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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坤与紫鹃二人深知此人不易对付,双双撤出兵刃,两双眼睛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卢某人则撤出双拳,只见这双手臂变的粗长无比,都要接近他的膝盖部位。
北坤忽的想起一人,惊呼道:“你是猿臂手卢丘?”
紫鹃听来心头一颤,这洞庭湖的水寇怎么跑到巴蜀来杀人了?
卢丘咧着嘴笑道:“想不到你这混混武功不怎么样,倒是有些见识啊!没错,我就是猿臂手卢丘,不过既然你认出了我,那你们就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了。”卢丘是洞庭湖十三水寨总头领钟一止手下的总管,这些水寇是打家劫舍无所不为,卢丘为人更是心狠手辣,北坤他们暗道,这会是难以善终了。
俗语说人的名树的影,卢丘的姓名便让他二人感到沉重的压力。卢丘不容他们迟疑,上前抢攻,一对猿臂使的是出神入化,让人防不胜防,二人被逼的手忙脚乱,已是招架乏力。
小刀他们那边的情况也是难以为继,就算是过来帮忙,他们那徒有虚表的架势也只是负担,自然是指望不上。北坤自然不能让紫鹃去承受卢丘那打山震虎的重拳,每次危机之时,都是自己挺身而上代紫鹃承受,中了两拳后,他已是大口的喘着粗气,紫鹃看着直着急,可是自己耀眼的攻击对方压根没当作回事,轻轻一拨就给化解了。
而一旁的文定也是焦虑不已,小刀他们有越来越多的人退下阵来,原本是三个对一个,慢慢变成两个对一个,渐渐的都快成一个对一个了。他不禁暗自埋怨道,官兵怎么还没来呀!范直夫那班衙役,就是你不想他来吧!次次都少不了他,你想他来吧!又千呼万唤也不出来。
也不知道紫鹃他们能撑多久,文定不由得怪责自己应先去报官,哪怕是时候稍晚些,也不至于像现在束手待毙呀!
正在文定焦头烂额,束手无策之时,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旁,正是此刻文定最想见到之人——燕大小姐,她隔着白巾,轻启贝齿道:“这是如何?”
而燕大小姐竟还不是一人,只见她身后跟着四五个女尼。文定碰上了救星,也来不及详细解释,只是说道:“燕小姐,快去帮忙呀!他们都快不行了。”
燕大小姐略有些怨言的暗想着,这商人整个将自己当作他的保镖看待了,每次出事都好像是自己有求必应般。燕大小姐问道:“这是何情况你尚未说明,如何能出手?”
知道她不会草率行事,文定长话短说道:“那几人绑人逃窜还连杀数人,燕小姐你再不出手,便又要有无辜的死伤了。”
燕大小姐微微点头,转而向后面的几位女尼说道:“还请几位大师助我一臂之力。”
卢丘这些水寇虽然实力不俗,然而终究是局限于江湖二、三流水平而已,其实以她燕小姐的实力,无需再请外援,只是出于礼貌,不想让人觉得自己过分托大。那几名女尼忙答道:“岂敢,岂敢,贫尼等愿听燕施主差遣。”
燕小姐拱手谢道:“多谢几位大师。”说着便飞身到紫鹃、北坤二人身前接下了卢丘。那几名女尼也加入小刀他们那边的战局,与那几名水寇对打开来。
紫鹃虽未曾有大碍,但也是累的够呛,浑身仿佛散架般,见着燕小姐出现,自己也算是松了口气。料想这猿臂手功力就是再如何高强,也不会是她的对手,便放心的与北坤二人相扶到一旁的墙角处喘息休息。
偏偏卢丘可不这么想,他自负武功了得,初见一女子替下了刚才那二人,自己还满不在乎,瞧这女子的年纪比刚才那位大个一二岁,又能强到何处去呢!
