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最关心什么自然便能看到什么,并不奇怪。”承载一行人的宽大荷叶快慢适中的翔于空中,月流景端坐其上闭目养神,一派悠然之姿。
原先是因身负重伤且双目失明方才决定静观其变,现下伤势痊愈功力大涨,自然要把想做的做了,枫岫想必已等这一日很久了。
“去见姘头?”扭头望向身旁的南风不竞,凌晚镜本想从他那得到答案,却见这人亦是一脸的茫然,便有些扫兴的叹了口气。
他还以为当了这么久的情敌,南风小同学至少该把某神棍的家底探个□不离十了呢,结果这人居然这么乖乖牌的什么都不知道,真没意思。
“好像也不对,平时没见他特别提起谁嘛,总不会是去见那个什么狂热女书迷湘灵姑娘吧?”
“不是。”
“就知道你算过,明明知道还不肯告诉我,瞬华你好诈哦。”看着依旧老神在在闭目养神的自家师弟,凌晚镜只好作罢。处了两千多年他早已再清楚不过,瞬华不想说的事,谁都没办法从他嘴巴里抠出来。
唉……早知道当初就该把卜筮学好点,虽然他在这方面没半点天分,可努力点也好过现在这样半点不通。算了,至少除了医药外,他在揍人方面也很有天赋!这可不是谁都学得来的~
“你不也明知道结果却还是要问?”
“啧,久违的墨水味啊。瞬华,我当真有些怀念当初那个单纯好拐的你了~”扫了眼仍是四平八稳正襟端坐淡定得仿若寺庙里那些泥塑佛像的月流景,凌晚镜低笑着吹了声口哨。
初见那年,月流景不过刚满二十岁,奄奄一息的被他那个名字稀奇古怪的掌门师兄送到神医门求医。从未涉足江湖的他单纯、善良、全无心机,自己说东便是东,说西便是西,说红衣的是魔教白衣的是侠客他也信,让他去当街摆摊算卦骗银子他竟也乖乖的去。更甚者,他们没钱了他还会拿出自小贴身的玉佩问自己要不要去当了,当真……可爱的紧~
当初不过是觉得一个人能单纯成那样不逗逗实在对不起自己,结果居然成了现在这“满腹墨水”的模样,当真是失策啊……
“瞬华,失路英雄和赤子心打起来了。”原本和漠刀并肩而行飘上飘下看风景的御不凡却在此刻突然飘了回来,毫不客气得打断了凌晚镜难得回味的“美好”回忆。
“不凡,别激动,你看你伞都歪了。边上看着就成了,他们不是还没打完么,等打完了我们再下去。”从身上掏了一小袋瓜子出来,凌晚镜给众人诸鬼都分了些方才自己抓了把嗑起来。刀剑无眼,尘埃落定方出场才是高人所为,现在下去只能当靶子,没那个必要。
“置之死地方能后生,这是他们间的最后一劫,挺过了,往后的日子方才能安顺坦荡。”缓缓睁开眼,月流景声音淡然却莫名带了股让人安心的感觉。而后,异常淡定得看了手里的瓜子一眼,拈起一颗,咔嚓——
“五香的。”
第 30 章
第三十章
薄 情馆
“事已至此,今后你有何打算?”折扇轻摇,月流景半掩于扇后的面容神色不明,眼睛却若有似无的扫过床上身体冰冷的赤子心和飘在失路英雄身旁一脸羞愧难当的赤子心。
虽说这一剑是必须之举,不杀,赤子心的地魂便出不来,但失路英雄倒也真狠得下心,着实是难为他了。
“吾会回略城请罪。”微一沉吟,失路英雄低声回答,声音沉稳不疾不徐,纵然心如刀割,却仍不失气度。纵然不舍,但这样的赤子心已留不得,他不能因一己之私,再留赤子心祸害他人。
“赤子心之事,吾会向惜夫人说清楚。”
“略城正处多事之秋,你这一去,恐怕再难脱身。”虽知失路英雄此举全然是为了赤子心,月流景却并不赞同。
帮失路英雄救赤子心是一回事,赞同他去帮略城又是另外一回事。现在的百韬略城就是一滩浑水,搅合进去只能徒沾一身泥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是件好事。
“月公子好意失路英雄心领,但……吾始终该给惜夫人一个交代。”
