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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青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
一旁的楚秋阳却哼了一声道:“你是指的王一叟与百里香?”
柳英奇点点头道:“吾兄果然见闻广博!”
楚秋阳哈哈笑道:“我是现买现卖,这些是废话,柳兄快快说出那百里香,究竟是何居心吧!”
柳英奇含笑道:“方才小弟还在为兄等担忧,可是这时,却是多余了!”
楚青青忙问:“这枝玫瑰花,又是怎么回事?”
柳英奇缓缓的道:“百里香和王一叟,在江湖上,真可说是无独有偶的两个怪人,他二人据说非但武功各成一家,而且性情都有异常人,大悖常理!”
曹冰这时在一边冷冷一笑道:“这么说来,百里香之来是与那苏半瓢有关了?”
柳英奇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这两个人要是碰到一块,那可就热闹了!”
顿了顿,才言归正传地接下去道:“粉魔百里香游戏风尘,善恶不分,完全是任性行事,可是却有一桩好处,就是专门喜欢打抱不平,生就一副不服输的性情,而且所找的对手,都是厉害的角色!”
楚秋阳奇道:“什么厉害角色?”
柳英奇道:“她要找的对手,第一必须要辈份与她相若,第二要年岁与她相差不多,第三还要有独到武功,为江湖知名之人!”
冷冷一笑,又接下去道:“各位请想,这么一来,她自然是不容易找到对手了……”
“天下高手,敌得过她的已是不多,而此类高人,又多半洁身自爱,很少惹是生非,她要找架打,又岂是容易事?因此她每日都费尽了心里,到处去找打架的对象!”
楚青青听到此,也忍不住笑了。
柳英奇看了她一眼,笑道:“我忽然想起来,还忘了恭喜姑娘!”
楚青青一翻白眼,哼道:“我有什么好恭喜的?”
柳英奇不由心神一荡,他自与铁娥分离后,就从来没有对别的女孩子动过心,也不曾留心过别的女人,此刻楚青青竟然使得他内心大大地动了一下,不觉脸上也有些发起热来。
楚青青见他一双亮光闪闪的瞳子,注定着自己,不由面色也红了一下,忙把头扭过一边。
一旁的楚秋阳见了,暗暗点头。
他自看了郭飞鸿的信后,就对二人留了些心,这时见情,淡淡一笑,并不道破。
柳英奇忽然惊觉,忙自镇定,道:“姑娘有所不知,这百里香生平有一遗憾,她自认一身武功举世无四,却并无一个可传的弟子……”
楚青青呆了一呆道;“你是说她……”
柳英奇点头道:“她送你的这朵玫瑰花,乃是她行走江湖从不离手的东西,轻易不会交与他人,今日竟交与了姑娘,可见她对姑娘的好感了!”
楚青青笑睨着他道:“那可不一定,你方才不是说她是想找人打架吗?”
柳英奇点点头道;“这不过是她的用意之一!”
顿了顿,笑向楚青青接道:“把姑娘那枝玫瑰花再借来看看!”
楚青青忙取出递过。
柳英奇接过来笑道;“各位请看,这支花,只有花朵本身是真的玫瑰,至于花茎,却是她早年采取万种花心,提炼而成的花精所制!”
楚秋阳仔细地看了看道;“倒是看不出来!”
柳英奇笑道:“你所看到的只是外表,外表是一种石蜡所制成的壳子,内中那万花所炼的花精,不过只有黄豆大小数粒而已……”
言罢,拔下花朵,茎端果然现出一个小孔,柳英奇向掌心内一倒,倒出了五六粒绿色的珠子,立即奇香冲鼻,刺目难闻。
柳英奇忙把几粒翠珠又收回茎孔内,匆匆盖好道;“百里香人就在附近不远,这花香能传达数十里外,她一闻香味,就会即时赶来!”
楚青青惊道:“这么说,她马上会来了?”
柳英奇摇摇头道:“我不过是倒出来,又匆匆收回,时间太短,她还不至于就能闻到,不过这老婆婆本身似乎有一种对花香特别灵锐的感觉,她外号人称‘粉魔’,可想她是此道的高手!”
