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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东这几天一直闷闷的不说话,丁逸笑他:“你是不是觉得保送考试白考了?别这样,不是听说转过去那边的学校也是很好的省重点吗?听说江南多美女,你回去以后不要看花了眼哦,有空我就去找你一起看美女。”
沈长东抬头看她:“你真的会去南京?你会不会考那里的大学?”
“不会,大学我要去北京读。”这是三年前丁逸就决定好了的。
“南京也有很好的大学,再不然还有上海,为什么非要去北京?”沈长东疑惑。
“你不懂的,反正我觉得大学就是要去北京读才过瘾,你也去吧,到时候又能见面了。哦,是了,你家人可能不想让你离开他们,那就没办法了。我是没问题的,本省没什么好大学,他们不会阻止我去北京的。”
丁逸语音清脆,都说漂亮的女生声音未必好听,丁逸则是两样占全了,每次学校的升旗献词都是她来读。沈长东听到这番话就想起来金庸小说里形容周芷若的声音用“风动碎玉,水击寒冰。”他想这词形容丁逸也真是再贴切不过了,明明是一贯的语调,可今天她的声音听起来比玉都凉,比冰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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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沈长东走后,丁逸忽然百无聊赖起来,隔壁院子里的葡萄架硕果累累,已经接近成熟,可惜沈长东他们连今年的葡萄都没吃到就急着搬走了。
三米高的墙头对丁逸来说不是难事,只是习惯性的跃过去以后却不知该干什么。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椅上发呆,直到黄昏被蚊子咬醒才发现已经不知不觉睡过去了,刚才又听到熟悉的少年清朗声音:“丁逸,你这人来疯!”原来只是梦,做梦真好,至少梦里她没有这满身的蚊子包,脸上也没有,泪水。
没过多久,丁逸就找到了目标和方向,她开始疯狂研读通俗小说。半个月后,金庸的已经全部看完,古龙的也看了七七八八,只好又翻开原来不甚喜欢的梁羽生。梁翁文采风流,奈何编故事的能力不够强,他的小说多看几部就没什么意思了。只有一部《萍踪侠影录》是例外,令丁逸一见之下惊为天人:左手家国天下,右手儿女柔情,白马轻裘,翩翩少年,丁逸迷上了张丹枫。后来,每当有人问她第一个喜欢的男生是谁,她都会笑嘻嘻的答:“张丹枫呀。”张丹枫确实不错,可惜情敌太多,对于很多读武侠的女生,那都是一个甜美瑰丽的梦。
从此,沾床就着的她也学会了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午夜梦回,心里空空的似乎少了些什么,莫名烦躁,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惹她烦躁,是呀,丁大小姐顺风顺水,有什么可烦的呢。
在端午节过去了好多天以后,纪云忽然又兴致大发给大家包粽子吃,吃了粽子觉得有点腻,她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些稀奇的野菜,加了青椒、石香和香葱,摊在烙好的薄饼上闷熟后卷着吃,分外可口。丁逸在吃了粽子后忍不住又吃了三个菜卷,撑的腰都直不起来,只好回屋里四肢平摊躺在床上等食物慢慢消化。
沈家和丁家,以往无论哪家做了好吃的,都会抢先送一份过去给对方,只不过沈长东的妈妈卜静不擅长厨艺,她是在结婚后才慢慢学习操持家务的。
丁家这边情况就大不相同。丁逸的姥姥出身大家,祖上成分很高,后来虽然离家读书,很多封建残余思想和繁文缛节还是保留了下来,其中包括努力把所有的女儿都培养成温良恭俭让的贤妻良母,儿子则都被照顾的悉心周到,绝对能做到“君子远庖厨”。
丁逸的爸爸对姥姥评价很高,说她是集中国传统美德于一身的优秀女性,丁逸妈妈最多能得她三分真传,而这三分真传中厨艺绝对能占上一分,妈妈和姥姥一样,都能把最简单的食物做的美味无比,丁逸小时候的肥胖和妈妈的好手艺绝对脱不了干系。
今天这菜卷让人口舌生津余香满口,要是沈长东也在的话一定会赞不绝口吧,他小时候经常向她抱怨自己家的饭不如她家好吃,一有机会就来家蹭吃蹭喝,到了饭点他妈妈拉都拉不回去,长大懂事后才有所收敛。
好吃的食物所带来的好心情只是一瞬,后患却是无穷,丁逸躺了半天仍然觉得肚子发胀。都怪那个死猪头,他要是不去南京,今天不就能帮她分担些食物吗,也不至于让她像得了暴食症般猛吃。妈妈也真是,就算她高兴自己做的食物受欢迎,也不该放任她吧,女儿的健康难道不比那可笑的虚荣心重要?
