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接过那套鎏金红宝石钻饰,顾昭眯起眼睛在手心掂了掂,「呦,还是真东西,」抬起头对阿郁一笑:「成色不错。」
那种流连在阿郁赤裸上身的目光,也不知是在夸赞哪样。
阿郁不在乎,继续面无表情的对着仪器站好。
和每天的工作相比,这种程度的调侃对他来说,连调戏都算不上。
打发阿郁去验血验尿之后,顾昭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单独面对孟森。
「就是他啊……」这句话他初见阿郁时就已说过,现在面对孟森又忍不住强调了一遍。
「是。」
「哈,」顾昭轻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会更挑剔一些呢。」
「他很好。」孟森言简意赅。
「……」顾昭的脸色白了白,不一会又恢复正常,他盯着孟森的眼睛:「那我又哪里不好?」
「片子和检查报告还要等多久?」孟森问。
「你……」顾昭再次惨白了脸,瞪着孟森的目光也凌厉起来,恨铁不成钢的咬着牙答:「不知道。」
「哦,那我出去等。」说完,孟森便转头去开门。
高大的男人宁愿去走廊坐长排椅和人挤着一起等阿郁,也不愿留在雪白干净的办公室单独面对顾昭。
门合上好一会,顾昭才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桌上的电话。
下午的行程是先送阿郁回家,然后去律师事务所,然而在执行第一步时就出了点小乱子,车子没有按照来时路线行走。拐进一条幽静的街道时,阿郁忽然炸毛了,「这是去哪?!」
「你家啊。」孟森叼着烟悠然地说。
「我不要!」阿郁抢上来要按孟森执方向盘的手。
「我操,你不回这里回哪里?别闹!」
两人争执间,拍了好几下喇叭,孟森斜斜将车停下来。
「你得养伤,再说万一打起官司、跟公司撕破脸怎么办?所以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露面。」孟森一脸正气,说完又补充道:「况且,你租的那个破房子地址都登记在公司里。」
「靠,你真的要帮我啊,用不用这么认真啊?」阿郁呆呆地看着他,下一秒又想起什么,虎起脸:「等等!这里的地址我都没跟公司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森把烟抛出窗外:「几年前吧,第一次分到和你对手戏时,我就找人查过了。」
「其实你原来是混黑道的吧。」阿郁嘟囔道。
孟森睨他一眼:「你见过混黑道的出来拍GV?」
「那倒没有。」
「总之呢,你这些天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我是不知道你和他们那些恩怨,但再怎么说,这里也比你那个危楼安全。」说着,孟森从座椅后面掏出一个纸袋:「这些药,记得按时涂,别吃辣的。」
阿郁木然地接过纸袋,不知为什么,今天孟森的气场好像比以往都足,他都不太敢顶嘴了呢。
纸袋里除了用在局部的药膏外,还有一些外用消肿散瘀的喷雾,阿郁一看就咧开嘴角,屁股后的两块臀肉隐隐作痛,是了,上午刚被结结实实揍了一顿,想造次也没有资本呢。
「那兰姐那边呢?」阿郁问。
「我会跟她说。」孟森徐徐摇上车窗,又确认般问道:「要不要我陪你进去?」
阿郁飞快晃了晃脑袋:「不用!」
开玩笑,回自己家还要人陪?
幽静街道尽头是一排修剪得宜的法国梧桐,梧桐的后面是一幢独栋三层小楼,夕阳的馀晖把房墙染成诡异的浅绿色。
阿郁缩了缩脖子,捏紧手中的纸袋走了进去。
眼看着阿郁的背影消失在梧桐深处,孟森才放心踩下油门,朝下一个目的地驶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脑袋被驴踢了才会爱上这么一个人。自己对他的好,全被这忘恩负义的家伙视而不见;可若说他完全无意嘛,受了委屈,又为什么第一时间来找自己诉苦?
