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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谁说的?”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白哉仅仅地盯着鼬的脸,但是上面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同学、老师、还有许多人都这么说!他们说你直到真央快毕业时才找到自己的斩魄刀!说你资质平平现在连席官都不是!
他们说你是……朽木家的耻辱!”
白哉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最后的几个字,他像是用喊的一样说出来。
“那白哉是怎么想的?你也认为哥哥是朽木家的耻辱吗?”
鼬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白哉和自己相同颜色的双眸,声音比平时略显低沉。
“难道不是吗?我一直以为哥哥很厉害!我一直认为哥哥无所不能!我一直那么地……”崇拜着哥哥!
最后几个字被白哉含在了嘴里,这时候的他不想再对哥哥说那个词。
本来生活中绝大部分都被鼬所充斥着的白哉,在白哉的身边,鼬不但是哥哥,更同时担负着父母的角色。
依赖着、喜欢着、崇拜着、仰望着……
在小小的白哉心里,鼬确实是无所不能的。
但是,在来到外面的第一天,耳边充斥全都是对鼬的贬斥,无论是在真央还是走在路上,总是会听到有人有意无意地说朽木家那个不成材的大少爷。
第一天白哉可以当做没听见,虽然回来时碰到鼬还是有些尴尬,但是他确实没有太把外人的话放在心里。
自己才是和哥哥相处得最久的那一个人,自己才是最了解哥哥的那个人,其他人,什么都不知道!
白哉这么安慰着自己。
但是,一天又一天,耳边的声音不但没有弱下来,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直到几天后,白哉实在忍不住,瞒着鼬去找了自己的祖父。
从朽木银嶺那里出来的白哉,愣愣地好久都没有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原来,哥哥真的和外人说的一样,原来,他真的只是一个最最普通、完全没有一丝天赋的“庸才”。
仿佛心中的那根支柱轰然倒塌,白哉一直一来的信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种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便再也摆脱不掉。
“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天才。”
静静地注视着满脸受伤的白哉,鼬的眼中如无月的黑夜,看不到一丝的光芒。
十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外人的流言蜚语,鼬的心,确实受伤了。
十年朝夕不离的相处,本来以为很牢靠的关系,竟然这么接受不起考验。
朽木银嶺的这一着棋确实下对了,让白哉如被圈养一般地在朽木宅生活了十年,不接触外界,让他的心如一张白纸一样的单纯。
骤然接触到外面世界这个复杂的大染缸,尤其还是被朽木银嶺按照自己的意思调好颜色的染缸,让白哉这张白纸一下子就被染成了朽木银嶺想要见到的颜色。
虽然和朽木银嶺并不是太亲,但是朽木家那种天生的优越感和自豪感却是根深蒂固在白哉的内心深处,已经融进了他的骨血。
“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哥哥!”
对着鼬的“实话实说”,白哉扔给他的却是比匕首还锋利的一句话,都说童言无忌,但是有时候小孩子的话,往往却伤人最深。
最起码,现在的鼬就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佐助也曾经对他说过这种话,但是当时的他是在以为鼬残忍地灭了自己全族的情况下说出来的,虽然那时候心也痛,但是更多的却是对佐助的心疼。
白哉的情况和佐助完全不同。
没有什么仇大苦深、没有什么灭族血恨,仅仅因为鼬不符合他心目中完美的哥哥形象,他竟然连“不配”这种伤人的词都毫不犹豫地对着鼬喊出来。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白哉?”
鼬的眼神里有着一丝痛苦、声音里蕴含着一丝期待。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鼬允许自己把脆弱完全暴露在白哉的面前,同时,这也是他给白哉的最后一次机会。
四十、决裂
“我今天就搬出去住!”
回答鼬的,是白哉冷冷的一句话加上被甩上的房门。
讽刺的是,这时候的鼬,竟然第一次从白哉的身上感受到了以后被称为“冷酷贵公子”的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而这种气势,第一次出现竟然是被白哉用在自己的身上!
抬起右手遮住自己的双眼,隐隐的悲伤环绕着这个似乎对所有事都无所谓的鼬,让他连掩饰的心情都没有,所以只能遮住会暴露自己心情的双眼。
许久,当鼬放下手的时候,那个冷酷而淡漠的鼬又回来了,墨黑的双眸波澜不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
毕竟已经经过了太多的事情,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已经成了鼬的本能,心情波动过大会让自己产生破绽,而鼬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在朽木家的最后一丝羁绊,就这么被朽木银嶺生生掐断了。
虽然一个有心一个无意,但是有了裂痕的感情,想要恢复却绝对不比夏日飘雪简单,尤其是在对方是鼬的时候。
即使鼬明白白哉只是因为年龄太小,阅历太少所以容易被蛊惑,他说这些也只是一时的气话而已;
即使鼬明白会到今天的这个境地自己的溺爱也有过错;
即使鼬自信现在自己在白哉的心里也还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即使白哉曾经在鼬的心里占了那么重要的位置……
在白哉说出那句话、在白哉甩上门、在白哉头也不回地离开的同时,鼬就已经知道,单纯的疼宠是不会让人成长的。
放佐助一个人在木叶虽然是情非得已,让佐助一个人摸索着在仇恨中成长虽然不是鼬的本意。
但是,佐助的成长确实很快,快到鼬这个做哥哥的在欣慰的同时,心里是那么的痛,眼看着弟弟在痛苦和受伤中成熟起来,强大起来,鼬真的痛恨自己的无能和弱小。
本来,在难得的有了重生机会,尤其是再一次拥有了弟弟的时候,鼬是真的打从心里疼爱白哉的。
什么都想给他最好的,舍不得让他疼,舍不得让他难受。
鼬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平时白哉闹得再怎么凶、行为再怎么任性他都可以以一颗包容的心去容忍、去宠爱。
对弟弟,鼬向来大度而温柔。
但是,是人都有自己的逆鳞,都有自己的底线,而鼬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背叛!情感上的背叛,行为上的背叛!