心里正胡乱埋怨着,外面忽然响起一声炸雷,丁逸醒过神来才发现窗外的天空已经是阴云密布,屋子里的光线也因此暗淡了不少,夏天天气果然多变,刚才才还是艳阳高照,忽的一块黑云飘过来就能遮的不见天日。
云越来越密,一阵凉风吹起,吹散了午后的闷热,还没来得及关窗,豆大的雨点已经砸了下来。
大雨击起了一股土腥味,丁逸起身把窗户合上了。
窗外雨打芭蕉声声入耳,屋内光线昏暗影影绰绰,无处不给人凄凉忧郁的感觉。天呐!她心情已经这么糟糕了,老天怎么连个好脸儿都不赏呢。
暑假在昏昏厄厄中耗掉了一半,爸爸妈妈他们要去庐山避暑,丁逸却提不起兴致,这时候她接到了李贝贝的来信,李贝贝写信问候丁逸,并邀请她和沈长东去北京玩。沈长东刚刚去了南京,答应一起前往的可能性不大,但丁逸还是马上打电话通知了他,果不其然,现在他们全家都处于一片忙乱之中,他平时要陪外公,还要忙着适应环境,实在是没时间出来。
丁逸抉择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北京,这次的出行父母也不能陪她,不过好在是去伯父家,他们倒也放心,临行前父母亲自将她送上火车,火车还未到站建军哥哥就在车站等着了。
可是等到丁逸穿过车站的人山人海站到丁建军面前时,发现他还是在四处张望,丁逸一边大声喊“建军哥哥!”一边扑将过去,丁建军连忙做闪避状,嘴上彬彬有礼:“这位漂亮的小姐是谁呀?您没有认错人吧!”
丁逸咯咯笑开了,见他还在耍宝,忍不住再度扑过去,丁建军一手揽住她,另一手接过重重的背包,也笑开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要不是经常收到叔叔寄来的全家福,我还真不敢认了,我们的小公主变成大美人了。”
丁逸有些怀疑他话的真实性,去年春节还一起过的年呢,她变化有那么大吗?照这么变下去,沈长东是不是也有认不出她的一天,那多好玩,她可以装作陌生人戏弄他,看他是不是真的只对自己凶,他对罗萍就有耐心多了。
罢了罢了,怎么到了北京还总想着那个临时落跑的人,丁逸甩甩脑袋——她可是来玩的!