昨天主动敲响自己房门的阿郁,触到了孟森内心最柔软的一块所在。
第三章
下午孟森按计划去了律铭事务所,事务所的大老板殷律铭是孟森的旧友。一见面,殷大律师就先把头往孟森的身后探。
「我把他先送回家了。」孟森沉着脸把门关上。
「唉,没劲!」殷大律师失望的坐回到真皮椅中,「刚才小顾打电话给我了,我还想趁这机会瞧瞧呢。」
「他打电话给你?说了什么?」孟森在他的对面坐下,将热呼呼的检查报告拍到桌上,「你看看,这事怎么处理?」
殷大律师瞥了眼那叠东西,自顾自的叹了口气:「唉,你又不是不知道小顾对你的意思,还偏把人带到他那里去!啧啧,你这人看着挺老实,没想到还挺精,是想让小顾知难而退?」说到这,他挑了挑眉:「听说那孩子挺骚的?」
孟森点燃一支烟,缓慢的问:「他这么跟你形容的?」
「嘿嘿,根据他的原话,我猜的……」殷律铭是个戴眼镜的大尾巴狼,他什么没见过?光从顾昭在电话里酸气冲天的态度,他就大概猜到了。
那个阿郁绝对不简单,最起码,他把孟森拴住了。
「我就知道,」孟森轻哼一声,把那叠体检报告往前推了推,「还是谈谈正事吧。」
殷律铭这才拾起那叠东西,随意翻了翻,一边道:「正事就是——看你想要什么结果了。是敲他们一笔钱呢,还是想再闹大?」
「能闹到解约最好。」孟森斩钉截铁的说,「做得到吗?」
「嘿,你太小瞧我了!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殷律铭得意的抖着腿。
「那就……」
「不过也很麻烦,」不等孟森说完,殷律铭故作深沉的把东西放下,「很麻烦啊!要查很多资料,还要动用一些关系……」
这回换孟森直接打断他:「想要什么直说吧!」
「唔……」殷律铭食指放在下巴上,有些为难,「你忽然这么问,让我怎么好说出口嘛。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谈钱多伤感情。」
「顾昭最近常去的地方是『天堂鸟』,常点的酒是『玫瑰之夜』,三杯是极限。最近那里要举办一场假面主题派对,店主是我的老朋友,想要几张邀请卡都没问题……」孟森盯着他悠悠说道。
殷律铭「唰」的站起来,九十度探身握住孟森的手:「这个案子你交给我,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解约算什么!绝对告得他们当裤子!」
孟森出卖了顾昭,却丝毫没有感到愧疚,因为他觉得那个家伙也该是时候看看身边的人了。顾昭对孟森有雏鸟情节,因为他的第一次就是给了他。
可惜孟森那时刚找到「新工作」,而他第一次「开工」就被「搭档」埋怨了,对方嫌他动作不到位、该体贴时不体贴、该勇猛时又找不好节奏,最重要的是,会的花样太少。
这个满腹牢骚的搭档自然就是阿郁。
孟森为了找回面子,特地去了平时不怎么涉足的同性恋酒吧。
谁都知道,来这种酒吧当然不是为了喝酒,不过是藉着迷离的氛围找个有感觉的对象排遣一下寂寞。要知道,没有人会傻到,以为在这种地方会碰到一见钟情那种搞笑的事。
然而孟森还真就碰上了,可惜却是人家对他一见钟情。
顾昭那时才从医学院毕业,消毒水味还没把他泡透,看起来就是白皙可口的青年模样,孟森也是当时场子里最引人情动的角色。两个人一拍即合,喝了三杯酒就直奔了旅馆。
然而在雪白的宾馆套房里,孟森才懊恼的发现,对方是处男!
