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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这事等不得。”
杨亦天伸长脖子,朝著殿门张望,那急迫的眼神,恨不得立刻飞进殿内,见一见那个被他一直记挂在心的人。
五年了,已经五年了……
还记得小时候,那个小自己五岁的季冉经常到杨府玩耍。
季冉那是只有五岁,别看他人小,可脑子里尽装著些奇离古怪的东西,什麽爬树翻山摔盘子,他样样在行,而且一旦他做了坏事,总会想方设法的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杨亦天身上,害的杨亦天没少挨父亲的鞭子。
杨亦天虽受尽了委屈,却一次都未怪过季冉,反倒是更加对他疼爱有加。府中一旦有了什麽稀奇玩意儿,他总是第一个拿起季冉玩。
他们两个人,可以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可就在五年前,当皇帝宣布季冉成为太子的那一刻,杨亦天就好像变了人似地,从一个温文尔雅的丞相公子,一夜间变成了一个流连於各种烟花场所的纨!子弟。
喝酒,赌钱,玩女人,他一件不落的通通都做,而且还做的很绝。
为此,他的父亲对他又打又骂,到最後都被他气得吐了血,可杨亦天却始终劣性不改,还出言不逊的顶撞起自己的父亲来。
如此的大逆不道,目无尊长,杨天鹤终於无法忍受,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後便将他扫地出门。
只是这件事却隐蔽的很好,除了杨天鹤与府内的管家知道外,无一人了解其中的真相。
三年来,杨亦天虽一直在外面流浪,可宫里的一举一动,他却了如指掌。
这次深夜进宫,也是因为某人的拜托。
“公公,求求您了!”杨亦天扑通跪倒在地,“亦天真的於太子有要事,如果公公不答应,那麽亦天就跪在这里不起。”
“这──”公公左右为难的看著地上的人,重重的叹了口气,“杨公子,您还是先起来吧!地上凉,要事冻坏了身子,老奴可担当不起。”
“公公──”杨亦天垂下头,“亦天只有这一个晚上,等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所以,还请公公通融一下,就让亦天进去吧!”
“杨公子,太子现在正在休息──”
“那我不说话,只看著他,只远远地看一眼,就看一眼,然後就出来好不好?”
公公纳闷了,“杨公子,你刚刚不是说与太子有要事商谈,可现在却说只要看他一眼就好,你可是把老奴我给说糊涂了。”
“公公──”杨亦天冲他磕了一个响头,还没等到公公开口,便听到殿内传出一阵啪嚓的响声。
趁著公公转身的空子,杨亦天不管不顾的就朝殿门跑去。
“杨公子!”公公在後面追著,可如今这一把老骨头怎麽追的上了他,只能在後面一边叹气一边喊,心想这下可完了。
公公刚追到门边,殿中也被愈来愈亮的烛光笼罩,只听里面传出一道极力抑制著怒气的低吼声,“你们都退下,谁都不许进来。”
公公细细一听,不是太子的声音,竟然是那个刚刚不畏规矩,破门而入的杨亦天。
奇怪!就算他是杨丞相的二公子,现在说话的语气也未免太嚣张狂妄了吧!不仅无视宫中礼数擅闯太子殿,现在居然命令起他来?一想到这点,他心里著实憋闷的慌。不行,一定得去里面瞧瞧。好歹他也是个掌事公公,万一他这麽一进去,太子有个什麽闪失,皇上怪罪下来。
他赶忙摇了摇脑袋,一边祈祷著里面平安无事,一边抬脚。
可一只脚刚跨入门槛,便见杨亦天从内殿冲了出来,低吼道:“通通都给我出去。”
公公还未站稳脚跟,就满脸莫名的被推了出去,最後还被人警告了一句,说太子有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踏入殿中半步。
他愣愣的站在门外,顿时傻眼了。
此刻的内殿中,季冉狼狈的躺在坚硬冰冷的地上,浑身裹著绽放著大朵大朵血花的被单。
他仰著脑袋,迷蒙恍惚的视线突然变得清澈,震惊的望著眼前消失了五年之久的男子,一时间,心底所有酸楚,愤恨以及另一种复杂的情愫急速窜至喉间,占据了整个口腔。
(10鲜币)再会!