对于“粉魔”百里香的一切,柳英奇知道得竟是如此之多,娓娓道来,听者动容。
楚秋阳与曹冰本是将信又疑,及见花茎内藏的花精之后,才算真正的相信,一时俱都呆住了。
柳英奇又接下去道:“百里香这支玫瑰花时刻在手,除非她选中了对手之后,才肯以之假手他人,又有人说,她在物色到了理想的弟子之后,就会把此信物交与对方……”
笑了笑,如数家珍般地又道:“传说江湖上曾有不少的女孩子为她选上,但是带回都蛮山后,却又一个个被送了回来!”
“为什么?”
“很简单,这些姑娘都不合她的原惫!”
楚青青低头皱了一下眉,心中在暗暗地盘算着,楚秋阳见状笑道:“妹子你别痴心妄想了,柳兄不过是逗你玩玩的!”
柳英奇笑道:“我说的是真话,不信到时候就知道了!”
楚青青微微红着脸,嗔道:“哪一个希罕她收徒弟?我只是在想,这位老前辈行事也太怪了!”
柳莫奇轻叹了一声道:“我先听说大荒二老花明和石秀郎出世,已是惊愕不已,想不到如今这百里香和苏半瓢也出来了,真正是怪事!”
曹冰道:“这几位老人家,在江湖上俱是难得一见的人物,怎么会同时都出现了?
莫非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不成?”
柳英奇点点头道:“这个我也想不通!”
楚秋阳自闻粉魔百里香可能帮助自已这边对付苏半瓢之后,心情大是安定,已不再像开始那么烦虑了。
吃饭时间已至,大家来到前面饭厅用饭。
柳英奇又说了一些百里香的传闻,宾主交欢,饭后合自休息不提。
且言柳英奇午睡方醒,但见窗外艳阳高照,海棠花开得娇媚动人,于是信步来到院中。
忽闻楚青青的声音叫道:“柳兄起来了?”
柳英奇寻声望时,只见楚青青漫步自回廊上走过来,她秀眉微颦道:“柳兄,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柳英奇略一沉吟道:“姑娘请屋里坐!”
楚青青微窘道:“在这里说也是一样!”
柳英奇道:“什么事姑娘直说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楚青青略微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是想知道一下飞鸿大哥的情形。”
“噢……”柳英奇微微点头。
楚青青低头看着地面,慢吞吞地问:“他现在还好吗?”
抬头看了柳英奇一下,又道:“我是问他的伤是不是全好了?”
柳英奇道:“姑娘放心,飞鸿兄早已痊愈,目前他大概是往西边去了!”
楚青青点点头,玉齿微咬下唇,吟哦道:“柳兄可知道他忙些什么事吗?”
柳英奇呆了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郭兄武功超人,行踪飘忽,谁也不知道他的究竟!”
楚青青低下头,眉目之间,微微现出一片红晕。
柳英奇见状,心内十分同情。
他早先已知道此女对飞鸿的感情,此刻见她一片痴心,更不禁兴出无限感慨。
由楚青青的身上,使他不期然地又想到了自己,其实楚青青之痴爱飞鸿,又和自己苦恋铁娥有什么区别?
楚青青心念飞鸿,后者尚还多少知情,虽不能回爱于她,然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郭飞鸿处处仍对其关怀,然而自己呢?
柳英奇神色一时变得黯然。
想到了铁娥之绝情,他只觉得全身上下一丝丝地发冷。
天下有什么能安慰失情者寂寞的内心?
天下还有什么,能比得不到的感情更可贵?
女人!女人!当人们思念你的时候,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天底下还有什么样的痛苦,能比所谓的“思念”更痛苦?
以己忖人,柳英奇更觉得自己与对方是如何的“同病相怜了。
这时,他那经过长时期坚忍的一双眸子,变得寒冷逼人。
当他抬头直视过来之时,楚青青止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因为对方那种忧郁的目光,沉默中含着无限的热情,使人甫一接触,立时就能体会得出来。
楚青青不由呆了呆,她呐呐道:“柳兄……你……怎么了?”