李贝贝的变化不算大,至少丁逸还是一眼就能将她认出来,这几年来,她们偶尔会通电话写信,一直没能再见上面。
李贝贝看到丁建军揽着个苗条秀丽的少女回家,那少女还直冲她乐,忍不住愣上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丁逸?真的是你?跟原来完全不像了。”
难得看到李贝贝也有这么吃惊的表情,丁逸非常得意,她现在比李贝贝还要高一些,也没有了原来的臃肿,看起来差距应该没有那么大了吧?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感受到成长所带来的喜悦,不再是女童,而是“少女”,多么美好的一个词。
李贝贝中考结束后就随家人去国外溜了一圈,最后取道日本,和在那里做交换学生期满的表哥一起回来,大包小包带了不少礼物。她将在东京迪斯尼买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玩偶礼盒送给丁逸,盛情难却,丁逸笑盈盈接过,却心道你还不如送把日本鬼子剖腹的倭刀让我见识见识。
倭刀没见识到,倭寇倒是有一只,李贝贝随后便为丁逸引见了她表哥魏华靖和表哥的日本同学兼好友和田英松。
两个都是英俊少年,可丁逸看到他们不知为什么就是想笑。魏华靖看起来慵懒随意,拽拽的和丁逸想象中的公子哥儿没什么出入,和田英松则神情机警,背挺的笔直度直逼门口站岗的警卫,似乎随时处于备战状态。
这样截然相反的两个人怎么会成为朋友?丁逸觉得很好笑。从小就接受革命教育(看电影),作为好学生,中学历史书上关于南京大屠杀的内容耳熟能详,因此丁逸对这一个半日本鬼子没什么好印象,真是的,交换生干吗又非要去日本?当时的她还不太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她的爱答不理被余下几人看在眼里。
李贝贝似乎对张罗几人在一块儿玩非常热心,丁逸想不到她看起来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对很多运动竟然都很擅长,网球、游泳,甚至滚轴溜冰,无一不会。当了那么多年小霸王,丁逸又怎么会在这方面示弱,也顾不上日本鬼子讨不讨厌了,她是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建军哥哥毕竟要工作,陪她买了全部行头后就再也没时间陪玩,丁逸只得单枪匹马挑战他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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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也还罢了,只有这溜冰着实让她丢了把人。丁逸到今天才发现自己的平衡感居然很差,她不可置信,却阻止不了自己一次又一次摔倒。
还是李贝贝看不下去了过来扶着她滑,可丁大小姐英雄无敌,李贝贝哪里会是她的对手,两分钟后两人就一起摔倒。
夏天衣服单薄,虽然戴着护肘护膝,老这么摔下去也不是个事,李贝贝招呼两个男生过来商量着回去,她在组织的时候很热情,玩了没多久似乎就有点兴致缺缺,和田和魏华靖也没有反对。
最后居然是丁逸力争再玩一会儿,今天要是学不会,那么多跟头不是白摔了?丁逸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这次她很明智的接受了由男生带她滑的提议,她也实在不忍心再让瓷娃娃般的李贝贝陪她摔跤。
只是民族自尊心时刻不能忘记,在二人之间,她选择了那半个鬼子魏华靖。
魏华靖看起来懒懒的,溜冰的技术还真不赖,他言简意赅地对她讲述了技术要领,便拉着她的手慢慢滑开。
除了沈长东,丁逸很少和亲人以外的异性有身体上的接触,此刻被还算不上熟悉的魏华靖握住手,心里不免有些忐忑。魏华靖的手触感微凉,十分有力,还略微有些粗糙,粗糙?他一个公子哥儿的手为什么会粗糙?
略一分神,脚下忽然又不受控制了,正要闭上双眼准备迎接随之而来的痛摔,忽然发现腰间一紧,她被人一把捞进怀里。
少年的身体不如自己柔软,隔着薄薄的汗衫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丁逸抬头正看到魏华靖戏谑的眼神,羞怒交加之下连忙挣扎,她直觉的认为他在嘲笑自己。
“别动,你这么重,再动大家要一起摔了,别那么自私好不好。”
士可杀不可辱!他居然还讽刺她胖,现在她哪里胖了?!被激怒后的丁逸做事是从来不考虑后果的,她猛地将身体从他怀里弹开,同时用力试图将他抓住自己的右手甩掉,却忘了自己现在脚下并不稳当。
逞强的结果就是两脚一起走滑往下摔,速度快到大罗金仙也无法挽回。
摔下后意料之中的疼痛感觉却迟迟没有传来,身下像是有个垫子托住似的,还有些温热。温热?丁逸连忙回头看,那扶住胳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的不是魏华靖却又是谁。
丁逸觉得自己现在躺在他身上着实不雅,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