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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总是最好,失去了才会珍惜,这个道理就像是那道恒久的红玫瑰与白玫瑰选择题,世人都懂,却永远做错。
若说以前慕容情总想着永远只待他如友的剑之初,那如今,香独秀就是他心口上那道最重的伤,碰不得想不得提不得。无论从前慕容情待他是何态度,如今,香独秀却是真正赢了!
“又怎知你做了什么?!”
“汝……真不知道吾是谁么?呵,不愧是薄情馆馆主,当真无心自在……”
若说原本香独秀的声音该是纨绔风流的世家公子,那如今的‘香独秀’便是久掌世权的冷情王者。两者分开听闻,自不会给人太大的感触,可若是一语之间猛然转换,那对于听者的冲击,便非是一言可概的了。
“对么,吾的慕容姑娘?”
“够了!”
“火气不小啊,一句慕容姑娘而已,又不是没叫过。”微扫了眼被一掌打散的紫檀文椅,那本该显得极无赖的话语带着三分冷淡两分撩拨,狠狠刺激着慕容情本就已然濒临崩溃的理智。
三言两语,正中红心。
“住口!给吾住口——!”
“怎么,对着这张脸打不下手?”明知那到了眼前的拳头为何会止滞不前,微勾的唇却依旧轻巧张合,吐出轻缓却扎心的话语,直至逼人再无分毫退路。
“你到底想怎样!!!”无形的屏障阻隔攻击前进的同时亦化解了几近九成的力道,慕容情即便心中再有不甘,却也只能愤愤拂袖收手。
此言一出,但见那人眉梢微挑金眸冷看,无惊无怒,下一瞬人却已下榻近身。不见身下动作,只有那优雅抬起的手,动作柔缓却避无可避。
“薄情馆也好,报仇的力量也好,汝要什么,吾都可以帮汝可以给汝。有这样的吾陪在汝身边,难道不比香独秀好?”捏住下巴的力道不重,抬起的动作甚至能称得上温柔,却绝非是慕容情能挣脱的桎梏。
“还是说……是吾就不行?”
“别拿这张脸对吾说这些,吾会恶心。”
两两相视那刻,慕容情的情绪反倒突然冷静了下来,只是那张平时就稍嫌刻薄的嘴,此刻依旧发挥超常,未失水准。
“汝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吾是谁么,吾现在就告诉汝。汝信也好不信也罢,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吾都是世上唯一的香独秀。”
骤然放出的些许威压清楚昭示了面前之人此刻心情的不悦,亦让慕容情顷刻之间浑身冷汗动弹不得,只是……除此之外再未受到分毫损伤。
毕竟,就算慕容情不愿承认,他还是不愿伤他的。
“所以,【这张脸】【这具身体】这种话,馆主今后还是少说为妙。”
擦身离去的瞬间,负手弹指,浑厚功力撞入慕容情经脉之中。没有回身,亦无解释,唯留一句清冷话语,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温柔,在空气中渐渐消散。
“莫再去魔城了,汝要的,吾给。”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有人猜出来漂亮姑娘翠珑是谁了么~ ╮(╯▽╰)╭
第 70 章
第七十章
拥有力量却不能掌控的感觉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的大多数江湖人士大约都会回答你;那是种力量在筋脉中横冲直撞却无处发泄的感觉。若在从前慕容情大约会同意这种说法;可如今;他却只有一种感觉,那便是……捉摸不定。
或者更确切的说,该是飘忽不定。
不同于天阎魔城曾给的玄雷之力,若慕容情未想错,现在他体内这股力量该是风无错。这股力量在筋脉中时而狂暴游走时而飘忽无踪;就像四季之中常伴左右的风,虽能让人清楚感受却从不为何人停留掌控;让他根本无处下手亦无法引转;更……无力掌控。
当又一座山头在拂袖之间被夷为平地后;如今慕容情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已被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所取代。他自问在武学之上还算颇有天资;可如今这种想发力时没半点动静;散了气就横冲直撞的感觉实在是……
他当真是疯了,才会去动用这力量去杀魔王子的念头。
可若是不疯……他又能如何?