柳英奇蓦地一惊,忽然惨笑道:“姑娘……你我都是一般的可怜人!”
他语音凄苍,配着他冷漠的表情,格外令人吃惊。
楚青青窘道:“你……别胡说!”
柳英奇一声朗笑道:“姑娘,也许我不该多说,姑娘你对飞鸿的一腔至情,正如我付之于铁娥一般无二,只是我们所得到的是什么?”
他炯炯的目光里,滚动着悲伤的泪痕!
楚青青刹那间,红透双颊。
她秀目一睁道:“你别胡说!”
转身就走,柳英奇上前一步叫道:“楚姑娘!”
楚青青犹豫地站定了身子,却没有转过脸来。
柳英奇恨声道:“姑娘,我们都不要再傻了,天下最傻的人,就是我们这种人!”
楚青青禁不住低下了头,她咬了咬嘴唇,一声不响地走了。
柳英奇望着她美妙的背影,忽然狂笑了一声,长时的压制,一旦发泄出来,使他看上去好像是一个疯子。
楚青青吓得打了一个抖索,要按平日,她岂能容人如此当面出言轻薄,可是对于此人,她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怜惜!
她转过了墙角,低低骂道;“这人真像个疯子!”
可是柳英奇的每一句话,却如同是一根根细长的钢针,深深地刺痛了她,使她一时不无伤感。
耳边却又听得柳英奇嘹亮的歌声;“一枝雪里冷光浮,空目许清流,如今憔悴,蛮烟瘴雨,谁肯相寻?”
楚青青惊忖道:“这人好大的胆子,这类词句,要是被别人听见,岂不要误会……”
回头由柳丝隙里看了看,柳英奇已转身回房。
他那魁梧的背影,倒有几分与飞鸿相似,他口中仍然断断续续地唱着:“昔年曾共孤芳醉,争插玉钗头,天涯……幸有……惜花人,怀酒……相酬。”
楚青青眼圈儿一红,禁不住簌簌落下泪来。
柳英奇豪迈的歌声,把她那看似矜持的孤芳弄碎了。
她此刻真有闲愁万种,恨不能抱着枕头去大哭一场,听柳英奇口气,分明他曾经对铁娥单思过,正如自己与飞鸿。
她的脸更红了。
“莫非他知道我对飞鸿的思念?”
进而一想,忽然大悟忖道:“我真是,那一夜我蒙面探望飞鸿,正是他老追着我,我才发镖示警……而今他持镖前来,莫非这其中还含有什么深意不成?”
想到这里,芳心大大地动了一下,又想,看他情形,好似飞鸿已把自己与他的一切都告诉他了,他的来,也许是飞鸿授意,来向自己……
这么一想,她着实又感到有些气恼。
当时冷冷一笑道:“飞鸿哥,如果这是你所安排的一切,只怪你看错了人了。”
※※※
风如刀,雨似箭。
“八公山”下突然来了三男一女。
他们是楚秋阳兄妹,曹冰和柳英奇。
这几个人分乘着四匹骏马,在天方黎明的此刻来到了这“寿县”近郊的八公山——
践约赴会。
楚青青身裹湘妃色油绸,头扎雨巾,越发地显得风姿飒爽,娇艳如花!
柳英奇头戴大笠,勒马殿后,一身黑衣都让雨水浸了个透,他不时地望着最前方的楚青青,面上现出一些笑容,很有些调弄的样子!这样子和早先的老诚相比,显然是变了。
曹冰和楚秋阳,这两个正主儿,却都心怀谨慎,低头在马背上想着心思。
因为今日之会,可不是一般武林的比武,而是双方争生死存亡的一个约会,以他们这边的力量,如果“粉魔”百里香不能如期而至,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他二人怎能不为之忧心!
行进间,剑鞘磕着马鞍,发出和谐的“铿铿锵锵”之声,十分悦耳。
白茫茫的大雾,笼罩着附近山石树林,浸在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冷嗖嗖的感觉。
前行的楚青青鞍上回首道:“那苏半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