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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都在包里,倒出来以后,让猫尽管翻个够。
“你不吃吗?”
“我又不是你,没了大鱼大肉就活不了。我不过是想出来透透气。”
猫要啃肉肠,袋子撕不开,“秋荷,你有时真的挺奇怪的。”
“是吗。”
它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继续撕袋子,“你这人说翻脸就翻脸,谁都不放在眼里,让人真不爽。不过,夏目更让人不爽,老巴交又磨磨唧唧的。”
我实在看不下去它还没有撕开的袋子,“我怎么听着你好像在骂我讨人厌呢。”
它满足地舔着,“我是夸你呢,你小子怎么和夏目一样笨了。”
“是么。”
我笑着自己,“非常不受用。”
第二袋开了,我问它,“谁也没有强迫你,夏目也没。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什么?”
含糊不清的嗓子里吞着肉肠。
“也许有天你也会把命搭进去的。”
至今,我都不愿相信当年的那双冰冷的小手有天会长大。
晚饭后,阿英提着灯笼和名取找我去看塔。
“白天不看大晚上看的什么塔啊?不去。”
我嚷嚷着要睡觉被名取拽着,夏目和阿英跟在身后。
“小东西,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你今晚错过了,可就再也看不到了。”
我哦了一声。
见我没有甩脸色,名取声音难得温柔了些,“你今晚吃得不多,等会儿要是饿了,去我屋。”
“去你屋?孤男寡男,干柴烈火,会出事的。”
他在我头上揉得很疼,微微握紧了我的手,“你这小东西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啊?你看夏目多老实,多学着点。”
“你喜欢夏目那样的性格?”
“老实,听话,又懂得体贴别人,谁会不喜欢呢。哪像你,动不动就吱牙咧嘴的,还甩脸色。”
我低下了头,“你喜新厌旧了。”
名取蹲下来,“月,你这个小脑袋瓜究竟在想什么啊?”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笑坏了,凑过去,“那你今晚洗干净了在房里等我,别穿太多了,脱得麻烦……”
名取呵呵地笑了。
在我黯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还好名取没有松开手。
夏目和阿英走在了前头,叫了起来,“快看,前面就是蒲萝塔。”
因为夜黑,我们根本看不到什么。
“黑呼呼的什么玩意嘛!”
名取在耳旁小声说道,“你这小东西对什么都没耐心。特意带你们出来散心,你要是再这样撇嘴下去,我的心会碎的哦。”
“把灯都吹灭吧。”
我和夏目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带来的几盏灯笼都被吹灭了。
勉勉强强感觉到身旁有人,却看不清。山里的风吹得冷嗖嗖的,我冷得有些发抖,好像夏目也在抖。
所有人都呆住了。
蒲萝塔出现了,发着绿色的光,一闪一闪的。
“鬼火?”
名取说是,也不是,“它们只在晚上才出现,具体它是什么,没人知道它的真面貌。有人说是尸油烧的火光,也有人说是一种幼虫。”
我看得呆了,“连你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吗?”
“等你白天看过就会知道,它根本就不想让任何人靠近。”
沉默很久的阿英幽幽说得很迷茫,“蒲萝究竟是人还是妖呢?”
第二天被吵醒了。
“猫咪老师,拜托你不要上窜乱跳的好不好?”
“你别,别乱翻东西啊。”
“都叫你住手别翻了,你怎么不听啊?”
我头昏昏地睁开眼睛,昨晚去找名取后被他说得眼泪汪汪的。
一大早他就不在屋里了。他走的时候好像说过要去看看蒲萝塔,昨晚的事情都让我们惊讶不已。我披好外衣出去,叶一在扫院子。
他放下扫帚,“放心,阿英一早就去山里了,必有收获。”
我不知该说什么,“其实我……”
他笑笑,“你不吃,我也要吃的。”
我犹豫也没人陪着去,“他不会有事吧?”
叶一依旧不在意地笑笑,“真要是摔死了,也是他的命。不必放在心上。”
早饭我不想吃,叶一并不勉强。
我只披着外套走出去,他叫我记得回来吃中饭。
我四处瞎走,本来是想去蒲萝塔的,发现不知道路怎么走。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吹着山里的风。
月,你不能老想着自己,总该为别人多想想。
名取昨晚一直这样说我。
后来见我不吭声,他也不说了。
我心里难过得整晚没睡好,我没有怪他,只怪自己。如果一开始就认识他们,我可能就不是现在的自己了。
风吹得脖子凉凉的,我擦干眼泪准备回去。
听到有人过来。
我藏到树上准备吓吓他。
叶一去喂他养的鱼,夏目还在逮那只猫,阿英去了山里。
嘭。
我跳到了他身上,吓到的不仅是他,还有我。
“臭小鬼,你给我下来。”
我在他身上叹了口气,“我是小鬼,但我不臭。”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章
他又叫我臭小鬼。
我想到夏目说过这个男人老烦他,白了他一眼,“你又放屁了?真臭。”
他瞪着我笑笑,“真想撕了你的这张嘴。”
我们彼此彼此。
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掐住我的脖子,“怎么不吭声了?”
脸被扇红了,“你刚刚不是小嘴挺利索的吗,这会儿怎么哑巴了?”
我干瞪着眼泪唰唰地掉。
的场没想要我的命,只是看不惯别人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快翻白眼了,他才松开。吸了两口新鲜气,的场又掐住了脖子,“我记得我提醒过你的,是你自找的,臭小鬼。”
我眼前一黑。
模模糊糊看到他将我扛起来后就晕过去了。
他要我带去哪儿?
