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绘着白梅的茶盏衬着月流景的手显得异常好看,却似乎完美的有些失真……
“以赤子心目前的能为,尚不足敌天意的万一。妄然相抗,与螳臂当车有何区别?至于结果……轻者断情断念,重者丢身丢命,更甚者祸及他人。不过就是如此,罢了……”
“吾明白了,失路英雄叨扰月公子了,告辞。”放下那盏还未来得及品尝的碧螺春,失路英雄神色平淡,方才的颤抖仿若幻影。
“那瞬华就不送了。”目送失路英雄离开,月流景方才再次端起茶盏。揭了茶盖,却是一股带着特殊花果香味的浓烈芳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哈,连喝口茶的心情都没有么。
佛兰参的味道……
上好的佛兰参加龙眼隔水炖汤,有养心血、宁心神之功效,适用于心悸、气短、失眠……对了,还有健忘……
南风不竞稍稍有了些意识的时候这般迷迷糊糊的想着,直至过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方才猛地睁开眼。视线上方那张带了些兴致的陌生脸庞淡然而优雅的朝他微微一笑,而佛兰参的味道就是来自那人手中端着的秘瓷碗。
这是一定入地狱前的幻觉吧,南风不竞笃定而淡然的重新闭上眼,他已经死了……
“你是死了。”略有些清冷的声音带了少许的笑意和温柔,轻轻在南风不竞上方响起,得到了他万分的赞同。
果然没错,这是幻觉,他就说他已经死了。只可惜,若这幻觉里出现的是湘灵该多好,佛兰参炖龙眼什么的,他才没有兴趣……
“你是死了,不过那是方才的事,现在的你……是活的。”饶有兴致的欣赏完南风不竞精彩的脸部表演和心中所想,月流景缓缓用精致银勺搅了搅那碗他一点也不想动的龙眼参汤,方才恶劣而又悠闲的补上一句。
“躺了这么多天,要不要起来喝口水?”
“吾不渴……”抬起有些无力的右手看了看,南风不竞有些无趣的确认着自己还没死这个事实,声音带了些人生真无趣的闷闷感。
居然这样都死不了,他还真是命大啊,也不知道枫岫有没有他这么好运。虽然听说神棍都有着堪比蟑螂的顽强生命力,秦假仙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不过也不知道枫岫……枫岫?!
“你做什么?!”刚刚认命的端起碗,打算将那碗明显冰糖加多了的参汤喝下肚的月流景被突然猛坐起身的南风不竞吓了一跳。
如果他没记错,照夜非常明确的说过,这位仁兄不仅肋骨断裂、肺部刺伤,而且还心脉尽断、气海爆裂,居然刚醒就这么生龙活虎了?三天就醒,醒了就好,果然是恢复神速。
照夜,你的医术果然是你全身上下最拿得出手的东西,要是下次炖参汤能再少放点冰糖,那就更好了。
“吾要去救枫!——岫……”‘哐当’一声仰头砸回床上,南风不竞一脸扭曲的仰望天花板吐出最后一个岫字,疼得有些两眼发直。
麻药失效什么的,最讨厌了……
“原来你要去救枫!——岫。我懂了,我帮你把大夫叫来,你自己和他说说,看看你现在这样能不能去救枫!——岫。”微微挑了挑眉,月流景端着碗站起身,笑得一脸纯良。看来他还是让照夜再重新炖一碗比较好,一碗参汤里加二十多颗冰糖,这种事果然也就照夜你做的出来啊……
第 9 章
第九章
“照夜你在做什么?”捡起被凌晚镜一根接一根随手扔在地上,长约70~78公分的竹节,月流景颠来倒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你削这么多烧火棍出来做什么?做饭又用不着。”
“什么烧火棍!我在做箫,没看到我给每根都开了前五后一六个孔么?天底下哪来做工这么好的烧火棍。”凌晚镜颇有些不爽的将手中的“箫”给月流景展示了一下,果真有前五后一六个小孔,而那六个音孔居然还圆的很。
“照夜,如果你真的是在做箫的话,那中间这些没有挖掉的竹节是怎么回事……”将那根箫底朝上对着凌晚镜,尽管月流景万分想给没记性的某人留点面子,但那结结实实堵着洞口的浅米色竹节还真是扎眼哪……
“口胡——!度娘上明明没说的!!!”一把抢走月流景手上的罪证,反手就是一刀下去,凌晚镜就像一只炸毛的大猫,周身笼罩着阴暗的氛围。
都是擎海潮那个混蛋!用救赤子心一条命换那些箫那混蛋居然不肯,还要他做箫来赔!什么狗屁武经啊,人人都能练的垃圾——!