要知道,他可是想找个对象提前「操练」一下的,精致生涩的身体并不能满足他的要求。
可是顾昭却对孟森上了心,那次之后联系便没断过。
接着,他们俩又相约做了几次。后来,顾昭再联系孟森,他就开始拒绝了。
那时顾昭也晓得了孟森的职业,还买了几张孟森主役的碟片回去看,再后来,他就知道了阿郁。
「他……他不过是拿我当乐子!」已经是第三杯玫瑰之夜了,酒顺着顾昭的嘴角流出来一点,衬得他脸庞愈加苍白,嘴唇倍显殷红。
殷律铭狠狠盯着那张嘴,心中转着的是各种下流龌龊的念头,例如这张嘴若是覆在自己胯下,那感觉该多么销魂——幸亏他的近视镜片挡住了一部分目光,加上顾昭也实在没心思打量身边的人,他只顾着发泄自己的痛苦。
「哼……哼,还打脐环,是有多骚!嗯……原来孟森喜欢这种……」
「可能,只是感觉刚好对味而已。」殷律铭温和的答道。
「你还帮他说话!?朋友这么多年了,你帮他说话——」顾昭将酒杯往桌上一摔,恶狠狠扭过头来。
殷律铭无奈的捂住额头,「还是这样,你的酒品还是这么差。」
——早知道那时就该换他出现在那家酒吧!殷律铭曾不止一次这么祈祷过。
那样,顾昭爱上的就会是自己也不一定,现在的情况也就大不相同了:作为孟森的老友,自己一定会搂着亲爱的顾昭的肩膀,一起帮他出谋划策——关于如何拯救孟森的恋人脱离苦海……光是想想就很爽。
「你真的决定帮他打官司?」可惜,顾昭一句话便打断他的妄想,「这种官司……赢了也没多大好处吧?还是他……许诺付你很多钱?他才刚找到新、新工作,没钱!」顾昭卷着舌头挑拨离间。
「这个嘛……」殷律铭决定避开不答,反正他现在喝多了,思维没什么逻辑性,「玫瑰之夜真的不错,有一点点甜,再来一杯吗?」
「我知道了——你不收他钱!」顾昭揪住这个问题不依不饶。
「哈哈,认识这么久了,总不能在金钱上计较这么多。」殷律铭端着酒杯打哈哈。
顾昭摇摇晃晃的盯着殷律铭,瞧了好一会,半晌才得出结论,他煞白着脸问:「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噗!」殷律铭把酒放下,抽了纸巾抹嘴:「你以为孟森是万人迷吗?」
也就你迷他迷得要死好吗?
「哼,你喜欢也没用,他喜欢那个阿郁……就算没有阿郁,也还有我。」
在顾昭眼里,孟森就是最好的,应该全天下的人都喜欢他!正如顾昭在殷律铭眼里,即使脾气烂、酒品差,也有说不出的好。
可惜,晚一步就是晚一步,晚一步他在对方心里就只能是朋友,还得在这样凄风苦雨的夜晚被拖出来,听他吐酸水。
殷律铭苦兮兮的摇了摇头,递给他一杯酸甜的果露,「你这副样子,说你刚才喝的不是酒,是醋,也有人信。」
对顾昭这样的人,告白示好都是没用的,他自有坚持的一套准则,而且是最傻的那种。殷律铭认为,对这样的人,他只能出邪招。
「这里是……你家?」
站在别墅般的建筑物前,孟森迷糊了,即使应声开门的人真的是阿郁,他也不能相信——位于最贵地段的独栋别墅,居然是阿郁的家?!
虽然上次的确是眼看着阿郁走进这条路,但他以为,对方只是住在这条路侧面的公寓楼而已。
他又退出来看了一眼门牌——瞿宅。没错,阿郁的大名正是瞿郁。
「你怎么了?」阿郁老大不乐意的看着他这一连串举动,「这里不能是我家?就算我不怎么常回来。」
要不是孟森再三叮嘱,要他回到最安全、最难以被星联盟同僚发现的地方,他才不会出现在这里。
孟森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抱歉,我只是没想到。」
既然阿郁的家境这么好,那他又何必去拍GV呢……
「没事。」阿郁大度的翻了个白眼,「你来干什么?」
「你的身体……好了?」其实孟森早就注意到对方的气色不错,看起来的确有听话乖乖在家养伤。
「好得不能再好了,要不要亲自检查一下?」阿郁嘴角很快挂上那种轻佻的职业化微笑。
这和他此时的打扮太不相符。
阿郁赤着足,穿着干净柔软的居家衬衣,质料很是上乘,站在这样的豪宅门口,居然有点贵族子弟的感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