陡然间,季冉向是受了惊吓般,猛的蜷缩起身子,可如此剧烈的动作,自然会牵动浑身的伤口,只是此刻的季冉,却已浑身麻木,脑子空白,全无了思考能力。
内殿中,气氛沈闷压抑,让人透不过气来。
杨亦天神色严峻,步伐急促慌乱的走到他身前,蹲下,手指颤巍的触上了季冉松软的发丝,缓缓开口道:“地上凉,我抱你起来。”
季冉不吭声,身子下意识的向後躲。
杨亦天眸中浮出一抹揪痛,这个人,分明是在怕自己。这个曾经总是缠著他的孩子,居然在怕他?他自嘲般凄然笑笑,却不料此时,却突然传出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
“你是谁?”季冉开口,颤抖粗哑的嗓音中明显压抑著痛楚和悸动。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老实听话,乖乖的让我抱上床。”杨亦天的声音很柔和,仿佛又恢复到了五年前,那个邻家的大哥哥。
“我…不认识你……”季冉的情绪渐渐变得激动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我是……”
他说道此处,便再也说不下去。父皇方才才说过,要废黜他这个太子,没错!他现在已经什麽都不是了。
“太子。”杨亦天的喉咙深处突然一阵酸涩,他不再征求季冉的意见,动作轻柔的缓缓将他抱起,就朝床榻走去。
“放开我!”季冉挣扎,“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喊侍卫了!”
杨亦天置若罔闻,走到床边,将他小心的放在床上,许是碰著了伤口,季冉痛的倒吸了凉气,额上的冷汗簌簌淌下。
“发生什麽事了?”
半晌後,杨亦天缓缓开口。
季冉不答。
看著那两条裸露在外的小腿,上面青一块儿子一块,而且小腿肚还留有两个暗红色的五指印,藏在宽袖下的双手紧紧捏成拳,只稍这一眼,他已经知道,那被单下是怎样的一付惨状。就是不知,他是自愿,还是被迫。如果是自愿,那对方又会是谁?
“五年不见,太子…过的可好?”杨亦天说著,拉过叠於床内侧的被子,盖上了他裸露在外的双腿,然後将手柔柔的搭在细软的被上,即刻便感觉到,那两跳腿,在急剧的颤抖。
“──”季冉依旧不语。
“太子不答,可是在怪杨某五年前的不辞而别?”杨亦天收手起身,踱至桌前,倒了一杯凉茶又折了回来,赔罪道:“若是太子在为杨某的不辞而别而生气,那麽杨某愿意领罪,不过在那之前,还请太子喝了这杯茶。”
“我不想喝,一看到你这张恶心的面孔,我就想吐。”
“既然太子说杨某恶心,不堪入目,那杨某马上离开,不过在杨某离开之前,太子要答应杨某一个小小的要求。”
季冉不置可否,只轻咬著唇瓣,默不作声。
“杨某深知,以杨某卑微的身份,并无资格对太子提要求!不过杨某只想要太子知道,太子就是太子,不论发生任何事,您是太子的身份不会改变。太子自小聪慧,皇上所言不过是盛怒之下的气话,所以太子不要将此话当真,好好的保重身体。”他顿了顿,继续开口,
“那──杨某先告辞了。”
说完,杨亦天便起身,扬长而去。
可他刚一走出内殿,季冉就慌忙的转过了头,忍著浑身的剧痛,硬是挺著,没让眼泪流下。
他早就起过誓,永远不会再为那个男人流一滴眼泪。那个混蛋,居然都不向他辞别就那麽消失了整整五年,如今却又突然回来,还说了这麽一番让人摸不著头脑的话,算什麽?是要看他笑话吗?