仇,慕容情非报不可;魔王子,慕容情更是非杀不可。但那人早已堵了他最后一条出路,除了这无法掌控的力量,慕容情再拿不出什么去报仇去了结。事到如今既已全无缓转余地,若疯狂便能解决一切,那他还要那般清醒做什么?
何况,他是该庆幸的。
呵……以那人之能,以他那日态度,此时此刻竟还能有命活着想着如何报仇,他是该好好庆幸那人心胸足够宽大。又或者,那份宽大不过是因为香独秀身体所残留的感情强烈到足以影响那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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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阎魔城
与慕容情上回来时一般,魔城之中依旧是那终年不改的黯冷气氛,只是那象罔之眼下的王座此时却成了相对而立的两处,其间一张方桌,面上横纵交错,红绿玉石棋子林立,却是围棋棋盘模样。
“汝有话想说。”纵观棋盘,沉缓开口。蓝衣之人手执磨成锥形的幽绿棋子却只是把玩,并不急于落下,神色亦是极悠然的模样,丝毫不见那里日被慕容情冒犯时的不悦与薄怒。
“……尊上言行处事自有缘由,吾等身为臣下,不敢妄自揣测。”稍作沉吟,他化阐提落子低语,虽是极敬重的口吻,却并无半点卑亢之感。
说起来,关于事情到底是怎么进行到这种诡异的地步这点,他化阐提除了感叹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咳,玩死天下人之外,只能说,尽管几千年不见,君上家的这位空皇陛下还是一样喜欢到处跑。
只是此番,他原不过是想留香独秀为魔城所用罢了。
那时本是觉慕容情性子太过决绝,若杀了魔王子怕就不会为活命再回魔城效力了,又怎及香独秀,可作长远之计。本都已定了约,香独秀留慕容情走,谁知正欲定立契约之时却……
“汝天阎一脉臣属之君是吾大哥,对吾,汝无需称臣称属。”淡看了他化阐提一眼,空归尘方才不疾不徐地落下手中棋子。但观那棋路,竟是能明明白白看出几分悠闲出世之感。
万年前兄长和天帝神皇那一战,虽说将天阎一族连同领地一同击入异空间之中再无交结,但那本就非是大哥之意。如今既已再见,天阎又无离君独善之意,自然仍还是大哥的子民无错。
何况,他化阐提只是个小辈,天阎一族被迫迁离之时亦不过百余来岁幼龄,如今再见能做到这般举止得宜已是不易,无需太过苛求。
“有话便说吧。”
“幼时吾曾听父亲说起过,霓羽族自初代起便一直为尊上之臣属,得尊上庇佑。”闻言,他化阐提稍作一番思量后,方将心中疑虑缓缓道出。
对于面前皇者,他虽不过幼时随父亲拜见君上之时见过数面,可尊上的性情涵养却是父亲从前最为称道敬重的。方才这一句非他臣属若是放在他人身上,总少不得会带上些许试探之意,他也必定是要再三揣摩滴水不漏方才会答。
但如今既是出自尊上之口,他再要过多揣测便当真是太过不敬了。
“慕容情虽是遗落人间的末代阿多霓,不知尊上身份,但他身上既还有意为臣属的七彩霓羽印记,便逆不得尊上之意。何况,尊上之威能,亦非他能拂逆分毫的。尊上既属意于他,为何……”
“人之一族……初始于大地之上时,或许确是因为一无所有不得不争,但后来却是有了许多想要更多。末了,怕是连他们自己都记不得初衷为何。”他化阐提虽是语意未尽,空归尘倒也不甚在意,只待落了手中棋子方才开口。那最初的回答入耳轻轻淡淡沉缓谦稳,听起来倒似与他化阐提所问并无何直接关系。
“强求并非不可,但世间诸态,事也好,物也好,情也罢,从生成的那刻起便已有了其存在的意义与既定的轨迹。吾……还是钟情顺其自然多些。”
言罢,却似是察觉到什么般,微颦了颦眉,眼中霎时染了些许无奈。
“尊上?”