死鲸鱼死怪咖!鲸鱼竹箫什么的,去死去死啦——!!!
“明明就是你自己记性不好吧……”颇有些无语的扶额,月流景实在有些感叹。记得刚认识那会儿,照夜虽说对人对事都冷漠了些,亦常给人种冷血的感觉,但至少很正常。可这么些年下来,怎么就越变越无赖,越变越吊儿郎当了呢……
“麦闹了,里头的醒了,去看看吧。”
“怎么,很痛啊。”悠闲的坐在不知道从哪拽来的太师椅上摇啊摇,凌晚镜一脸气定神闲的喝酒看戏,丝毫不觉得欺负病人是件极其不要脸的事情。
“自爆气海都做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怕痛呢~”
“吾要去救枫岫!”虽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疼得他动弹不得,只想一掌自拍天灵盖了事,可南风不竞难得的倒还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个爆了气海伤了肺刚被打好补丁的。
“我管你是要去救枫岫还是枫柚还是枫丢,就你现在这死蛇烂鳝的傻样,省省吧你。”站起来一个柔劲将南风不竞拉坐起身塞了个枕头让他靠好,凌晚镜端起一旁那碗凉的差不多了的药往前就是一送,“喝药了。”
“吾必须去救枫岫。”看着眼前递来的药碗,南风不竞微微皱眉并不伸手去接。凌晚镜的动作倒是没有弄疼他,只是想到还在火宅佛狱的枫岫主人,这碗药他却是真没什么心情去喝了。
“哈!非暴力不合作啊,你还嫩着呢小子。难缠的病人我见得多了,还真没怕过谁。”一指点了南风不竞的穴道,凌晚镜捏着他的下巴掰开嘴就把药灌了下去,眼见药汁全吞下去了方才解开穴道,奇的是居然一滴都没洒出来。
“告诉你,原先我治过个想死的疯子,每每一救活他就想着法的去死,我就让他死!他死一回我救一回,自刎下毒剖腹跳井,我就等他死透了再救,耗到底。结果他还不是死到第二十回的时候自焚到一半就跑出屋了,我都还没玩够呢~”
“咳咳咳…… 他想通了?”药虽是让凌晚镜灌下去了,南风不竞却被呛得不轻,一咳就牵动到了肺部的伤口,疼得他直抽冷气。
“是啊,他想通了。他觉得,既然有我在他就死不了,那他就等我死了再去死不就好了,所以他就开始想着法子弄死我啊~”笑嘻嘻的将碗随手扔回桌上,凌晚镜吊儿郎当的口吻中竟还颇有些得意,仿佛有人肯这么费劲心思的想他死是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
“说实话,你真该和他学学,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就你现在这样子,就算我让你走又如何?你只怕连门口都走不到吧。还救人呢,求人都比你自己爬到门口来得快。”
说实话,且先不说那时的顾惜朝手段够不够毒辣,心思够不够缜密,脑子够不够聪明。光是他那三年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弄死凌晚镜这一点,就够凌晚镜说声佩服的了。
顾惜朝也就是倒霉,碰上了他凌晚镜,又倒霉的让他看对了眼,这要是随便换个其他人,武功再高也给弄死了。
“求人……”缓缓将这两个字在脑中推敲了几遍,南风不竞盯着凌晚镜沉默半晌,而后却是一把抓住凌晚镜离自己最近的右臂,再不松手,“你能救枫岫是不是?!”
