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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纹莲花楼-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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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渐渐明亮,映照在那铜镜之上,铜镜反射在林前空地上,把月光增强了一些。李莲花备了一桶清水,在郭祸身前绑上那件嫁衣。那桶清水郭祸本以为他要用来洗手还是洗脸,结果他突然哗啦一声把那桶水倒在身上,把全身泼湿,扎起袖角裤脚,便施施然走了出去,面对着那镜石摇头晃脑地开始吟诗,“几行归塞尽,念尔何独之?暮雨相呼失,寒塘欲下迟。渚云低暗度,关月冷相随。未必逢赠缴,孤飞自可疑……”他在镜石之旁来回踱了几步,长吁短叹。

众人面面相觑,郭坤却突然喉头发出荷荷的低沉怪叫,从草丛中拾起一根枯枝对李莲花打去,王黑狗本要大呼“大胆”,转念一想还是忍下,只见李莲花应声倒下,郭坤将他拖进大树之下,怪声怪气地叫:“我让你们飞!飞!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她是不是……哎呀!”他这一声“哎呀”叫得凄厉可怖至极,“妖怪!”

这一声“妖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只见郭坤目露凶光,抄起枯枝狠狠往李莲花头上砍去,“妖怪!妖怪!”李莲花显然也大出意料之外,睁开了眼睛。郭祸眼见形势不对,大步赶上,“你……”一句话还没喝出,郭坤突然双手抓着李莲花的头往前一拉,尖叫道:“你看,他是个妖怪!他死了、他死了,你永远不能和他飞……”

李莲花被他猛力一拉,脖子疼痛,哎呀一声,郭坤突然放手,呆呆地看着他,似乎对一个“死人”居然还会说话觉得迷惑不解。王黑狗对他叫的几声“妖怪”觉得惊心动魄,此刻连忙下令众衙役将郭坤抓住,“李莲花,你到底搞的什么鬼?”

李莲花爬将起来,似乎对郭坤的反应也觉得大惑不解,“咳咳……王大人,员外郎,郭坤的字是跟谁学的?”

郭大福困惑地道:“跟我爹学的。”

李莲花点了点头,“他和你爹感情如何?”

郭大福皱眉,“爹和叔叔的感情一直很好。”

李莲花叹了口气,“你爹做过的事,他会模仿吗?”

此言一出,用意昭然若揭。郭大福刹那瞪大了眼睛,王黑狗脱口而出,“你是说……”李莲花似乎很无奈地喃喃地道:“我是说……我以为——只是我以为,你们可以不这么想——我以为即使是痴呆,他也不是见谁学谁,他能学的,应当是平日和他最亲、他最熟悉的人。这个人可能平时就教给他一些事,也对他的模仿表达过赞赏。”

王黑狗皱眉,“这……”这可不算认定郭乾就是凶手的理由。

李莲花突然一笑,“姑且不说郭坤模仿的是不是郭乾,我们先从死人身上说起,有骷髅头,一定有死人。但无论是姜婆婆还是员外郎,都没有五十几年前采莲庄曾收留过客人而客人又失踪的印象,如果当年确有其事,就算郭家有意隐瞒,人失踪在采莲庄也必有一场风波,怎可能毫无印象?那就是说,死人他不是采莲庄堂堂正正的客人,至少大部分人不知道他来到采莲庄。”

郭大福点了点头。在五十年前,采莲庄并不盛行留宿贵人雅士,郭乾忙于生意,朋友不多,客人本就很少。

李莲花继续道:“那么,没有人知道他来到采莲庄,这个死人是怎么进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李莲花顿了一顿,微微一笑,“很奇怪吗?”众人不约而同地点头,确是很奇怪。

李莲花笑得很愉快,“那么——李莲花又是怎么进来的?”

郭大福一愣,恍然大悟,“从水道!游进来!”

李莲花点了点头,“不管是摔进潜流还是游泳而来,采莲庄虽然有围墙庄门,有些地方还是临水的,但只要不是乘船,要悄悄进入庄里并不困难。”

王黑狗怒道:“你说来说去说了半天,还不等于放屁,随便哪个小孩都能游进来。”李莲花咳嗽了一声,“不是小孩。”王黑狗哼了一声,“你又知道?”李莲花悠悠地道:“小孩子不会行草,又不会背诗,更不会勾引女人。”

众人啊了一声,双目圆睁。郭大福脱口而出,“勾引?”