反倒是那边几名女尼让他心有忌惮,这巴蜀境内乃至天下最出名的尼姑,都要算是峨嵋山上的,这里距离峨嵋也不过三百来里路程,保不济便是那里下来的。卢丘自忖真要是不幸说中,那可就难以应付了。
然而对于眼前的燕小姐,他可是完全没放在眼里,就像是戏弄方才二人般,随意的使些寻常招式,便准备打发了。可不曾想到刚一上手一接招便大呼不妙,脚下更是不稳,差点踉跄倒地,还是他紧咬着牙根,硬生生的给压了下来。
卢丘收拾起轻视之心,拱手道:“敢问姑娘如何称呼?又是为何插手卢某之事?”
燕小姐向来是不喜欢留名,只是淡淡的说道:“方才那姑娘与我是旧识,阁下予以加害,自是不能坐视。
“这么说来姑娘是非要插手此事咯?那可就别怪我卢某手下无情了。”说着便上前抢攻,只是这次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通臂拳。
只见他两只手忽长忽短,时左时右的让人眼花缭乱,更难得的是他的拳法中虚实想接,虎虎生威中有时又兵行诡道,让人防不胜防。
可惜他的对手是燕小姐。道家所学讲究静如止水,从小便习其精髓的燕小姐岂是那么容易被外象所迷惑。无论对手如何的变化,她都是直捣其要害之处,几次下来,卢丘是汗如雨下,如此难以对付的角色他生平还是鲜有遇到。最让他难以平复的是自己心中隐隐生出一股绝望无力的念头,似乎永远也不能战胜这个年轻的女子,这屈服的阴影让他很不舒服。
半世的英名便要毁于此刻吗?他摇摇头,强压住心中这股念头,提起十成的功力挥舞着自己看家的双拳,劲道拳速都提升到极限,更是使出自己压箱底的招式。然而卢丘注定了今日得以失败收场,燕大小姐并未因为他的改变而有所改变,依旧是从容不迫的化解了他的攻势/。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让卢丘是一点辙也没有,加上事先的大意,初时对掌后便已是伤的不轻,虽然强压下伤势,表面上未显败迹,其实暗里已咽下几口涌出的鲜血。那边几名手下也是被几名尼姑打的节节败退,好在是女尼们皆不愿杀生,才纠缠至今。
大势已去的卢丘撂下一句:“山水有相逢,我们后会有期。”一纵身便失去了踪影,四名手下也慌忙夺路而逃,连马车上带上面的东西也顾不得了。
张少元见机也打算溜走,可小刀他们却死死的看住他,在几名师太的帮助下,硬是将他生擒。
经过了稍些喘息,北坤也恢复了点气力,跃上马车,发现空空如也的车厢里只有两个普通的大布袋,而布袋里发出的呜呜的声音,想必便是方才紫鹃所听到的呼救声了。
北坤将两个麻袋解开,里面竟真的是两名活生生之人,而且是一男一女,急忙赶来的小刀则惊叫道:“这不是田寡妇吗?”
旁边的小口辘也叫道:“是呀!正是田寡妇与那个曾货郎。”他们二人口里塞着布团,望向众人的眼里布满了惊慌。
历经波折,总算是救下了二人,文定心中稍安,乐呵呵与小六子的牺牲并未白费。
燕大小姐静悄悄的来到他身边,淡淡的询问道:“柳掌柜,这是怎么回事,能说给我听听吗?”
这具体的细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文定长话短说道:“简单而言,我们找到了卖给罗老板货物的上家,我们与罗府的那笔买卖又有了一线曙光。”
他们耗费了如此长的时间才来到此处,文定心想,听到这个消息后,燕小姐一定也会高兴的。
可谁曾想燕小姐听闻是关于买卖之事,却意兴索然,只是淡淡的说道:“哦这事柳掌柜与杨管事他们商量着办吧!这几日我还要与这几位师太办点事,就全权委托你们了。”说着便携同几位师太离去了。
北坤吩咐小刀将受伤的兄弟安顿妥善,将张少元先秘密的看押起来。自己则与文定、紫鹃乘着马车,带着松绑的田寡妇与曾货郎,回到了客栈。
第五章劫后的领悟
客栈的房间里,听过了王娴描述后的杨管事与谭管事,已焦急的等候了多时。看见文定他们进来,忙问道:“事情如何了?”
