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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觉得很长的路今天似乎短了很多,没多久就看到了自家的院门。林彦轻呼了口气,有点舍不得的松开了东方不败的手,上去开门,回头准备去唤那人,却突然收了声。
月光下的男子红衣胜火,明明没任何表情却有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傲气威严,眉目流转间露出几分清冷在看到林彦的时候却尽数散去。
淡淡的看着林彦,东方不败道:“难道你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倒不会,只是我想明白了个事情。”
“何事?”
“人跟人果然不一样,老天爷的心眼儿都是偏着长的。”不过,饶是他把心偏到了天上,这个全天下最完美的人也是我的,只是我的。
东方不败瞧着他,神色中有些不解,似乎不知道这人大晚上的又在发什么疯。林彦也不解释,笑笑,想说什么,又觉得几天没好好休息让身上实在是难受,扶住了额头。
东方不败信步走上去扶住了他,手贴在他后背上,掌心热热的,丝丝缕缕的真气传了过去。林彦看着这人,发觉那张想来清淡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但附在他后背上的手却足够温柔。
轻风吹过,吹起了黑色的发丝,原本就靠的很近的两人发丝交缠,却像是再也分不开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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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哀伤,但庞大的日月神教不会因为一个人的逝去而停止运作,依然每天成千上万的银子进进出出,众多的教众各种事情多到繁杂,光是挤压在账房里面的条子就能把林彦埋起来。
刘先生不在,账房如今管事的就只有林彦一人。东方不败大笔一挥就把管事的权力给了他,那个代表着掌握日月神教银钱枢纽的黑色贴牌也落在他手里。
这块牌子虽小,但价值却是太高太高,有了这个他在银钱方面能有仅次于教主的权利,全教上下的经济命脉都捏在他手里。
这是块肉,是肥肉,就这样落进他嘴巴里自然会有人不服气。
“东方,我年纪尚轻怕是不足以服众。”林彦曾这般说。
“谁若干不听你的话杀了便罢。”东方不败曾这般回答。
即是推不了这份差事那就要做好,林彦时不会去执行东方不败“谁不服就废了谁”的宗旨,他只能努力让自己做出来的事情不让教中老人有什么质疑。
事情多,急也急不来,林彦给自己泡了壶浓茶,研好墨添饱笔,花了一天的时间去将那些条子按着轻重缓急排了顺序,直到夕阳西沉才算是做的差不多。
林彦站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零件都在叫嚣着酸痛,捶捶腰,林彦呼了口气将东西收进柜子,拿了本未算完的账册揣在怀里锁了门离开账房,对着在门两边守着的黑衣教众点点头这才离开。
可就在走进东方不败的院子前时,突然听到里头传来一个很清亮的声音:
“漂亮哥哥,你这院子真小。”
这声音有些陌生,但那个称呼林彦却是印象深刻。
步子加快了些,推开了朱红的院门,一眼就看到了正蹙着眉头坐在石凳上的东方不败,然后就看到了坐在另一个石凳上瞧着不过十岁左右的青衣少年。尚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粉嫩嫩的,五官精致,大大的桃花眼眨巴眨巴的看着东方不败,听到声音后扭了头,看到林彦的瞬间漾开了大大的笑容,从石凳上直接蹦下朝着林彦跑过来:“小哥哥!”
年纪尚小就能看出以后俊秀模样的眉眼,圆滚滚的小脸上让人有窝心感觉的眯眼笑,还有挂在腰间晃荡来晃荡去的青色玉佩,林彦哪里还能认不出这个小家伙。
弯了腰把已经扑在他腿上的小家伙抱起来,林彦笑道:“小平之长大了,我都要抱不动你了呢。”说着往里头走,在东方不败面前站定,温和浅笑,“东方。”
东方不败坐在那里摆摆手,眉间的结一直没解开。天知道刚才他被烦成了什么样子。
漂亮哥哥,你住的地方怎么花那么少?
漂亮哥哥,你知不知道我爹娘他们在哪里啊?
漂亮哥哥,你怎么不和小哥哥来我家做客了呢?