我不想知道。从很久前,我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在哪儿都能落脚,什么也没有,也没有什么牵挂的。
也就夏目,我迷茫现在的他是谁。
我又一次被丢在了地上。
是下山回来的阿英将我带回房间,我一醒,他就端了一碗茶让我喝,“师傅说你没有吃早饭又吹了冷风才会晕倒在后院。。”
他见我不吭声不知该说什么,“吃不习惯是吧?”
我小声说是。
阿英的笑声挺轻的,“秋荷你好老实啊!”
“我很任xing吧?”
阿英点点头,“意外地让人喜欢。”
我一楞。
阿英才觉失言,笑笑,嘴里轻声念着阿弥陀佛。
中饭吃得意外很早,名取在外面兜了一圈后也赶上了中饭。阿英不仅摘了蘑菇,还在河里抓了鱼招待我们。
“你宰的鱼?”
我看着阿英,连夏目也好奇。
他笑笑,念了句阿弥陀佛,“我见它在水里口吐白沫命在旦夕,便下水救它。只是还未将它救上岸,它就咽气了。”
我们都傻眼了。
叶一说道,“你们快些普渡了它吧。”
夏目没有动筷子,阿英夹了一块放在我碗里,始终笑得很轻声,“万事皆有因果。没有普渡,也就没了轮回报应。”
我把碗推给了夏目,“你来普渡吧。”
我小声对阿英说,“我胃不好,吃不了。”
“啊!”
夏目对着鱼发楞,结果被猫偷吃了。
他们笑哄哄地看着夏目追着猫上窜下跳的,我笑得又没吃上几口饭,倒是蘑菇汤,喝了不少。
饭后叶一手痒,名取只得坐陪。
夏目和猫去了后院散步,中饭都吃撑了。
我回屋看书,片刻就听到了脚步声。上前推开门,果然是笑着的阿英,“怎么又是你?”
他倒笑得坦白,“想来看看你,便来了。”
阿英坐下后从他身上掏出个布包,包得很精细。等翻开时,是一些熟透的小红果。
“就这么点了。”
他笑了笑,“没有夏目的份。”
我差点呛住了,“阿英,出家人不可妄言。”
阿英点点头,“出家人不打诳语,摘的时候的确没想着夏目施主那份。”
我问他为什么。
阿英说我吃相太挑,让他看了头疼。
所以他专挑夏目不在的时候过来,把我喂得饱饱的。
夏目回来得很及时,他进来,阿英准备打扫阁楼。夏目说要帮忙,还拽上了我。
我们到了阁楼,刚上楼就闻到了霉味。
夏目问阿英怎么打扫,阿英说得我们摸不着头脑,“你们看着弄吧。”
他却下楼了,“这阁楼好像一年没打扫了,我今天才想起来该霉了吧。你们帮忙的话,我就不插手了。”
阿英说他忙别的。
我和夏目面对面地看着,“看着弄吧。”
“月?”
夏目一脸疑惑,“月,你觉不觉得阿英怪怪的。还有叶一和尚也是,他们两个人都挺怪的,不太像和尚。”
我反而不在意,“夏目,他们可能是在蒲罗寺呆太久了。”
“你说他们会在这里呆很久吗?”
管他呢。
阿英又回来了,“我实在想不到要做什么,不如阿英就站在这里给你们念念经吧。”
他还真念上经了。
我和夏目面面相觑,扫地的扫地,掸蛛丝的掸蛛丝。
我们谁也不敢打断阿英念经。
他比殿堂里的佛像还要庄严肃穆,眉宇正儿八经地注视着我们。从头到尾,他没有停下。他念得轻,也很动听,念得太久,让我们担忧他还要念多久。
啪。
一只肥猫从梁上掉下来,和一副画轴一起。
我们同时嘘声,阿英总算停下了。
那副画轴有些年头了,纸头泛黄,还有老鼠屎。我们把画交给阿英,他楞了一下,似有所思。画轴被卷开时,呆住的除了阿英,还有夏目,连我都恍神了。
“这副画是……”
叶一赢了才罢手,名取累得直揉手心。那画,现在就在他手里。
他们也是我们先前的表情。
名取看看画,又看看我,“叶一,这画它……”
叶一见过画后看我时眼睛精神极了,“这画里头的人便是蒲罗寺的主人。”
阿英也是这样,他冲我笑笑,“怪不得觉着你面善,原来一年前我就见过你了。”
一年前阿英打扫阁楼的时候见过那副画。
后来他忘了收在什么地方。
名取觉着画有蹊跷,“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就是蒲萝寺的主人?”
叶一双手合十,“感觉。”
画里头的人一身雪白,穿着毛茸茸的白色华服,额间有个梅花印。他站在雪地里,身上落着雪,一直看着天空。
叶一感觉他像蒲萝寺的主人。
我们那时都不相信叶一的感觉,他和阿英有时挺不靠谱的。
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件事以后,我才从别人嘴里知道了画里头的人。原来老和尚的感觉还挺准的,只是当时谁也没有打听到画里头的人。
而且我们还看错了画里的东西,其实它不是雪。
“你和画里的人没关系吧?”
名取问我。
我懒懒得坐过去,“你说呢?”
他觉得自己想多了,“那老和尚嘴里没一句靠谱的。”
“中饭就吃那么点,你肚子不饿吗?”
“本来带你过来想让你吃点素斋的,夏目说,你最近一直都不怎么吃饭。怎么了,胃口怎么这么差啊?”
我笑了笑,“哎,夏目都吃