“既然你这么坚持,不如我找个人……阿不,找只鬼陪你去啊~”嬉笑着拍了拍失路英雄的肩,凌晚镜凉凉开口。而后,却是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再一眨眼,却已看见赤子心一脸局促得飘在面前。
“放心吧,瞬华方才逗你的,你成功了。”
“那可是说赤子心还有的救?”许是受的刺激大了,一度大悲大喜过后,失路英雄反倒是什么感觉都没了,语调淡然平稳的甚至有些漠然。
“你觉得,阎王那老头敢和我抢人么~”
无所谓的挑挑眉,凌晚镜笑嘻嘻的将人都赶出了房间,合上门之前还不忘将剩下的那袋瓜子放到月流景手中。那颇有些吊儿郎当的口吻半真半假,倒叫失路英雄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去答。
“给你们瓜子,我这边没这么快的,没事的话就去泡泡温泉吧~”
“即是如此,那吾便先回略城报信了,惜夫人和无双姑娘若听到这个消息必定十分高兴。”微微颔首,失路英雄却是朝月流景辞了行,“诸位,请了。”
“请。”
火宅 佛狱
动作灵巧的避开人数稀疏的守卫,枫岫却是直直朝佛狱噬魂囚寻去。许是换了新王的缘故,他这一路寻来竟如入无人之境般未曾与任何人交过手,守备稀疏得诡异。
昨日里,他别过众人之后最先去的,是拂樱斋。
会这么做虽也有挂念这点在,但最大的原因,是他担心。是的,他在担心,自从换上麒麟眼后他每晚都会梦到这火宅佛狱的噬魂囚,他本不以为意,可拆下绷带的那刻,他竟又看到了这里。
唯一不同的,是牢里多了一个墨绿身影。
去拂樱斋,是想有小免在的地方,那人纵然再绝情也总该还有些顾念,可得到的答案却全然不如人意。陪了小免一日,却总还是放心不下的想过来看看,只要见到那人安然无恙他便走。
【拂樱好友,吾不恨你,吾原谅你。】
哑笑着望着壁上留字,拂樱狠狠握拳捶去,却终因功体全废而显得绵绵无力瘫软在地,而那宽恕的话语在他眼中却是越发显得残忍可笑了。想他忠于佛狱一生,到头来落得如此下场已是讽刺至极,枫岫却说要原谅他?
哈!如此言语,简直可笑至极!枫岫,吾不需要汝惺惺作态的原谅,吾没错!吾没错……
【早知汝会变成这般,还不如当初就让汝死在吾手里。】
死死盯着牢中那倔强得想要撑起身子却又一遍遍无力倒地的身影,枫岫不敢言语,只怕惊了那倔强骄傲的人。他恍然间突然有些明白拂樱当初说出这些话时候的心情了,明明是那般的心高气傲,到头来却让人如此折辱,倒还不如……就此了断……
“(谁?!)啊……”转头时无意看到的月白衣摆让拂樱猛地抬起头来,可入目的容颜却非他认知中的任何一人。冷冷一笑,心中却是了然,这人只怕是魔王子派来送他上路的。
紧扣住牢房栅栏动作扭曲得站起身来,即便再痛再难,他也不愿在人面前失了气度。他是佛狱的凯旋侯,战无不胜的凯旋侯!即便是功体全废,他也不会随意听人摆布任人羞辱!
“当心!”
“(放手!)啊……”纵然只是隔着栅栏被抓住手,拂樱亦已是满脸怒容,只奈何功体全失,连半点挣脱之力也无,唯有狠瞪眼前之人,眼神仿若刀剜。站不稳又如何?即便是摔死,他也无需这种惺惺作态的怜悯!
“吾……带汝出去。”挥掌劈断身前栅栏步入牢中,枫岫却是一指点了拂樱的睡穴将人打横抱起,再无任何言语。他其实想过很多次,若他再和拂樱见面,该用何种方式,该说什么,甚至……该用何种表情去说。
在活过来等眼睛复明的这段时间里,他几乎天天都在想,却从未想到会是这样……早知是如此,为何要等眼睛复明,他一早就该来的。
不是没呆过这佛狱的噬魂囚,但那时的他可以从容对待,是因为他本就不在乎这些。而且他知道,即便是死了,他也一样没输,除了拂樱,他本就没什么放不下的。
可拂樱不一样!