林平之年纪虽然小但嘴巴却是很利落的,说起话来干脆清亮却也连绵不断。要搁别人,东方不败早就把他的嘴巴缝上,绝对眼都不眨一下。可这个小不点是林彦的弟弟……
东方不败看了眼林平之又看了眼林彦,一声冷哼。
果然是一家人,都是唠唠叨叨起来没完没了。
林彦瞧出了东方不败的不耐烦,看看林平之依然笑得阳光灿烂的小脸,又想到刚才进门时听到的那句话,他大概能猜出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很明智的不去问。
林彦是不担心被人捉去的林震南夫妇,毕竟就如东方不败所说,一日的不到《辟邪剑谱》,他们就安全一天,可能会吃点苦头但绝对没有性命之忧。
可下落不明的林平之就不一样的,他一个半大孩子,平日里养尊处优,现下不知道跑去哪里,万一遇到什么不测,对林震南来说恐怕比杀了他都难受。林彦也派过人四处打听林平之的消息,但却一直没有回音,哪知道这个小东西自己找来了。
林彦紧紧手臂把林平之抱得更稳当了些,年纪不大重量不轻:“平之跟谁来的?”
“我跟福叔一道出来的,他被扣在了外头,一个漂亮姐姐不让他进来。”
林平之声音里还带着孩子的天真,但却懂得先告上一状让他很亲近的林彦把保护他一路的福叔救出来。
林彦却没怎么听明白,东方不败在旁边淡淡说道:“跟他一到来的人似乎有些古怪,三娘没让他进来,直接扣在了崖口。你去看看,若无大碍放了就是。”
三娘?漂亮姐姐?林彦看看林平之,这小东西嘴巴还是那么甜。
“福叔不奇怪,福叔很厉害的。”林平之鼓起脸,圆圆的像苹果一样。
东方不败瞪了他一眼:“不要跟本座顶嘴。”
林平之很会看人眼色,缩缩脑袋把脸藏在林彦怀里嘟囔“漂亮哥哥脾气一点都不好”,听得林彦哭笑不得。
东方不败似乎也有些倦怠了,跟在他印象里,小孩子就要像教中的那些一样,畏惧他尊敬他,再不然也要像林彦一样,虽然唠叨但是不烦人。林平之这样嘴巴甜但是话多到听的人脑袋疼的小孩子东方不败算是头一回遇到。
“本座累了,等你处理好……”说着东方不败又用冷清的眼神瞟了眼林平之,吓得小家伙又缩了缩脑袋,“……这小子,就直接过来叫本座用膳就好。”
“好,东方你先去歇着吧。”林彦笑着看着东方不败进了屋,回了身就戳了戳林平之的脑门,“你怎的自己跑出来,身边也没个人跟着?”
“我不是自己跑出来的,而且我又福叔……”林平之捂着额头,眨巴着眼睛似乎很委屈。
林彦瞧着他不说话。
林平之瞪着桃花眼看回去,发觉他的小哥哥不跟以前一样安慰他,瘪瘪嘴巴,嘟囔:“福叔说得对,大人都是坏蛋。小哥哥你欺负人。”
“……”
、第四十章
夏天最热的三伏已然过去;天气渐渐凉快。白天或许还有些燥热,但到了傍晚,温度就大幅得降下来,偶尔清风拂过竟然有丝丝凉意。
林彦抱着林平之往山门走,林平之被戳了一下额头似乎赌气的扭了身子不看林彦,但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被林彦的几句话就哄了回来,没多久又乐颠颠的趴在林彦的肩膀上看花看草;一路走来林平之小朋友给出结论。
“这里不好看,小哥哥跟我回我家吧;我家比这里好看很多。”
林彦笑笑,知道抱着的这个小东西是一番好意也不说他什么。
回头看了看日月神教的巍峨建筑。高高的墙似乎隔开了两个世界,只不过与百里之外的紫禁城不同;这高墙从来不惹人怨恨。黑木崖上的人在这高墙之中幸福和乐,离开这堵高墙就会变成人见人怕的邪门歪道。
不偷不抢却要带上邪教的帽子,反观这些年一直做些藏污纳垢之事的人却被尊为正人君子。世间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般有趣。
教中向来是荒凉一片的,似乎在东方不败担任教主以后才在后山种植花草,冷清清的神教大殿中也能多些绿色的鲜活气息。
但说到底,这里依然是冷清的,纵然大气威武,林彦心里却依然喜欢小桥流水绿意盎然。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也喜欢小平之家,但我不会离开这里。”林彦回了身继续往山崖口走,声音浅淡温和。
“为什么?”林平之不是很明白,在他的心里,人都要住在喜欢的地方才会开心,就像他,在家里会很开心,出来的这半个月总是不高兴。
林彦看着蔚蓝的天,声音似乎比往常更温暖:“我在这里有在意的人,他在的地方我就在。”
“要是那人要呆在这里一辈子呢?小哥哥你也陪着?”