李莲花回过身来,看了远在树丛庭院之后的书房一眼,微笑道:“员外郎……那个文才高雅,书房里的书画卷轴想必看得很熟?”

郭大福一怔,张口结舌,“那个……那个只有……只有……”只有贵人的字画他才看得很熟。

李莲花心知肚明,对他露齿一笑,“那一堆杂放的无名字画可是郭老爷生前所有?”

郭大福皱眉,“这个、这个……书房里的字画大都是我娘的。”

李莲花早已想到会把儿子起名叫作“大福”的人必定不是什么斯文之辈,咳嗽一声,继续道:“郭家字画多以莲花为题,无论是青莲白莲红莲紫莲,凡是有莲大凡不会错的,其中有些以采莲庄为题,看得出是女子手笔,大约就是令慈许荷月所作。”

郭大福又点点头,众人听得茫然,或皱眉头,或摇头,或点头,或不动其头,目光呆滞,其意皆是莫名其妙。

李莲花环视一周,微笑道:“贵人雅客的留墨想必是员外郎所收,在这些贵人雅客的字画之前的字画,想必是庄内人自己收藏或书写的,但是其中有几幅字画,和其他不同。郭乾是个药材生意的商人,他写字唯恐不清,多写正楷,教给郭坤的也是正楷。他又不好琴棋诗画,书房里的字画多是郭夫人所为。郭夫人的字是小楷,秀雅纤丽,那么字画之中这幅东西从何而来?是谁所写?”

他从婢女秀凤手里接过一个卷轴,展开来正是“几行归塞尽,念尔何独之?暮雨相呼失,寒塘欲下迟。渚云低暗度,关月冷相随。未必逢赠缴,孤飞自可疑……”那首郭祸称为“一团一团的”崔涂的《孤雁》诗,“首先,这是一幅行草,其次这并非吉祥祝贺之言,也非名人之作,不像郭乾收到的礼物,何况郭乾并非文人,送如此一首偏僻诗歌,他又有何用?这诗里明明在自怨自艾说流离失所,境域冷清惨淡,若不是向人求救,便是自抒情怀。而采莲庄中,当年会将此物收藏起来的人,若不是郭乾,便是郭夫人。”李莲花缓缓地道,“奴仆婢女,想必不会把这种东西藏在主房之中。”

“这……”郭大福想辩驳两句,却哑口无言,只得沉默。

李莲花叹了口气,“那么,这幅行草是从哪里来的?是谁写的?是谁向郭夫人求救,还是谁赠与郭夫人的礼物?采莲庄里,当年显然有一个人,接近了郭夫人,他是郭夫人的朋友,能把心事吐露与她知晓。而这个人究竟是谁,怎么进入采莲庄?显然郭乾和庄里奴婢都不知情……”

郭大福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说我娘和男人通奸?在庄里藏了一个男人?怎么可能?”

李莲花摇头,“不是,不是,当年之事,谁也无法断言,我猜测,这个男人是偶然来到采莲庄,被你娘遇见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你娘没有告诉你爹,而把他藏了起来。这个人写了这幅行草博取你娘的同情,你娘出身书香门第,或者觉得此人颇有才华,便把行草收了起来。我说他居心不良,勾引你娘,不是因为这幅行草,而是‘月明之时,镜石之旁,嫁衣之身,不见不散’那十六字,那十六字显然也是此人所写,就如这幅书法一样让人辨认不清,以至于郭坤抄错许多。此人写出那十六字,邀约你娘月下相见,请她穿上嫁衣,颇有轻薄之嫌,至少对有夫之妇而言,并不合适。这张字条让你爹看见了,他把字条拿走,带到了杂货屋来……”

王黑狗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郭坤跟在郭乾后面,他看见他从房里拿起一张字条到这里来,他也就跟来了。所以他常常会模仿那张字条,或者把别人放在桌面上的纸卷带到杂货屋来。”