“喂!你别顺杆爬啊,我随便说说的。我忙得很,救人什么的你想都别想!”挣着手想拽开却又怕太过用力伤了南风不竞多加工作,凌晚镜不愿下狠手的挣扎倒让南风不竞打定了主意,绝不撒丫子放手!
“帮吾救枫岫!你不帮吾救吾就不松手!”
“你是章鱼吗?!快给老子放手!你耍无赖是不是?!!放手啊——!”
“你帮吾救吾帮你杀人!”
“放屁!老子自己没本事杀吗?!”
“你要多少钱才肯救!”
“笑话!老子隔壁房间堆的黄金都能把你活埋了!”
“吾把六出飘霙给你!!!”
“六出飘霙?名字挺好听的,啥玩意儿?”从未听过的新鲜名词让凌晚镜难得的有了些兴趣,虽然知道的人极少,但收集奇珍异宝、名兵神器的确是凌晚镜少有的长久兴趣之一。
“吾的住处。”颇有些自豪的口吻昭示着南风不竞对六出飘霙的喜爱,除了遗失的神之卷,这已是他所能支付的最高报酬。
“……老子对破房子没兴趣!”若不是南风不竞的表情太过认真,凌晚镜真会因为觉得自己被耍了而一个忍不住拧断他的脖子,“放手!”
“六出飘霙不是破房子!你到底怎样才肯帮吾救枫岫?!”
“不怎样!不想救就是不想救!”
“你们两个,闹够了么?”轻轻扣了扣门板,月流景有些头疼的揉着眉心。他刚刚都在门口站半天了,这两个人居然吵得这么忘我,连他的敲门声都没听到,“照夜,你都多少岁了,跟个孩子较什么真。”
“吾不是孩子!”月流景的话让南风不竞猛地一僵,连带抓着凌晚镜的手都松开了。虽说他至今仍梳着童子髻,可从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无理,而他……居然不生气……
“吾快两百岁了……”
“两百岁都不到不是小鬼是什么。我说,你真是够用力的,十个指头都快把我的肉抠下来了,看到没?”没好气的将衣袖往上一撸,凌晚镜把手臂往南风不竞眼前一送,原本雪白无瑕的手臂上赫然印着十个乌紫发青的指印,甚至还有几处被生生掐出了带着微紫鲜血的伤口。
若非南风不竞是月流景带回来的病人,凌晚镜早八百年就运起护体罡气把他震开了。哪还会因为怕伤到他而撤掉护体的罡气和蛊毒,任由自己被掐成这样却还只是骂骂人而已。
“你的血……”怎么是紫色的?看了眼凌晚镜满是不爽的艳丽脸庞,南风不竞终还是决定将疑问吞下了肚子。
“南风公子,你的伤需要静养,太过激动于你并无好处。”不温不火的开口,月流景拉着凌晚镜到桌边坐下,声音中却是听不出什么情绪。拿出罐药膏挖了点轻轻给凌晚镜的伤口擦上,月流景实则是有些想笑的。
凌某人这哪是在和南风不竞抱怨啊,分明是在向他诉苦。
先莫说照夜身体里都是蛊和毒南风不竞根本伤不了他,就算真被伤到了,别说是这么点小伤口了,就算肠穿肚烂也不过是一眨眼就恢复如初的小事。若非照夜自己故意让这伤口留着,哪会需要自己给他上药。
“可是枫岫……”喃喃的说着,面对温文尔雅进退得宜的月流景,南风不竞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我去一趟吧。”上好药膏盖上盒子,月流景方才动作轻柔的替凌晚镜拉好袖子。枫岫主人的事,虽然与他并无什么关系,救或不救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但相遇即是有缘,走一趟倒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谢……谢谢。”南风不竞从未和谁道过谢,现在真用到了方才发现他对一个谢字竟是如此的陌生,生涩的甚至有些说不出口。
“很好看啊?人都走没影啦,还舍不得回神哪?”一巴掌照着南风不竞后脑勺拍了下去,凌晚镜用的力道倒是不重,可脸上勾起的戏谑笑容却让人尴尬的很,“拿来。”
“什么啊?!”没好气的瞪了回去,南风不竞从没像现在这般想用神之卷打飞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