“是。”
东方要在这里待一年,他就赔一年,要待十年他就赔十年,若是一辈子都不能下山,跟那人在一起的话倒也不会觉得无聊。
林平之也不再去看风景,就盯着林彦瞧,知道要把林彦看毛了才嘟嘟嘴巴道:“小哥哥要娶媳妇了。”
林彦一愣:“什么?”
“娘说,有了要陪一辈子的就是要娶媳妇。”
林彦抿抿嘴唇,轻轻一叹:“若真的可以娶回来,倒好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崖口,远远地就看到一袭水绿色长裙的桑三娘倚着树站着,不远处立着一个男人,看不清楚脸,但看身材并不十分结实,反倒有些瘦,不似一般的江湖汉子。
桑三娘也看到了林彦,挥手让几个教众在原处待命,自己则从树下的阴影走出来。林彦上前几步迎上去,然后被桑三娘拽到了一旁。
“这小子你带出来做什么?”桑三娘向来是不喜欢林家的,不仅讨厌那个拐跑自家妹妹的林家二少,连带着林震南一家也没好感,对待林平之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不等林彦说话,被他抱着的林平之就很自来熟的笑开,童音清亮好听:“漂亮姐姐好,我叫林平之,漂亮姐姐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老娘干嘛要知道你的名字。”
“漂亮姐姐不喜欢平之么?”
林平之仰起小脸,似乎很委屈的瞪着圆眼睛。
林彦瞧着桑三娘先是一愣,继而故作凶狠但其实已经缓和下来的神情,在心里感叹自己抱着个这个小东西果然杀伤力巨大,仗着年纪小嘴巴甜长得可爱满世界卖萌,可能东方不败不吃他那套,可放在桑三娘这样的女子身上就绝对杀伤力翻倍。
林平之从小就是被人捧着长大,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看人脸色。他从小就跟着林震南满世界走镖,虽然年纪不大但见的人却足够多,小小的脑袋里也有自己的计较自己的心思,看人眼色的本事也是不差的。
瞧出来桑三娘态度有所和缓,林平之拍拍林彦让他放自己下来,站在地上后昂起头看着桑三娘,白瓷一般的小脸上笑眯眯的:“我想去看看福叔好不好?福叔带平之行了一路肯定累了,累了就要休息。”
桑三娘想了想,然后点头,林平之又送上一枚不要钱的大大笑容,然后蹦蹦跳跳的去了那看不清脸的男人身边,不知道在说什么,那男人摸了摸林平之的头,小家伙不但不着恼反倒笑得很开心。
“以后你离他远着些。”
林彦听到身边的桑三娘这般说话,收回了放在林平之身上的眼光,看着桑三娘问道:“三娘何出此言?我瞧那人似乎并没什么不同。”
桑三娘瞥了他一眼:“就因为瞧不出什么才奇怪。西厂中纵然都是些阉人,但高手不少,他能带着一个十岁的孩子毫发无伤的跑出来还能一路隐匿行踪上了黑木崖定然不是常人。”
林彦听了这话也蹙起眉头,重新看向那男人,而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