏意仍是不太放心:“还是再多派两个人跟着,别让她受伤了。”想了想,又补充道,“找到楼孤雁后将他抓回来再逼问无量决的事。去让青蛛易个容,免得被小蝉认了出来。”
到底跟了夏意这么多年,青麒哪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庄主嘴上虽然已经跟云大小姐摊了牌要杀楼孤雁,真要行动的时候却还是不想让她知道是他下的手。
可是一份心思再怎么隐藏,总也有藏不住的时候。如今只是暴露了一点点,就已经将庄主和云大小姐的关系打击得摇摇欲坠,那又何必再坚持。
算了,反正这种事也不是他一个影卫该管的。青麒收敛了心神,微微叩首道:“属下领命,这就派人传话给青蛛。”
………
且说另一边,紫莹一路带着云蝉逃出了乌城,仍是丝毫不敢停留。两人又连夜沿着郊外行出几十里路后,云蝉终于不肯再跟了,死活拖住她道:“到这里不会有人再追了。噬魂的解药你已到手,把夏意的解药给我,我们分道扬镳吧。”
不会再追?紫莹心里冷笑,虽说她劫持了云蝉在手,但是今日会这么容易被她逃出夏明山庄,摆明了是夏意故意放走她,恐怕此刻就不知暗中安排了多少人,正想要跟着她顺藤摸瓜找出阁主。
现在云蝉是能够牵制夏明山庄的唯一砝码,紫莹自是不能放了她。何况她今日已经亲眼见过云蝉在夏庄主心里的分量,因此更是多存了份心思,只要这丫头在墨阁手里,夏明山庄今后想要动墨阁恐怕也要三思一下。
想到这里,紫莹对她缓和了脸色:“你别怪我。只要阁主的毒一解,我自会给你解药放你回去。”
云蝉不敢再信她。她如今对紫莹只有满腔敌意:“你给夏意下的是什么毒?”
紫莹一心想要稳住她,立即哄道:“放心,夏庄主能捱到你回去的。”
云蝉哪里能放心,可又不能激怒紫莹。内心平复了半晌,她迟疑着开口问道:“喽啰……你们阁主,他还好吧?”
紫莹望她一眼:“如今不仅白道在搜查我们墨阁,连青图教也不知为何盯上了我们。你觉得能好?”
云蝉心情复杂:“那他现在身边有其他人吗?”
“阁主不信任何人。”紫莹答非所问。
云蝉终于不再说话了,只跟着她赶路。
然而默默跟着紫莹行了四日,云蝉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紫莹既不是去墨阁,也不像是有任何目的地的样子,分明是在故意绕圈子。
云蝉心里时刻记挂夏意中的毒,待熬到第五日晚上进了一处破庙后,她终于忍不住试探道:“还有几日到你们阁主那里啊?我们不是去墨阁吗?”
紫莹不答话,只沉着脸扣着云蝉到一处角落里歇息。她这几日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可心里却也是一日比一日急。阁主中的噬魂不能再拖,然而换装易容这些她都用过了,暗中的那些人依旧无论如何没有办法甩掉。
是不是,该给他们一个警告?
紫莹瞥向云蝉,眼底忽然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如今山穷水尽,也只能兵行险招了。毫无预兆地,紫莹猛然抽出腰间软剑就朝着云蝉的右手斩去。
云蝉大惊。姐姐,我就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不说嘛,要不要这样就砍我的手啊!
紫莹的软剑灵巧如蛇,一下子就卷住企图逃离的云蝉,随后剑身翻转,势不可挡地沿着云蝉的手腕落下。眼看右手就要不保,云蝉脸都吓白了。就在这一当口,躲在暗中多时的一个黄衣人骤然现身在紫莹的背后。
紫莹似是早有准备,原本砍向云蝉的软剑竟出其不意防地反手掉转了方向,那偷袭的黄衣人猝不及防,被一剑正中心脉命丧当场。
可惜跟踪之人不止只有一个。瞬间又有身着黄衣的一男二女从暗处现身,不约而同地扑向了紫莹和云蝉。
心脏反复受到刺激,云蝉脚下本能地施展莲步生花躲避来人。好在那三人的目的似乎也不在她,全都联手攻向了紫莹。云蝉趁机一点一点脱离了战圈,却不小心踢到了地上那个刚刚毙命的尸体。
用余光瞥了那尸体一眼,云蝉只思考了片刻,就大着胆子地用剑柄挑开了那人身上被割破的衣裳。
狰狞的百兽图腾刺青显现在尸体的胸膛上。云蝉手一抖,差点握不住剑。
此人刚刚出现在紫莹背后偷袭,云蝉本以为是夏明山庄或者飞云堡的人来出手相救,可后来定睛再看时却发现这群人的装束打扮并不属于她所认识的白道任何一派,却不想竟然真的是青图教的人!
记起紫莹确实说过如今青图教也盯上了墨阁,云蝉心惊,目光立刻不安地转向战圈之中。
紫莹武功极好,软剑灵活地抵住密不透风的攻势,还能游刃有余地主动出击。可围攻她的三人也都是高手,虽然一时拿不下她,却连一丝逃跑的空隙都没给她留,显然是要置她于死地。
看来无人留心在角落里的自己,云蝉开始犹豫不决,要不要趁现在逃?可是夏意的解药怎么办。
“扑——”又是一记利刃刺中血肉的声音。云蝉心惊胆战地看过去,竟是两个黄衣女子气绝倒地了。
剩下的那个黄衣男子显然也想不到紫莹武功会有这么高,当即下手越发狠辣,招招催命。他的身手要比另外三人高出许多,而紫莹连杀了三人,这会儿其实已经到极限了,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果然又斗了片刻,紫莹胸口中剑。虽然她险险避开了要害,但显然也是强弩之末了。
云蝉见状不妙,立刻转身要跑。开玩笑!解药可以等事后回来再搜,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被青图教灭口。
察觉到云蝉要跑,紫莹目光一凛。她自知今日已经凶多吉少,可好不容易取得了噬魂的解药还未交给阁主,这样死了她要如何甘心!