无论是谁,即使是疼爱了十年的鼬;无论以何种方式,即使只是生气时的一时发泄,都是鼬绝对无法容忍的。
在朽木银嶺的暗中操控下,毫无所知的白哉就这么踩过了那条警戒线,生生地伤了鼬那颗疼爱他的心,也让鼬瞬间醒悟了过来。
在顺遂的环境里,白哉永远也成长不起来,尤其是在他身为静灵庭四大贵族之一朽木家这一个代最杰出,也是最可能成为下任家主的情况下。
虽然如果鼬愿意的话,他可以为白哉扫平挡在他面前的一切危险,甚至能做到让他自己都完全感受不到。
但是,这样对白哉真的好吗?
安稳的生活,真的就适合白哉吗?真的就是他想要的吗?这样不顾他的意愿来安排他的生活,他日后不会怨恨自己吗?
经过一夜的思索、一夜的矛盾,鼬终于做了一个让他自己痛苦一时,却让白哉痛苦了好几百年,后悔了好几百年的决定。
顺其自然,让白哉自己成长!
※ ※ ※ ※ ※ ※ ※ ※ ※ ※ ※ ※ ※ ※ ※
一时间,鼬和白哉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住在一个宅子里的两人,碰面的机会却少得可怜,不用刻意为之,本来两人的作息时间就不同。
作为死神的鼬早上去番队的时间其实是比白哉晚的,而且真央放学很早,在白哉回来的时候鼬一般还在六番队里或者和浦原他们去喝喝酒。
前十年是为了照顾白哉,所以在朽木银嶺的默许下白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去过了,就因为这个还被夜一他们埋怨了很久。
而后来白哉入读真央后,鼬也是在配合着他的时间。
但是现在不需要了。
鼬又恢复到了白哉没有出生时的习惯,有任务时出出任务,没任务时和朋友聚聚,或者和蓝染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似乎朽木白哉这个人真的不曾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一样。
正如鼬所想,白哉当时说那些话时真的只是一时冲动罢了,即使对鼬再不满、即使觉得被欺骗,白哉生命里最初、也是最重要的十年,也是同鼬一起度过的。
但是,当白哉渐渐冷静下来,想要向鼬道歉的时候,他才发现鼬已经完全无视自己了!
见面时没有了亲密的动作,取而代之的是鼬淡漠的眼神,连一句话都没有,让白哉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开口。
被鼬从小宠到大的白哉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种待遇?以前无论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要自己一撒娇,鼬总是会在轻轻地敲自己的额头一下之后马上原谅自己。
但是现在,白哉发现,对着鼬那张没有表情的脸,自己连撒娇都做不出来了!
白哉大少爷脾气一发,干脆地把自己想要道歉的念头压下,任性地等着鼬首先服软,自顾自地展开了一个人的冷战。
两人的关系一僵,就是几十年。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对鼬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朽木家、对整个净灵庭来说很重要的事情——
朽木银嶺在一次和虚的作战中殉职了。
已经是六番队副队长的白哉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瞬间爆发出的灵压让报讯的队员立刻昏了过去。
一手办理了朽木银嶺的后事,白哉强压下心里的悲伤,不甘、也不能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外人的面前。
虽然生前灵压强大的死神尸体消失的会比普通的整晚很多,但是那也只是时间问题,一般没有死神的尸体能够保留到一个月以上。
因为没有尸体,所以尸魂界的葬礼都是很简单的,即使身份高贵如朽木银嶺的葬礼,也只是参加的死神多一些罢了。
四十一、小白(上)
冷着一张脸接待宾客的白哉,心里最想做的,其实是趴在现在唯一、曾经最亲密的哥哥的怀里大哭一场。
虽然和朽木银嶺接触的时间不多,在六番队里两人谈论地也大都是工作上的问题,但是祖父对自己的疼爱白哉同样感受得到。
所以,在骤然失去了敬爱的祖父的时候,白哉真的需要一个依靠。
但是,当白哉焦急而期待地在人群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那冷漠的表情,嘴角的轻讽,给了本来就痛失亲人的白哉又一次重击。
怎么忘了,哥哥和祖父的关系从来都很僵硬;
怎么忘了,已经有多久了,哥哥都没有理会过自己;
怎么忘了,现在的自己,已经从哥哥的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情……
仿佛受到了双重打击,对着漠然地站在人群里的鼬,白哉突然升起了一丝怨怼。
为什么,在自己这么伤心的现在,你还可以这么冷静!为什么,在自己这么难过的时候,你还可以完全视而不见!
暗自握紧了双拳,白哉硬是强迫自己转开望向鼬的视线,再回到面前宾客的时候,又是那个冷静而矜持的朽木家大少爷。
从朽木银嶺的葬礼过后,白哉和鼬本来就很僵硬的关系更加冰了几分,现在的两人,连迎面走过时都和陌生人一样,仿如未见地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