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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他睡觉者……杀无赦……早晚剁了这只癞蛤蟆……
“吾身受重伤,吐血不止,动弹不得,去了会输。”
“汝身为六圣护竟这般畏首畏尾,胆小怕事,关键时刻只知缩于床褥之中!正派气节何在?!”碍于净无幻正在身后,不好动手掀了那床碍眼的暖被,贪秽恨恨瞪着那蜷缩在软椅之中睁眼说瞎话的人,气得几欲咬碎牙根。
“若是输赢无妨,咳咳……乐行词自有满身气节用之不尽,擘画者……咳咳咳……但觉如何?”不甚在意地掏出血迹斑驳的帕子捂住嘴,震出点血咳两声,顺便还多漏了点到被面上。对于现在立刻起身出战这件事,薄太清用他那新鲜而又浓稠的血液,向在场两人表达了自己最崇高的抗拒。
以为嘴贱多说两句他就会起床赴战?
脑子想多了吧,癞蛤蟆。
“汝——!”
“吾已无碍,下一场自可前去应战,无需劳烦他人。”原本便是身处隔壁客房养伤,饶是刚刚伤愈初醒,个中争执靖沧浪亦是听了分明。
于是,方息毕起身,便偱音而来了。
“哼,汝早该有这自觉,还不随吾前去赴战!”眼见姗姗来迟的靖沧浪,贪秽虽面色不善,但总算又有了可以顺势而下的台阶,恨恨扔下一句便拂袖而去。
好个乐行词,早晚有汝死得难看的一天!
“好友,此前一别多日不见,汝……多番(吐血)辛劳了。”待到三人离去,一身红衣的忌霞殇方才出现在门前,摇扇轻笑而入,稍稍挥袖合了房门。
方才他只道谁那般胆大,在隔壁房里唱的一出好戏,原来是他这多日不见的懒鬼好友。不过,竟能让好友换了模样潜伏在此,看来此局当真内情深沉了。
“……忌霞殇,茶不好喝。”
装了多日的乐行词却被忌霞殇一眼看破,薄太清也不怒不恼,只依旧蜷在软被之中毫不动弹半分,懒懒抱怨着龠胜明峦地方挺大茶水不佳。
“明前的碧螺春。”轻笑一声端了薄太清随手放在几上的茶盏,忌霞殇倒也全不在意那是好友之前喝过的,抬指抹了杯沿上那丝血色,浅呷了口冷茶。
认识这么多年,他又怎会看不出太清方才那是真受伤还是假吐血。
与端木燹龙那一战,太清或许的确并非伤重不治,但那也绝非是无关痛痒的轻伤。至少,不是一笑而过便能不了了之的小伤。但与他见了面却不多说一句,想来不是因为不痛或是怕他如何担心,大概纯粹只是……喊痛太累了……
“茶是好茶,不过汝一嘴的血腥气,再好的茶也该变味了。”
“吾听说,汝最近这四处奔走马不停蹄的,是为了那只白眼狼?”
若说相邻数十年让薄太清认了忌霞殇这个至交好友,那对于孤竹隐龙,他便是绝对的话不投机半句多,看一眼都嫌烦。他是没兴趣去管厉族都是些什么东西,会不会危害武林,但若不长眼惹到他,那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
“当初是谁把隐居二字说得信誓旦旦还占了吾半眼冷泉的?就为了那么个记不住好的混帐东西,汝现今这两头不是人的,倒还跑得挺欢腾。”
“孤竹之事隐情颇多,仍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纵然如今孤竹因知晓了鳌天之事对他刀剑相向,但在他看来,孤竹多年隐藏的厉族身份一朝暴露定有内情。事关厉族,不查清楚他绝难继续安心归隐。
何况,如今还生生牵扯进了薄太清……
“汝不就是担心他头大当摆设,白白丢了那条烂命么?吾这便应了汝,下回若见了定打断他双腿废了他武功丢回去让汝养着供着!”
若说原本两人只是颇不对盘,那在知晓孤竹隐龙因鳌天之事要对忌霞殇一报所谓的杀父之仇后,薄太清对此人之评价就已从没脑子变成了满脑豆腐渣。
“现在,立刻给吾收拾好汝的包袱,回山。”
至于忌霞殇……
没事找事,清闲日子不过非当个凡事都要弄清楚的老好人,欠骂!