心里这么一个分神,紫莹肩头又中了一剑,失血过多的身体顿时站立不稳跌到了地上。
绝望之际,紫莹不由地恨起来,若不是那个飞云堡的丫头,阁主也不会中了噬魂命悬一线。
要死,也要拖你一起死。
黄衣人见到紫莹已经支撑不住,正打算一剑结果了她,哪想到她竟然突然发力疾速扑向外面。
眼见她手中软剑直指云蝉的咽喉,黄衣人大惊,迅速伸手就要抓她。然而出招急促,竟致使上身露出了空隙。高手相搏一招之差足以致命,紫莹心思转动极快,见状拼着一口气再次掉转了剑势,将软剑分毫不差地递入了黄衣人的心口。
黄衣人双眼暴睁,似是不信这结局,却终究缓缓倒在了地上。
云蝉听到背后的风声,早已回头,望着眼前一幕也是愕然不已。
紫莹刚刚好像是要杀自己?而黄衣人好像是要救自己?可他们不是青图教的吗?她心里不能肯定,不由地朝着倒地的黄衣人走了两步。
哪知那黄衣人竟没咽气,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就要往上爬。云蝉吓得立刻就要挣开,可那黄衣人却抓得死死的,他全身靠在云蝉身上,挣扎着将手中的竹筒扔向窗边,才终于不动了。
竹筒破窗而出,顿时接连射出三声巨响,随后空中有青光散开。
糟糕,估计是青图教召集同伴的信号!云蝉暗叫不好,一把推开黄衣人,确认他这次是真的死透了之后,她立即快步走向重伤的紫莹,急道:“夏意的解药在哪里!”
紫莹勉强保持清醒:“不在我身上,你随我见了阁主,我自会给你。”
开什么玩笑!眼下这形势恐怕在见到喽啰之前就要没命了。云蝉咬牙,俯身打算背起紫莹。
紫莹却道:“没用的,他们的人很快会过来。我伤得太重,根本跑不远。”
云蝉瞪眼:“那怎么办?在这里等死?”
紫莹指着地上两具黄衣女子的尸体道:“把她们衣服剥下来换上。”
云蝉瞟瞟尸体,顿时一个激灵。
紫莹解释:“他们的人就要过来。我会易容,先扮成她们的样子应付过去。”
时间紧急,云蝉没有过多犹豫,乖乖点头照办。
迅速换完衣服,云蝉忍着恐惧用紫莹的化尸水将两具女子尸首化掉,再将两具男子尸首搬至了门口。紫莹为自己止了血,随后摸出身上的各色药膏,在自己和云蝉脸上抹了一阵,无奈时间紧迫易容也做不精细,紫莹只得又弄了些血污在两人脸上遮住。反正在黑夜之中,倒也看不清楚。
刚刚把这一切做完,门外就有人声接近。云蝉顿时紧张,紫莹低声道:“等下你别出声,装作受伤的样子就好。”
话才说完,破庙的门就被大力推开,来人约有六七个,果然也是黄衣打扮。为首的中年男子进门见到地上两个黄衣男子的尸首,脸色大变,立刻转向角落里两名黄衣女子厉声质问:“墨阁和飞云堡的两个女人呢?”
“属下无能,让她们跑了。”紫莹一身血污,嘶哑着声音答道。
“废物!”那中年男人显然焦急,转身对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黄衣人说道,“你押她们两个回去领罪。其他人跟我去追!”
“是!”众人领命,很快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奉命留下的年轻人名叫金甲。他看了看满身是血身受重伤的紫莹和云蝉,想到她们即将回去教中受罚,心下有些不忍,竟扔了两颗药丸给她们道:“好了,你们跟我走吧。”
云蝉瞅瞅手中药丸,这难道是给她们疗伤用的?看不出这个青图教的小子倒是心肠很好。她转头瞧了瞧紫莹摇摇欲坠的样子,连忙就想递过药丸喂她服下。
金甲却一把将药丸夺了回去,气道:“我好心给你们断肠散,是想你们等见到了教主之后再服下的,免得你们受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你们倒好,现在就想畏罪自尽,那我到时要如何回去交差!”
云蝉惊出一身冷汗。什么意思,这药丸敢情是给她们自尽谢罪用的?
她心中害怕,忙转头看向紫莹。紫莹也有些不淡定,可是她此刻身上受伤不轻,决计硬拼不过面前这人,眼下也只能先跟着他去了再伺机逃跑。
见她们两人神色惊惧,金甲也缓了语气安慰道:“我知道你们害怕,可是能多活一刻是一刻。说不定教主大发慈悲这回绕了你们呢。这断肠散,等回到教里我会再给你们的,若到时你们实在捱不住,再自尽也不迟。”
云蝉听得泪流满面。尼玛啊刚刚真不该听信紫莹的馊主意假扮青图教人!她不要去青图教,她要回家啊啊啊啊!
………
押送云蝉与紫莹的人虽然年轻,却极其谨慎。大约是怕她们在见到教主前就畏罪自尽,金甲不仅一路上盯得极紧,还点了她们周身几处大穴。结果在紫莹想出逃脱之计前,他们就已经抵达烟山了。
原来青图教真的在烟山。云蝉一阵绝望,默默跟着金甲进了地下密道。密道弯弯绕绕岔道众多,像一个巨大的迷宫。云蝉这才知道她那日与喽啰落进的陷阱,不过是这迷宫的冰山一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