文定对他们微微的点点头,先将北坤他们引到椅子上安坐下来。为他们介绍道:“这位曾忱曾老板,便是将那批玉石卖给罗老板之人,听他言道,那批玉石还有大量在所出之处,不曾被转卖出来。”
杨括他们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这就表明自己等人并未真的白跑一趟。
紫鹃与北坤的伤势经过简单处理后,神色也恢复了四五分。彼此间经历了生死的考验后,这宗买卖之事自也不必对他们再有所避讳,所有人都集中在杨括的房间,等待着谜底的揭开。
而那曾忱经过这段休息过后也从惊吓中回转过来,敬声道:“这次多亏各位拔刀相助,曾某与阿芬才逃脱险境,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们。”
文定却满怀自责的说道:“这次多亏了朱兄与手下兄弟们仗义相助,才得以救出二位。为此,不但使得众位兄弟受伤不轻,还连累了乐兄弟他们二位,文定我实在是羞愧难当。”
此事对北坤来说是痛心入骨,不过他却还在安慰文定:“这事也不能怪文定你,血债血偿,有了那姓张的狗贼在我们手里,一定能找出真凶,不会让他们的血白流的。”
曾忱与田寡妇则双双向北坤下拜道:“坤哥的大恩大德,我们二人定会永记于心。”
北坤连忙将他们扶起,道:“使不得,使不得,谁还不会有个落难的时候,都是在这街面上讨生活的,乡里乡亲,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不是吗?”
曾忱二人又再三的感谢,朱北坤这才问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说到这事,曾忱先是一阵长吁短叹,双眼满怀情谊的望着田寡妇道:“都怨我太贪心,一天到晚的就想着赚钱赚钱,不但让阿芬独自一人支撑着家业,这次更是连累的她平白遭难。”
经他这么一说,田寡妇的眼中也是热泪盈眶,哑咽的说道:“不怨你,你也是想着如何多赚钱,能让我们早日过上平安的日子。”
“不。”曾忱摇摇头,自责的对她说道:“是我贪心不足,老是想着要如何多赚钱,多赚钱,谁知道差点失去了最在乎的你。”说到此,他的眼里已隐有泪光在滚动,方才痛苦的经历,恐惧的画面,给了他难以平复的深切回忆。也让这个终日与银铜打交道的山客,对自己的从前有了新认识。
“阿芬你知道吗?一直到今早,听别人说你被人强抓了去,我即感到头上的整片天空都掉下来了,这才知道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田寡妇与他抱头痛哭。彼此经历过波折才能体会,这份平安是多少的来之不易。后来的情形文定他们也猜出了个大概,曾忱不顾危险回豆腐店找她,却被在那守株待兔的歹人抓个正着。
曾忱的真情表露,让在座的诸人心中都不由的泛起了涟漪,自己等人又何尝不是在外漂泊,却失去了许多值得珍视的东西,雨烟幽怨的神情也浮现在文定的脑海中。
连一向不习惯这些柔情蜜意的紫鹃,也偷偷的抹了两下眼泪。可当她发现北坤在打量她时,又恢复了本性,嗔怒道:“看什么看?”
吓的北坤忙将头扭到一边。
稍稍宣泄后,曾忱二人激动的情绪也得到了舒缓,田寡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羞人答答的埋着头,擦拭着脸上残留的泪珠。
曾忱则向文定他们讲述事情的详细经过:“这事要从五个月前说起……”
刚过完年,离立春还有那么几日,闲居在豆腐店里的曾忱便歇不住了。马上就要到农忙时节,各地的田农都要为四月的播种作好事前准备,也正是山客们走村串寨,贩卖农具、农种,还有名色物品的良机。
再加上刚过完年,大多数人手里闲钱都不是很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