“……好友,待到此事一了吾定会回山,再不过问江湖之事。但现下,吾不希望这段因吾而起的仇怨,牵扯旁人。”上好的凤凰单枞是一直随身带了些许的,拿了架上紫砂小壶注了瓮中清水,用内力滚了开洗了茶。而后,又取帕子拭净壶身,方将二泡的好茶置于薄太清身侧的矮几之上。
相交数十年,忌霞殇又怎会不知晓他这好友性情。
若他不动手泡好递到手边便于拿取,只怕薄太清当真被那满嘴血腥呕到死,都不会在困顿之时哪怕起身漱个口,更莫说是离被动手泡壶清茶了。
“好友,吾希望汝能明白。”
“是,吾明白。现在吾这旁人要睡了,汝可以滚了!”
忌霞殇汝个欠娘抽的大红马!
再浪费睡觉时间多劝汝一句吾就是蛤蟆!
“这茶,汝记得漱了口再喝余下的,否则又该变味了。”
话语未落,原本缩在被褥之中的那人便已当着他的面猛坐起身来,飞手抄走那一壶显然还滚烫非常的热茶,对着壶嘴就是一通狠灌。
整壶的热茶带着清香直直冲入口中,倒是连漱口那步都省下了。直至喝尽壶中最后一滴茶,方又将壶砸回矮几,力道不大声响不小,壶……倒是没事。
“好友……这么滚的水,汝嘴不疼么……”
“吾没那么蠢,明知道水烫要死人还不晓得用内力降降温。”一壶好茶灌下,薄太清虽仍旧是一脸的不爽,话中怒气倒是少了许多。歇了歇,方从衣袍内袋取出根不过手掌大小包了黄符的金锥般物件,指了指眉心,扔给忌霞殇。
“记住,(要他命)运功往这插,见血就成。”
“汝哪来的?”小巧的金锥方入手便有一股森寒之力隐隐透出,似乎只需再有点滴引子,便能将其中巨大威力通通爆发出来。
“念叨了这么些年,还不许吾折腾点家伙什儿出来么。”这心底住了近千年的魔障,若不一次彻底拔了,他又哪会有真正安心逍遥的那一天。
他只是……懒得在没把握的时候来回反复折腾,不是不记得。
很快了,一起算总账的那一天。他的仇,悬壶子的仇,该还的……谁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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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出飘霙
“师兄这给忌霞殇的是什么东西,吾怎么从没见过。”
紧盯着从月流景那处借来的玄天镜看‘实况转播’,仍还泡在大药缸里的悬壶子嘀咕了两句,方扬手推了推隔壁缸背对他看另一面镜的一灯禅。
一想到大只鱼前两场那浑身浴血的惨样,他就……
“一灯禅,大只鱼第九场对上鬼如来怎样了?打完没(还有气没)……”
“暂时(没)……大概(还有)……”沧浪啊沧浪,汝怎就这般老实,好歹学学悬壶子他师兄呐。这血吐得……莫说悬壶子撑不住,吾都快看不下去了啊……
“大师道长,今日已经泡满三个时辰,可以起来换身衣裳洗漱用膳了。”
“劳烦御公子了,吾们等沧浪这场完就出去。”
抬头应了御不凡之言,一灯禅方才想起,平日来叫他们起身都是殊十二。可今日换了人不说,竟还整天都未见着那孩子的身影,实属稀奇。
“今日……怎么没见十二过来?”