“无甚。”唇角微勾,空归尘只一瞬便极好地掩去了眼底心思,淡淡引开话题,神色泰然自若一派从容,再是得宜不过。只是那修长玉手取子把玩间,指尖引了些许真气凝绕,虽无人能察,却竟是远远在助何人引导真气游走!
“说起来,吾记得汝似乎还有个幼弟,名为断灭。虽是天阎迁离之前方才出生,如今该也长大成人了,怎未见他。”
风,可以说是诸多元素之中最为刁钻也最难掌控的力量,若是换了他人,空归尘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羽族天生便是最常与风为伴的种族,霓羽族世代阿多霓更是其中佼佼者,慕容情虽是人身,但只要控制得当运功有度,风该是在无损自身情况下最易为其所操控的力量无错。
但……必须有度方才不会出事!
慕容情到底有多恨魔王子多想置其于死地,空归尘自问无法切身体会,但若问到慕容情的性子到底有多偏激,那日里的不快收尾确是明明白白告诉他了。
他是世间一切元素精灵的王者,只要他愿意,无论离得多远那些力量都可随他引导任他操控,更何况慕容情体内那股风之力还是出自他之真元。只是慕容情那偏执性子,他干涉的越多怕是越容易出事,所以除了适当引导操控力量的正确方法,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插手干涉慕容情与魔王子决战的任何事。
“……尊上,他化有事不解欲请指教。”虽是无心,但空归尘这话着实狠狠刺中了他化阐提心中那块名为小弟翘家的致命伤口,一招毙命,非常之痛。
“是汝幼弟之事?”殿内尽管光线昏暗,可空归尘眼力何其精准,他化阐提眼中郁结虽只一闪而逝,但又如何能瞒得过分毫?
稍稍忆起方才之言,空归尘当下已是明了七分,后又忆起天阎迁离前他化阐提最后一次随父拜见自家兄长时的模样,不禁莞尔。
天阎一族千岁方成年,他化阐提那时亦不过百岁有余,只当得人类幼童六七岁模样。人虽小,性子却犟得很,抱着方出生不过几日的弟弟随父拜见,大哥见那娃儿生的可爱便想抱来瞧瞧,他却怎都不肯松手,任谁都劝不动。
最后,倒是抱着看了眼。只不过,是他化抱,大哥就那么就着看了眼。
“……是。”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上章的翠珑姑娘到底是谁,恭喜拂樱斋亲答对鸟……木有错,重点就是在馆主说的那句:【这敬亭绿雪本就为他心头所好,昔日还曾于薄情馆内栽种了一株,日日悉心照料】答案揭晓~ 木错,翠珑姑娘就是馆主以前种的那株茶树敬亭绿雪的树精。ps:还有人记得空归尘这个名字么~╮(╯▽╰)╭
其实在本文第十六七章的时候就出现过鸟~ 素一开始就埋下滴伏笔哟~
只要能想起来,就能知道到底是肿么回事了哟~XDDDps的ps:魔主哥哥你实在是……捂脸
第 71 章
第七十一章
“咳咳……”
殷红鲜血自指缝间狂涌而出;不过是一声轻咳;却已是连带着慕容情全身每一寸经脉每一块血肉都似被千刀万剐一般;让前往什刹月花林的每一步路,都仿若在锋利的刀尖上舞蹈。
本以为杀了魔王子能够让一切都得到解脱,可看着那恶魔重伤殒命无力抵抗地落入火山之中时,他却脑中一片空白连一个虚弱微笑都无力扬起。那种感觉就仿佛……所有的一切在那瞬间都空了。
族仇也好,阿多霓的责任也好;愧疚也好,憎恨也好;甚至于爱或不爱都好;一切都无所谓了……
就让一切这样结束吧;没人知道慕容情的离去;就不会有人为慕容情伤心难过了。风不失期;君不失期,呵……临行前还有这最后的什刹月风信花雨为伴,慕容情……也算不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