原以为,拂樱在佛狱位高权重,至多也不过是赴战受伤,却未想竟会受到这种侮辱。拂樱本是那般心高气傲的人,如今却生不如死的躺在这种满是尘埃的地牢里,与蛇虫鼠蚁为伴……
魔王子,汝……欺、人、太、甚!
第 31 章
第三十一章
薄 情馆
“汉水银梭,请。”盛了茶水的瓷盏被轻置于擎海潮与惜夫人面前,月流景浅笑温文,举止得宜,仿若全不记得当初与擎海潮的冲突。
茶叶是出来时就随身带着的,茶具却是用五鬼搬运从六出飘霙取来的。通体雪白的薄瓷茶盏只在盏口处绘了一尾金红小鱼,仿若游曳于浅绿茶水之沿,说不出的灵巧可爱。
“月公子,吾何时方能去见晏儿?”端起的茶盏方至唇畔却又移了开去,惜夫人微微蹙眉,言语虽仍是一派大家闺秀的温婉,却掩不去其中焦虑。
午间之时失路英雄赶到略城,听他言道晏儿有救之时,她便同大哥、无双急急赶了过来,却在门口被眼前这月公子拦了下来。非是她不信失路英雄所托之人,只是作为一个母亲,她已禁不起这一再的失望了……
“鬼谷夫人,时机未到,还请稍安勿躁。”端起茶浅浅抿了一口,入口兰香馥郁沁芳,着实让月流景难得意外了一把。今年这汉水银梭倒比往年都好上许多,照夜挑茶的眼光真是愈发的好了。
“夫人若是不喜这汉水银梭,我给夫人换一杯涌溪火青如何?”
“不劳烦月公子了,如此便可。”虽无心情,惜夫人还是端起茶应对的喝了一口,也算不失了礼数。茶的确是好茶,只是喝的时候不对,便是再好也不过尝得满嘴苦涩。
“瞬华,吾和南……”御不凡本是兴冲冲抱了个精致漆盒来寻月流景,却在进房之后生生止了兴头,“有客人哪。”
“雪箫前辈你见过的,我便不多做介绍了,这位是略城的城主夫人。”
“久仰略城女诸葛大名,吾名……御不凡。”将怀中漆盒置于桌上,御不凡方才合扇做了个揖,言语之间微作停顿,却终是未将“笑定千秋”四字说出口来。
世间既无天下封刀,何必再提笑定千秋。如今,他只做御不凡便好。
“幸会。”
“哟,来得挺快的嘛~”打着呵欠推开门,凌晚镜接过月流景递来的茶盏狠灌了一通,方才浑身舒畅得开始调侃一直沉默不语端坐如山的擎海潮。辛辛苦苦六个时辰,这人见了还没半点好表示,当真让人不爽的很,少说看他进来也该递杯茶不是,真不会做人。
“这姑娘挺漂亮的,你老婆?”
“……吾小妹。”被凌晚镜的话狠狠噎了一下,擎海潮忍了好半晌方才压下火来。无论如何这人也救了晏儿的命,就让他调侃两句便是,也没……没、没什么了不得的!“晏儿如何了?”
“你妹妹?看起来不像啊,没保养好吧。”捻了块水晶银菊糕咬了口,凌晚镜上下打量了惜夫人一番,决定还是将银菊糕整盘端走的好。眼睛瞪那么大,一看就是被戳中痛处要掀桌的模样,真是不虚心受教。
脸还没擎海潮嫩,是没保养好嘛……
“赤子心在隔壁挺尸呢,要看就过去。”
“哼——!”
“有劳了。”看了眼拂袖而去的惜夫人,擎海潮反倒淡然了许多,朝月流景微微颔了首方才离了房间。被气了几回他倒也看开了,往后凌晚镜的话他只当没听到便是,若不然,只怕有十条命都不够气的。
“喂…… 有没有搞错,我还以为擎海潮已经够没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