李莲花点头,“郭乾可能从种种蛛丝马迹中发现夫人私下约会男子,又看到字条,心情十分愤怒,于是携带刀具来到此地,将字条贴在镜石之上,躲藏在杂货屋中。那神秘男子如约而来,多半仍是从水里出来,郭乾用木棍将他击倒,在抓住那人的时候不知发现了什么,大呼‘妖怪’……”

众人想起方才郭坤狂呼“妖怪”,都是忍不住毛骨悚然,王黑狗喃喃地道:“他妈的,什么‘妖怪’?他自己才是妖怪……”

李莲花继续道:“而后郭乾将他的人头砍下,正在这时,郭夫人却身穿嫁衣突然而至,郭乾狂怒之下,拿着人头向她追去,大呼‘他已死了,永远不让你们比翼双飞’之类的言语。郭夫人受到极大惊吓,转身奔逃的时候绊到门槛,滚入莲池中溺死。”

郭大福听得心惊肉跳,王黑狗失声道:“如此说来,这门槛并非有意所为?”

李莲花微微一笑,“多半是偶然,若要建造杀人机关,只怕磨把快刀、挖个坑什么的比建两间房屋快得多。”

王黑狗喃喃地不知自语些什么,猛地想起,“那神秘男人头被砍了,身体呢?怎么没人发现,莫非被狗吃了?”

李莲花沉吟了一下,“这个……这个……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他转身走向镜石,悠悠地道:“郭大公子,你在这块石头上用力砍一刀。”

郭祸点了点头,唰的一声拔刀横砍,刀光如雪,倒把李莲花吓了一跳——这郭大公子为人呆头呆脑,武功却练得纯正。只听叮的一声,郭祸手中刀应声断为两截,那块黑黝黝的大石只掉了块表皮,近乎丝毫无损。

王黑狗和郭大福都是咦了一声,连忙叫人高举火把来看,那被砍落一小片表皮的镜石上露出了灰色,质地细腻光滑,和表皮全然不同,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玉脉”?

“这是一块……玛瑙。”李莲花歉然道,“玛瑙以红色为上品,这是一块灰色的玛瑙,所以不是很值钱的东西,不过……不过玛瑙嘛……”他慢吞吞地道:“玛瑙嘛……听说是地下极深处融化了的岩石喷出来,一层层凝结在石头空洞和缝隙里从外向里长出来的,所以多半……像这么大的玛瑙,也许……大概……可能……中间是空的。”

“空的?”众人失声道,“这块石头里面是空的?”

李莲花连忙摇手,“我只是在猜,玛瑙比钢刀还硬,没有打开以前,怎么知道它到底空还是不空?我只是说可能……大概……也许……”他啰啰嗦嗦地还没说完,郭祸大步走上,双手抓住镜石上镶嵌的那块镜子,哈的一声吐气开声,猛烈摇晃两三下,只听咯啦铜块扭曲之声,他硬生生把那块铜镜从镜石上掰了下来!

“啊——”众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在镜石之上,随着铜镜剥离,那大石上果然露出一个洞来。镜石有八尺来高,六尺长短,七尺来厚,牢牢扎根土中,谁能料到如此一块黑黝黝的大石腹中居然是空的?非但是空的,在众人灯火映照之下,石腹内光彩闪烁,生满水晶,只是——在犬牙交错的水晶之间,塞着一截截东西,猛地一眼还看不出是什么。

王黑狗撩起官袍命衙役举起火把,他往里一探,大叫一声:“人骨!”郭大福脸色苍白,在夜里瑟瑟发抖。郭祸长吁一口气,“这就是身体。”

王黑狗一迭声命衙役把那些尸骨捡拾出来,与郭坤所拿的那个人头拼在一起,果然是具完整的尸骨。镜石之中除了人骨,还有一柄锈马刀,以及几块腐朽得不成样子的破布。

“咦?”李莲花看着那尸骨,奇道:“这人怎么有六根手指?”

听他一问,众人对着尸骨躲躲闪闪的目光突又集中在人骨之上,过不多时,突有衙役大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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