“吾同绝尘早些时候刚‘带’了他弟弟回来,这会儿正在里厢说话。”
一想到那被捆仙索绑地动弹不得却还嘴不饶人的槐破梦,御不凡就头疼。
原先他与绝尘只是制住人缴了忽雷琴之后带回来,结果某熊孩子闹腾的紧,惹得瞬华大为光火,一根捆仙索就给吊房梁上了,还让绝尘这就去找素还真。
“瞬华方才还说呢。那娃儿不像十二这般乖巧,性子躁又长得急了些,合该多跟在得道高僧身旁静修才是最好。可惜大师如今带着重伤不方便,否则也无需刻意请素贤人过来一趟,亲自带去净琉璃菩萨那了。”
“……原来如此。”
能跟着出手金银的净琉璃菩萨‘静修’,的确是好事……好事……作者有话要说:呱呱说:要我起床?吐血给你看信不信!【咬死你哦!】——————————————————————————————————写这章的时候,个人想到薄太清应该是个各种意义上都很彪悍很牛掰的懒鬼天才才对。被偷袭只是因为酒量不行什么的?不知道这个解释大家觉得肿样。以及,想来想去还是让破梦这熊娃子跟了净琉璃菩萨好了,这样多少年之后佛门又能有一个极度暴力的美人和尚了…… 虽然不住在一起,但十二可以常来找他玩玩的~ XDDD于是,大家圣诞快乐~ 这满满当当的一章,要收好哟……XDDD
第 96 章
第九十六章
六出飘霙
尽管正对茶桌的那面墙前有着用镜术显现而出的数幅景象;可少了平日里常在的那几个身影;炎凉殿的茶室此刻却也显得清冷了许多。而月流景在又一次倒掉壶中冰凉却满溢的茶水后;不再执起手边茶勺、瓷罐。
在照夜带擎海潮离开后的这几天里,他每日就这么开着卦阵,对着镜术里呈现的数方动向端坐算计。看着那些在这场圣魔之战中牵扯不清的几方,争执、算计、打斗、无休止的相互伤害,然后反反覆覆;泡光了六罐新开的茶叶。
却……滴茶未进。
这一日复一日的,心底总觉得将要有事发生;可卦象偏又全无任何不妥。
也不知道;南风在誊芜那儿的修行进展如何了……
“这是……?”
“瞬华;吾做了些莲花酥和小点;歇……”一如先前几日般备了些清粥小点端来茶室;御不凡却在见到镜象中那抹明亮的黄色身影后,止住了话语。
原本早该对月流景提起的事情因多日的忙碌一直搁置遗忘,直至现下又于镜术之中再次见到,御不凡方才惊觉。那日里他与漠刀所遇到的黄衣女子,竟不是他所以为的那般无关紧要,暂时搁置亦是无碍。
“怎么了?”
“吾与绝尘从荒漠回来的路上,见过这名黄衣女子。”将手中托盘置于桌上,御不凡方才扬手指向左上景象之中正与妖后对话的越织女,提及之前所闻:“鸣鸿说,她身上有巫妖的气息,可枫岫却说……”
“枫岫是不是告诉你,古书有载,巫妖早已灭族,不存世间。”着手盛了碗南瓜栗子甜粥,月流景对于现今可能流传于世间的版本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灭族这种公用普及版的,他至今为止都听说过不下三十种的神罚版本了。
至于其中最精彩的版本呢,莫过于:巫妖王高长十丈眼如铜铃,青面獠牙丑如夜叉,身绕毒蛇口喷烈焰,声似鸦啼喜食婴孩。上古之时曾化身美艳女子诱惑诸神,后被神皇所查施法降伏却仍不思悔改,欲惑天帝以乱天道。
幸而天帝神明,识破诡计,方与神皇携手一同将其诛杀。
这种鬼扯的话都有一堆人奉若神谕,无怪乎其他传载让人坚信不疑了。
“难道不是么?”
“不能说完全不对。”浅尝了两口甜粥,月流景方才继续未完之言。
巫妖族的确是已不存世间,但巫妖……却还有一位。
只要,创造出这一族的王者还存于寰宇之间,那么巫妖就没有灭族这一说。虽说关于巫妖族的覆灭,当事人如今全都三缄其口不愿提及,但他依然能推测出……巫妖王那险些灭世之举,应该确与他大哥和天帝有撇不开的莫大关系。
但……绝非世间所流传的那般污秽不堪。
何况就苍皇那般性子,那种卑贱下流之事,怎有可能。
“毕竟……这寰宇之间,只剩下最后也是最强大的一位巫妖了。但那,并非是如她这般私心甚重污愚不堪之辈所能沾染触碰的尊荣。”
“既是如此,那她?”
眉心微蹙,一时之间御不凡却是无法理解月流景言中所谓尊荣之意。
确然,传说与古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