想著想著,他就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孤独和酸苦。
那一夜,他哭著整整一个晚上。
直到翌日清晨,宝融照例前往太子殿探望他时,才发现那人面红耳赤,神智不清的喃喃说著胡话。
伸手一摸,这才惊觉他脑袋烫的惊人。他急忙遣人去太医院请太医,然後命人打了一盆凉水,一遍又一遍的用沾湿的布巾擦拭他额头的冷汗。
就在他再一次弯身打算去揉洗布巾时,突然发现了他左侧脖颈下方靠近肩膀处有一道红红的痕迹,宝融一看便认出了那是吻痕,当下便觉心跳停止,轻轻的掀开被子,这才发现不止脖间,胸口小腹,甚至是下体大腿上,都还留有已经略微干涸的血迹。
天哪!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正在他恍惚之际,忽然殿外传来了公公尖锐的声音。
“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起来吧!”萧衍低沈的声音中带著一丝急迫,他箭步冲进内殿,便见宝融正急匆匆的替季冉掖著被子。
“皇上──”宝融满面慌色的起身朝萧衍下跪,由於他身後还跟著数名掌事公公和侍女,所以这些礼数是不能少的。
萧衍见状,神色不悦的皱了皱眉,然後摆了摆手,“你们先退下吧!”
待那群随侍离开後,萧衍才一步跨上前,亲自扶起宝融。
“这里没外人了,起来吧!冉儿怎麽样了?我方一下朝,就看到太子殿的公公正朝太医院的
方向跑去,一问才知道是身体不适,於是就急著赶了过来。他现在怎麽样了?”
萧衍说著,就朝床边冲去。
宝融几步跑上前,伸手拦住了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麽紧张,“没、没什麽,可能是染了风寒,脑袋有点烫,没什麽的。”
萧衍并没有说话,只是盯著宝融,像是要将他看穿。
“真、真的没什麽,冉儿由我来照顾就好了,你还是先回去,好好歇息一下吧!”
“你──是不是有事瞒著我?”
良久,萧衍才开口问道。
“有事?”宝融极力的放松自己,然後努力扯出一道柔笑,“怎麽会呢?我能有什麽事!”
说道这儿,宝融已微微侧头,避开了萧衍含著质问的目光。
“你在撒谎!”萧衍绕过宝融,就大步走到床边,伸手摸上季冉的额头,而後眉头急皱,
“这麽烫,怎麽还说没事!”
(11鲜币)萧衍发现真相
“一定是昨夜著了凉,所以今个儿才烧的特别厉害!”宝融赶忙跑上前,横在萧衍身前,
“不过皇上不用担心,这里由宝融照顾断然不会有事。”
“皇上?”萧衍微微眯眼,凝著双眸,仔细的考量著宝融极力在掩饰惊恐的面容,良久,才缓缓开口,“怎麽突然用这麽生疏的称呼?”
“生疏?”宝融也不知自己是怎麽著了,这皇上两个字一溜烟就出了口,他愣愣的瞪著萧衍,刚要开口解释,萧衍凌厉的话语又劈头盖脸的袭来。
“你──有事瞒著我?”
“我?”宝融不然的笑了笑,“怎麽会呢!你一定是多心了。”
萧衍不语,可心里却疑问道。他今天这是怎麽了,怎麽变的这麽反常。若是依他平日里的性子,自己昨日刚重责了冉儿,他一定会央求自己留下,然後好好照顾冉儿,还极有理的说这是为了父子之间的感情。
可是现在,他却生怕自己呆著这儿,想著法子让自己离开。
“既然融儿都说了,那我就先离开了。”萧衍假意的冲他微微一笑,就转身离开了。
宝融亲眼看著他离开,又亲耳听到了殿门闭合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
他转身,轻轻掀开被子,既心疼又焦急的望著那绽放著大朵血花的床单,想要伸手去将床单扯下,却又怕弄疼了他。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身後突然传来一道雷鸣般的怒吼,吓的宝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